我们甚至遗失了暮色。 没有人看见我们今晚手牵手 而蓝色的夜落在世上。
我从窗口看到 远处山颠日落的盛会。
有时一片太阳 象硬币在我手中燃烧。
我记得你,我的心灵攥在 你熟知的悲伤里。
你那时在哪里? 还有谁在? 说了什么?
为什么整个爱情突然降临 正当我悲伤,感到你在远方?
摔落了总在暮色中摊开的书本 我的披肩卷在脚边,象只打伤的狗。
永远,永远,你退入夜晚 向着暮色抹去雕像的地方。
---聂鲁达 《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白色。 象征着纯洁和神圣的白色,是今夜的主题。一袭纯白的曳地长裙,一件白色的刺绣棉质上衣,将我们的男女主角装扮得仿佛一对璧人。白色的蜡烛,在晚风的吹拂下,摇曳着温柔的光芒。今夜,这里只属于两个人,静谧的只剩下海浪的声声呜咽,仿佛在诉说着它无尽的哀怨。他牵起她的手,来到水池边,伴随着心中的旋律,两人翩然起舞。他的脸庞,白净无瑕,带着无比的庄严,让每一个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字都有了分外的重量;她的眼眸,黑亮单纯,却充满了疑惑,对每一句进入她耳朵的话都给予格外的思忖。他向她诉说着他的迷惑还有他的希望,他的眼神在期盼着一个答案;答案?是六年前离开的真相吗?是隐瞒当掉戒指的用心吗?抑或,是她爱的真心?其实,它们不都是一样的么?她的双唇,印上了他的嘴---她的吻,不就是她的真心的最好证明吗?
但是,他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双手紧紧攥住她戴戒指的左手,那枚被他强迫带上去的戒指,此刻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在嘲笑着他的可悲。她的手,被他紧握在掌心里,感到的却不是温暖,而是一种揪心的疼痛。他不甘心,难道,这就是她的答案?难道,六年后的她,还要选择欺骗他?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爱自己?
其实,什么样的答案他才能够接受,连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即使慕橙向他坦白了戒指的事情,他就会转怒为喜吗?他真的能够包容慕橙为那个“种花的”做这些吗?他也许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在乎真相,真相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他在乎的只是被信任被爱的感觉,所以他宁愿相信他自己所拼凑的结局,却选择忽略这些事情背后的真心。他从一开始就把她放在了被告席上,把自己当成法官,忘记了律师最重要的“无罪推定”,对一个深爱他的人未审先判,所以不管慕橙如何解释,光唏看到的都只有欺骗。而当慕橙那个最大的罪证---花拓也再次出现在他们中间的时候,光唏几乎绝望了---因为这个人,她要再一次从他身边离去,就像六年前她挣脱他的怀抱,上了那个人的车离他而去一样。历史,总在不断地重复,而他,又一次变成被她抛弃的傻瓜了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他的笑比哭还难看,“原来只有我在乎”的呐喊,像一道黑色闪电,划过夜空,也划破了他重燃的梦想。
他的心,冷了,累了,灰了。
当慕橙追着光唏从警察局里出来,她请求他去帮助拓也,那个曾经照顾了他们母子六年的“大恩人”。光唏的回答,就像当晚的天气一样,冰冷彻骨。那是满怀希望落空后的悲伤心痛,那是努力过后依然不能改变什么的无可奈何,那是爱过痛过之后的心灰意冷。他抛下一句,“我跟你之间,打完官司之后我会做个了结”,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给慕橙。光唏,真的打算彻底放手了么?
在光唏看来,拓也,和那六年的时间,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亘在慕橙和他之间。他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他也无法相信,当年在他眼前跟拓也一起走掉的慕橙,一直以来爱的都是他。他只能不断地去比较,不断地去求证,看看在她的心目中,到底谁的分量比较重。今天,慕橙帮他挡了一刀,就表明她爱他;明天,慕橙为了拓也把结婚戒指当掉,就是不爱他;又过了一天,慕橙为他教训张艾莉和狗仔,就是爱他;到了晚上,慕橙丢下他跑去救拓也,就是不爱他。这样反复的猜疑,换作是谁都会觉得累,觉得受不了。但是,为什么要猜测,为什么要怀疑呢?爱,就是要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之上的。他对慕橙,连基本的信任都缺乏,爱又从何谈起呢?也许过去六年塞满谎言的生活,让他对任何人的信任都打了折扣,包括慕橙。同时,他对于付出真心后会受伤的害怕,被放大了,这种害怕,让他如惊弓之鸟,最后,宁可放弃在他看来“似是而非反复无常”的爱,也不愿意再度拿出真心。
慕橙被光唏的决定惊呆了,百口莫辩的她,在深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只有清泪两行,在无声的诉说着她的委屈和她的不舍。“也许,我们再次相遇,根本就是个错误。”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忘了,她曾经那样感谢命运安排他出现在她和晓乐的生命里,这对他们来说,是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也许,他真的跟六年前不一样了,也许,他们真的分别得太久太久了,也许,他们真的回不去了?离开这个仅仅生活了数日的家,有光唏在的家,让慕橙心里有无数不舍,而光唏让张妈转交的那罐乳霜,又让她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他明明就还在关心着自己啊!为什么两个彼此喜欢的人,却要因为喜欢以外的原因分开呢?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爱换不来光唏的理解,她的委屈求全却让光唏认为她在欺骗?!她,也和光唏一样,有些事情是她无法了解的,那就是光唏曾经经历过的“忘记一切”的巨大的无助感,以及整个世界被颠覆的深重的受伤感。六年前,是一颗脑瘤,让光唏选择隐瞒他的真心,逃避慕橙;而六年后,则是这种害怕和恐惧,让光唏再一次的选择了逃避。六年前,她勇敢的以吻封箴,赢得了和光唏相爱的机会;六年后,种种的误会和固执,似乎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让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了。
但是,上天让“你们能够再次相遇,一定有不同的意义在里面。而并不是没有一个人的感情,都能够重新来过”。光唏的母亲在用她一生的经验来告诉光唏,用她花了二十年时间才弄明白的道理来劝导光唏,因为,她不希望他像她一样,在遗憾中度过余生。是啊!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呢?从来都不曾在儿子面前低头的她,第一次,低下了她高昂的头颅,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睛下面洒下一片阴影。也是第一次,她说了“后悔”,她说,“如果再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让这个结局产生。”“原来人的一生里面,什么都可以放弃,只要你深爱的人都能够在你身边,这就够了,这就是最快乐的事。”她的前车之鉴,让她预见到儿子的固执会导致什么样的结局,所以她必须要让他明白,“有些人选择欺骗跟说谎,是因为太爱对方了,他不想要让对方受伤,而说谎的人其实内心比谁都还要痛苦。你有没有想过,梁暮橙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子……”一直以来,她都在奉行着这个原则,用这种方式去爱光唏,所以她比谁都更了解慕橙的感受和想法,她也比谁都更清楚,慕橙对光唏的爱有多深。但是,这种做法却被光唏批为“自以为是”,他的内心,此时此刻仍然被那个受伤受欺骗的光唏占据着,看不到母亲的良苦用心。但是母亲对过去态度的转变,却让他对父亲的死因产生了怀疑。随着事实真相浮出水面,他才明白,他对母亲的误会有多深。
“但是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相么?”光唏终于了解到,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自以为是”,让他误会母亲这么久,而母亲一直都不辩解,都是为了保护他,保护他对于父亲美好的记忆,是因为她爱他的儿子。“爱的方式有很多种,也许我的这种,你不喜欢,你可以不接受,但是爱,爱的真心,是不应该被怀疑的。”母亲的这番话,终于让他们母子冰释前嫌,相拥而泣。不知它能否让光唏大彻大悟,让他抛开他那些顽固的“自以为是”,去用心体会一下他生命中另外一个重要的女人,慕橙呢?
光唏为拓也成功洗脱罪名之后,这两个都曾经深爱慕橙的男人,终于为慕橙展开了一次交锋。不过,两个似乎都在把慕橙往对方那边推,都认定这样才是对慕橙最好的选择。但是我们知道,只能有一个人在说实话。拓也,作为慕橙身边最重要的朋友,是她爱情最直接的见证人,他最清楚,慕橙心里爱的是谁,而那个人,不是他,花拓也。而光唏,嘴硬的反反复复强调“我都不是她最后的选择”,语气里,分明充满了无奈和不舍。不是不想爱,不是不明白,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不知道该如何靠近。
打完官司之后的庆功宴,慕橙非常期待和光唏能够好好谈一谈,但是盼来的却是一纸离婚协议书,他连晓乐也不要了么?他们的公车,就要这样停驶了么?
哇,楼主写得好好,我看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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