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的推荐下看了这部电影,看完之后和朋友讨论,几乎所有人无一例外地将Bobby的死推向了他的“男友”David的出轨。而我个人却不能苟同这种观点。
首先,我同意Bobby目击David和另一个gay从gay bar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是导致Bobby死亡的最直接原因--Bobby沉浸在被亲人抛弃的负面情绪中无法自拔,这时需要一个人陪陪,需要一个人来说说话的他却目击了这一幕,他的死几乎可以预料。
但是不要忘了,Bobby在死之前的最后一次回忆的闪现,是他母亲的那句“我不需要这样一个儿子”,这句话特别做了处理,与之前闪现的回忆拉开了那么零点几秒,这显然是有突出和强调这段记忆的作用。而在我看来,母亲的这句话才是让Bobby身陷绝望痛苦的原因,而这也最终导致了Bobby的自杀。
另一方面,我并不十分赞同将David看做Bobby的男友,因此在第一段中我也用了“”来表示我的这一看法。理由可以从Bobby和David两方面来归纳:
在Bobby看来,David的确是他的“男朋友”,这在他从表姐家回到家中对家人说的那句“I met someone,a guy”这句便能看出。Bobby把David当做了他的男友,所以当他的男友和其他gay有说有笑,神情暧昧的时候,这种行为在Bobby看来无疑是一种背叛。
但在David看来,Bobby却可能并不是他的男友,至少他认为他和Bobby不是处在一段relationship之中,而只是处在dating或者seeing阶段。这是中美文化的不同,我们虽然可能不同意,但却需要理解。甚至在David看来,Bobby只是一般的朋友。片中有很多情节和人物行为其实支持了这一点:
1. David是一个经常混gay bar的人,而且是个老手,这从他娴熟的舞姿和毫不怯场的开放便可以看出来。在gay bar会遇见很多人,但却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成为自己的恋人。在gay bar遇见的人中,有一夜情的,有会成为是朋友的,也有可能是Bobby这样,初入gay圈不久,还没有清楚自我认知的“新手”。而像Bobby这样的新手,而且又是自己朋友的表弟,David自然会生出给他忠告,建议和帮助的感情。这在David看来可能是一种前辈照拂后辈的行为,但在初入gay圈,完全无所适从并且和家里人几乎闹翻的Bobby看来,这确是一种难得的温暖。所以二人在一开始的感情的方向便是不一致的。而且二人在gay bar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认识,实在是一个让人不安的伏笔。
2. 我在和朋友讨论的过程中,不少朋友说到了David请Bobby去他家的那一段,说道“都见家长了,这不就是要娶进门的节奏么?!”的确,“见家长”在我们中国人看来是谈婚论嫁,或至少是确定关系的前奏。而在美国文化中,这两者却没有这样强的联系。在我看来,David之所以把Bobby带到他家,一来可能是想让Bobby在这里也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爱和温暖,另外也希望父母给Bobby谈谈自己作为家长的感受,支支招,让Bobby和自己的家人也能更加融洽地交流。
3. David的最后一次出现,是以Bobby的视角展现的。因此当看见David和别人谈笑风生,Bobby瞬间泪如雨下,在心中确认了“男友”的“出轨”。但是,这种视角的展示却不等同于一种事实的陈述。正如前文所提到的,David可能是把Bobby当做了小弟弟,或者一个需要帮助的对象,而不是恋人,所以David自然有找寻其他恋人的自由。更甚,也许最后和David有说有笑的人是Bobby Number 2,也是一个迷惘的少年, 而作为一个gay 圈的前辈,David大方而友善地和这个少年攀谈了起来,最后在他们走出gay bar的时候,这个少年显然已是阴霾尽扫。而这一幕在Bobby看来,却有如晴天霹雳,又有如万箭穿心。
4. 在Bobby的葬礼上,David不仅出席了,还主动去和Bobby的母亲搭话。但是,David称自己为Bobby的一个朋友。我认为这不是说谎,而是David从始至终就真的把自己当做了Bobby的一个朋友。否则,他完全可以顶多只是出席葬礼,而不必去和Bobby母亲说话。
5. 影片中有两个Bobby和David亲吻的镜头,其一是David亲吻了Bobby的脸;其二是Bobby要启程回家的时候,Bobby主动吻了David的嘴。这两个吻的位置和发起者的先后顺序,很说明二人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和身份。
至此,做一下总结。
Bobby深爱着David,这是因为他是一个深陷在亲情和自我认知矛盾中的无助少年,而David是他的救命稻草。Bobby依赖,信任David,也有可能把这种依赖和信任当成了爱,而这种爱却具有排他性--排斥一切可能横亘在他和David中间的人;这种排他性还附加在一钟盲目性之上--不深思熟虑而把一切可能对象当做是真实的“情敌”。而David却可能并不把Bobby当做恋人,而只是一个需要指点引导的弟弟。二人付出感情的实质的不同,导致了Bobby最后的自杀。
当然,我认为David也并非全无过错。
首先他作为gay圈前辈,对于初入gay圈后辈的心境应该很了解,对男男之间的感情也应该更敏感而处理地更加娴熟妥帖,因此他应该察觉到Bobby对自己的爱,并且有责任及时做出正确的引导或澄清。
其次,就算不是作为恋人,而只是作为Bobby在刚入圈时的导师,David也有失职之嫌。首先是他对Bobby的怂恿,鼓励他去和家人抗争,这在他和Bobby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给过这样的建议,而之后两个月的相处,Bobby必然告诉了David很多他家里的事情:父母其实是如何慈善的人,只是恪守《圣经》的条款,爱错了方式,诸如此类。在了解到Bobby这样的家庭之后,David作为前辈应该给出适合Bobby的建议,而不是依然贯彻之前的一味抗争的策略--但是,在Bobby回到家中之后,他最后作为杀手锏扔向他母亲的话依然是David在二人相遇之时教给他的话:“你要么接受我,要么忘了我。”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David作为导师的失察。其次,Bobby在彻底离家之后回到了表姐家,而这时Bobby和David不再有任何深交和发展,为什么呢?也许在David看来,Bobby回到家和父母亲人做了一个了断,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这是一种成功,是一种果断出柜之后的酣畅淋漓。因此David可能觉得自己的任务光荣地完成了,这个小朋友被成功地引进了圈。所以这时的David选择功成身退,去帮助下一个Bobby,亦或是去寻找自己的爱情。从这一点看,David是一个导师,却不是一个善始善终的导师。
David作为一个gay圈前辈,却依然有一些木讷和迟钝,在这一点上,David就像一个直男,虽然无心,却导致了小gay的痛苦。
为男主的“男友”David鸣一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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