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业余剧本爱好者,水平半瓶水。这个咸丰末年弓箭对洋枪的题材我四年前就有了,买了二十几本书,查了几十篇历史教授们的论文,改了十几稿大纲,才跌跌撞撞写出个分集大纲,和第一,第二集的正文。我自己水平有限,要想单独靠自己的力量,很难写精彩。
--------
连续剧类型:历史,悬疑,惊悚,武侠 ,暴风雪山庄模式。
连续剧打斗风格:类似徐浩峰的电影 箭士柳白猿的写实风格。
集数:12集。
每集时长:42分钟
主角介绍:
张敬诗(原型人物是现代的小磅数弓箭速射高手李云义)


(笔者:上图是当代的骑射高手李云义用一只小磅数的弓以蒙古式射法的表演,注意他的扳指。但是在清代,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时的弓箭师傅的要求十分的死板,步射要求就是用大磅数的弓,一切按照清弓“探头撅腚”的标准射法。不过我剧本里面设定的这个张敬诗因为天生力量就不好,加上事事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设定他别出心裁想出这种速射是完全合理的想象。)
21岁。瘦。天津府静海县人。特立独行。早产儿,从小身体弱,成年后仍然力量不好。 听力特别好。 野路子弓箭超级高手,擅长小磅数弓箭速射(骑弓)。断案高手,业余帮助知县断案。 本性善良。
人物目标:在武科举上出人头地,争取获得武状元,同时让妹妹过上好日子。
文慧(原型人物为清朝道咸年间女词人栋鄂珍庄,修篁武庄姐妹两人,两人都擅长骑射):
女一号。23岁,满洲镶蓝旗人。字云珊。号郡君。高身量。结实。女弓箭手。武状元徒弟。肃顺女儿。闲散宗室德授的嫡福晋。和父亲肃顺一样,她是个理想主义者。模仿红楼梦组织诗社。满腔热情。忧国忧民。高冷。对外部世界了解极少。性格略急躁。
人物目标:希望大清强盛
---
配角介绍
武状元唐飞扬:30岁出头。 高大英俊。力量超群。 遇事冷静。谈吐得体。 提倡改革的洋务派。咸丰年间权臣肃顺一手提拔的武状元。女一号文慧的弓箭师傅。 弓箭超级高手 ,保定跤高手。长矛拼刺高手。洋枪神射手。
德授:30岁出头。 女一号文慧的丈夫。好吃懒做的闲散满洲八旗宗室子弟。惧内。爱面子。话痨。在肃顺发迹以前救过肃顺,肃顺感恩,把女儿文慧嫁给了他。
德授父亲永林:50几岁。顽固派官员。内心极度憎恨肃顺的改革。极度瞧不起下层民众。
飞刀刘:鲁西北人。 使用飞刀的高手,赵半县大院的护院武师首领。飞刀射程大约10来米。父母都是鲁西北农民。因1855年著名的黄河改道,逃到到天津郊外。在静海,“飞刀刘”的母亲和妻子被当地老百姓所救。从此讲义气的“飞刀刘”就产生了要对静海老百姓报恩的想法。以后他以狐仙为掩护,多次盗取赵半县的财物去接济静海老百姓。

张敬书:女。19岁。男一号张敬诗的妹妹。 身材瘦小。 具备传统封建社会妇女 吃苦耐劳的美德。
“赵半县”:50岁。静海首富。贪财,胆小怕死。平时巴结知县。因为担心土匪所以花钱买洋人的信鸽来传信。
窝囊废: 静海县白役(编制外的衙役) 具备底层无业游民的一切坏毛病,但是内心善良。大力丸的姐夫。
静海县县令:见风使舵的标准清朝贪官。
俄罗斯留学生:书呆子。嗅觉特别好。高大强壮。
武举人:静海县绿营部队的千总。身材健壮。 平庸弓箭手。傲慢粗俗。满嘴脏话。 好色。
土匪二当家:忠心。
朱仵作: 50岁。死报着洗冤录不放的老学究。
恭 亲 王 :咸丰弟弟。推崇洋务,最初赞同肃顺反腐和重用汉人的观点。在肃顺和慈禧的斗争之间,最初是中立派,后来坚决支持慈禧。
锡克兵王:英国部队下属的锡克骑兵部队的兵王,锡克族第一勇士,在极其严酷的锡克训练方法之下练出了世界第一流的反应力以及超一流的爆发力,可以空手接箭。可以双手使刀。马术及其高超。擅长使用锡克教的奇型兵器。曾在八里桥之战中屠杀蒙古马队。
大力丸: 苦力。憨厚,有同情心,强壮。窝囊废的妻弟
喜鹊 :文慧丫鬟。包衣,贪杯,粗心。
快铳韩:飞刀刘的副手,赵半县的武师之一。鸟铳(火绳枪)装填速度很快。
肃顺:咸丰年间激进改革派。掌权期间大力惩治贪污(户部宝钞案),要求消减旗人薪俸。但是同时为了自己的权力欲望也曾借反腐之名杀死保守派的官员(顺天科举案杀死伯俊)。狂妄。提出重用汉人(曾在未发迹时痛骂:旗人是混蛋)。情商低。政治智商偏低(轻视慈禧)。反对女儿文慧看红楼梦(肃顺直接烧了文慧的红楼梦),肃顺认为红楼梦助长旗人阶层的腐化享乐的恶习 。



------
本剧本综合清朝嘉庆年间的徐文诰案以及光绪初年的王树文案加以艺术加工改编。

---- 500字梗概:
咸丰末年,内忧外患,贪官横行,老百姓生活水深火热。天津静海武科举考官之子张敬诗因为父亲死后的贫困以及要实现在武科举上出人头地的祖训,决定违规作弊参加武科举考试,进入绿营吃官粮。
静海知县被杀。在调案过程中中,赵半县的大院突然遭到当地著名强盗“小阎王”部队的包围,在这一个晚上的暴风雪山庄模式中,张敬诗在查案的时候又卷入了一场5年前有关肃顺反对武科举舞弊的政治大漩涡。 保守派(闲散宗室德授的父亲)和激进改革派文慧(肃顺女儿)的斗争激烈,道貌岸然的大反派武状元是中间派.
张敬诗爱上了英气勃发的文慧,但是由于自卑,他不敢表达,只能把爱深深藏在心里。而文慧不喜欢自己的丈夫:闲散宗室德授。她私下和自己的弓箭师傅武状元偷偷约会。
张敬诗看到妹妹为自己在大户人家帮佣受苦,为了家庭他不顾一切,先后被迫帮助大反派武状元作恶。后来张敬诗看到老百姓对慷慨赴死的江湖义侠飞刀刘的尊敬,认识到官场的黑暗和人生的真正价值,毅然放弃了进入绿营的想法,选择了正义的一方。
与此同时,在查案的过程中,张敬诗也终于发现了真正的凶手。
最后时刻,信鸽从天津飞来,传来激进改革派首领肃顺菜市口被杀的消息,赵家大院里面所有的人重新站队,武状元放弃文慧,选择了投入中间派(也就是洋务派)和保守派的怀抱。赵家大院里面的所有人都在欢呼没有了肃顺,从此可以在官场和商界放心的赚钱了。而文慧在巨大的逆境下,仍然要求把肃顺离开北京之前留给自己的贪官的证据交给恭亲王(因为消息闭塞,赵家大院里面没有人知道恭亲王其实已经和慈禧联手)
张敬诗此时选择支持文慧,他救下文慧,并且最终感化了那个神秘的凶手,最后他们一起去天津找到恭亲王,但是恭亲王自己的仆人也参与了受贿,恭亲王被迫下令杀死文慧和张敬诗。三人勇敢最后面对武状元以及天津洋枪马队,那个神秘凶手和文慧在激战中都牺牲了,张敬诗打死了武状元和洋枪队的锡克教官(锡克第一勇士,曾在连续剧最开始的八里桥之战里面屠杀蒙古马队)

-----
第一集
正文 1, 八里桥,日,外
早晨。北京城东郊八里桥。雾气尚未散去。
字幕:公元1860年(咸丰十年)9月19日。八里桥。
在离八里桥村大约2公里的地方, 俄罗斯著名外交家 伊格那提也夫,30岁, 站在一个小山包上,手里拿着望远镜。他身后是24名全副武装的哥萨克骑兵。
伊格那提也夫穿着光鲜亮丽的欧洲礼服。凑在一个三脚架支撑的望远镜旁观看。
伊格那提也夫 :(对副手,用俄语) 这帮孤陋寡闻的落后民ZU,俄罗斯作为中立国, 我提醒过他们 法国人的米尼子弹步枪和线膛火炮。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副手: 就让法国人的线膛枪炮告诉他们什么才是先进的文明!


2, 八里桥,日,外
伊格那提也夫的望远镜视角: 数千名蒙古马队在八里桥头,围成一个大大的弧形。 有一个高大的旗手在指挥整个马队。整个数千人的马队都听他的号令。
博格尔图,32岁,高大魁梧,僧格林沁卫队长, 哲里木盟科尔沁 左翼后旗第一勇士(不是蒙古八旗体系)。
当然,他的命令全部来自八里桥后面的僧格林沁。
---
从伊格那提也夫望远镜视角进入法国军队的望远镜视角:巨大弧形的蒙古马队战士开始从两端逐渐向后快速移动。
--- 法国柯利诺将军 :(法语)他们是在撤退吗?
副官 :(法语)不合情理。还没开打就撤退了


清晨的雾气一点点的散去。
法国柯利诺将军惊奇的发现,蒙古马队不是在撤退!恰恰相反,蒙古马队是在利用雾气的干扰,包抄自己这支脱离其它部队支援的先头部队!
法国柯利诺将军 :(用法语歇斯底里大喊)组成方阵! 组成方阵!火炮准备!
几个法国传令兵 :(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奔驰重复将军的命令)组成方阵! 组成方阵!火炮准备!
法国士兵训练有素,2000人迅速组成一个大方阵,枪口齐齐朝外。刺刀闪光。
方阵里面,法国6门1857拿破仑铜炮和4门最先进的线膛炮开始做发射准备。
-----
法国柯利诺将军(用法语):所有火炮,霰弹准备。听我的口令开火。
法国炮兵把霰弹装进火炮。汗水从士兵脸上流下。
-----
3,八里桥头,日,外
汗水也在僧格林沁卫队长博格尔图的脸上流下。他来不及擦拭。继续挥舞僧王大旗。
4, 包抄的蒙古马队中,日,外。
乌赖巴尔,前面出现的那个高大的僧格林沁卫队长博格尔图的弟弟, 一个科尔沁旗哲理木盟(就是现在的通辽市。)的低级军官,科尔沁旗顶级弓箭手,摔跤手。
乌赖巴尔带上僧格林沁给的皮扳指,拿起弓箭。
乌赖巴尔:(用蒙语对身后的哲理木盟牧民马队士兵)科尔沁草原的勇士们,不要给僧王丢脸!
装尚不整齐的牧民马队迅速分为两只,一左一右,迅速包围了法军这只突进的先头部队。
(笔者:图片为外藩蒙古的弓箭手。他们和基本已经汉化的八旗蒙古不同,不是一个体系)



(笔者:第三张图片里面这个牧民的骑弓就很明显,比正常的清弓的步弓短。磅数小不少。适合在马上20米以内撒放。)

(笔者:哲里木盟是现在内蒙古的通辽市,而眧乌达盟则是现在的赤峰市。我是南方人,通辽市和赤峰市我不但从没去过,甚至以前都没有怎么听说过。上面都是我的想象来写的。联军回忆录里面写蒙古的牧民马队很英勇,但是当年的蒙古牧民军队具体是如何沟通的,我完全不知道。)
5,俄罗斯观察员阵地,日,外
伊格那提也夫: (用俄语问助手)那是什么旗帜?
助手摇头表示不知。
一个哥萨克骑兵首领:(俄语)是僧格林沁科尔沁的旗帜,(嘲笑的口吻)科尔沁,就是蒙古语里的“弓箭手”。落后的民族!
哥萨克骑兵首领炫耀式的耍着手中的哥萨克骑兵刀(哥萨克骑兵们都擅长一种表演性质的哥萨克刀舞,网上有很多视频)。


6,法军方阵,日,外
随着马队的逼近,乌赖巴尔看见法军整齐的方阵和明晃晃的刺刀 。
乌赖巴尔回头看看还在八里桥头挥舞僧王大旗的哥哥,摸了一下僧格林沁的皮扳指,露出坚毅的神色,继续冲锋逼近。
离法军方阵还有50米了,乌赖巴尔从箭囊里取出箭,弯弓搭箭。 所有的科尔沁旗的牧民士兵们也弯弓搭箭。
----
法军方阵前面的十几个士兵纷纷向一帮闪开,后面露出几门大炮黑洞洞的炮口。
法国的大炮发出怒吼,后座力把大炮猛然推回好几米远。
几门大炮加起来数万枚霰弹(霰弹就是散弹的意思,就是一门大炮发射几千个小铅弹)如雨点飞向科尔沁旗的勇士们。 成片的战士倒下。几十匹个体娇小的蒙古马也纷纷被弹雨击倒。
紧接着,法国步兵整齐的抬起最新式的米尼子弹线膛步枪。
6,八里桥头,日,外。 僧格林沁卫队
僧格林沁卫队长博格尔图看着旗内同胞被屠杀,露出及其痛苦的表情。
7, 法军方阵背后,日,外
军号响起,英国龙骑兵加入了战斗。龙骑兵对蒙古马队进行墙式冲锋。蒙古马队被冲散。
锡克骑兵出现了。他们以各种各样花哨的方式在马上表演着杂技。 冲向剩下的蒙古牧民马队
乌赖巴尔满身是血。身上好几处伤口在流血。左手臂也中了一发米尼子弹。无法使用弓箭。
锡克兵王(本片大反派,最后死于神秘人手下),27岁,大胡子,胯下是英国及其高大的纯血马。挺着长矛高速冲向乌赖巴尔。
乌赖巴尔拿起马鞍旁边的蒙古布鲁。


(笔者: 布鲁是古代蒙古人用来猎狼的工具,类似澳洲的飞来飞去回旋镖。)
就在乌赖巴尔的布鲁刚刚就要掷出的时候,长矛刺进他的胸膛,英国高大的纯血马的巨大冲击力把博力各连人一起冲离了矮小的蒙古马。。。。
乌赖巴尔胸口被长矛刺穿,身体抽搐了几下,死去。那只布鲁也从手上滑落,但是手上的皮扳指却格外醒目。
锡克兵王 从乌赖巴尔的尸身拔出长矛。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锡克兵王突然看见皮扳指,他拔出锡克马刀,以杂耍似的动作,低身挥刀把 乌赖巴尔的手掌砍掉,又用矛尖把博力各的断掌穿起来,挥舞长矛,向八里桥方向示威。


(上图是1880年代的锡克骑兵)
8,八里桥头,日,外。
僧格林沁卫队长博格尔图及其痛苦的喊了一声。
博格尔图 :(蒙古语)弟弟!
博格尔图把僧王大旗旗交给亲兵。
亲兵 :(拦住他,用蒙古语) 僧王不让您冲锋!
博格尔图 推开亲兵,跳上自己马。冲向锡克兵王 。
---
博格尔图也带上皮扳指,拿起弓。从箭囊里拔出三支箭。 其中的两支交到左手,由左手和弓一起握持。右手则用最后的一支箭上弦开弓。(笔者:后面大家可以看到,这是他的快箭。因为骑弓是小磅数的短弓,做小拉距的速射是没问题的。而且当时外藩蒙古的牧民们的弓箭教学训练比较随意,不按照内地的严格老规矩是完全合理的想象。)
锡克兵王也注意到了身材高大的博格尔图。锡克兵王把博格尔图弟弟博力各的断掌从矛尖拔出,右手持长矛,左手从皮囊中拿出一只奇怪的类似铁环的兵器(这是锡克族的传统武器:环刃,圆环的内圈是钝的。外圈锋利。)。也冲向博格尔图。

双方相距大约20米,博格尔图一支羽箭射出。捷若流星。
箭到面前,锡克兵王用左手握持的环刃,把这支迅捷无比的箭格挡开了!(笔者:根据网上不少世界反应大师的抓箭视频,一个反应超级好的人在20米距离用一只短小灵活的工具挡开一只骑弓射出的箭是完全可以的,因为骑弓射出的箭速度并不太高)
博格尔图大吃一惊, 他正准备用右手去拿左手和弓一起握持的剩下两支箭。锡克兵王用左手投掷出环刃!
环刃在空中旋转,飞向博格尔图。锋利的边缘似乎都可以看到!
博格尔图只能用手中的弓格挡这种奇特的兵器:环刃,弓被环刃割断。但是环刃也被挡开。不过就在这短短的1秒多钟的时间,锡克兵王的长矛也刺到面前!
博格尔图往旁边一躲,长矛还是深深的扎进了博格尔图的右肩膀。 博格尔图大吼一声,左手把长矛从中间击断。
--
双马相交错的时间极短, 锡克兵王的马已经冲了过去。 锡克兵王调转马头,扔掉手上的半截长矛杆子,拔出马刀,同向追击博格尔图。
博格尔图往八里桥方向逃回。
----
英国的纯血马更快,锡克兵王几步追上博格尔图。 两马几乎平行之际,锡克兵王举起马刀,博格尔图闭上双眼。 又一支羽箭射过来,这次箭的速度力道都不如刚才博格尔图势大力沉的那一箭。 锡克兵王居然伸左手接住了箭!
原来是博格尔图的三个亲兵赶来救了博格尔图。
---
就这么一耽误,僧格林沁卫队长得到逃跑的机会,冲向八里桥。
三个亲兵刚刚看到锡克兵王空手接箭的超常反应速度,都吃了一惊,停了一秒,刚才射箭那个亲兵才拔出马刀,而其他两个亲兵则持长矛,三人一起冲向锡克兵王。
锡克兵王则刀交左手,冲向最右边的那个持刀亲兵,两马交错之间,锡克兵王以极快的速度左手抢先挥刀,连带马匹的惯性,这一刀把亲兵的右臂连同右肩几乎整个砍断。 断臂掉在地上,他的半身在喷血,但却咬牙坚持立在马上。
其他两个亲兵毫不畏惧,分别持长矛策马再冲过来。
锡克兵王从容的弯腰从地上捡起亲兵的蒙古马刀。双刀在手,面露微笑,泰然等着两个亲兵的冲锋。两个亲兵的长矛一前一后从左右两个方向分别刺来,锡克兵王右手一刀劈断首先刺来的长矛,左手的锡克骑刀却顺势一刀劈下,把前面那个亲兵劈倒在地。
第二个亲兵的长矛瞬极间也到了锡克兵王的脖子附件,他一个铁板桥,躲开了这一刺。
锡克兵王翻身而起,最后的那个亲兵已经在数米之外,锡克兵王把手中的骑刀掷出,骑刀在空中回旋数圈,插进那个亲兵的背心。
先前的第一个被砍掉整个肩膀的亲兵虎吼一声,一拉马缰绳,空手冲向锡克人。 锡克兵王拔出左轮手枪,一枪爆头。
------
9, 俄罗斯观测点,日,外。
俄罗斯上校被这一场血腥的战斗惊呆。他转头看看身边的哥萨克骑兵。连平时骁勇善战的哥萨克骑兵的脸上也露出恐惧的表情。
在那24名哥萨克骑兵身后,一支粗糙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镜头看不见这个人的上半身。只看见他的马上有一副弓箭。这证明他不是哥萨克骑兵,而是一个中国人(笔者:这个人就是本片最后的凶手,最后这个凶手要和这个锡克兵王在天津决一死战)
10,八里桥,夜,外
八里桥, 夜深人静。满月。桥头的石狮子被英法联军的大炮炸得粉碎。
一把弓,一个箭袋。一双穿着布鞋的中国人的脚。
这个中国人的脚的特写, 在战场上慢慢走动。这双脚慢慢走向八里桥头。
一只烧得焦黑的手突然抓住这只穿着布鞋的脚。
那是个被烧得不成人形的绿营士兵。



绿营士兵:(微弱的声音)救我
这个人没有理他,继续走向八里桥。
八里桥头,一个人被炸得支离破碎的残躯,一只强壮的右手还死死抓着僧王大旗。
(闪回)
下午,深受重伤的僧格林沁卫队长博格尔图左手持僧王大旗,右手持刀,站在八里桥头,看着从桥上撤退的各省的马队(除了蒙古马队,这次勤王的还有黑龙江,吉林等马队)。周围十几个亲兵拿着弓箭保护着他。
一颗炮弹飞来,把博格尔图炸成数块。但他的左手还紧握大旗。
(闪出)

(笔者:上图为法军随军画师所作)
---
神秘人从博格尔图手指上取下皮扳指。
远处,锡克人在焚烧缴获的中国弓箭。
画外音:神秘人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
字幕(电影名):武状元
悲壮的音乐响起
11, 张敬诗家小院,日,外
阳光明媚。
天津府静海县,张敬诗家小院。地上很干净。墙上一个牌匾,上书“射以观德”。




地上有武科举练力量的“武功石”,一把武科举练力量的百斤重大刀。
张敬诗,19岁,瘦,有些苍白,衣服光鲜。短打结束。辫子油亮,头皮前面部分剃得很干净。人很精神。
张敬诗拉一把武举练力用的大磅数十力弓。
张敬诗妹妹张敬书,17,18岁,娇小,俏丽。 笑眯眯的看着哥哥。
一个光着脚,衣衫褴褛的年轻苦力,外号“大力丸”的,扛着一框煤走进小院。
张敬诗费力只拉开一半。他又试了一次,这次憋足了劲儿,满脸通红,还是只拉开一半。张敬诗沮丧的坐在地上。
妹妹:(北京口音)哥哥你从小身子弱,急不得,慢慢练,总有拉开的那天。
张敬诗:(坐地上,略带天津口音标准官话)小书,我就不明白了,这武科到底儿唱的哪一出儿?(拿起正常射箭用的骑弓,带上扳指,朝十米外靶子射了个箭中红心)这弓箭是拿来射人的!不是唬人的。这武科非得考什么拉硬弓,还有!(指着武功石和百斤大刀)举石头,舞大刀,咱们不成卖大力丸的?
(笔者:我也只是个初级清弓迷罢了,开硬弓和平时射准用的普通弓是两码事,开硬弓只是为了好看,拉开的时候握弓弦如同握旗杆,而正常射准的弓是要用扳指的。一句话,开硬弓是种展示力量但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画外音(地道天津话):嘛儿事?
大力丸奇怪的看着张敬诗。张敬诗把弓扔给大力丸。
张敬诗: 你拉拉看。
大力丸轻松拉开十力弓。
张敬诗:(笑) 要不你替我代考拉硬弓?
妹妹:哥哥你又打哈哈,他去代考,那你干嘛呀?
张敬诗,举起挂墙上的牌匾 “射以观德” ,满院子蹦蹦跳跳。
张敬诗: 我啊,既不想当武状元,也不想要钱,这辈子只要有“德”字就够了。
妹妹的笑突然停止。
张敬诗转头,父亲张让痛苦的摸着心口,指着张敬诗,说不出话来。
张敬诗:爹!
张让倒地。
12, 张家堂屋,日,内
县衙朱仵作鉴定完张让尸身
朱仵作:禀大人,张让系胸痹(今天的心梗)发作而亡。
张敬诗(易烊千玺饰演)呆了几秒。
张敬诗:(激动)不能够!我爹一向身体强健,怎么就这么没了?我不信!
彭知县,白胖,40岁,摇摇头,示意衙役们把张敬诗拉住。
张敬诗使劲挣扎,无法挣脱衙役们。他格外激动。
张敬诗:狗屁仵作!爹怎么会这么就没了!我不信!
13, 张敬诗卧室,日,内
张(易烊千玺饰演)从噩梦里惊醒,朝四周看了看,意识到这是梦。
张的卧室是间小屋,昏暗的日光透进来。原来已经是白天了。屋里很乱,到处是书。桌上的几本书里有“洗冤录”,也有“本草纲目”。
桌上油灯还亮着,张吹灭油灯。
14, 张家厨房,日,外
张(易烊千玺饰演)把头埋进水缸。让自己清醒一下。他抬起头。满脸湿漉漉。
水缸里张的倒影,格外憔悴。
镜头给张正脸特写,张仿佛比刚才梦里的两年前老了十岁。他比以前更瘦。眼袋严重。头皮前面长时间没有剃过,长出了寸许的乱发。辫子凌乱肮脏。
他仍然穿着梦中那件短打的衣服,但是上面有不少的补丁。
张敬诗打开米缸,里面只有几颗米。
张敬诗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天灰蒙蒙。
字幕:1860年(咸丰十年)11月13日。秋。
--
15. 张家大院,日,外
院子里很脏,满是落叶。
“射以观德”的牌匾被砸烂了,斜靠在墙上。
张敬诗看着牌匾。
(闪回)
张敬诗疯魔似的拿着牌匾往地上砸。
张敬诗:射以观德?狗屁!爹在时满口漂亮话! 一群白眼狼!
妹妹从后面抱住他,脸上流着泪。
妹妹:哥哥,他们走了,你还有我。
(闪出)
张敬诗回到现实。 窝囊废 跑来。
窝囊废 ,30来岁,静海县白役(编制外衙役),非常瘦
窝囊废 :(喘气)乱石岗,有乞丐死了。彭大人让你去。
(笔者:我是南方人。北京朋友还认识几个。不过天津朋友几乎不认识,剧本里面的天津话是我搜索网络自己瞎写的,以后我会找地道的天津人来改一改台词,目前大家只能将就一下了。)
16,乱石岗,日,外
郊外。一群人围着一具死尸。
死尸为老年男性。骨瘦如柴。
一个仵作模样的中年人,在查看死者伤势。周围有知县以及门丁模样2人,和围观老百姓。
静海县衙老仵作,朱仵作,50来岁,高瘦,精干。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彭知县,40多岁,白胖子,在他身边。
彭知县:(急)看了这许久。如何啊?
朱仵作 :(拿腔拿调)禀大人。死者衣衫褴褛,骨瘦如柴。。。。。
彭知县 :(打断朱仵作)行了行了,如今洋人在京城谈判,事务繁多,你捡要紧的说!
朱仵作:这。。。这。。。大人,这死者应为老丐,无任何外伤,系饿毙, 据尸体僵硬程度,大约死于昨日。
段知县:咦,张敬诗来了没?
窝囊废 指着远处的张敬诗(易烊千玺饰演)。
彭知县转身。
彭知县:你身为跟随仵作,不查看死者尸身,去了哪里?这虽非正式差事,我可是看在你父亲脸面才赏给你,你好自为之。

张敬诗 :(急,跪下)小人不敢。小人只是不敢苟同朱师傅。
朱仵作:(怒)你。。。 张敬诗因为父亲之死,对我怀恨在心。。。
张敬诗仍然面无表情。
段知县:(再次打断)谁能破案我听谁。衙门还有事!快说!
张敬诗:死者面状痛苦,并非饿毙之人常有的表情。
朱仵作:胡说八道!饿死的人就不痛苦难受吗?我当仵作几十年,饿死的乞丐见过上百。
17,百步之外,日, 外
张敬诗不理会他,急步走到尸身旁边百步之外
张敬诗:大人请看!地上有凌乱脚印。明显有人在此争执打斗过。
张敬诗捡起地上两个小小的物件。
张敬诗:大人,这是窝头的残渣,这是破棉被的棉絮。现下已是深秋。有好心人给了老丐一个窝窝头,一床破棉被。
段知县:那是好事啊,后来这老丐又如何竟死了?
张敬诗:老丐身旁定是有一年轻乞丐,他要抢走这两样物件,两人争斗。。。。
(闪回)
张敬诗的推理想象:昨日傍晚,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丐和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乞丐争抢。窝窝头落地。
老丐死死抱住那床破棉絮。
年轻乞丐见抢不过来,眼露凶光,一脚踹向老丐胸口。
(闪出)
---
朱仵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那为何老丐身上并无伤痕?
张敬诗:老丐死死不放那破棉絮,将其抱在胸前,年轻乞丐一连几脚,终于把老人踹倒,老人年老力衰,又数日未曾进食,胸口被猛踢数次,肺力衰竭,不久就死去了。
朱仵作:(仍然不服气)那老丐既已身亡,尸身又如何到了百步之外?
张敬诗:那年轻乞丐移尸此处。
朱仵作:可笑!可笑!既然移尸,何不移尸远处?
张敬诗:朱老爷子,您说您见过数十具饿死的尸体,但您自己可曾有挨过饿?
朱仵作:我是静海衙门仵作,每月不缺薪俸。。。
张敬诗:我挨过饿。所以我知道几日不吃干的东西是啥样。那年轻乞丐也必是几天没有进食,方才一场打斗更让他精疲力竭,(说话间,自己的身体因为虚弱有点摇摇晃晃)他只能抬那么远。。。
(笔者:这种情况属于气胸。常见于肺部被外力撞击时出现。老丐年龄大,而且几天未进食,因此因为气胸产生的肺部衰竭而亡。)
18,老丐死亡第一现场,日,外
知县:那凶徒现在何处?
张敬诗 :(对旁边的白役窝囊废)去城隍庙,那里是乞丐平日歇息的所在,(把地上碎棉絮递给白役,叮嘱 )你留意谁的破棉絮缺这么一大块,那便是凶徒无疑,只管带回来盘问。
知县:(对张敬诗耳语)饿死的人到底难受不难受?
张敬诗冷冷的看着知县,不知如何回答。
19,县衙,日,内
一名年轻乞丐站在堂上,他就是踢死老丐的凶犯。而窝囊废咯吱窝下夹着一床破棉被,手里拿着被老丐临死前扯下的那团棉絮。
窝囊废:禀大人,小人去城隍庙抓人,凶犯身上盖的正是这床破棉被。
彭知县:张敬诗,你小子可真行。
窝囊废:小人还听说一件奇事,昨晚有黑狐仙显灵,在供桌上留下二十两碎银。今天一大早,那些碎银刚被群丐发现,就给分光了。
年轻乞丐:(有点癫狂的状态)大人,我来说!我将功补过!我抢不过他们。结果,他们给了我两脚!报应啊。这是狐仙的惩罚我的报应啊!
知县:还不带下去?!
窝囊废把年轻乞丐带下。
张敬诗呆呆的站着。仍然面无表情。
师爷递给他二两银子。张敬诗接过。
师爷:还不谢过彭大人。
张敬诗一愣,方才醒悟。
彭知县:(摆手)不打紧。他父亲这死了,他也疯魔了。
张敬诗:大人,家父之死确有蹊跷!这胸痹之症不可能说来就来啊!
彭知县拍拍张敬诗肩膀。
彭知县:去吃点好的。几天没吃东西,人又犯糊涂了。
彭知县叹一口气,走进里屋。
20,青楼,日,内
静海县一个低级别的青楼。
二楼,地上是破旧的木板。
张敬诗仍然是冷冷的表情。他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楼梯嘎吱作响,玉莲,20岁, 玉华班头牌,俏丽。
玉莲:(面无表情,准备脱)还没到冬天呐,天儿可真冷。
张敬诗:不用脱!我就想找人说说话!
玉莲惊奇的仔细打量张敬诗打补丁的衣服。
玉莲:您不是想当卖油郎吧?
张敬诗:(仍然冷冷的)不是说你,说我爹
(笔者:卖油郎独占花魁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的作品之一,讲述了贫穷的卖油郎秦重,对花魁女情深义重,为见美人一面,不惜耗尽平生积蓄,最后终获美人青睐的故事) 后面的戏份我还在想,明天应该能写完。您先往下看。。。其它的戏份不变。
21,张家门口,日,外
(闪回)
字幕: 五年前
一辆骡车在张家门口停下,张敬诗父亲张让走出骡车,他很憔悴。他敲门。
一个13岁的小女孩从骡车下下来, 她很俏丽,脸色苍白,面无表情。
张敬诗开门,他此时还15岁半大小子。他激动的抱住父亲。
张敬诗:(天津口音)爹,我倍儿想你!(看到父亲鬓边白头)爹您长白头发!
张让不回答。指着旁边的女孩。
女孩低下头,不知所措。
张让:哦,这是……是爹一个朋友的闺女,他爹过世了,从今往后,她就住咱们家了,往后,往后,你就管她叫她朱,朱家妹子吧
张让:(对小女孩)这是你张敬诗哥哥
妹妹: (对张敬诗行了个民间汉族女子的万福礼)张家哥哥万福。
张敬诗: (尽可能模仿北京口音)太好了!我爹啊,成天儿的就让我学京城官话,有朝一日去京城当武状元!我死活就学不像,往后你天天教我成不成?
张让:(不高兴)武状元是你祖父的祖训,自然不能忘。但是你切记不能留在京城当官!宁可去边塞海疆,战死沙场,也不能在官场做事!明白吗?(看张敬诗茫然,脸色渐缓) 你还小,往后你会明白的。去和朱家妹子玩吧。
22, 张家书房,日,内
张敬诗拿着只木头削成的蜻蜓,来到书房门口,门紧闭。张敬诗露出警惕的神色,他的耳朵再次的抽动起来。
隐隐约约听到屋内张让在和抽泣的唐家小女孩低声说话。
张让:我对不起你娘。。。
张敬诗恍然大悟 ,张敬诗激动的敲门。
张让打开门。唐家小妹转身擦泪。
张敬诗:(激动)爹,你何必骗我! 她不是嘛唐家妹子。她是我亲妹妹,是你在京城的私生女!是也不是?
张让犹豫一小会。
张让:你既已猜出来,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她确是我的女儿,怪我,我酒后失德,才有了你妹妹。她娘病死了。。。对了,她叫张敬书。
张敬诗走到妹妹张敬书身边。双手把木蜻蜓给妹妹。
张敬诗:(深情的)我从小没有娘,爹这两年又去京城当官,我一个人在家里,一到晚上,夜深人静,倍儿(意识到自己又说天津话了,赶紧改口)别提多孤单了。每晚我都对这个木蜻蜓说话。小书妹妹你也没有娘,你一定也很孤单,晚上你若是睡不着,就和它说说心里话!
妹妹终于忍不住,抱着张敬诗大哭。
张敬诗抱着妹妹。看着长出白发的父亲。
张敬诗:咱们一家人,一辈子也不要分开!
23,
23,张敬诗(易烊千玺饰演)家里屋,夜,内
张敬诗哭倒在父亲的排位之前。
张敬诗:(泣不成声的自言自语)彭知县说得对!是我疯魔了!爹,是我害死了你。这两年来我想,我想赖别人头上!可这赖不到别人头上!!是我!是我活活气死了您! (满脸是泪)您在九泉之下放心!我一定不负您生前的期望。我去考武科!我一定考上武进士!不,不,我要考武状元!我要进绿营!像您一样征战沙场。我不能让妹妹再吃苦!您和姥爷在天之灵一定保佑我!
23,德府,日,内,
字幕:京城内,德府。1860年11月14日。
德授(雷佳音饰演),30岁出头,闲散宗室,佐领
德授(雷佳音饰演) :(唾沫横飞)我就冲着那帮土匪大喊, 有种你冲我这儿来!(拍拍胸脯 )阿玛,那帮土匪先就怂了。
永林(韩童生饰演),50多岁,德授父亲。朝廷保守派(清流)官员
永林(韩童生饰演)看着儿子, 心里有什么话,却欲言又止。
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画外音:春官,额娘想死你了。
丫鬟掀开帘子,德授的母亲拿着手帕,擦着泪进了暖阁。
德授(雷佳音饰演)单腿跪下,给母亲行了一个标准的安。
德授母亲:(对永林)你瞧瞧,这孩子这安请得多漂亮!春官,听说这山东可不太平了,捻子闹得厉害,你打仗了吗?
德授(雷佳音饰演):额娘。黄沙百战穿金甲。 大丈夫就该以沙场立功为荣!
德授母亲:立功,立功。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京城这些日子真不太平。为娘真是吓坏了。
永林(韩童生饰演)看着儿子和福晋,皱眉 。
德授:有孩儿在,天大的事儿也不怕。
永林 :(对福晋)都是给你宠坏了。(对德授) 去见见文慧吧。
德授 :(恍然大悟)对了,郡君在哪里?
永林 :(茫然)谁是郡君?
德授:文慧啊,郡君是文慧的号。
永林 :(怒)胡闹,女子也有号?! (突然自言自语)有那样的阿玛,生出这样的女儿也不稀奇。
德授母亲:文慧在她房里。你快去见见她。她今儿一大早请安就阴沉着脸,比你阿玛还吓人。。你可别惹火了她。。。
24,日,内,德授府邸
德授(雷佳音饰演)和丫鬟喜鹊在回廊上疾走。方才口若悬河的德授突然变得沉默了。
喜鹊:(拿着德授给她买的丝巾)少爷。您在山东剿匪还记挂着我。您给夫人买什么了?(德授不说话,扬扬手里的诗集)少爷你知道吗?这十几日夫人哭了好几回。可把我心疼坏了,您也一定心疼吧?咦,您哆嗦什么?
德授(雷佳音饰演) :(辩解)我有哆嗦吗?
镜头下移。德授的手在抖。。。
德授(雷佳音饰演):我。。。我这是开心。几个月不见夫人。。我好开心!
两人来到福晋文慧的房间,从屋外能听到有女子在吟唱一首词。
画外音:。。。匕首龙纹灿。奇女子,字红线。功成岂为求人见。。。。。
听到该女子在词中提到“匕首”一词,德授手抖得更厉害了。
画外音(继续):。。。慰君忧、感知酬德,免他争战。遁迹云山游世外,酒海花场谁恋。(该女子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劳主帅、中庭夜饯。。。。
这激昂的女声让德授更加烦躁,在屋外来回踱步。。。
那女子在屋内听到德授的踱步声。她停止了吟词。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德授的嫡福晋,肃顺长女,文慧了。
文慧(关晓彤饰演) :(隔着帘子,淡淡的问)德授,你在山东剿匪如何?
德授(雷佳音饰演)一个激灵。赶忙对着帘子作揖。
德授 :(恭恭敬敬)郡君,我。。我立了点小功。
文慧:(悲伤)京城遭大难了。我大清能否度此难关?
德授听到妻子和自己款款而谈,一时从小心翼翼变回刚才在父亲前的忘乎所以
德授:我听说了,总之都怪僧王临时招的那些外藩蒙古牧民,那些牧民没有经过武举考试,能好到哪里去? 哎,这朝廷的事儿啊,就是说不清。只相信自己人啊。(屋内里面突然有响动,德授一时只顾吹牛没有注意)僧王打仗就只相信科尔沁草原来的自己人。要是换成我在山东的马队,打这几千洋人那还不是玩似的。
一支箭从帘子中射出,钉在屋外柱子上,箭尾羽毛犹自晃动不已。
文慧 :(厉声)跪下!!
德授立马往帘子跪下。
文慧 :( 提高声音,凄凉)你什么时候能改了这毛病?! 不是跪我!喜鹊,给他指指圆明园在哪边?八里桥在哪边?
喜鹊满是难色的用双手指了指圆明园和八里桥的方向,德授不知该往哪里跪。(笔者:八里桥和圆明园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文慧掀开帘子,疾步而出。她是肃顺长女,二十一,二岁年龄,英气十足,高身量,身穿旗人妇女装束,手里是一把装饰华丽的弓。
文慧:你口里的这些没有考过武科举的蒙古牧民们,在八里桥和洋人苦战半日,顶着洋枪洋炮冲锋!两千多牧民葬身八里桥畔。你们呢?连一帮土枪都没有几只的捻子都对付不了?是谁该瞧不起谁?你自己说?
德授在地上 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文慧:洋鬼子烧了圆明园。一把火烧了三天三夜。我也哭了三天三夜
文慧 :(悠悠的叹气)再没有武科举了,再没有骑马射柳了。弓箭的日子到头了。往后,只怕咱们都要使洋枪了。
25,京城,日,外
天灰蒙蒙。
字幕:1860年11月14日。下午。 西直门。城头悬挂英法国旗。

天很冷,几个穿着棉衣的守城官兵看着城外的十几门英国178毫米阿姆斯特朗后装线膛攻城炮以及城头的英国和法国的国旗。
高大旗兵甲:谈了十几天了。到底谈成啥样啊?
瘦小旗兵乙:(低声)没准就改朝换代了?
高大旗兵甲:(看着英法国旗)这英夷,法夷要在咱们北京城当皇帝了?
瘦小旗兵乙: 别再夷来夷去的叫了,听说这英吉利人嚷嚷了十几天,说这“夷”字侮辱他们。以后都叫洋人!
高大旗兵甲:到底儿是侮辱了谁啊?
瘦小旗兵乙:改朝换代我不管,要是没了钱粮,我们旗兵可怎么活啊?
高大旗兵甲:怎么活?汉人怎么活,我们就怎么活。谁也不比谁少只胳膊少条腿!
瘦小旗兵乙:嘿! 你什么时候成肃顺的走狗了?说话怎么和他一模一样?
高大旗兵甲:依我看,肃中堂当年说:旗人是混蛋! 这话就没错!
瘦小旗兵乙:(怒)你小子,我看你才是混蛋!你是旗人,不是汉人!
画外音:不管汉人,旗人,只有团结一致,大清才能共度难关!
说话者是文慧,肃顺女儿,21岁,登上城楼。她带着斗篷,鼻子以下都遮得严严实实。但是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是美丽且英气十足。她望着西北方。
陪文慧一同上城楼的旗人佐领训斥两个守城楼的旗兵。
--
喜鹊,18岁,文慧丫鬟。一脸活泼。
喜鹊:夫人,都二十多天了。早烧光了。
佐领:夫人您是来看圆明园?太远了,这里哪里看得清?那几天大火烧得正旺的时候,整个西边的天都是黑烟。
文慧:(幽幽) 再也没有骑马射柳了。。。
佐领:(茫然)小人不明白。
喜鹊:(赶忙转换话题,同时提醒文慧)小姐, 。。别在城楼吹这凉风了。(对佐领)对不住了。夫人她几天都没睡好。
文慧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她陷入回忆。
26,圆明园,日,外
(文慧的记忆闪入)
字幕:三年前,公元1857年(咸丰七年)。
圆明园春光明媚。宫女太监们来回忙着布置。
肃顺(吴京饰演),40岁来岁,特别精神,眉目间有种说不出的傲气。
文慧,19岁。在父亲面前她表现出她天真的一面。
肃顺:文慧,圆明园不比其它地方。你可要守规矩。
文慧:(顽皮)阿玛您让我守规矩,您自个儿就不守规矩。
肃顺爽朗一笑。不再理会。
一个大的校场。几个咸丰朝前几届武状元出身的侍卫已经准备好了。其中僧格林沁的卫队长博格尔图(就是前面在八里桥头持旗死守不退的那个外藩蒙古军官)的装束特别醒目,他一身蒙古牧民的传统装束。
(笔者:那时武状元在殿试之后,往往要当上1,2年的大内侍卫,才能正式授官)

看台上,咸丰还没有出来。僧格林沁和其他几个文武高官在一起。
看台下面的凉棚里,道光的四女儿,寿安固伦公主(历史记载擅长骑射),咸丰皇帝的妹妹,道光(咸丰的父亲)的九公主,以及僧格林沁的女儿(笔者:名字我没有查到)都在那个女眷的凉棚里面。




四公主,三十来岁。朝文慧招手。
四公主:今日不必多礼。
文慧过去,行了个蹲安礼。两个女人互相握住双手。
四公主:什么时候,我们三个女流之辈也来比比骑马射柳。
僧格林沁女儿:(开玩笑)我们可不敢和您比, 您可是三个武状元的高徒。
四公主:别提他们了。他们教我的玩意儿,就和咱们大清的那些个规矩一样,别提多没劲了。 (模仿一个年龄大的武状元老气横秋的语调)射法有三十恶(笔者:就是禁忌的意思),心恶不静,志恶不定,气恶不息,色恶不正,眼恶挤,口恶张(同时自己开始挤眉弄眼,故意歪嘴)
几个女子笑得弯腰。
四公主:还是你好,2,3年就能回一次草原 。那里不用考武科,也不用学这些臭规矩吧?
(笔者:僧格林沁女儿和她哥哥 伯彦讷谟祜 都是从小在北京长大,他们一般二,三年才能回去一次)
僧格林沁女儿:自然是没有!都是经世致用好东西!我去年回草原,和博格尔图(指着场中的僧格林沁的卫队长博格尔图)学了快箭。听说,他们草原上的神箭手猎狼,猎黄羊,都是用快箭。
一个太监:皇上驾到!
咸丰,30岁左右,瘦,一脸憔悴,不过此刻却精神奕奕。所有人都跪下磕头。
咸丰在看台最尊贵的座位坐下。
太监:骑马射柳开始!今日的规矩于以往不同。射手只能发五箭,射中柳枝数多者,再计所花时长论胜负!




镜头转到校场上。马道上的两旁每相隔十米就插有一支柳枝。 全长大概五十多米的马道上,一共五只柳枝。
在起点,一个太监拿着黄旗。在终点,一个太监手持一支西洋怀表。怀表很精美,表上有三个针(时针,分针,秒针)。但是他手中还有一张纸,纸上是洋人的时间和中国传统时辰等的换算。



看台上,咸丰皇帝身边比较远的地方, 德授的父亲永林对旁边的50来岁的保守派大臣李学清(原型人物为在顺天乡试舞弊案中被肃顺借机杀死的保守派官员柏葰)耳语。

永林:(耳语)又是肃顺的主意!要考什么速射! 还要用洋人的怀表计时。
李学清:荒唐!老规矩都改没了,大清还是大清吗?
校场旁边,一个道光年间的武状元对一个年轻武状元耳语
年老武状元:(耳语)跑慢点!首先要保证全射中。
年轻武状元点点头。
起点太监:咸丰六年丙辰科武状元王世清!

起点的太监黄旗落下。终点太监开始计时。
王世清策马出动。他听从了年老武状元的指点,他的马速度比较慢。
他抽出一支月牙箭。

他射中第一支柳枝,然后从箭囊里面抽出第二支箭。再次弯弓搭箭。他又射中第二只柳枝。
王世清最后五只柳枝中了四只。
终点太监:王世清!五箭四中!(看着三针坏表报时)十一塞肯德!(就是现在的秒SECOND的洋泾浜英语的音译,在那张纸里面有标记)
王世清不太满意这个结果,有点垂头丧气。其它的武状元拿出弓箭,他们的表情紧张。
终点太监连续报时。
终点太监:田在田,五箭四中!十塞肯德!
终点太监:温常勇,五箭三中,八塞肯德!
终点太监:张传志,五箭五中,十三塞肯德!
大家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武状元:这如何是好?马跑快了来不及抽箭,不能全中 。马跑慢点,虽能保证全中,可又太费时了。
咸丰:堂堂大清,就没有一个能在十塞肯德内五箭五中的人吗?
僧格林沁卫队长博格尔图出马。从箭囊里拔出四支箭。 交到左手,由左手和弓一起握持。右手则再抽出一支箭上弦开弓。
僧格林沁女儿:这就是我师傅的快箭! 你们瞧好了。你们的师傅可不是这么教的吧?
博格尔图策马出发,他的马一出动就跑得比前面几个武状元快不少。
年老武状元摇摇头:欲速而不达也!
博格尔图第一箭射断柳枝。他迅速从左手和弓一起握持的四只箭里面抽出一支,速度之快,比起刚才前面的武状元节省了不少时间。第二箭又射断了柳枝!
如此反复,五箭五中!
终点太监:博格尔图,五箭五中,七塞肯德!
全场欢呼! 僧格林沁女儿脸上露出花痴的表情。
咸丰:他是谁?蒙八旗哪一旗的?
李学清:皇上,他不在旗。他是外藩蒙古的。他们没有武科。
咸丰:这种射法倒是闻所未闻,挺,挺有意思!要不要在武科推广试用?
李学清:皇上,这种奇技淫巧的东西,就如同洋人的怀表,都只不过是奇思妙想罢了。左手又握弓,又持数支箭矢,这弓必是四力以下才能应付,不实用,不实用!再说了,咱们武科的规矩都是先帝当年。。。
咸丰:(不耐烦)好了,好了,别提了老规矩了。重重有赏!
(闪出)
27,城楼,日,外。
文慧回到现实。
文慧:咱们走吧!
高大旗兵甲:礼部放礼花了!
众人转头,礼部的方向,果然放起了漂亮的礼花。
28,礼部,日,外
各种各样漂亮的中国礼花升上天空。在天空爆炸。

礼炮十二响。
英国上校:(英语)你说这大清国奇怪不奇怪?他们这礼花的原理不就是咱们大炮开花弹一样吗?怎么他们的(指指清朝士兵的鸟铳和弓箭)武器只有我们两百年前的水平?
巴夏礼,32岁,一脸的蛮狠样子。英国随军翻译。
巴夏礼 :(手臂缠着绷带)他们把科学技术当成“奇技淫巧”, 火药,指南针都是中国发明的,而我们却后来居上,用这两样东西征服了中国。他们选官制度,有文,武科举。文科举却从不考科学,武科举也不考试枪械射击。
法国随军牧师:(带法国口音的英文)我不明白为什么额尔金爵士一定要坚持烧掉圆明园,那可是世界文明的瑰宝!多么可惜,额尔金爵士是考虑到天气寒冷,我们两国的后勤补给准备不充分?这才给他们一个威慑和压力?
巴夏礼:你们法国人就是太过于浪漫,而且,目光不够长远。额尔金爵士此举的深意,更为重要的是,爵士想要教训这个落后而又狂妄固执的民族!让他们知道以后不能再反抗世界上优秀的文明的教化。
(笔者:巴夏礼在八里桥战役之前被僧格林沁抓了,受了酷刑,因此及其仇恨中国)
恭亲王,30来岁,清瘦,极不自然的站在几个英法俄三国高官们的身边。

礼炮结束。
英国的苏格兰龙骑兵首先欢呼。他们齐声唱起了由十八世纪末(1790年代)苏格兰的民歌发展而来的一首怀乡歌曲 Auld Lang Syne (就是后来全世界传唱的“友谊地久天长”,整个十九世纪英国士兵们就是唱着这首思乡的歌曲征服了他们广大的殖民地。)



俄罗斯外交官伊格那提也夫:(用带俄罗斯口音的英语),巴夏礼先生,请您把歌词翻译给恭亲王听吧。
巴夏礼眼珠一转,高声把苏格兰龙骑兵的歌翻译成简单易懂把的英语。
巴夏礼:(带口音的汉语)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怀想
旧日朋友岂能相忘
友谊地久天长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
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
到处奔波流浪
友谊万岁 朋友友谊
万岁举杯痛饮
。。。。。
恭亲王听着这前面,也忍不住跟着龙骑兵一起唱这歌的第二遍,
巴夏礼: (继续) 我们也曾终日逍遥
但如今荡桨在绿波上
远度大海重洋
同声歌唱友谊地久天长


(笔者:上面是1966年英国电影 喀土穆,反映了1885年,英国士兵启程前往苏丹镇压当地人民起义,英国民众热情欢送的场景)


(笔者:上面是奥斯卡1933年获奖电影 乱世春秋,描述了1899年参加第二次布尔战争的英国民众在军队出发之前,唱起这首“怀恋旧日时光”,也就是咱们翻译的“友谊地久天长”。这里巴夏礼给恭亲王临时翻译歌词是我想象的。为了讽刺英国侵略者。)
恭亲王越听脸色越是凝重,几乎要发作。旁边的瓜尔佳文祥碰了他手臂。
文祥:(低声)恭王,不可前功尽弃,小不忍则乱大谋。
恭亲王终于忍住。
29, 恭王府,日,内
一只茶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粉碎。
恭亲王: 他们不远数万里,就是带来这种“友谊”?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笔者:当年苏伊士运河还未开通,英法的军舰都要从欧洲绕过好望角来到中国)
瓜尔佳文祥:恭王息怒,如今之计,唯有学习洋人的技术,将来为我大清所用,我们的子孙才不会再被洋人欺侮。
恭亲王: (叹气)洋务的人才我是不缺,可洋枪队我缺少人才,胜宝这样废物我是看不上,你有没有可以推荐的军事人才?
文祥:倒真有一位,咸丰9年的武状元,唐飞扬,恭王您是否记得?他弓箭,技勇,韬略,样样精通,为人沉稳,处理事务顾全大局,是负责洋枪队训练的最佳人选。
恭亲王:记得,的确是个人才,可惜他是肃顺一手提拔上来的。
文祥:这次肃顺鼓动皇上到热河,却没有带上他,可见他们两人之间还是颇有嫌隙,肃顺一直致力招纳汉人人才,我们也不能落了后。
30, 天津,日,外
天津洋枪队训练的校场。看台。
字幕:九个月后。1861年9月底。
德授父亲永林(韩童生饰演)和武状元唐飞扬(周一围饰演)互相退让着谁来坐主席
永林(韩童生饰演):唐大人是朝廷武状元,从二品武官,怎可屈居次席?
唐飞扬(周一围饰演),30岁出头,身材高大,气度不凡。
唐飞扬(周一围饰演):本朝历来有推崇文官之国策,老规矩可不能改。
永林微笑,他很满意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不客气的坐在主席位置。
永林:(老气横秋)唐贤侄啊,你是什么都好,就一样,我直说了,你这名字我可有点不喜欢,我朝讲究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呃,用大白话说,就是把本事和志向都放肚子里。你这飞扬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太过张扬?
唐飞扬面露难堪。但是随即赔笑。
唐飞扬:大人所言极是,家父乃是前朝武举,后在直隶乡间任职弓箭教师,他期盼我们几个兄弟成龙之心的确是太切了些。
(笔者:后面几集我会利用闪回解释,武状元唐飞扬的父亲其实是卑贱的衙役出身,无法参加武科举考试。他的真实姓名是俗气的崔富贵,后来肃顺重用有能力的汉人,破格提拔了他。改动了文件。让他冒籍参加武科考试,肃顺为人狂妄豪放,就给他取了“唐飞扬”这个霸气的新名字,以参加武科举考试。所以唐飞扬这里会露出难堪的表情。)


永林:理解。理解。我也是身为人父啊。(突然转换话题,变悲痛)唐贤侄,皇上驾崩,可幸亏他有远见,在这总理衙门五名总理大臣,放了我这个清流啊。那几个洋务派,哎呦喂,言必称变革与西化,我是头痛欲裂。
武状元唐飞扬,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听着永林的唠叨。
第一集一开头屠杀蒙古马队的锡克兵王翘着二郎腿坐着最边上。
武状元唐飞扬:云翁(德授父亲永林的号是“闲云”,所以武状元叫他“云翁”),我最头痛是这个锡克马术教官。昨日他在郊外侮辱两名少女,后者在今晚自尽了。您说我该如何处置?
永林:这如今小皇帝刚刚登基,这种事情就大事化小吧。他虽然是个黑鬼,谁叫他也是个洋人啊。
唐飞扬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31,校场门口,日,外
一个洋枪队守门兵士急奔过来,单腿下跪
士兵:戈登大人驾到。
唐飞扬:快快有请。
唐飞扬赶忙迎了出去。
戈登,32岁,英国工兵上尉,军服熨烫得极其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他的腰也挺得笔直,显得格外精神。
唐飞扬:(用中文,旁边同文馆的通译快速的翻译)戈大人驾到,唐某三生有幸。
戈登:(用英文回答,旁边同文馆的通译快速的翻译)枪法和马术不是我的强项,不过整顿军纪却是我的拿手好戏。
32, 看台,日,外

唐飞扬回到看台。
永林:身子骨弱的人都没来吧?可别叫洋人看笑话。
唐飞扬:云翁尽管放心,今日所挑的都是洋枪队身强力壮之辈。
洋枪队中国军官:发威马齐(就是英文forward march 齐步走之意)
洋枪队士兵整齐的步伐齐步走。
中国军官:(再次以洋泾浜英语发出口令)腾瑞特(turn right 向右转)
洋枪队士兵迅速右转。
永林面带喜色。
戈登:(使用英文,同文馆通译快速翻译,后面戈登的谈话都是如此,我会省略不写)口令和操法都都没有问题。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来洋枪队?
戈登走到一个强壮的士兵面前。
强壮士兵甲:我是善扑营的旗兵,佐领让我来,我便来了。
众人笑。戈登面无表情。
戈登走到下一个普通身材的士兵乙面前。
士兵乙:我是神机营的,来洋枪队是学习洋人的技艺,将来报效皇上。
永林和唐飞扬都点头。
戈登特意挑了一个身材最矮的士兵丙面前。
戈登:你来说。
士兵丙慌张的往看台瞧了几眼。
戈登:(大喊)我是你们请来的军官,我在和你说话,你应该看着我,这是起码的尊重!
士兵丙:(吓得说了实话)我是天津本地绿营的,听说洋枪队钱给得多,我就来了。

大家哄笑。
永林:(对唐飞扬)操练完把这小子给打发回绿营去!
戈登: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诚实的回答。 中国士兵要么是听从上级的命令,要么就是为了钱而打仗。这也是你们为什么无法和我们作战的原因。大英帝国的军队除了为女王而战,也是在为大英帝国而战,为了英国军队的尊严而战,如果你们理解不了为了国家和尊严而战斗,那将来你们还会吃败仗的。
33, 天津永林寓所,夜,内
永林:尊严?什么是尊严?洋人就会捣鼓这些新名词!
几个从北京来的官员劝永林。
官员甲:(粗俗的)云翁莫生气。和洋人犯不着生气。他们眼里就只有钱。就赏他们几百万两银子,打发他们回去。咱们大清国不缺银子。
官员乙:(文绉绉)洋人虽然有洋枪洋枪,但他们懂孔孟吗?他们知道离骚吗?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咱们的洋枪队用的虽然是洋人的武器,但是骨子里咱们不能让他们接受这种洋人的思想。飞扬兄,您说对不对?
唐飞扬在一旁微笑着饮茶。听到这些昏官们的问话,忙起身。
唐飞扬:(对官员乙)鹤翁所言极是!
文慧画外音:我知道这“尊严”是什么?
官员乙:这位是?
文慧向永林行了一个不标准的蹲安礼(旗人妇女的请安礼)。
永林的脸色很不好。
永林:这是小儿的福晋。文慧,你去送德授了?
文慧:(点头)送完他,我又去了趟郊外!
永林:大人们在谈论国事,你先回房间吧。
文慧:(不理会永林的暗示)方才各位提到洋人的“尊严”二字。我大清也有“尊严”。数千外藩蒙古的牧民勇士和洋人血战半日,牺牲在八里桥畔。他们心里的“尊严”就是不给僧王丢脸! 可以今日我去郊外,听说了洋枪队的锡克教官前几日在郊外侮辱民女,但大清官员却无一过问。这算有“尊严”吗?
永林:(忍无可忍)这些个混账话你是哪里听来的?军机大事,是你们女人在闺房里面该议论的吗?
文慧:女人们怎么了?儿女皆英雄。报效朝廷要分男女吗?武有花木兰,文有李清照。从古至今,女子里的英才多了去!
永林:(气得说不出话)你,你,你。。。
永林拂袖而去。
官员甲刚想开口骂文慧。
官员乙:(耳语)你不知道吗?他是肃顺的长女。
官员甲:(感激赔笑)都散了吧,啊,如今女人比洋人还厉害!
官员乙:(继续文绉绉)巾帼英雄,光彩夺目。光彩夺目。
武状元唐飞扬在一旁还是安静的饮茶。
文慧:唐大人. 这些个混饭吃的文官不管也就罢了,你身为武状元,洋枪队的首席武官,你手下的HEI 鬼洋人(笔者:锡克人黑)在天津犯法,你管是不管?
唐飞扬:(放下茶杯)万事都不能意气用事。为了洋务,为了大清未来的昌盛,恭亲王尚且可以对巴夏礼忍气吞声。我们难道就不能忍一口气?
文慧:我忍不了!
文慧愤然离开。
官员甲:肃顺一家子都这么猖狂,你们等着,总有一天他们会倒霉的!
34, 洋枪队校场看台,日,外
几个哥萨克骑兵校场。洋枪队士兵整齐的站立。看台前面是俄罗斯送给洋枪队的新枪(俄罗斯1861年型前装米尼子弹线膛枪)


武状元唐飞扬(周一围饰演):(向哥萨克骑兵作揖)多谢贵国慷慨援助。
哥萨克骑兵首领:(傲慢)英国人的枪要送给美国打内战。只有我们是真心的在支持洋枪队的。
唐飞扬:正是。
哥萨克骑兵大大咧咧的坐在主席台。永林把首席让给他坐。
武状元唐飞扬:(问副手)辛格(锡克兵王的姓)教官呢?
副手:一大早就发脾气呢。不知为了啥?
唐飞扬:不等他了。(拿起俄罗斯的前装线膛枪)大家都用洋人的礼节向俄罗斯教官的援助鼓掌感谢。(带头鼓掌)
洋枪队士兵都鼓掌。哥萨克军官笑。永林也学着鼓掌,并向哥萨克军官们微笑。
唐飞扬:洋枪虽然打得远,可装填仍和咱们鸟铳一样麻烦。所以咱们的马队除了洋枪,任必须训练弓箭骑射。互补长短,方能克敌制胜。
--
锡克兵王一脸冰霜的来到校场。
锡克兵王:(浓厚印度口音的英语,同文馆通译快速翻译,下同)有人在我的房间放了挑战书。(拿出挑战书)要和我比骑马射柳。落款是“一个有尊严的中国人”。尊严这个词,是昨天戈登教你们的。所以,找我挑战的人就在洋枪队里面!
锡克兵王几步走上看台。永林吓得赶紧站到唐飞扬的身后。
锡克兵王:你们要和我比试是吧?我在八里桥杀了你们不少人,但那是战争!谁让你们那么不经打?
洋枪队的士兵脸色越来越不好。
善扑营的那个强壮士兵:八里桥输了,我们认了,你前几天侮辱了两个民女,你知道吗?她们后来投井自杀了!(对永林和唐飞扬)大人!洋人如今和我们和谈了,(越说越激动)戈登上尉教了我们一大堆新词, 平等,友谊,国家。为什么友谊的英吉利在大清犯了法,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这是他妈的“平等”吗?
永林:(对唐飞扬)赶快带下去去啊!还有规矩吗?家里管不了就罢了,到了军营里,还这么目无王法如何了得?
锡克兵王: 她们来卖菜,我是和她们玩玩了,哼,如果你们把摸摸她们的身体叫做“调戏”的话,那我承认。至于她们回去跳了井我可就管不了了。
洋枪队士兵终于愤怒了。
唐飞扬:辛格教官,在大清,触摸女人的身体就是对女人的极大侮辱。难道在你们印度的旁遮普帮,你们的男人可以随便摸陌生的女人吗?
锡克兵王气得满面通红。洋枪队士兵大声叫好。
锡克兵王: 好!就算我侮辱了她们,但是我是在租界侮辱的。要审我也轮不到你们!
唐飞扬平常和善的神色终于也露出愤怒的表情。
唐飞扬:如果按照你的这个道理。那么这个挑战书也算不得什么了。你的宿舍是在天津的华界。这个挑战书是在华界挑战你的。要审也得按照大清的法律!(见通译犹豫,大声吼)一句不漏的翻!
洋枪队士兵热烈鼓掌。
35, 校场,日,外
锡克兵王走到校场里。脸色极其难看。想要爆发,终于忍住。。。似乎一边走一边在想对策。通译跟在后面。
锡克兵王:好!好!既然你们中国人想挑战我? 那就来吧。是我在八里桥刺伤你们的僧格林沁卫队长。听说他在一场骑马射柳的比赛中,打败了你们所有的武状元。唐飞扬!我知道你当时不在场。我今天就按照你们的规矩,就比骑马射柳。我不用洋枪!我用我们锡克的冷兵器!
锡克兵王拔出身上的环刃,和另一种奇怪的兵器。
锡克兵王:我辛格 普尔萨希布 就在你们的华界,在你们中国人的领土上挑战你,唐飞扬!(对唐飞扬)。我们不用怀表计时。一切都按你们中国的土办法!我们两人同时同场比赛。五根柳条必须都削断,看谁先到终点!
36, 马道,日,外
字幕:半小时后。
马道已经安排完毕。地上用白石灰画出两条赛道,两条赛道分别插了五只柳枝。
武状元唐飞扬一身短打装束。
善扑营强壮士兵:(对通译)问他输了怎么办?
锡克兵王:我如果输了,把我交你们的刑部,按你们大清的法律治罪。(看着洋枪队士兵满意的样子,冷冷的说)如果你们的武状元输了,我要他烧了他的弓箭。而且我还要侮辱你们两个女子。而且就在你们的华界!
37, 看台,日,外
哥萨克骑兵齐声叫好。
武状元(周一围饰演)呆了。
德授父亲永林(韩童生饰演):这万万不可。不能这么比!谁输都不行。(对武状元)你要是输了,他的条件固然万万不可。你就算赢了,大清刑部又如何敢判他?那得闹出多大的国际纠纷,万国都要看笑话!
武状元唐飞扬愣住,放下手里的弓箭。
锡克兵王:(狂笑)这就是你们大清军队的尊严!可笑啊可笑,戈登费尽心思想激励你们,全是白费功夫。你们就是活该被打。
一匹黑马从校场门口冲入。马上一个黑衣蒙面人拿着弓箭。众人都呆了。
(第一集完)
第二集
1,黑马直奔锡克兵王。锡克兵王拔刀。
蒙面人弯弓射出一箭。锡克兵王单手再次接住了这支箭。
蒙面人想去箭囊取箭。
唐飞扬:快跑!你杀不了他!
蒙面人终于醒悟。策马转头往门口冲去。
锡克兵王:在华界公然刺杀大英帝国军官,永林大人,这该当何罪?
永林:(客气的)息怒,息怒。(对门口士兵)拦住他!
2, 门口,日,外
门口士兵却放过了蒙面人。
锡克兵王:你们不拦,我去追。就地正法!
他一马鞭打在马臀上,纯血马往门口追去。
3, 街道,日,外。
蒙面人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回头看。人群四散躲开。
远处街道尽头,锡克兵王的纯血马在高速疾追。
4,城门,日,外。
蒙面人冲近城门。
守城门的士兵不知如何是好。
锡克兵王 :(在后面用中文大喊)关门!
士兵甲:是洋教官。快,关门。
士兵正准备关门,蒙面人已经冲到离城门二十,三十米,显然来不及了。
士兵甲:拉起吊桥!
蒙面人冲出城门,冲进瓮城,又冲出瓮城城门。
正准备过吊桥,但是吊桥终于缓缓的拉起。蒙面人只能策马沿着护城河奔跑。
锡克兵王看着外面的护城河,策马上了瓮城里面上城墙的斜坡。


(笔者:上面那张护城河的图是北京的。天津的城墙要矮不少,而且天津城墙离护城河的距离也要近不少。特此注明。)
5, 城墙上,日,外
蒙面人仍然沿着护城河策马飞奔。护城河离城墙不太远。只有二十多米。
锡克兵王在城头飞奔,追赶蒙面人。
锡克兵王再次掷出锡克奇型兵器:环刃(在第一集最开头的八里桥之战,锡克兵王曾经以环刃割断僧格林沁卫队长的弓)

环刃高速旋转,飞向蒙面人。
蒙面人低头,头巾被打飞。露出一头秀发。
锡克兵王:(自言自语)是女人!
6,护城河,日,外。
蒙面人的大眼睛和前面的文慧一模一样,她就是文慧。
7, 城门,日,外。
文慧终于看到前面的一座桥,桥上的两头都一个牌坊。
文慧从护城河转向桥。老百姓躲闪。
后面传来老百姓的惊慌呼救声。文慧回头,看到锡克兵王从这个城门的吊桥处冲出来(笔者:这是白天,这个城门是开着的,而吊桥是一直放下的。)。
8,桥,日,外
文慧继续策马狂奔。
又是一只环刃飞来,这次锡克兵王射的是马腿。文慧的坐骑腿被削断。
文慧摔下马。在地上前滚翻。幸好没有受伤,她步行飞奔。
她离桥的那一头很近了。过了桥那头的牌坊,远处是一片树林。
文慧快速飞奔,长发来回晃动。她快跑到牌坊下面了。
锡克兵王马快,几步追上。锡克兵王满脸狞笑,忘乎所以。
锡克兵王举起骑刀。
-----

文慧闭上眼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原来锡克兵王的马太高,他高高举起的刀碰到了牌坊底。发出刺耳的声音。
文慧逃过一劫,继续飞奔。
锡克兵王的右手满手是血。
他左手拔出左轮手枪。瞄准文慧的背影。他往后扳下击锤。手指放在扳机上,准备射击。
一支箭飞来,射在他的左轮上,左轮被打歪在一旁。枪响了,子弹打偏了。
锡克兵王转身,是武状元唐飞扬。旁边跟着通译。
锡克兵王:(惊叹中不服的表情)好箭法!唐飞扬,我们的确应该比试一番。(恶狠狠)把她拿下。不然我告到恭亲王那边!
唐飞扬:(对通译)替辛格大人裹伤,我去追她。
9,树林,日,外。
文慧披头散发的在一棵树旁边喘气。
后面是脚步声。武状元牵马走过来。
文慧:你出手是为了我还是大清?
唐飞扬:为你,也为大清。
文慧回头。眼睛里是泪。
唐飞扬:国家羸弱!不得不忍辱偷生,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最终击败吴国。我等不可图一时之快。等我们学会了洋枪洋
炮,建起了自己的工厂。洋人就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文慧几步上前,抱住武状元。
文慧:会有哪一天吗?
武状元也抱住文慧。
武状元:会的。
文慧:带我走。离这里远远的。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武状元面露难以抉择的神色。迟疑。
文慧:(放开武状元,眼里含泪的盯着他)怎么?你担心你的官位?
武状元:(柔声)我是担心你。(摸着文慧的头发)给他削去了些。
文慧:(急)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武状元:(笔者:这里我不知道如何写了)
树林远处通译画外音:(英语)辛格大人,你的伤还没有裹好!(中文)唐大人,他追进来了。
文慧紧张。武状元镇定的环视四周。
10,草丛,日,外
文慧紧张的爬在龙须草草丛后面。远远看着武状元把自己的黑色头巾挂在小路旁的矮树枝上。
锡克兵王和通译追到。
锡克兵王:人呢?
武状元:(取下头巾)往那边逃了。
锡克兵王:还不快追。
武状元:您的伤不碍事吧?
锡克兵王:(挑衅性的对武状元)抓住她,我可要好好“ 侮辱”这个凶手!
文慧吓得不自觉的动了一下。碰到一个小石头,发出声响。
锡克兵王:谁在哪里?
锡克兵王拔出通译的单刀
锡克兵王一步步走进。
文慧紧张得闭上眼。
一支箭射过头顶,射中一支远处的兔子。
武状元:辛格大人,是兔子。你们锡克有这么大的兔子吗?晚上给您补补身子。
锡克兵王:这点小伤算什么,你快追凶手去!
三人远去。文慧终于松了口气。
11,天津静海南运河,日,外
字幕:北京谈判的结果是清政府赔偿数百万两白银。满清政府内忧外患,财政紧张,被迫对北方老百姓加收赋税。 加上此时满清官场贪污横行, 老百姓生活极其困苦。不少老百姓被迫当了土匪。
田里的庄稼枯黄死掉,村旁边的榆树的树皮都已经被剥光。不少人家都在把观音土混入野菜和树皮里面做成唯一的吃食。
字幕:1861年10月1日,天津府静海县
运河荒废了,没有什么船。(笔者:因为南边的各种战争之故)。


运河旁边斜坡上和地面平行挖了很多洞,比狗洞稍微大一些,仅容一个钻进去睡觉。那是无家可归者住的地方。
一个衣衫不能遮体的父亲吴瘸子拉着儿子狗不吃(笔者:天津常见的给孩子的贱名)
狗不吃:(哭)爹,咱们吵了一宿,我就是死也不做太监!
吴瘸子:(泪流满面),孩子,死容易,活着难!为了你娘,你得活!
吴瘸子老婆:(哭)我就是吃这观音土野菜,也不能让狗不吃去受那罪!
吴瘸子:你还说,再多吃就胀死了。
张敬诗走在这些“狗”洞间。他继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对旁边的事情无动于衷。
运河苦力大力丸和姐夫窝囊废(县衙白役)在远处吵架。张敬诗的耳朵再次动了一下
窝囊废:庆子(大力丸的小名),你可不能啊,你姐刚死,你要也没了,你侄儿怎么办?
大力丸: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姐夫,你这外号真没取错,你就是个,窝囊废!
看见有人看着他们,两人住了口。
张敬诗没有理会他们,接着走。
11,静海县城大街,日,外
张敬诗走到静海最繁华的大街,这里和运河旁边比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利发钱庄,清风酒楼,药店,在酒楼旁边有个小小的老豆腐店,离豆腐店三十几米的大街尽头是比豆腐店更适合穷人的白薯摊子。
张肚子咕咕叫。
张摸出几个铜子,犹豫一下,又放了回去。
卖白薯小贩:你他妈逗我玩呢?
张敬诗冷峻的眼睛突然露出凶狠的表情。小贩吓得不敢说话。
街道旁边有一大一小两个小女孩,大的13,14岁,小的5,6岁,大女孩牵着小女孩,小女孩哭着,四周张望着。
两人衣不遮体,大女孩伸手向张要吃的。
张掏出剩下的几个铜子,排出2个,但是一狠心,一咬牙,只给了大女孩一个。大女孩还是磕头
张敬诗继续走。
大女孩:(山东口音)您好人有好报!
大女孩: 小妹,我们买半个白薯吃。
一转头,小女孩不见了。
大女孩:(惊叫)小妹!
12,清风酒楼楼下,日,外
张敬诗已经走到离白薯摊比较远的地方,听到大女孩的叫声,回头看了一眼,脸上肌肉抽动,紧接着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酒楼门口招呼客人的伙计看着张敬诗打着补丁的衣服,拦住他。
伙计: 喂,你小子不觉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张敬诗愤怒。再次忍住。
张敬诗:我找知县大人。
伙计:我还找知府大人呢。
张敬诗: 狗眼看人低!
伙计: 你说嘛?!
二楼的窗户推开,彭知县,白胖,40来岁
知县:(北京口音)让他上来。
镜头给了“清风酒楼”一个大特写
13,清风酒楼二楼雅间,日,内
张:(标准官话) 一百两还不够?大人有所不知,为了这一百两,小人胞妹敬书受尽了苦,去年京城学戏被人欺负,今年又在赵半县的大院帮佣,辛辛苦苦,才凑够了这点银子。
知县放下筷子。擦擦满嘴的油,桌上满是大鱼大肉。
知县: 小点声儿!你干嘛不去大街上嚷嚷?(慢悠悠) 你让人帮你代考技勇,人可不好找,一切都得从长计议,万事都急不得嘛!
张一咬牙,从怀里取出祖上的绿玉扳指,双手奉上。
张:小人如今也就这祖传的扳指拿得出手,万望大人成全小人
知县看着绿玉扳指,喜形于色,却不敢接。
知县:这扳指是件好东西,可,可这次我是不能要。这不是钱的事儿。(犹豫)看在你的诚心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肃顺肃中堂和小皇上要从热河回来。这事儿你知道吧?
张敬诗点头。
知县: 你可万万不可传出去。(看张点头,继续)听闻肃中堂这次回来,预备着彻查旧账。
张敬诗: 旧账?
知县:(悲痛)你们这些小老百姓,那知道我们当官的辛苦啊!肃中堂前些年在京城整肃武科举,彻查户部贪污,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闪回)
5年前,肃顺,40来岁, 在户部的库房,翻着旧账目,脸色越来越难看。旁边堆满满是灰尘的旧账。房梁上满是蜘蛛网,显然这个库房多年没有人清点。肃顺突然猛然一拍桌子。
(闪出)
知县:(继续)我前几年在宛平捐了几千银子才当上知县,一上任就碰上这要人命的肃中堂,一点钱都没有赚到。诶,听说你爹五年前在京城当武科监考官,就在肃中堂手下办事。你爹不曾提起?
张敬诗:(茫然)从未提起。
知县:难怪你不知道厉害啊!你知道这五年来,肃中堂在京城杀了多少人吗?血流成河啊!多少大官都人头落地了。
(闪回)
菜市口,肃顺点头,监斩官红牌一扔,底下几个五花大绑的贪官痛哭。
贪官甲:(惨叫)我只收了区区三千两啊 !
贪官乙:(凶神恶煞,歇斯底里)肃顺你这狗日的不得好死!我在阴间等着你!
刽子手手起刀落。
(闪出)
知县:这样吧,那一百两我就不退还给你了,呃, 看在你爹的份上,我让朱仵作告老,这县衙的仵作你来干,每月按时都有二两银子拿。怎么样?(突然停顿半秒,补充)如今时局堪忧,县衙入不敷出,但仵作的薪酬绝不会拖欠。
张: 多谢大人美意,大清律,大人必是清楚,一旦在衙门当差,就考不了武举。小人不敢忘了祖训。
知县: 你爹当年是本县的乡试武举第一,他还嫌不够?还想让你当武状元?
张敬诗: ( 流泪)父亲在世之时,小人年幼顽皮,对祖训置若罔闻,现在家败了,我才明白了父亲和祖父的苦心。
知县: 既然如此,那一百两我先给你存着,呃,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双掌合十)菩萨保佑,肃中堂这次回来别闹太久啊,做做样子,杀几个小贪官就得了。
14,清风酒楼二楼窗口,日,内
张透过窗户,看见远处豆腐店里,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胖汉子走到大力丸旁边坐下,片刻后黑胖汉子马上站起,出了豆腐店。
张:大人!
知县吓一跳
张:那个黑胖子要抢利发钱庄!
知县吓得酒杯掉了地。
知县:你别吓唬我。青天白日的,小阎王也敢造次?
张:是不是“小阎王”我不敢说,但这个黑胖子透着古怪,他衣着华贵,却似并不合身,这套行头倒更像抢劫而来。 其二,以他的穿着打扮,他本该来这个县城闻名的“清风酒楼”才对,却去豆腐店和大力丸等一帮穷人坐了一桌。岂不蹊跷?
知县:有道理,接着说。
张敬诗:这胖子进了豆腐店,放着旁边的空座不去,却去了一个有人的座位,而大力丸貌似是告诉他此座有人,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利发钱庄”。
(闪回)
方才大力丸虽然假装是在告诉黑胖子座位有人,但是经验不足,眼睛一直却盯着利发钱庄
(闪出)
张:而这黑胖子一出豆腐店,随即就立刻盯着“利发钱庄”。 显然先前大力丸是告诉这胖子“利发钱庄”白日里进出的人数。大人,如何定夺?
知县:(不自觉说口头禅)从长。。 这事可不能从长计议!赶紧找武举人去!
14, 白薯摊,日,外
白薯摊。
张边跑边回头看。黑胖子盯着钱庄看了一会,着急的看了看张这个方向。
张恍然大悟。
张敬诗:(自言自语)等同伙?
15,街道另一头,日,外
王世龙,30岁,本地人,咸丰初年武举人,中等身材,强壮,静海县检点(笔者:有点类似今天的派出所,和知县的职能有点重合,但却是不同部门)。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兵,有的拿火铳(火绳枪),有的拿弓箭和长矛。有一个颇为强壮的随从抱着一只出号弓(笔者:就是武科举里面比十二力弓磅数还大的硬弓,通常是给参加武科举里面力量及其出众的考生用的)。





小兵们抓住了前面运河旁边那个准备送儿子去当太监的穷父亲吴瘸子。儿子狗不吃在后面追。
狗不吃:放了我爹!
一个小兵拿着一小包银子。上面有一张纸,纸上面画了个黑色的狐狸。
小兵:这老坦儿(乡巴佬)真是个杠头( 爱狡辩),一口咬定银子是黑狐狸昨晚送的,他儿子早上才看见。
儿子:是真的,爹抓我当太监,我娘在我家棚子里看到的。放了我爹!
穷父亲:我昨晚和这倒霉孩子吵了半宿,想是狐狸大仙给听见了。
武举人: (一口浓痰吐地上)狐狸大仙? 妖言惑众!押回巡检司衙门,打三十大板。银子充公。
张敬诗迎面跑来。
张:王大人。小阎王要抢钱庄!
武举人:哎呦喂,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老张家的残废吗? 怎么着?你也想妖言惑众?(指指地上正哭的吴瘸子)
张:大人,这可玩笑不得。小阎王在等他手下(四处张望),人一到,他就动手了!
武举人:你别在这里臭白话(话读huo轻声),我听说你小子在学政大人那里使了钱,想考武科?
张行贿被揭穿,大囧。旁边小兵大笑。
武举人:(开玩笑似的一拳打在张敬诗瘦瘦肩膀上) 就你这小身板,八力的弓你能开吗(笔者:硬弓里八力为小号,十力为中号,十二力弓为头号弓)
张被武举人的大拳头打得摇摇晃晃。 露出愤怒的表情。那个抱着出号弓的随从一个标准的京剧的步子,单腿跪地,把弓举起,递给武举人。
武举人如同关云长从周仓手中接过关刀,拿起出号弓,开始表演。
他深吸一口气,把出号弓刚拉开一半。
张:(冷冷的)知县大人的话你听是不听?
武举人一口气一下子泄了。弓没有拉开。群众发出失望声。武举人恼羞成怒。
武举人:(又一口浓痰吐地上)你什么时候成了给知县大人跑腿儿的了?哦,我知道了。给彭大人塞了点儿钱,还真拿自己当条狗啦?
七八个人连拉带推着一辆粪车过来
大家都捂住鼻子。
武举人捂着鼻子,也不忘了继续侮辱张。
武举人: (手指做捻钱动作)一百两呐,也不少啦,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为了攒这点儿钱,在赵家大院给人洗臭袜子,手都和搓衣板一样了。
张:去你妈的!
张挥拳冲上去。小兵们正要阻挡。
武举人:(摆手)让他来!
武举人一把抓住张敬诗的手腕,再向旁边一扭,张敬诗脸部也跟着扭曲。武举人伸脚在张敬诗腿上再一勾,张敬诗倒地。
----
武举人一脚踩在张脸上,转头问那个周仓似的随从
武举人:袭击朝廷武官,什么罪?
随从: 可大可小。 大可流放,小则枷号示众。
张双手抓住武举人的脚,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武举人:这样吧,你从我裤裆下钻过去,嘛罪都免了!
张敬诗:(不服)大清律,袭击朝廷官员者,需送县衙审理,怎么着? 王大人,你们巡检司要私设公堂,代替县衙?钻裤裆?对不住,大清从开国以来没这规矩,你找淮阴侯去。
武举人:(立马语塞)淮阴侯?淮阴侯是谁?(转头求救随从)
随从:(耳语)是韩信,他拐着弯骂您呢。让您找死人来钻您裤裆。
武举人气得一口浓痰正准备吐向张敬诗。
张敬诗在地上突然看到运粪车的七八个人一起同时看向黑胖子!
张敬诗:家伙在粪车里!! 他们就是“小阎王”同伙!
运粪车的急忙回头。
武举人一口痰给张敬诗吓得又吞了回去。
武举人:(气极)污蔑良民!两罪并罚。带到巡检司,关起来。关黑屋!
小兵们:(对运粪车的人)没事啦。一傻贝尔贝尔(傻子)瞎嚷嚷。
粪车继续前行。
-----
妹妹从远处走来,提着个笼子,里面有个鸽子。

德授,25岁,闲散宗室,佐领,从四品,他身着华丽的便服,牵着马,马上是非常华丽的弓袋和箭囊,以及一把单刀。
德授:(惊奇)呦!好鸽子!
德授走到妹妹面前,充满深情的看着妹妹手中的鸽子。
德授:这比我那蓝乌头可精神多了。这什么鸽子?
妹妹行了个万福。
妹妹:这是我家老爷从俄罗斯人手里买的洋鸽子,能报信呢。
妹妹看见武举人正准备带走张敬诗。
妹妹急忙跑过去。可以看出她并没有裹脚。
妹妹:王大人,你这是带我哥哥去哪里?
武举人:(色眯眯的盯着妹妹)我想想都心疼。这么个大美人儿,给赵家帮佣 。要不这么着吧?(对张敬诗)你把你妹妹卖给我当小妾,我就饶了你。
妹妹看着张敬诗
张:(凶狠的眼神如饿狼)你打我骂我都行。你要敢动我妹妹,只要我不死,我发誓要你命!
武举人也被这眼神吓了一跳,片刻说不出话。
------
先前那个13岁的大女孩抱着她妹妹蹒跚着过来。她哭得成了泪人。
大女孩:哪位好心的大爷救救我妹妹。她偷吃了混观音土的野菜团子! 都怪我!都怪我!呜呜
妹妹丢掉鸽子笼,冲了过去。
武举人:(看着大女孩摇头)太丑,没人要。
德授心疼的扑过来,捧起鸽子笼。
德授:别管它洋鸽子还是大清的鸽子。好鸽子不能这么糟践!
妹妹从大女孩手中接过小女孩。她神色及其紧张。
妹妹:几时吃的?吃了多少?
大女孩只是哭,摇头表示不知道。
妹妹蹲下,一手抱着小女孩,另外一只手把小女孩的破衣服撕开,小女孩的肚子很大。显然是一口气吃了不少混有观音土的野菜团子。
妹妹:(急的不行)怎么样?
小女孩:好胀。难受。
妹妹手足无措,突然倒地!
大女孩想扶起妹妹,但是年龄小,扶不起来。妹妹双手下垂,人事不省。
张敬诗:小书!
(闪回)张敬诗父亲张让捂着胸口倒地的情形一遍一遍出现。(闪出)
张:(像疯虎一样挣扎)小书!! 小书!!
武举人:想必她把银子都给你使了,自己饿着肚子。(叉开腿)从我裤裆钻过去,我就放你救她。
张满脸是泪,一边喊着妹妹的名字, 毫不犹豫的从武举人的裤裆下钻了过去。
张连滚带爬,来到妹妹身边
张鼻涕眼泪落了妹妹一脸。
德授:(指着药房)那里有医生。(掏出钱袋子)要是没钱,我这有!
张抱起妹妹。
17, 药店,日,内
医生摸着妹妹的脉搏。
医生:无大碍,想是太过劳累之故。
德授把钱给了医生。
医生又看看小女孩的肚子和瞳孔,摇摇头。
张抱着还没有苏醒的妹妹。傍边大女孩在痛哭。
张:小书,我发誓! 我发誓! 我痛改前非,我重新做人,我考了武科,谁也别想欺负咱们了。
18, 街道外,日,外
武举人看到德授的华丽穿着,和马上漂亮的弓箭。
武举人:(满脸堆笑行礼)您这气派真好,一看就知道是京城来的。
德授: (盯着鸽子,都不正眼看武举人)我在山东清盛大人手下做事,这次回来看看家人。这不,我还得赶着回去呢。
刀掉地上的声音。一声尖叫。
远处有路人大喊抢劫啊。
黑胖子:你小子还想入伙,尽他妈添乱!
大力丸:(急)我,我,对不住! 我手不听使唤。
19,钱庄门口,日,外
黑胖手下从粪车里掏出短刀。有人把油布包裹的弓箭扔给黑胖。
武举人手下手忙脚乱用火镰点鸟铳,其他人拿长矛冲上去。剩下的三个弓兵慢吞吞拉弓,却不敢放箭。
黑胖手下刀短,面对长矛,渐落下风。
黑胖:谁他妈裹这这么多。
一个黑胖手下挨了一矛,尖叫。
武举人恭恭敬敬把德授的弓箭取给德授。
武举人:(对手下弓兵)朝廷白养活你们了,射啊。
弓兵:太乱,恐怕误伤同僚。
德授面带微笑。一箭射中黑胖最能打的手下的肚子。武举人大声叫好,在旁边亲自拿着剩下的箭伺候着。德授慢悠悠的取下一支箭。
黑胖的手下已大半挂彩,慢慢退到黑胖身边。武举人的鸟铳兵也已经点燃了鸟铳的火绳,瞄准了黑胖。
知县从酒楼二楼探出头。
知县:活捉小阎王,赏100两。
黑胖终于撕开油布,拿出弓箭。右手带上扳指。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个长矛兵绕过地上的小阎王(也就是黑胖)手下,马上就要包围小阎王。
黑胖转身小跑,长矛兵追。
黑胖边跑,边把弓以及三支箭都拽左手, 他右手快速拉弓弦。
黑胖突然转身站住,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接连射出三箭,射倒三个长矛兵。
德授大惊失色。知县赶紧把头又缩回去。
德授慌忙取箭,黑胖又一快箭射来。德授那华丽的弓都被射断。
武举人把德授拉进老豆腐店。
黑胖: 还他妈武举人,旗人军官,武科出来的都是废物。
一声枪响,远处一个鸟铳手打了一枪,距离有四十来米没有打中。他慌忙拿出装子弹和火药的小竹管,再次装填。
黑胖接连三箭,把三个鸟铳手射倒。
黑胖:(狂笑)还有谁?
---
剩下的士兵蹲在大街上。黑胖的手下瘸着腿,拿着刀,指着他们。张从药房出来,
土匪甲:蹲下!快!
张只得蹲下。黑胖正准备进钱庄。张看见几米外的一副弓箭。
张:肚子好痛。
装着肚痛倒地。偷偷带上扳指。趁土匪不防,张突然伸手抓起弓箭
张也以极快速度,在地上以躺姿取箭,拉弓,一支箭射中一个土匪右肩。
其他土匪回头,张快速坐起,接连三箭射过来。三个土匪右臂中箭。
黑胖吃惊的看着张。
黑胖:你快箭哪里学的?
张:我还想问你呢。
黑胖躲到墙后,弓步,取箭拉弓,刚刚预备射第一箭。张的第一箭已射到,直奔肩膀。黑胖只来得及往墙里面躲避了几公分,箭还是射入三角肌。血飞溅。
黑胖:(大叫)大力丸!都是你小子搞炸了!你可是入了伙,该交投名状了!
几秒钟后,大力丸拿匕首顶着德授的脖子走出豆腐店。
---
大力丸: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走。别忘了给我姐夫银子!
武举人:别乱动。他可是肃顺肃中堂的女婿德授德大人!
黑胖和手下慢慢撤退。
知县又从二楼冒头
知县:张敬诗,你的箭法我都瞧见了。只要你救了德大人,武科考试我担保你技勇(就是硬弓,大石,舞刀三样力量项目)全过!
张:大力丸,你放下刀。我向知县大人求情,免你死罪。
大力丸:张公子,你是好人。可是天下好人太少了!我既然上了贼船,死就死,能不能活着就看老天。(对窝囊废)姐夫,你别忘了去小阎王取银子,这是我拿命换的。
德授:你,你,你冷静些。不至于到那份上。
大力丸:(狂叫)你他妈闭嘴,狗旗人! 你们吃着铁杆庄稼,我们他妈住狗洞!
大力丸看了一眼张敬诗,把头尽可能的躲在德授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武举人:(走到张身边低语)张敬诗你小子箭可真够快的。你要能射中他那半个脑袋瓜,我才服你。
张冷笑不答。冷汗却冒了出来。
大力丸:都让开,不然我真杀了他!
知县:张敬诗你等什么?你还要不要你的前程?
张脸上的汗流得更多了。一颗汗珠迷了他眼,迷迷糊糊地中,他看到妹妹在大女孩的搀扶下从药房走出来。
知县的大嚷大叫在耳边回荡。
张大吼一声,猛得甩了甩头,甩掉汗珠。一箭射出,射中了大力丸露出的那半个脑袋。
德授一声惨叫,张的那支箭也划伤了他的脖子。
20,骡车里,日,外
一辆运货的两匹马拉的大车在官道上慢慢行驶。德授躺车上,车上垫着好几床被子。他脖子裹着白布。武举人和知县挤在他身边。
知县:让您就在县衙客房歇息,您还大老远往赵家跑。
武举人:知县大人,大人不说了要看赵半县的洋鸽子吗?您没听见?
知县尴尬。
德授: 那个射快箭的呢?
武举人:那小子啊?他就是射得快罢了。
知县:(阴阳怪气)检点大人,德大人要和张敬诗讲话。
武举人悻悻的下车。
张坐上车。手还在抖。
张心不在焉。
德授:你地躺快箭有意思,哪儿学的?
张手仍然在发抖。
(闪回)
刚才那一箭射中了大力丸的太阳穴附近,鲜血飞溅。
(闪出)
知县:你哑巴了?德大人问你话呢?
张:(喃喃自语)德?爹在世时天天教我德字,但我今天居然我杀了人。。。杀的还是大力丸。。
知县:他咎由自取,与你何干?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德大人是肃中堂的女婿, 你不是要(看看武举人,轻声)考武科。
张:(醒悟,对德授)小人知无不言
21,郊外, 日,外
(闪回)
字幕:3年前。
郊外, 张用蹲姿,弓步姿势,甚至坐姿,用一只小磅数的弓箭箭射中一棵小树干。
有兔子从草丛冒出头。张第一只箭故意不中,兔子跑,张快箭第二箭命中奔跑的兔。
(闪出)

22, 赵家大院, 日,外
远远能看到小城堡似赵家大院了。
德授:有意思,真有意思。
张:(对知县)大人,求您一事。
知县:说。
张:窝囊废是大力丸姐夫,能否把他接到赵家,给他安排个活儿干?
知县:(叹气)也好。(对随从)你按他的话安排一下。
德授:这赵家怎么在这么个偏僻之处安家?
知县:说起这赵家主人,那可真是富可敌国,方才悍匪小阎王所抢劫的钱庄,就是他家的产业。大家都管他叫“赵半县”。(扶德授下车)这赵家大院离县城十几里路,都是因为此处风水好。
武举人:(一口浓痰又吐在地上)我他妈家里祖坟怎么就没埋这种好地方?
赵半县,50岁出头,带着他妻子,小妾,管家等一干人早远远迎出大门。



啥意思
看完了,描写很生动有趣,有下一集链接吗☺️
> 我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