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片人第五季季终访谈

（原文：https://www.vox.com/2017/5/31/15714714/the-americans-season-5-review-interview-podcast） ‘The Americans’制片人第五季季终访谈 “情报工作并不是无头苍蝇瞎撞靠天吃饭，但有时它确实会很单调乏味，”制片人Joe Weisberg说到。 ‘The Americans’第五季对于许多观众和评论来说激动和懊丧并存，其剧情不停在激烈的间谍活动、情感冲击和冗长的前戏铺垫间切换，但似乎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达到期待中的效果。你或许会说，这部剧一直以反高潮著称，但第五季或多或少给观众过犹不及之感。 大部分人的直觉或许认为这是刻意为之---是对第六季，即最后一季的铺垫。但制片人Joe Weisberg和Joel Fields却有其他解释。 “我听有些人说，比如，‘嗯，这一季节奏很慢，但或许这么做是为第六季做铺垫呢。’对于那些认为本季节奏很慢的观众，恐怕这不能作为我们的借口。”Weisberg在我最新一期播客节目做客时说到。 两位制片应邀在这期节目中和我聊了聊制作”The Americans”前五季时发生的一些故事，甚至回溯到他们合作的初期（或许可以把合作缘起类比成包办婚姻），以及如何挑选到Keri Russell和Matthew Rhys这对荧幕上最令观众信服的一对夫妻作为剧集主角的过程。在节目末尾，我们将对话重点放在了第五季。下文即是经过略微删减后的对话内容。 Todd：我感觉这一季Jennings夫妇被分配了不少相互之间没什么联系的情报任务，即便到季终也很难把这些碎片拼接成相对完整的图景，比如11集中追踪叛国的苏联女人。我认为这是对那一时期苏联将如何崩溃的暗示。你认为我这个解读有道理么？ Joel：我不认为苏联那时候会因为感觉自己病入膏肓而让自己的情报人员像没头苍蝇一样干些没有意义的事儿。目前来说还没到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 我们认为，Jennings夫妇对于苏联来说仍然是宝贵的财富。比如在确认美国并不打算摧毁苏联的粮食供给系统后，中心依然委派夫妇俩想办法获得抗病麦苗样本。 至于你提到得第11集，我认为夫妇俩其实非常在乎这个任务能否顺利完成。他们的心理状态应该与追踪纳粹上校的以色列特工相类似。 Joe：我们在这一季中主要并且相对前几季更多展现了情报工作中无趣乏味的方面。因为这些内容是情报工作重要的组成部分，而这些目前看来毫无头绪的任务可能会在将来交织在一起，那时观众或许会理解我们的意图吧。我们之前说到情报工作非常繁琐，有时观众可能会觉得工作目标并不明确，甚至完全找不着头绪。但，至少我们认为这些并不是不值得描写的内容，不过有时看起来的确令人困惑。 Todd：这一季的质量被广泛认为在所有五季中排名倒数第二。你们认为这一季为最终季做了什么铺垫，或者说你们觉得在相对独立的故事之外为最终季做了多少铺垫？ Joe：这个问题很复杂，我认为在观众看完最后一季后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多的答案。我目前很难在不剧透的情况下全面探讨这个问题。但在我们看来，第五季可能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更加独立；比如有些人这么评价，‘嗯，这一季节奏很慢，但或许这么做是为第六季做铺垫呢。’对于那些认为本季节奏很慢的观众，恐怕这不能作为我们的借口。 Todd：对于本季节奏缓慢的批评，我也有自己的思考，回过头看，比方说，第三季的节奏并不比第五季更快。在第三季中Stan的行动本应该更迅速，那是因为我知道第四季会发生什么剧情。请问你们是怎样平衡独立叙事和（主创和观众对）下一季即将完结的预期的关系的？ Joel：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的确没有考虑过观众认为这一季节奏缓慢是因为知道下一季即将完结而不是由于第五季的叙事方式与前几季有所差别的问题。第六季是完结季的事实并没有影响我们讲述第五季故事的方式。 我们在这一季中加强了对情感在人物发展过程中所起作用的描述。比如Jennings夫妇决定举行结婚仪式，以及与Paige一起做出的季终的几个决定。 不过我们没有在决定剧情时考虑过节奏的问题，我们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讲这一季的故事。 Todd：你们在第四季时决定让很多角色离开剧集。 Joel：嗯，是这样。我们在第四季时需要兼顾许多角色的剧情发展，我很欣慰我们最终做得还不错。Martha与Nina的故事都得到了观众很积极的回应，或许是因为这些才形成了剧情节奏相对较快的感觉。 第四集中Nina死了，第八集中Martha消失了，这些都是由13集组成的一季剧集中令人印象深刻的节点。这一季中我们建立了不同的故事结构。我们团队一直有每一季都要有所不同的共识。 Todd：说到Martha，她在本季中出现了几次。现在，她终于有机会领养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了！ Joel：嗯，那小女孩真可爱！ Todd：你认为Martha与本季的剧情发展融入的如何？我知道你不会剧透，不过你认为她会在下一季出现么？ Joel：哈哈，你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你已经知道我们不会回答。 Joe：我们非常满意本季剧情的发展。有关Martha的三个小故事是我们一个接一个想出来的，每当我们认为前一个故事已经足够表达我们想要表达的内容时，下一个就接着出现了。我们对于Martha这条故事线的感情很深，而且我们觉得任何一次Martha的出现都会给观众带来惊喜，为故事的结局带来更深的情感冲击。 Martha领养小女孩的小故事本来细节（场景、领养方式）稍有不同。但多亏了我们的俄罗斯顾问Sergei Kostin提供的各种文化、政治等方面的知识。他一直感觉这个小故事的原始版本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其实Sergei一般不会对某一特定场景提出意见或不满，但最终他在邮件里说到，“我不认为那是KGB的行事方式，我认为他们会把地点放在公园并且提前让孤儿院老师知道KGB为Martha安排领养孩子的事儿，”我还记得我们读过那封邮件后便立刻决定按他说的这样办。 Todd：每个角色在本季中都展现出非常明显的疲惫感，都非常想从这份工作中脱身。你们是如何以一种比较含蓄的方式表达出这层意思的？ Joel：我们找了找创作第一季时的感觉，然后写出了最终剧本。 Joe：其实是导演和演员完成了绝大部分的工作。本季剧情的情绪基调完全可以更加积极，但他们对故事的前前后后有非常深刻的理解，嚯，很多时候演员们通过一个眼神就准确传递了情绪。尤其Philip，在本季没有任何喘息之机，令人沮丧的消息接踵而至，Matthew的表演对剧情发展脉络的展现实在令人惊叹。 Joel：比方说，剧本中有这样一出描述”Philip sits there……Elizabeth looks at him.” 在拍摄前一周，导演、助理导演、预算制片等人会和我们开个会，逐个讨论我们接下来要拍的每一个场景。 有时我们要开三个小时，有时是整天，有时我们会花半小时讨论像”Philip sits there……Elizabeth looks at him.”这样一句话所提供的不同层面的解读和潜台词。但最终，这些都要由两位主演呈现出来。 Joe：在看完前三集成片后，我们不需要在准备会中重申Philip的心理状态，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Todd：回顾迄今为止的剧情，这些角色都有不同程度的成长。你们认为，对Jennings夫妇的成长起到决定性因素的事件是什么？ Joel：Jennings夫妇的婚姻、交流方式和对彼此的包容经过5季的发展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从隐藏个人想法和情感的独立个体终于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 我父亲是一名犹太牧师，他为我和我妻子主持了结婚仪式。在我们结婚前，他按照（牧师的）惯例和我们进行了一次正式的会面。他说一般来说他会和即将举行仪式的夫妻进行多次会面以确定他们做好了结婚的准备，但在那次会面中他对我们说，“我很了解你们，但我还是想坐下来和你们聊聊。” 其中他说到，“我总是告诉新人们，在结婚前你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但结婚后你们就生活在‘我们’的世界。”在第五季中，虽然Jennings夫妇遭遇了种种困难，但他们依然有彼此可以依靠。能在屏幕上看Matthew和Keri把这一切表现出来感觉真是太好了。 Todd：Jennings夫妇在考虑回国的选择时认为他们的孩子肯定能够适应那里的生活。我觉得这是非常不切实际的想法，尤其是对于Henry。但随着Philip得到了有关Kimmy父亲的情报，剧情再次反转，我觉得放弃回国的机会对他们来说无疑会造成了更大的伤害。请问你们在创作这段剧情时有什么考虑么？ Joe：我认为，在这五季中，无论他们处境如何，心理状态怎样，家这个概念都曾以不同的形式浮现在他们脑海。剧情发展到今天，我觉得回到苏联于情于理都应该作为一个选择摆在他们面前。 当然，这个想法直接源于Gabriel。任何正常人在这个时刻都肯定会考虑是否回家，而且带着孩子肯定是正常人的本能做法。无论适应全新的环境对于子女的成长会产生多少负面影响，现实生活中几乎所有在国外服役多年的情报人员都会选择这样做。它的结果很难预料，但不代表人们不会这么做。我认为与之相关的故事有潜力成为一部非常优秀的剧集，虽然它可能不会给观众带来快乐。 正当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时，就像在他们身上一次又一次发生的那样，因为他们的身份，因为Elizabeth性格中复杂却乐观的一面，因为她的信仰、执着和忠诚，因为Philip和Elizabeth对彼此的尊重，他们选择留在美国，尽管他们和他们的家庭会因此受到更多的伤害，不过我们知道Jennings夫妇一定会在困境中相互扶持，有了这些，我便知道这是一个值得我们讲述的好故事。 Todd：你们对Renee这个角色的使用实在太精妙了，因为你们通过整整5季的内容教会了我们如何阅读和理解角色，你们甚至在Philip起疑前就激发了观众对于Renee身份猜测的兴趣。这是你们有意为之的么？ Joe：你的解读很有意思。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Joel：这是一部关于信任和身份的剧集。这个谜底究竟是否会揭晓，我们也不知道~ Todd：我知道你们不会剧透，但你们能否分享你们目前的进度么？或是剧集接近尾声时想要表达的主题？ Joe：我们已经确定了故事的结局。 Joel：我们已经写完了10版大纲，目前正在扩充细节并准备开始剧本创作。我们希望以一种能令团队自豪并且不太压抑的方式结束这最后一段旅程，毕竟对于这样一部全身心投入的作品，我们难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