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读前预警:
l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冬妮娅同人,但没看过原著也能看懂。冷圈自割腿肉,狗尾续貂、抛砖引玉之作,OOC致歉,蹲更好吃的饭饭。
l 取材:以央视99版剧集设定为主,混杂原著设定。灵感尤其来源于革命浪潮中人的价值选择和身不由己、保冬夕阳下桥上的释然重逢。(文末会作解释)
l 私设:保冬思想碰撞、冲突后,一起面对、解决问题,共同进步,冬妮娅成长为了扶危济困的医生。(文末会解释)
l 结局:开放型。
l 叠甲:一切取材、解读、私设只是为了讲好这个故事,不代表任何思想倾向,作者尊重每种基于原著而非造谣的理智想法。
舍佩托夫卡往事
(一)
1928年春,某个平凡小镇的一角,一户人家正在搬迁,一些落满灰尘的旧物终于得见天日。
邻居家热情的孩子前来帮忙,并道:“姐姐,欢迎来到舍佩托夫卡,您会喜欢这儿的。”
“哦谢谢你,小家伙,我确实很喜欢这儿。”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女士浅笑着回应,“事实上,这儿是我的故乡。”
书箱很满,搬运时最上面的一本掉了出来。那是一本《牛虻》,
书皮上写着主人的名字“冬妮娅·杜曼诺娃”,字迹娟秀,像是属于一个少女。
孩子捡起了它:“哇!我读过它,一本讲述革命的书。”
“是的,青年时期,我曾受它影响,走上过革命道路。”冬妮娅接过书,轻轻地翻开,扉页上用铅笔写着几个字,尽管已经淡的快要看不出来,但还能依稀辨认,那是另一个名字——保夫卡·柯察金。
“您是说,您参与过‘布尔什维克’的壮举?”孩子的脸上透露着难以置信和好奇,“能否向您打听一下当时的故事?”
“有些故事的确到了该回忆的时候了,”冬妮娅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在桌上最靠里的位置,“请坐到窗边吧,我们慢慢聊。”
(二)
1917年,一家面粉厂里,管理者们穿着体面的西服,坐在沙发上讨论该用什么方法打发上个月拖欠的工资,而房间外,工人们正为了微薄的薪水辛勤劳作着。
冬妮娅和维克多一行人路过面粉厂,维克多正想尽办法显摆自己,突然他的眼神放光,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叫道:“你们看呐,这就是那个小流氓保夫卡·柯察金(保尔),”维克多的脸上显露出不屑,“你们想想看,我哥哥只不过是拖欠了每个工人一个卢布的工资,他居然带着工人们找上门来要,真是无礼!”
冬妮娅朝前方看去,一个高瘦的年轻人正在搬运面粉袋,他利落地把沉重的袋子扛在肩上,两手稳稳地抓着袋子,听见嘲讽,他手上却动作不停,搬运的速度依然比别人都快。
“他没做坏事,也没出卖任何人,只不过是为了挣口面包。”对于维克多的话,冬妮娅有不同的见解,“别说了,这麻袋够重的。”
见保尔不受影响,维克多心有不甘地走上去挡住了路,继续嘲讽,“没事的,这点分量他受得了,这个家伙为了钱,还有什么粗鲁的事情做不出来的。”
“我粗鲁?明明是您没有礼貌。”保尔咬了咬牙,把面粉袋摔在维克多面前,顿时,维克多锃亮的皮鞋里灌进了好多面粉,他的面色变得比猪肝还紫。
看着这样滑稽的一幕,冬妮娅不禁捂住嘴巴,笑出声来。保尔循声望向冬妮娅,也咧开嘴巴笑了。
这儿闹出的动静惊动了厂主,他冲出来用冲着保尔怒吼:“该死的,你给我滚!”
“好啊,我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保尔踢了一脚袋子,直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不能赶他走,”另一位管理者焦急道,“这小子干活一个顶俩,一个月才一卢布,到哪儿去找这么合算的买卖,快把他追回来!”
冬妮娅已经笑得直不起身,一种念头悄然滋生:她要认识这个质朴、坚韧、有意思的年轻人。
第二天,冬妮娅在湖边看书,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斑驳陆离地洒在她的身上。维克多正四处闲逛,见此情景,便上去搭讪道:“冬妮娅小姐,这么热的天,您怎么在这儿读书呢,我听说书念多了,人就会老的快。”
冬妮娅皱了皱眉,“那您会永远年轻的。”
维克多没听出弦外之音,“我是说您,读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干什么,不如早觅良人,做好一个‘夫人’。”他不顾冬妮娅的呵斥,自以为礼貌地抓住了冬妮娅的手不放,想给冬妮娅一个“体验爱的机会”。
此时,保尔正蹲在湖边用自制鱼竿钓鱼,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湖面,捕捉到了冬妮娅被维克多纠缠的这一幕。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很难受,他能感觉到,冬妮娅和维克多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或者,是他非常希望,她和他们不是一种人。保尔深知维克多只是看中了冬妮娅的外貌与家世,而非真正欣赏她作为一个人的价值,于是他决定上前制止维克多的无礼行为。
保尔冲上去给了维克多一拳,维克多想要反击,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是保尔的对手,马上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保尔看了一眼冬妮娅,她精致的连衣裙和柔顺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保尔明白她和自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沉默地转身离开了。
冬妮娅起初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有趣,现在却还看到了他的勇敢和善良。她追上去想和保尔道谢,邀请他一起吃点心,却招致了保尔的讽刺:“杜曼诺娃女士,你……您还是跟您那帮狐朋狗友们去享受吧,我要去工作了。”
“你是说维克多他们?那只是初中同学而已,我现在在基辅学医,偶尔回来才见一两次面。”冬妮娅解释了原委,不放弃道:“……那你下班以后呢?”
“发电厂一个锅炉工病了,我去替班。”保尔盯着河水,他才发现他的鱼竿被维克多丢进水里,现在已经飘远了。
冬妮娅不想放弃,“那周六怎么样?”
保尔很无奈,“你……您是听不懂话吗?我没时间,我得工作。”
“是吗?那你为什么结结巴巴的?”冬妮娅觉得这家伙的样子有些令人发笑,“一会儿说‘你’,一会儿说‘您’。”
“我只对……自己的朋友称‘你’。”保尔迟疑地说道,双手不自然地搓捻着麻布衣角。
“那我不能做你的朋友吗?”
“实话告诉您吧,不能。”保尔决绝地说,“您和‘我们’不一样,快走开吧!”
“噢野蛮人,你真不讲理,难道人只能分为有钱人和穷人两类吗?十二月党人也有地主,可他们却为穷苦百姓起义,要打倒沙皇。”冬妮娅瞪大了双眼看着保尔坚毅的脸,保尔也注视着冬妮娅清澈的蓝色眼睛。
良久,两个人都心领神会地笑了,保尔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然后缓缓向前摊开手心,“朋友一般叫我保尔。”冬妮娅轻轻将手心放了上去,“你可以叫我冬妮娅。”是的,那一天,一个工人的手,和林务官女儿的手,居然握在了一起。
两人一块儿朝前走去,保尔询问起冬妮娅刚才看的那本书。
冬妮娅很乐意给保尔介绍喜欢的书:“书名叫《牛虻》,不过它讲的可不是虫子,而是关于革命、信仰、斗争和牺牲。”
听到书名,保尔喜出望外,他坚定地说道:“这确实是一本好书。主人公不管吃了多少苦,都活了下来,得到了胜利。要是他今天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去投奔他的队伍。”
“太好了,保尔。希望你能像他一样,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仰而奋斗。”看见保尔认真的样子,冬妮娅诞生了一种想法,尽管这想法有些荒诞,但她还是想说出来,“或许,你以后也会自己写书呢?一本讲述我们的奋斗经历的书。”
保尔窘迫地笑了:“可惜我太早就走入社会,现在还没有什么学问。”
“那,你要来我家看书吗?像《牛虻》这样的书,我那里还有很多,你会喜欢的。”
听说能看书,保尔的眼睛亮了一瞬,又渐渐沉寂下去。“我不懂,我能去你家吗?”他抬头看看冬妮娅,又看看自己,“我们……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懂的?”冬妮娅看看自己,又看看保尔,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突然取下保尔的帽子,把自己粉嫩的贵妇帽扣到保尔头上,又把保尔破旧的贝雷帽放到自己头顶,狡黠地笑道,“你看,这不就一样了吗?”她甚至伸手把保尔脸上的泥灰抹到了自己的脸上,两只“花猫”对视着,情不自禁地开怀大笑。
保尔目睹了冬妮娅展现出的那份超越阶级的从容与坚持,他的内心被深深触动了。保尔意识到,冬妮娅不仅仅拥有美丽的外表,更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在那个充满等级观念的社会里,冬妮娅没有因为保尔的出身贫寒而有所轻视,在她眼中,人的价值并非由财富或地位决定。她的行为,如同一股清新的风,吹散了保尔心中的迷雾,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新的期待和信心。
后来的日子里,保尔一边认真工作,一边参与“布尔什维克”的革命,置生死于度外,努力为工人和无产者争取福利。冬妮娅继续进修医学,扶危济困。他们一起看了许多书,对于一本书的看法,他们时常同步,却也偶有分歧,并在分歧的消融中更靠近彼此。
冬妮娅,这位出身于优渥家庭、习惯于优雅生活的女孩,在与保尔的相遇中,逐渐发现了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情感——那是一种被纯粹的灵魂和坚定的信念所打动的感觉。保尔以自己的行动证明了,真正的勇气与力量,并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财富或地位,而在于你能否坚持信念、承担责任、保护他人。这种精神,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冬妮娅心中那些因生活环境和家庭教育而形成的偏见与束缚。她开始意识到,一个人的价值,并不仅仅取决于他的出身或外表,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心、他的品格、他的勇气。
就这样,保尔与冬妮娅之间,因为彼此的真诚与勇敢,而建立起了一种超越阶级、基于灵魂的深厚情感。
(三)
1917年,十月革命爆发,沙俄帝国覆灭,乌克兰迎来独立的曙光,却也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有志之士们纷纷投身革命,寻找救国救民的新出路。
在舍佩托夫卡这座平凡的小镇上,“布尔什维克”的火种悄然延续着。然而,沙俄残余势力与德国等外部势力勾结,妄图剿灭革命的希望。作为“布尔什维克”中的一员,保尔被当局盯上了。
冬妮娅试图说服保尔放弃这危险的事业,回归平凡的生活。保尔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冬妮娅,你知道我的选择。革命不是儿戏,它关乎千千万万人的命运,包括你我,我们不能在即将崩塌的旧世界里苟且偷生。”
两人的这次对话,充满了无奈与分歧,最终不欢而散。但是,保尔依然通过书信的方式,不断向冬妮娅传递革命的最新动态和深刻思考。他写道:“革命是一场漫长的斗争,它需要我们每个人的牺牲和奉献。但请记住,这些牺牲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是为了全人类能够生活在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世界里。”这番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冬妮娅心中的锁,让她开始思考自己能为革命做些什么。
一次秘密行动,由于维克多的告密,保尔不幸落入敌人的手中,身陷囹圄。趁机出逃后,他将自己的手枪留给冬妮娅防身,并与冬妮娅告别,奔赴前线。参军后,无论是在哪个战场,他都勇敢地冲锋在前,毫不畏惧敌人的炮火。在与波兰白军的战斗中,他不慎腿部受伤并感染了伤寒。医院里,他的哥哥阿尔焦姆前来探望,并带来了冬妮娅的消息。
冬妮娅的父亲因不愿去观赏德军对革命党人实施的绞刑“表演”,被德军残忍枪毙。葬礼上,工程师尼克莱看上了如花似玉的冬妮娅,提出让冬妮娅结束学业,嫁给自己。接受邀请,是一个看似非常完美的选择。但是,这对于冬妮娅来说,却意味着要放弃自己内心的追求。冬妮娅不愿自己的人生走向平庸,也忘不掉与保尔那份纯粹而真挚的情感。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终于明白,战争已经席卷了整个国家,没有人能独善其身。想起保尔在信中所写,她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投身革命。
考虑到自己的医学知识和技能,冬妮娅通过阿尔焦姆与保尔取得联系,加入了战地医疗组。冬妮娅在前线救治了大量的伤员,她用自己的医术和爱心为他们带来了希望和安慰。这段经历,让她在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成长,她变得更加坚强、勇敢和成熟,也找到了自己的信仰和追求。保尔见证了冬妮娅的蜕变,心中涌起了一种比初恋悸动更深刻的欣赏与钦慕。
前线刚取得一场重要战役的成功,这都是战士们的浴血牺牲换来的。冬妮娅接到通知,赶去救治一位头部中弹的战士,她隐隐有些不安。她想起,上次保尔在来信中说自己要主动申请调往最艰苦的骑兵部队,她在回信中诉说了自己的担忧与理解,但已经好久都没有收到新的来信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打破了周围的沉寂,几名士兵抬着担架匆匆而来,担架上躺着的是她心中那个永远英勇无畏的身影——保尔。他的脸色苍白,右眼上方的颅骨被打穿,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那一刻,冬妮娅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疼痛难忍。
她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去,双手轻轻触碰保尔的脸庞,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保尔,是我,冬妮娅在这里。”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强忍着没有落下,因为她知道,此刻的保尔需要的是她的坚强。
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冬妮娅开始了对保尔的紧急救治。她小心翼翼地揭开保尔眼部的绷带,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虽痛,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稳健。她用消毒纱布轻轻擦拭伤口,再熟练地敷上止血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给保尔带来更多的痛苦。
“坚持住,保尔,你一定能挺过来的。”冬妮娅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保尔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随着治疗的进行,保尔的呼吸逐渐平稳,虽然右眼情况不佳,但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冬妮娅轻轻握住保尔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希望:“等你醒来,我们要一起迎接和平的曙光。”
冬妮娅以她专业的医术和无尽的爱,细心地照料着保尔。昏迷13天后,保尔奇迹般地苏醒了。冬妮娅推开门时,保尔正试图从床上坐起,冬妮娅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却又满是心疼。
“你这家伙,刚有点精神就想乱动,”冬妮娅轻轻按下保尔,让他重新躺下,假装责怪,“你需要静养,不许让我担心!”
保尔笑着握住冬妮娅的手,语气中带着歉意,“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这不是想早点好起来,陪你一起并肩作战嘛。”
冬妮娅瞪了保尔一眼,但眼中的温柔却藏不住:“作战?你现在这样,连站都站不稳,还想作战?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吧!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每次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保尔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冬妮娅:“抱歉,让你担心了。但我是革命战士,我不能因为一点小伤就退缩。不过,你放心,我会注意身体的,毕竟,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和你一起看革命胜利的那一天呢。”
治疗结束后,保尔的右眼从外观上看似乎与往常无异,却永远失去了光明。这对于一个曾经在前线英勇战斗的战士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得知消息时,他首先想到的是:为什么是右眼,以后再也不能瞄准狙击了。
然而,保尔并未因此屈服。他的右眼虽因战火失明,但心中的火焰却从未熄灭,反而因责任的重担而燃烧得更加炽烈。在冬妮娅的陪伴和鼓励下,保尔开始寻找新的方式为解放事业付出。他利用自己的经验和智慧,参与到了后方的组织工作中,为前线的战士们提供物资和精神上的支持。
保尔首先负责的是纪律工作。他发现部分人无视组织的严肃性,玩忽职守,甚至利用职务谋取私利。他感到痛心疾首,当即推动了肃反工作,在大会上愤怒地谴责这种现象,并将部分人员开除。这场肃反工作有效地打击了不良现象,却也让保尔招致了一些人的愤恨。
1921年深秋,为了解决西伯利亚地区居民过冬燃料短缺的问题,政府决定赶在寒冬完全到来之前通车西伯利亚。保尔凭借其出色的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成为了最适合负责此项重任的人选。尽管保尔在战争中受过多次重伤和暗伤,身体状况不佳,但他还是毅然接下任务,并拒绝了所谓的特权和好处,坚持奋斗在劳动一线。
春寒料峭,细雨绵绵,保尔带领着一支由各路同志组成的队伍,在泥泞中奋战。他们挖土、铺轨、打桩,每一个动作都凝聚着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坚定。然而,长时间的户外作业和恶劣的生活条件,让保尔的身体逐渐不堪重负。
某日黄昏,保尔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紧接着是持续的高烧和难以忍受的头痛。他知道,这是肠伤寒的症状,但他没有选择停下,而是用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继续指挥着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保尔的病情愈发严重。大叶性肺炎的阴影悄然笼罩了他,咳嗽、胸痛、呼吸困难,每一个症状都在考验着他的极限。然而,即便如此,保尔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他用沙哑的声音鼓励着大家,用颤抖的手安排着工程计划,仿佛只要他能坚持一秒,铁路就能向前延伸一米。
终于,当最后一段铁轨被稳稳地铺设在轨枕上时,保尔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心头。他强撑着身体,望着那条延伸向远方的铁路,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然后,他缓缓地倒在了同志们的怀中,彻底病倒了。
此时,冬妮娅因为富有战地医疗经验,正在参与一场重大战役的紧急救治,并担任医疗总指挥员,负责整个战地医疗团队的协调,确保伤员得到及时医治。接到了关于保尔病情的紧急消息,她的心瞬间被揪紧,仿佛被无形的手握住了最柔软的部分。没有片刻犹豫,她收拾起简单的行囊,心急如焚地踏上了前往医院的路途。
当她匆匆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保尔,他的脸色苍白,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冬妮娅快步走到床边,握住保尔的手,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保尔,你怎么样了?我听说你病得很重……”
保尔力气微弱,微笑着安慰她:“咳……别担心,冬妮娅,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罢了。”
冬妮娅的眼眶泛红,她强忍着泪水,将保尔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你一定要好好养病,我……我真的很担心你。”
见气氛有些沉重,保尔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遵命,杜曼诺娃医生,我会很听话的。”
冬妮娅嘴角上扬,无奈地喟叹道:“你不受伤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每次看到你,你都像一只好斗的小狗呢?”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员匆匆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一封加急信件。他敬礼后,将信件递给了冬妮娅:“杜曼诺娃同志,前线有大量伤员,需要您立即前往指挥救治工作。”
冬妮娅接过信件,眉头紧锁。她深知前线的紧急情况,也明白自己的责任所在。但看着病床上让人敬佩且心疼的爱人,她的心又怎能割舍?
保尔看出了她的犹豫,他用力握了握冬妮娅的手,声音虚弱却又坚定地说:“冬妮娅,你去吧。前线的战士们更需要你。我这里有医生和护士照顾,你不用担心。你的工作,是为了更多的生命,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冬妮娅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保尔,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保尔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我等你,冬妮娅。记得,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下去,就像我们一直以来的那样。”
冬妮娅紧紧拥抱了保尔一下,然后转身离去,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保尔给予的力量和勇气。而保尔,则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冬妮娅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祝福。他们都明白,一直以来,他们的奋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千千万万的战士和人民。
肠伤寒和大叶肺炎本来并非疑难杂症,但保尔在战斗曾多次负伤,旧伤新病齐发,让他的情况急转直下,急需转往其他城市救治。车站上的工作人员得到嘱托,明白要特别重视这趟列车里的病人。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车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亚麻色头发的无名青年的尸体被大家从客车里抬到月台上来。
车站上的工作人员感到惊恐,但看那青年的确已经死了,只好向省委发出电报,报告保尔的死讯。
冬妮娅听到这个消息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崩塌了。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冬妮娅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紧紧握住拳头,仿佛要抓住那一丝即将消逝的希望。
她不敢相信,那个曾经与她并肩作战、共同经历无数风雨的保尔,竟然就这样离她而去。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保尔的身影,那些曾经一起度过的日子,那些温馨的对话,那些深情的拥抱,都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然而,在这悲痛之中,冬妮娅也感受到了保尔留给她的力量。她知道,保尔是为了革命事业而献身的,他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她前进。她擦干眼泪,坚定地站起身来,决定要化悲痛为力量。为了离开这片伤心地,也为了寻找新的生活目标和意义,冬妮娅动身前往莫斯科进修医学。她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救治更多的人,减轻他们的痛苦,这也是她对保尔未竟事业的另一种延续。
(四)
“天啊,夕阳已经跑出来了,我想我该回家了。”邻居孩子入迷地听着冬妮娅的回忆,居然忘却了时间。
“小家伙,谢谢你听我讲故事,”冬妮娅牵过孩子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去。”
故乡的风景依旧,湖水和鱼儿一如当年,它们一直静静地待在这儿,不知道岸上发生了怎样的风云变幻。冬妮娅漫步在夕阳下的老桥上,她看着湖边的白桦树,想起了少女时代坐在湖边看书的日子,也想起了她和保尔戏剧性的初遇。
“姐姐,看那个人!”孩子的声音打断了冬妮娅的思绪,她转头望去,霎时就怔住了。
桥的那端缓缓走来一个身影,尽管他拄着手杖,戴着墨镜,但那身姿依旧挺拔,步履间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坚定。冬妮娅的心跳不禁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涌上心头。
随着距离的缩短,冬妮娅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那是她魂牵梦绕的保尔!尽管伤病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但他的灵魂依旧那么坚毅。冬妮娅的眼眶湿润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心中的那份确信告诉她,这就是保尔,她的爱人,她的同志。
保尔在阿尔焦姆的搀扶下走上桥梁,和冬妮娅擦肩而过。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他的心却感受到了那份熟悉的气息。他缓缓转身,面向冬妮娅的方向,试探地问道:“冬妮娅,是你吗?”
“保尔!”惊喜、思念、埋怨、心痛一起涌上心头,冬妮娅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颤抖。
保尔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想要触摸到那个他思念已久的人。他的动作中带着一丝迟疑与探索,手指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似乎在感受着周围每一分每一寸的气息,探寻那温暖而熟悉的感觉。
冬妮娅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心疼。她一下子伸手握住保尔那找不到方向的手,仿佛是在告诉他:“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她的手指紧紧扣住保尔的手,给予他力量与安慰。
“姐姐,他是个瞎子吗?”稚嫩的童声骤然响起,童言无忌,揭开了让人心痛且无法回避的事实。
“哦小家伙,我来送你回去吧。”阿尔焦姆揽过孩子,将时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保尔和冬妮娅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他们有千言万语的话在嘴边,一时却相顾无言。良久,保尔的手往上探去,温柔地抚摸着冬妮娅的头发。那熟悉的触感,那独特的发香,是他朝思暮想的梦。他用力地把她揽进怀中,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冬妮娅顺势伏在保尔的肩头,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心跳。她的眼泪再次滑落,但这次,是幸福的泪水。
两个人就这样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抱在一起,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彼此的身体里,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这么多年的爱与遗憾,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言的拥抱。他们不需要言语,因为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呼吸,都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们终于平静下来,开始细细诉说这些年来的经历。
原来,担架上的青年并不是保尔,而是一位同样在革命斗争中受伤的战士。而保尔,在病重期间被秘密送到了海边疗养。那里的环境清幽,空气新鲜,对他的病情恢复大有裨益。经过大半年的昏迷与治疗,保尔终于从死神手中挣脱。
他试图挣扎着起身,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比曾经更为猛烈。那双曾经充满力量、紧握铁锤的手,如今却连轻轻抬起笔杆都显得异常艰难;那双曾经支撑他走过无数坎坷的腿,如今却成为了他最沉重的负担。瘫痪的阴影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包围,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与无力感。
清醒的时候,他得知了自己的“死讯”,对于冬妮娅的的现状只能打探到一个模糊的消息。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给冬妮娅写了几封信,渴望与她取得联系,告诉她自己的思念与坚持。因为行动不便,他请护士代为邮寄,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命运似乎总爱与他们开玩笑。原来,保尔曾在肃反工作中触动一些人的利益,他们担心保尔回去后会争夺领导权,便有意掩盖他还活着的消息,一双看不见的手悄悄伸向了那封承载着他全部情感和希望的信件,无情地阻断了他与冬妮娅之间的联系纽带。
尽管医生并不同意,但保尔实在不想花着国家的经费疗养,于是主动要求出院、继续工作。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更严重的伤病如同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侵袭了他的身体。他的左膝盖受过严重损伤,身体被过度消耗后,甚至难以再发力,他花了好一阵子才能摸索着用手杖支撑行走。右眼失明后,颅骨内残留的弹片引起了眼部神经炎症,他的左眼视力也在飞速降低。有一天,他正在院子里散步,脊椎上的一阵剧痛骤然间使他摔倒在地,经检查发现。他的脊柱上留有一个深窝,大概是在罗夫纳的战斗中被炮火轰炸导致的,当时他躺了两个钟头,就起来继续骑马,直到现在才发作。
他知道,自己的这副躯体已经千疮百孔,终会在不久的将来全身瘫痪,甚至走向死亡。他自觉无力,不愿成为社会的负担,打算用一把勃朗宁手枪先一步结束自己的生命。
海风呼啸,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壮丽,也仿佛在哀叹眼前的悲凉。保尔举起手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那一刻,死亡的距离如此之近,仿佛只需轻轻一扣,便能从所有的痛苦与束缚中解脱。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模糊的视野中渐渐清晰——那是更年少的自己,那个满腔热血、无所畏惧的少年保尔。他站在阳光下,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永不屈服,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仿佛在对眼前这个即将放弃一切的自己说:“嘿,老伙计,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忘了当年我们是如何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用血肉之躯筑起胜利的防线?那时的你,何曾有过一丝退缩?”
现在的保尔,心中五味杂陈,他反驳道:“要是换成了现在,你还会说这些轻松的话吗?我还能用什么来证明自己不是虚度光阴呢?光是吃喝和呼吸,每天看着别人战斗、前进吗?”
年轻的保尔却摇了摇头,声音坚定而有力:“不,你错了。真正的勇士,不在于身体的健全与否,而在于心灵的坚韧与不屈,你该奋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果有人对你说保尔·柯察金放弃了武器或者是死去了,别相信,那是谣言。”
夕阳如同熔金般倾泻在海平面上,将波光粼粼的海面染成一片悲壮的金红,那景象既壮丽又凄凉,恰如他此刻的心境。渐渐地,他的手开始颤抖,最终,他缓缓地放下了手枪,泪水与海风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却也洗净了心灵。保尔,这位曾经的战士,如今的伤者,再次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战场——那是一场与命运抗争,与时间赛跑的无声战役。
他开始考虑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安排自己的人生。他想起了自己和冬妮娅共同的理想,想起了那些还在为革命事业奋斗的同志们。于是,他决定以另一种方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和信念——以笔为枪,写一本书来记录人民为了争取解放所付出的努力。
保尔用颤抖的手握着笔,沉重地刻画下书的标题——《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他希望通过这本书,能够激励后来者继续为革命事业奋斗,也为冬妮娅留下一份珍贵的精神遗产。当保尔写完书并投出去的那一刻,他找到了新的价值定位——用文字为信仰发声,为历史留痕。同时,他也期待着冬妮娅能够看到这本书,或许这才算是他唯一成功寄出的信。
另一边,冬妮娅在莫斯科潜心修学,用知识填充自己的生活。为了避免伤心,她有意回避了和舍佩托夫卡有关的新消息,只在夜深人静、情难自抑的时候思念保尔。并且,保尔和她的联系还被有心人刻意切断了。阴差阳错之下,冬妮娅便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久前,冬妮娅在编辑社处理事务时,编辑们正在讨论一位战士投稿的新书。推荐人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敬意与感慨,说这本书记录了革命斗争中的真实故事,充满了激情与牺牲。冬妮娅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对这样的题材总是抱有一份特别的关注,尤其是当它与那些曾并肩作战的人们息息相关时。
但是总编却表示不屑一顾,甚至看都不看就丢到一边,“一个没上过大学的人,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冬妮娅深感不赞同,“您说的不对,对于创作,经历比学历更重要。”
出于好奇,冬妮娅请求编辑让她看看这本手稿。当她翻开书页,第一眼便被那熟悉又陌生的字迹深深吸引。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心跳逐渐加速,眼眶也不禁湿润了。书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是直接敲击在她心上,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那分明是保尔的故事,是他们在革命岁月中的点点滴滴,是那些共同经历的生死瞬间,是那份永不言败的坚韧与信念。保尔竟然还活着,而且,他还用自己的笔触,将这一切记录下来,让更多人能够了解那段历史,感受那份精神。
冬妮娅的心情难以平复,从悲痛到惊喜,再到心疼与敬佩。她仿佛看到了保尔就站在她面前,用那双充满力量的眼睛注视着她。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保尔,想要亲口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有多么为他感到骄傲。
于是,她通过编辑社找到了作者的通讯地址——他们的故乡舍佩托夫卡。她安排好一切,带着一颗既忐忑又充满希望的心,踏上了回乡的路。保尔在等待的回信,终于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回到了他的身边。
在这普通的湖边,保尔与冬妮娅终于再次相见。他们的拥抱,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凝聚了无数的思念与情感。他们谈起了共同奋斗的日子,也谈起了各自的经历与成长。他们虽然常常身处不同的地方,但信仰与爱却让他们始终相守。虽然时光流转,但他们的心却永远紧紧相连。
冬妮娅目不转睛地望着保尔失去光彩的眼睛,她告诉保尔,她不怕痛苦,只怕失去他,无论保尔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陪在他身边,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
两人在桥上依偎,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发丝染成了金色,为这重逢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浪漫。
“你还记得吗,冬妮娅?”保尔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年冬天,我们一起在这桥上奔跑,你跑得那么快,翻飞的蓝色风衣像灵动的蝴蝶。”
冬妮娅闻言,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扬起一抹甜蜜的微笑:“当然记得,保尔。那时候的你,总是那么充满活力,仿佛整个世界都装不下你的梦想。”
“是啊,”保尔感叹道,“那时候的我们,以为革命就是一切,却没想到,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挑战?”冬妮娅轻轻握住保尔的手,语气坚决,“无论什么挑战,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
保尔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转头看向冬妮娅,虽然看不见她的模样,但他能感受到她的坚定与执着:“你知道吗,当我以为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总想起你。我想,如果我真的走了,希望你能知道,我从未放弃过我们的理想。”
“保尔,别说了,”冬妮娅打断他,声音有些哽咽,“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一起继续我们的理想。”
“我看到了你的手稿,我们还要一起把它完成呢。”冬妮娅嘴唇颤动着,泪水忍不住滑落,“我曾经说过,你会自己写书的,你还记得这话吗?”
保尔微微一笑:“我记得,我们一起读《牛虻》的那天,对吗?”
思绪飘回那些青涩而充满激情的日子,年轻的少男少女一起蜷缩在小小的房间里,借着微弱的灯光共读《牛虻》,心中充满对未来的畅想。
冬妮娅震撼地感叹道:“没想到,这话今天真的兑现了。”
保尔微微摇了摇头,喉结翻滚了几次,“不,现在很难说了。我的眼睛不行了,写字很不方便。而且,还有一半完成的手稿,在邮寄途中丢失了。”
保尔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冬妮娅知道,那本书对保尔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心血的结晶,是他对未来的寄托。
“保尔,你的手稿……”冬妮娅一时失语,她不敢想象保尔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
然而,保尔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早已看淡了这一切:“没关系,冬妮娅。手稿丢了可以再写,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但我的心还在。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还有机会完成那本书。”
冬妮娅看着保尔,仿佛看见他无神眼中闪烁出坚毅的光芒。她知道,保尔说的话从来都不是空话。他是一块真正的“钢铁”,任何挫折都动摇不了他的意志。
“我相信,只要你真的想做这件事,只要你还活着,就不会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挡你。”冬妮娅紧紧握住保尔的手,仿佛是在给予他力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帮助你。”
保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有冬妮娅在身边,他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早已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谢谢你,冬妮娅。”保尔拍了拍冬妮娅的背,轻声说道,“有你在,我就有了无穷的力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桥上,享受着这难得的重逢时光。他们的对话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深情。他们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彼此相依,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天色渐晚,他们牵着手向前方走去,步伐虽不如年轻时那般轻快,却多了一份沉稳与坚定。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年来的风雨兼程。
他们聊起了当年那些不算太愉快的初遇和冲突。那时的他们,年轻气盛,因为误会而几乎错过彼此。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切仿佛都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相遇,然后携手奔向更好的的自己。
现在,他们已经不再健壮,岁月的痕迹悄然爬上了他们的脸庞。但他们的感情却一如当年那般纯真,没有丝毫的杂质。他们的灵魂比当年靠得更近,仿佛已经融为一体。
如果有人问他们,这一生为争取革命胜利和人民解放付出了健康、错过了长相厮守,是否值得,再来一次会作何选择?他们大概会这样回答: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这生命属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以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可以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的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The end.
写在文后:
本文灵感其一来源于央视99版里,那段夕阳下的桥上重逢。那摸索着握紧的双手和情不自禁的紧密拥抱,是少年时最纯净悸动的延续,是在历尽沧桑后姗姗来迟的“相互懂得”,也是千帆过尽后最终释然的爱与恨。
灵感其二来源于鲜活的历史。动荡年代,英雄们如果想一展抱负、实现革命理想或为人民谋福祉,必然要一心向前,放弃很多东西,譬如健康、财富、爱情,普通人的情爱在时代车轮面前是那么地身不由己。
诚然,少年悸动是最纯净而难忘的,如果还能在思想碰撞中共同进步,更是难能可贵。思想、阶级不一致,并不必然意味着爱会全然消逝。爱的存在,也并非一定要以长相厮守为前提。一辈子真的太遥远,尊重现实选择分离,并不代表情谊荡然无存,而是因为人生中除了有爱,还有更适宜的道路、更重要的事情、更伟大的使命。
死亡是可怕的,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失去人生的信仰,希望我们都能像保尔或本文的冬妮娅一样,找到值得的人生方向并坚定信念。
关于私设:原著中,保冬冲突时,保尔还不具备给群众做思想工作的能力,后来他懂得了循循善诱,却已和冬妮娅分道扬镳;而冬妮娅善良聪慧、能接受进步思想,如果有机会,她也不一定只能走向酸臭、平庸。因此,私设给了他们一个懂得彼此、拥有新人生的机会。连央视都选择把夕阳下释然重逢的剧情加给冬妮娅,我就只好奉命OOC一下了,有异议的请去和央视编剧打一架(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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