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迷采访王老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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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迷一：王老板，前几天你发帖表达了你对《士兵突击》的不满态度，我们突迷都百思不得其解，不能理解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干出这种让人发指的事情。难道你跟紫薇阿姨一样，都疯了吗？

王老板：总之，我和你们是不可能了。之后让我们可以保持有风度地对抗。

突迷一：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这次我是代表所有突迷来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个是，为什么你要采用骂骂咧咧这种方法来表达你对《士兵突击》的看法，你是为了自我炒作或者借机出名吗？

王老板：你可以滚蛋了，叫下一个。

突迷二：是这样，我们都认为你神经有些过敏了，这部电视剧其实跟政治没太大关系，比如史今哭，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中南海，更多的是因为战友情深等等。

王老板：首先，《士兵突击》如果不是军旅题材，那么它根本就不可能这么火，因为它的戏剧张力，人物形象必须依附在这个题材上才能使人信服。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把这个情节套在别的故事上。我不给你举什么学生之类不太社会化的例子，就举一个比较通俗的商战故事上好了。

王老板：大学生许三多毕业进了某著名企业，因为他来自农村而且生性木讷，不适应外企环境，所以综合管理部部长高诚看他极不顺眼，人事主任伍六一也把他看作一个废物，因为此二人都是纯爷们，比纯净水还纯的纯的不能再纯的纯爷们，看不惯许三多这种不爷们的性格，也不希望因为他拖垮整个部门的业务。而举荐他的人事科科长史今则对他一再鼓励——请看，剧情刚到这里就开始荒诞了。社会是多元的，在一个多元价值观的社会里，我很难会接受这样的故事。许三多可以跳槽阿，可以干别的阿，为什么他就必须一直要在这家企业干呢？而且是在得不到尊重和认同的情况下。在现实中，我们可以解释为农村孩子找工作不容易生计所迫等等，但是在文艺作品里，我们为什么还必须要接受这种傻逼情节？我相信每一个像我一样曾经在写字楼里憋屈的白领看到这里都会骂娘。但是军队是一个特殊的一元体系，服从高于一切，你不能反抗，只需要像开关一样保持yes sir/no sir的状态。你就算从这个部队跳到那个部队，所遭受的待遇还是一样。所以就算在文艺作品里，这样的故事主线也不会被普通观众排斥。

王老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所要宣扬的故事主线必须以一个军旅题材的主题来凸显，并且产生良好的社会效应的话，那么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电视剧《士兵突击》——如果它必须是军旅的，那它就肯定是政治的。就算再怎么弱化，再怎么掩盖，那也是政治的。但军队离我们很遥远，战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们大多数人不了解军队，我们也没有被军人开着坦克压过去。和平年代待久了，现实又如此的窘迫，又不让我们吸大麻，人们需要以战争或者军队为背景的影视作品来寻找幻觉，这很正常。所以编剧也有足够的空间来创造一个关于一帮军队里纯爷们的故事来忽悠一帮家庭妇女和白领青年们，尽管他们并不能从中看出政治的宣传意图，但是看完的反应多数却会不自觉地产生政治效果。再加上媒体的吹捧，效果就更好了。我待会可以给你具体说明。

突迷二：你这么说还是在往大了扯阿，我们就是不考虑这么多，单纯的喜欢这部电视剧以及其中的人物和价值观，并且被感动了，这怎么不对？

王老板：所以说你们无脑。如果离开了思考，不假思索的接受，那所有的国产电视剧都没错，不管是情深深雨蒙蒙，还是“央视黄金大戏”，都有它值得接受的地方。难道不是这样吗？被安排好的剧情牵动，被设计好的台词感动，被塑造好的人物打动——只要不经脑子，没有意识，只凭五官，我能在所有的国产电视剧里得到这些。只要无脑，一切皆有可能。有人都为《天仙配》哭了，还有什么神奇的事不能发生？但我想说的是，有时候就算你当时看，被瞬间击中了，但完了之后想想，明白过来也没什么。毕竟我们都是人，谁没有被倪萍弄哭的悲惨经历呢？但像士兵突击这样的，有些人看的时候无脑，看完了更加无脑，就非常可怕。

突迷二：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么多人喜欢，你难道说他们都无脑？你算老几，凭什么说这些？

王老板：你果然是突迷，二啊！少拿人多吓唬我。人多的那一方是错的，人少的那一方却是对的，这样的例子我能举出一万个。我站在百度上大喊：有谁喜欢《士兵突击》？9000多个——这个人数还在不断增长——45岁以上的大妈齐声的回答：姆们！姆们！姆们！拜托，你能指望一群中国的四五十岁的快退休的家庭妇女还有独立思考意识吗？我不是说她们不善良不纯朴——虽然没问过，我肯定我那李铁梅式的老妈也在看——但这跟思考意识是两码事。没意识那不就等于昏迷吗？我怎么跟一群昏迷的人讲道理？她们，以及很多人，都会不假思索的喜欢一部弱智电视剧，只因为里面有个裴勇俊或者袁朗。看看一个12岁的小孩怎么描绘这种动人场面的：第一集，史今招兵，“……堂堂正正的兵！”史今借着醉意，声嘶力竭地喊道。“唰唰，唰唰。”纸抽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妈妈在沙发上用纸巾擦着眼泪。

王老板：看明白了吗？一说堂堂正正的兵，大妈眼泪就掉下来了。说实话，我对这部电视剧之所以这么大反感，是因为我爸我妈可能也坐在电视机前。他们被党被历史被天安门上的画像愚弄了大半辈子，我看到他们晚年还继续被一群国产弱智电视剧接着愚弄，我就感到非常愤怒。被伟大画像愚弄也就罢了，国产弱智电视剧算你妈逼什么东西？

突迷二：你不能这么说，这部电视剧的受众群是很广泛的，不只是上了年纪的阿姨们，还有很多……

王老板：不用你跟我说，我也大概知道爱看这部电视剧都是些什么人。我在你们那个士兵突击吧里，强忍着恶心转悠了好几个时辰，有发花痴的，有给某某盖楼的，有激动的写观后感的。这些他妈的观后感……需要我给你来一段吗？

“每个人的血都是热的，
每个人的心都是红的，
每个人都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根本，
别让世俗埋没了自己的本真，
别让金钱腐蚀了你的良知，
别让失败否定了自己原来的坚持

告诉他们，告诉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我们来了
告诉烧了圆明园的人，我们来了
告诉曾经分割我们国家的人，我们来了
告诉在南京屠城的人，我们来了
别怕，我们来了
我们正在 不 紧 不 慢 的赶上来，
我们正在一步一个脚印的赶上来
我们一定并且很快能超越你们
无论你们有多么不甘心，多么不情愿，多么恐惧
让我们一起用士兵的吼声告诉世界：中国来了！！”

王老板：一会说别怕，一会说不管你们有多怕。还不 紧 不 慢 的，挺有诗歌的韵律感。就这么一个隶属于残联的贴吧，还是07年中文互联网现象呢。去看看死神和火影的贴吧，也配好意思谈现象？

突迷二：不跟你谈观众群体了，具体到个人，你会举出这种例子，扩大到整体，又无从判断……

王老板：我没有给你举特例，像这种贴吧，聚集的都不是一般的爱好者，但凡你看见有盖楼的都是所谓中毒的。从这些人身上，大概就可以判断出这个受众群体大概是什么样的。前几天我发了那几个帖子之后，你们的战友都跑来骂我。可惜现在评论功能暂时无法打开，不然你可以欣赏欣赏。我随便转几条给我的留言：

有不忘历史的：你说你不喜欢军人，不喜欢战争，容我提醒你，如果没有军人，恐怕你现在还在经历战争，如果没有军人的保护，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在这个地方大写你讨厌军人？饮水要思源，没有我们的毛主席，没有军队，有你的今天吗？

有我心飞翔的：一个整天蹲在泥沼里的臭虫，总以为世界就像它身边臭哄哄的泥沼一样。所以，当他看到美丽的鸟儿在天上歌唱着飞翔时，就觉得不可思议。

有自由主义的：王老二同学，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自由主义者吗，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你老以自由主义者自称，但你的表现根本和自由主义，free thinker这些词挂不上钩，你的思维只是平庸的西方人的正常思维，你只是比普通的被洗过脑的中国人开化了一些，但开化的不多。一个平庸的西方人也会和你发出同样的疑问，你们中国怎么会这样呢，你们中国人怎么会那样呢，好像中国是个火星世界。还自由主义者，我也想peipeipei呸不完，真正的自由主义者是free mind，他们会站在各个角度想问题。突击他为什么那么受欢迎呢，仅仅是因为大多数民众依然处于体制下被洗脑的状态？（哎突迷二你说他这最后一句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

有论资排辈的：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有资格说士兵突击吗？不要太把自己当棵葱了!!!!!!!!

有直接了当的：操你妈！

有深情朗诵的：《士兵突击》里的军营生活的束缚管制只是假象，在这里，对于自己命运的恳切和坚持，几乎成为一种权力，明确彻底，没有妥协。在这个走不出去的军营大院里，自由的滋味涂抹的四野皆欢。活着，火热地活着，含量纯粹，真实灼烧，这样的沸腾，几乎成为现代社会里绝迹的风景，原始，朴拙，去不再被尊崇。（就算你把我鸡奸了把你所有的智慧都传给我我他妈的也整不明白为什么走不出去的军营大院里自由的滋味却涂抹的四野皆欢？而且不止一条留言对我说，他们在军队里看到了自由。你能说这没有政治效果吗？）

有最最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你说你是在网上看的《士兵突击》。告诉你！这首先就是对主创人员的不尊重！更遑论其他！

王老板：放过我吧，求你们了。请允许我去趟厕所，回头你再接着采访。


突迷二：刚才看到你说的不理解军营里为什么不能有自由，我认为你这是对自由的一种误解，或者狭义的理解，认为自由就必须存在于一个不受约束的环境中。
　　
　　王老板：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有几个突迷给我留言认为我误会了自由的概念。那么我在这里给你们讲讲理论。首先我要申明的是接下来我说的这些不是过度诠释或者过度思考，也不是有些人所说的什么都要往政治上扯，像胡紫薇的事情，我就不往政治上扯，纯粹就是八卦。我对这部电视剧没兴趣做那么多延伸，我只是想借此表达一下我对自由的看法，因为有人觉得我对自由的态度不太对。
　　
　　突迷二：行，我们不说你过度思考了。你可以开始了。
　　
　　王老板：现在，让我们来引入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的概念来进行一番分析：这部电视剧为什么垃圾，如何垃圾，以及怎样垃圾——如果你们想听的话。按照霍布斯式的观点，自由是指没有外在的阻碍或者干预，比如法律政府其他人等等，这种观点回避了内在的阻碍因素，比如自我失控、自我蒙蔽，虚假意识甚至无意识等等。我们无从判断一个瘾君子是否自由，我们无从判断一个自愿接受某种教条的人是否自由，我们更无从判断一个婴儿或者精神病人是自由的，如果他们不知道自由的基本概念，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者在多大程度上能干什么。于是这种自由的观点被后来补充为没有外在以及内在的阻碍，即当一个人既有自我实现的意识，没有任何内在阻碍，而且没有任何外在的力量阻挠他实现这种自由，那么他就是自由的——这就是消极自由的观点。
　　
　　突迷二：我明白消极自由的概念，但是如果当许三多并没有这种所谓的自我实现意识，那么这种概念也就失去作用了。
　　
　　王老板：这种说法是不对的。首先许三多并不是没有自我实现意识，他最初是想读书的，他是被他爹逼的当兵去了，所以我一开始就反感这部电视剧的基调。但在电视剧里，他读书的愿望并没有那么的强烈，如果强烈的话，他就会反抗，拒绝去当兵，故事就继续不下去了。所以在这里我们也暂时按照这个电视剧的思路理解为许三多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跟我们很多人一样——存在内在的阻碍，所以可以理解为他是不自由的。那么他如何实现自我实现自由？电视剧给出的安排是被他爹逼着当兵了。在这里我们可以引入积极自由的概念，但我要首先说明我是反对积极自由的，或者说是警惕积极自由这种概念的，这一点我待会解释。如果粗糙的下一个定义的话，积极自由就是一种可操作的自由或者可作为的自由，通过控制或者约束他人来实现的自由。也就是说，既然许三多没有自我意识，或者意识不那么强烈，消极自由既然不能实现，那么就出现了外在因素的介入和指导，于是他爹就给他指出一条自我实现的方向——部队。
　　
　　王老板：那么他到了部队以后又怎么样了呢？他因为不适应新兵连的环境，被派到了一个荒僻的野外驻守。接下来的这段情节算是这部电视剧唯一一段让我不恶心的地方，许三多基于内心简单质朴的想法，完成了一个自我意愿的实现：他修了一条路。在这里，无论按照哪一种自由的概念，他都是自由的。没有外在的阻碍，因为班长，作为一种制度和团体的象征，并不反对他这么做；也没有内在的阻碍，他非常纯洁没有犹豫没有迷茫，怀抱着简单的想法，完成了一个不那么简单的事情。然而之后的情节，让我恶心的地方便接踵而来。
　　
　　王老板：他被团长推荐到了钢七连，需要注意的是，他本身并不情愿去钢七连，他甚至在出发之前躲了起来。但命令不可违抗，他必须要去——这里出现了第二次强迫，继他爹之后。但是编剧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认为，许三多在这里的自我实现是不够的，或者说他的自由是低层次的——如果自由存在层次的话——所以需要出现一个团长把他引导至另外一个更高级的自我实现道路上去。但正如查尔斯泰勒所指出的那样：任何官方机构都不可能拥有某种使他们知道如何让我们走正确的方向的理论或方法。以赛亚柏林也在分析自由概念的时候提出：我希望我的生活与决定取决于我自己，而不是取决于随便哪种外在的强制力。“我”是一个主体，而不是一个客体。希望被理性、有意识的目的推动，而不是被外在的、影响我的原因推动。但弱智电视剧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这是为他好啊”，所以许三多就到了钢七连。
　　
　　王老板：在钢七连，由于他的性格以及整体气质受到了连长高城的强烈质疑和排斥，身边的人也对他非常反感，他在钢七连过的并不好。抛开政治哲学分析，纯粹个人角度，连长高城这种主观判断和定性的作风是非常恶心的，但是编剧巧妙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偶尔也很可爱的角色，所以这个缺点被成功的掩饰了——这种方法在这部电视剧里比比皆是。这也是一种比较中国特色的思维方式：某人或者某个机构，一直压制你，压制你，压制你，偶尔松开一点，中国人民就欢喜的叫爹了，觉得从前那些压制都不算啥。再比如《色戒》，一个刽子手（是不是汉奸不去管，杀人犯是肯定的）先是蹂躏你用裤腰带抽你，但是接下来他听你唱歌哭了，还送了你一颗大钻戒，这时候恶的人性缩小了，善的人性放大了，所以你被感动了，观众也被感动了。为什么《色戒》在美国被评为年度最令人失望的电影，而在国内却这么招人喜欢，我个人觉得就是思维方式的差异。
　　
　　突迷二：关于《色戒》，我觉得似乎不是这样。
　　
　　王老板：不谈这些题外话了，接下来，许三多被逼着去迎合这个连队的整体价值观，也就是钢七连的精神——这里出现了第三次被迫，继团长之后。而这个所谓的钢七连的精神是什么呢？是一种理性的积极的精神吗？听听那首“踏敌尸骨唱凯旋”的连歌就知道它是多么糟糕，并与许三多的基本价值观是相违背的——这在他日后杀了人的反应可以看出来。这种被连队整体排斥的情况直到他在单杠上转了333个圈之后才慢慢得以改观，也就是说当他破了连队的纪录，发挥出来自己的潜能之后，他才被接纳了。
　　
　　突迷二：对阿，我对这段情节的理解就是，许三多本身是一个具备潜能的人，但是因为内向或者你说的内在障碍，却没有发挥出来。就像又酷又MAN的高连长说的：明明是个强人，却长了一幅熊样。在这种激将的或者逼迫的环境下，他发挥出来了自己的潜能，我认识这是一种积极的方式。
　　
　　王老板：好，一个人不具备实现自己潜能的时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存在内在障碍的时候，他是不自由的。于是出现了外力的引导和操作，有人就会觉得这种操作是正当的是合理的。布尔波特和皮诺切特都是这么想的。那么，我要问的是，这种潜能是什么？钢铁意志钢铁汉。这种操作是为了什么？铁血卫国保家园。在这里，潜能的发挥并不是为了一个自我的实现，或者走向个体自由的台阶，而是一个整体目的，而这种整体目的是危险的模糊不清的。如果它是为了自我实现，那么许三多杀人之后想退伍，按照你们说的非政治观点，那么就应该放他走，因为他已经破除了内心的障碍，他已经懂得所谓的坚持、努力、不放弃的精神。但最后编剧又安排他回到了军营，回到了一个整体目的之中——这就是最让我感到恶心的地方。我们会感动于阿甘因为珍妮的呼喊和迫使，而拼命奔跑，显现出了自己的潜能，因为这里的潜能纯粹是自我的实现：从一个瘸子变成了正常人。
　　
　　王老板：所以最终还是让我回到了一个原点：就是这部电视剧的题材以及题材中宣扬的价值和自由——它都不是属于个体的。在这里面，所有的价值实现和自我实现都是基于军队的需要，而非自我的主观的需要。积极自由有它积极的效果，但是在这里，它并非是理性主义的积极自由：它不是法治的，而是人治的；它不是理性的，而是感性的，纯爷们的。它可能被利用，成为集权主义的工具，这也是当代西方自由主义者一再指出的。这就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认为在军队这种秩序里面也会存在自由。有人留言跟我说：《士兵突击》重新诠释了心灵自由的源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精神自由概念，好像有个斯多葛学派宣扬的就是这种概念。这不是鬼扯吗？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连烟草广告都知道卖弄这一套。但实际我们所面临的现实困境又是什么呢？
　　
　　突迷二：你说的有些密集，我都没插上嘴，你能说说你想表达的核心观点吗？
　　
　　王老板：我不太喜欢这种分析，因为很无聊。我只是想借对这部电视剧的批评表达我的基本态度：任何人都有权力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去实现自我，去践行他对自由的理解，而不是被外力尤其是非理性的外力强迫、干涉去这么做，哪怕是以“为你好”的或者“为集体好”的名义。甚至哪怕你是一个低智商的人，不太清楚自己该怎么做，需要一个人或者一个集体来指导你这么做，你都要保持警惕，而不是听话的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以前我曾经在一个贴子里说过：如果一个男人不能给你具体的结构和办法，而只是谈论着某种空泛的行为准则以及概念，并试图通过这些东西指挥你、强迫你、否定你或者命令你，那么不管他看上去多么有男人味，你都应该让他滚蛋——这就是我对所谓纯爷们所谓军旅电视剧的全部态度。
　　
　　王老板：最后我想说，我坚定地拥护并捍卫消极自由的权力，并始终警惕并随时准备反对积极自由的存在。现在，突迷二，你可以继续回去从你的士兵突击里寻找精神慰藉。但我也提醒你，寻求精神避难的积极自由观很可能成为统治者蒙蔽人民的一支麻醉剂，它也可能为人民屈从于暴政提供某种心理上的自我调适。
　　
　　突迷二：那你还有什么想对我们突迷尤其是迷的死去活来的深度中毒的突迷们说什么吗？
　　
　　王老板：那就让我引用一句李敖的话来作为结束吧：“王八再见，冰激凌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