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lifornia dreamin’》：音乐感动影像

“你喜欢听这么吵的音乐啊？”
“对啊，吵一点挺好，不用想那么多事儿啊。”

你说，在一部能让你感觉独特的电影里，它的音乐是作为什么而存在?
我看《重庆森林》的时候还是高中生，能忙里偷闲看部电影实在是很惬意的事。但时间毕竟是偷来的，对于片子里很多调调，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匆匆掠过。但再次拾起这片子还是因为那首在电影里被王菲无数次播放的插曲《California dreamin’》。
你或许听过这样的歌曲，曾被陌生人强行在你耳边不断播着，你对它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从不知道知道它的名字，也不会清楚下一次会在什么样的时间场合听到。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和它偶然相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我知道我把《California dreamin’》单曲循环了一天，整整一天。
你不能否认有时候电影里的插曲对于电影的表达是及其重要的。就好像你听《The Ludlows》眼前就会浮现出《燃情岁月》里壮阔的草原；听《One summer’s day》入了迷就会为千寻的无助而难过。但我从未因为一首插曲而拾起一整部电影。只有《重庆森林》是例外。
 
我总觉得《重庆森林》就是后现代电影大师王家卫的信手涂鸦，而《California dreamin’》用的更是入了神，这首音乐是电影无法分割的整体，而轻快慵倦的音乐，总能让我在第一时间想起电影里少女时期的王菲，和踏着节奏轻轻晃动的镜头。那时候菲姐还叫王靖雯，一头茸茸的短发，肤色亮得像雪。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真是迷恋她。迷恋她淡淡的眼神；迷恋她微微翘起的鼻子，迷恋她似有意似无意地朝着镜头瞄视着。甚至我会觉得，我会因为她发呆的样子，而迷恋上和她很像的女孩子。她喜欢听吵闹的音乐，喜欢和着音乐翩翩摇摆。好像音乐就是她理所当然的保护伞，装作沉浸在音乐世界，什么都可以关心，什么也都可以不关心。所以她总是寂寞又小心翼翼。可寂寞又有什么了不起，她把寂寞变成游戏，原来暗恋也可以这样子。她在编号663的床上翻找，收音机里传来《California dreamin’》的音乐声，还算好看的臀部直面着镜头，原来也只是为了找一根他的体毛。
 
以前看过一些关于《重》的影评分析，无一例外的说起电影是在借助两个时间平行的爱情故事对都市人的孤独感进行阐释。无论是何志武、女毒枭、编号663还是阿菲，面对擦肩而过的人，总是渴望了解却又不肯轻易打开心扉，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了自己。也可以说，王家卫都市电影里的那些形形色色的男女们，没有谁是开朗而健谈的健康青年，但在《重庆森林》里，一首《California dreamin’》就像城市的隐身罩，让电影变得漫不经心，却更加充满寂寞，随着快餐店的收音机一遍遍的播放，让你忍不住哼唱，忍不住跟随摇摆。一曲乍停，我们的心情竟也被感染的落寞。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王氏作品里我最钟情《重庆森林》的原因吧。
王家卫也曾这样形容他电影里的感觉：“也有的时候，我心里会先开始一个音乐，完全不能理解，就是直觉认为这电影就应该是这样的气氛，这个年代。譬如《重庆森林》，一开始我就觉得应该像《California dreamin’》单纯而天真。70年代夏天的感觉。筹备时，我没给他们故事，杜可风问我这戏应该是怎么样的，我就放《California dreamin’》给他听，就是这样……”
谁又能说爱王家卫的电影，不是爱上电影里浓浓的后现代氛围。
所以你说，在一部能让你感觉独特的电影里，它的音乐是作为什么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