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教导论课上看的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特教导论课上放了这部电影,虽然我现在是学前教育专业的学生,但是希望以后能从事特教方面的工作。以下是课后写的观后感: 喜禾是一部聚焦于自闭症孩子的电影。影片中喜禾有用手去敲打墙壁这样的刻板行为,同时还对规则有一种偏执的遵循,语文课临时改成数学课,他会核对课程表后大闹,地铁口关了,他会执意从栏杆中间钻进去,这些行为都是典型自闭症孩子的表现。 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在幼儿园见习时遇到的一个孩子。“谦谦一直到处乱逛不能好好坐在座位上,我跟他说话也不理我,我问他想要小贴画吗,他第一次回应我说想要,我说坐在凳子上过一会比赛叠的最快就有小贴画,他回去坐着了,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他在座子上前倒后仰但是屁股一直没离开座子,但也只维持了五分钟,之后他又站起来喝水,水洒在地面上了,他执意让我去擦掉。分析:怀疑谦谦为多动症,无法注意力保持集中,沟通能力差,但对自己关注的方面很执着。”这是我当时对他的记录。其实在幼儿园实践的过程中,我发现这样的孩子比我之前认为的要多得多,有的孩子对井盖上的洞感兴趣可以蹲在地上一直扣,拽都拽不起来,有的孩子没法跟着上课只能坐在一边,老师一不注意就偷吃橡皮泥,还有的孩子一句话也不说,连对视都没有。但让人欣慰的是他们仍能随班就读,虽然给老师添了很多麻烦,但没有像电影里喜禾一样被赶出学校,一部分是因为他们的症状较轻,一部分我相信也是我们国家的融合教育不断发展的成果。 同时这些症状也让我思考,有些症状是不是也是特殊教育的破局所在。比如喜禾敲打墙壁,可能是对触觉比较敏感,可以设计一些凹凸不平的玩教具来帮助他识记数字;总是被重复的地铁播报吸引注意力,说明可能是对重复的语音信息敏感,可以把喜禾妈妈的文字卡片录成录音来辅助记忆;喜欢看地图,可能是有较强的空间想象能力,可以买一些积木乐高来锻炼。这些方法都可以在顺应喜禾喜好的情况下锻炼他的能力,说不定还能在某一方面找到他的天赋所在。深圳“爱特”乐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一群星星的孩子通过对音乐的喜爱聚集在一起进行演出,不仅锻炼了他们的生活交际能力,还为解决自闭症孩子的收入问题做出了很好的尝试。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喜禾妈妈的教育问题。在面对喜禾这些刻板行为时,喜禾妈妈只是粗暴的制止,在喜禾咬人之后,喜禾妈妈更是拽着喜禾大声呵斥,让喜禾说对不起,虽然出发点是为喜禾保住上学的权利,但大声的呵斥并不会让喜禾理解当下的情况,甚至有些对声音敏感的孩子会因为感官过载而更加退回内心世界。影片中喜禾和妈妈一起走时也总是处在一个被拉着扯着的状态,这让我感慨,有些时候不光是社会不愿意等一等这些走的慢的孩子,父母其实也会在日常生活中专注于赶路而忘了回头看一看孩子的表情。希望科学的特殊教育理念能更加普及,让喜禾妈妈这样的母亲不用再不知所措,有时间和孩子一起走一段路。 影片中还展示了另一组自闭症儿童家庭。子翔作为喜禾的对照组,是长大后的喜禾,反映了每个残障孩子都不能避免的成长阶段。他的第一次出现,那个在小学生中显得过于高大的背影,就显得格格不入,在课上zw的行为,更是招致了同学的霸凌。残障儿童的青春期,这是一个无法避免,但是又似乎没有什么解决办法的问题。子翔奶奶和喜禾妈妈一样,不想让子翔去特殊学校,但又无法控制子翔的行为,最后选择zs,但其实特殊学校科学的教育理念和教育经验,正是青春期的子翔最需要的。只有科学的引导,才能让子翔书立正确的性意识,不做伤害他人的事,安稳地渡过青春期。希望社会能减少对特殊学校的污名化,不要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残障人士的生理需求,似乎一直是个没有被讨论的话题。台湾有“手天使”来帮助残障人士解决,但这种理念对于大陆来说或许太过超前,相关问题又没法通过主流渠道讨论,所以我们只能对这一十分重要的部分避而不谈。其实不光是生理需求,整个残障群体在我们的社会中都似乎是个隐形的存在。盲道随处可见,但是没有被自行车遮挡的、地砖没有损坏的却少之又少,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有障碍的人,只有有障碍的社会,我们社会对残障人士的生活保障,还任重而道远。 影片还谈到了自闭症家庭二胎的问题。有的家庭持有喜禾父亲一样的观念,再生一个孩子,就像喜禾妈妈一样,让这个孩子照顾自闭的哥哥姐姐,但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担上了照顾哥哥姐姐一辈子的任务,难道不是悲剧命运的一种复制吗?而自闭症孩子的养老又是个无法忽视的问题,看了一些自闭家庭的采访,提起这个问题父母都是止不住叹气,有的说只能寄希望于孩子走在他们前面,有的说要带孩子一起走,所有的结论都十分悲观。这就需要我们国家出台更完善的保障制度,也需要社会进行自闭症托养的更多尝试,不仅保障自闭症人士生活的长度,更要保障他们的生活质量。 不仅是国家和社会 其实我们每一个都可以改善自闭症儿童的生活做出改变。比如下次再看到街上行为“不正常”的人,不要再侧目而视。这让我想起去年看到的“地铁判官”的新闻,大家都觉得他的行为有趣好笑,但是我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悲伤。他不是因为别人做错了而去打人,而是因为有精神病才去打人。患上精神疾病,从此很多事情都只是一种应激反应,大家还要轻巧地绕过他的痛苦来调笑他古怪的行为,这实在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希望我们今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可以警醒自己,不要做那个残忍的人。 影片的最后,喜禾妈妈似乎通过舆论找到一个喘息的气口,但仔细想想又没有实质的改变。就像喜禾的舅舅一样,拼尽全力摇晃社会牢笼的栏杆,最后栏杆轰然倒下,却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和冲动。要不要迈出这一步,牢笼外就真的有想象中的正常和自由吗?影片最后也没有给出答案,留观众和喜禾舅舅一样怔在原地。 感谢导演聚焦于自闭症群体,让自闭症儿童不为人知的生活困难被看到。影片上映时间是2016年,其中反应的问题,现在依旧存在,但也有了很大改变。最近我最好的朋友在考虑去确诊adhd,通过她我也了解到了更多这方面的知识,比如国内一个叫“青衫”的公众号,一直在做自闭症和adhd的科普互助活动,组建了病友群,翻译了很多国外的前端文献和量表,甚至还制作了国内可提供确诊的医院地图这样实用的工具。有这样的组织存在,让我对我国自闭症孩子的未来有了更多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