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能所有的路都封了,山路、野路,总会有路。”

出走从不怕晚,也从不应等。 李红第一次从家庭逃离,选择了婚姻;从婚姻中逃离,选择了一个人出走。很显然,碎掉的外贸花瓶,收进衣柜的红裙子,和飘扬的驾友头巾,是头巾留了下来。为自己而出走,使李红真正有了生命力。 女性的爱在代际间传递,李红替妈妈撩头发,晓雪替李红撩头发,这个动作是女性独有的、共有的体谅和感同身受。马婕及高中同学和李红的友情也令人感动。 李红对年轻的晓雪说,我不想让你和我一样,晓雪劝妈妈离婚,支持她学车买车,帮李红完成了出走的预演;尔后又为了自己的工作留住妈妈,成为父亲和丈夫的帮凶,李红吼她,我和你们是一样的。 李大勇出现的每一帧都让人想照着脸扇他。李红的父亲和晓雪的丈夫与之并无明显的区别,男性的令人作呕如出一辙。晓雪丈夫只是更伪善藏得更好。 李大勇兴趣爱好很多,钓鱼、打乒乓球、年轻时集邮。李红却从没有爱好。不止爱好,她没有任何自己的生活,从宿舍楼的天台上望出去,只有一方小小的天空。李大勇每次敲窗户和乒乓球掉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口口声声的“明事理”都使人异常烦躁。一种命令,一种理所应当。 当然电影也有遗憾之处。李红两次下定出走的决心,似乎总是外力逼迫,很少刻画其内心变化。每次都用抑郁症眼中的异样世界和坐公交车、在城市里开车的小型出走搪塞过去了,没有深入剖析。李红出走后,在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也没有过多描写,只是简单地用路上的风光、遇到的困难和与驾友的相处一笔带过,多少有些潦草。两者合力的作用就是影片大部分时间都在展示外力对李红的影响,而非她本人内心的变化,有些遗憾。当然,电影标题是决心,而非出走,倒也切题。 在影院里坐在后排的三个大姐,看起来和李红差不多大,全程一直感同身受地叹气和发出啧声,和李红同喜同悲,搞得我的感慨又多一分。片尾时,她们站起来说,我们之前买了个电车,换成越野吧。 另外,令人意外,马苏居然演的是咏梅的同辈而不是吴倩的同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