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mportance of Being Indie

我决定写一些丢东西日记，那时大概已经有半年没有看演出了，突然又开始听Pavement。

第一次听这个团是十几年前，刚接触音乐还在做糊粉，众所周知某已cancel人士在97年相当沉迷美国团，并暴言“Pavement都长得很丑”，但Stephen Malkmus哪里看得出来是个nerd! (人家可能并不完全是，但歌词实在是太american nerd了） 然后就听了很久，几乎每张都很喜欢，不过就像对大部分乐队一样并不熟脸和故事，不一样的是格外喜欢歌词。 Stephen Malkmus & the jicks来华错过，再提起就是宣布重组以及疫情，拖延几年后终于看上。即使开始买票就是为了pavement，但并没怎么看也不怎么开心，只记得同节的小恐龙真的非常难看，这也是我很喜欢的乐队，多少有点难过。 纪录片也差点放弃了，也许是觉得演出失望，也许是每次在电影节看乐队纪录片都会睡着。何况Pavement对我来说，更像“Stephen和他的好朋友”，他们会有“团爱”吗？ 竟然是意外之喜，虽然意料之中地没有drama。 但是意料之外地，不像大多数纪录片，而是有很多关于粉丝的backstory，包括乐队自己作为粉丝的故事，因为恰好我也喜欢the fall,swell maps,the clean, gang of four, butthole surfers, the replacements, the cure，所以片子里的influence到现在也可以脱口而出。但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音乐爱好者，他们上了大学就开始组乐队，然后变成了天才，给sonic youth暖场，最终红到可以压轴。 名人故事我却记不得了，大概只有问nirvana我们谁暖场以及在lollapalooza被砸泥巴（这个节竟然可以丢泥巴），完全就是刻板印象里的“the indie father of American indie music"，这实在太不摇滚明星了。在这之前我也这么想，pavement更像是网络时代的bedroom pop，所以我在大型音乐节的主舞台看他们才那么失望，片子里的Stephen也很失望，只是躺在床上边回答电话边弹吉他边看猫猫摔倒。 这个乐队完全没有传奇故事，它的成功和解散都有些不可思议，像看着隔壁邻居考上哈佛又退学去打网球。乐队成员回家开车卖电器，天才继续做艺术，这倒是太多乐队的结局。只不过Stepehen Malkmus太不像天才，他后来的歌也很好，但真的变成了大众认知中的不大众的indie，也就是说不红也不会再headline。

去年年末终于看了stop making sense，这是另一部超级喜欢的纪录片，并且可以称之为传奇。我不算talking heads的忠实粉丝，但david bryne的巡演开到米兰时也看了一眼票价，果然世界还是属于控制狂和自恋型人格障碍的！音乐可以indie但是人不可以，只要像莫里西一样坚持乱讲话你也可以开麦迪逊花园广场。

但pavement也不再indie了，不管怎么说，它碰巧红了起来，并且有很传奇的粉丝，比如乔布斯。片尾greta gerwig和noah baumbach出现并表示“smart ppl listen to Pavement"，他们竟然把它加进了<芭比>。

可当你走进乐队成员打工过的地方，店员只会表示疑惑, 点开网友评论，他们尝试通过1975等流行乐队去理解这些中年人，说只有纽约会给这样一个indie乐队建博物馆，或者简单地表示过去的时代很好（因为这是一部轻松的快乐的剪辑优秀的电影）。

虽然我无法理解，为什么Liverpool可以整个城市都是披头士，而很重要的indie乐队不能有博物馆。我讨厌liverpool，不过因为no每次去曼城都很开心，尽管hacienda还是factory早就踪迹全无，只有我一个人对着不存在的牌子拍照。好像没有存在过，这可能就是大部分indie乐队存在的意义，就算是最著名的那些。

曼城变得无趣，indie好像变成了一个贬义词，虽然在所谓的摇滚乐迷那里好像又是褒义，但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本文的标题来自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当然不是绿洲！），讲试图逃避 social obligations的贵族男青年过双面人生，结局被迫结婚——这好像大部分摇滚巨星和摇滚粉丝的故事，也可以是听arena乐队的indie青年在taylor swift面前扮演小众，在狂热gig goer面前扮演大众的双面人生，后者听起来会卖不出去，不过没有意义，都是要结婚的。只是王尔德不想结婚，虽然他说的是不要做两面人，但自己生来小众，不会做人就只能坐牢了，我也是。

我已经很久不听歌了，十几年前想了解更多流派的音乐，结果就这么困在了这里，现在耳朵坏掉了，并且很穷，每一次看演出只会反复回想自己一无是处的人生。不会再有第二颗单纯因为演出就雀跃的心了，也不会有第二个pavement这样普通的重要乐队了，

但是这个电影让我好开心，回到十几年前第一次因为脸听indie的时候，发现世界上有这么多不同的编曲，有这么多不同的歌词，有好多歌词写的都不是爱情，有的甚至写得像我，比如AT T和here以及无数魔力西。那个时候我也每天都很困，但是会把mp4耳机伸进袖子里然后装作托腮，当时我大概觉得音乐可以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所以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