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与上海精神

前言 王家卫的电影还是电视剧,其实这样都离不开一种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景观,有条豆瓣评论让我看得很好玩:再也不用看资本推的丑孩子了。然而繁花的上映正是资本主义下的最大胜利。繁花是谁的繁花?是那些普通工人的吗?并不是。在繁花中,穷人的苦难被当成一种景观贩卖。繁花展示的上海是一种资本主义多样性的上海,那种充满机遇的黄金年代。--实际上繁华并不是在讲昨天的上海,而是今天的一种上海精神。 关于上海精神的问题,其实可以作为现代生存其形式之间的关系,城市为什么越来越不适合生存了?或者说,为什么越大的城市越不适合生存?在《对空间政治的反思》里,列斐伏尔告诉我们:作为居住的空间,城市本身就是政治性的,换句话说,从一开始,城市就没有为人而考虑,城市单纯地是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服务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实现资产阶级统治的再生产。 作为大都市的上海 首先,众所周知,上海是远东的大都市。在资产阶级的政治体系中,大都市是社会关系的合理化过程所承担的一般形式,紧接着就出现了全部社会关系合理化的阶段,或者说问题,具体可以表现在上海的资源分配不平等问题上,由于城市被分为了三六九等,不同城市的人也被分为了三六九等,被囊括在这样的城市体系中,这种表现可以从大都市的文化角度进行观察。 本雅明强调:一个大都市的文化,它其实是资本主义统治作为社会结构的更深层时刻。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大都市的上海人的高贵文化便成为了一种合理性的存在。因为这样的精神生活,可以被理解为大都市的生活的本身,不存在某个大都市中的个体的存在,超越了大都市类型,超越了大都市的真正发达的精神,也不存在任何不表现心灵生活的大都市。准确的说是大都市是通过一种完全发达的,通过他一切细枝末节,将社会领域成功地整合进自身当中的形式。
大都市表现了心灵的生活和一切理性生活,当精神放弃了单纯和直接的生产关系,他所创造的就不再是城市,而是大都市,至于大都市中的必然是“作为城市的精神--上海文化”而非个体。换句话说就是,个体存在的荣耀在这里屈服于了更高程度的一种荣耀。 因此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上海人站着出来辟谣,说上海不是这样的,但是实际上上海仍然是这样的,上海从来没有不是以这种方式运行过,因为这就是大都市的精神对人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无意识的意识形态,人在上海这座大都市城市中的存在类似于集成电路上的电子元件。而总体的文化精神不受单个“上海人”改变。 上海的文化,并不是上海人创造的,因为上海不能简单归属于通常意义上对城市功能的分类,无论是商业城市还是工业城市,或者说消费导向型城市,上海的本质在于成为一个系统,一个多环节的都市系统。 也就是说一种为当代大型资本提供的众包服务,它是一种整体的装配:大量的合格劳动力,组织工业增长的技术储备,完善的金融结构市场结构,以及无所不包的政治权利中心。 简而言之,为了被称为大都市,他必须是一个一般意义的资本主义系统:资本流通与再生产的城市,大都市是作为资本主义的精神存在。 上海的精神 对于上海人来说,上海人的精神是上海人存在的必要,也是上海这座城市运行的必然。我们在上面说过,这样的精神是为了统治,从而进行资本的再生产,而“上海人的精神”也作为“上海人的共同体”的根基被创造出来。
由此我们获得了从功能方面对大都市另外一种诠释,它将个体消解为一种特定的标签,又严格的按照它们的构成,将其重新整合为精神化的全面过程,而这个整合的过程就是大都市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中的再生产。 从主体角度来看,上海的精神是一个欲望躁动不安的心理想象世界,人们并不关心自己真实生活的处境或真实的需要,而只是担心自己害怕会被流行时尚所抛弃,经济上的窘困是可以容忍的,被排除在流行文化之外是不能被接受了,在互联网上也有类似这种情况的更极端的一种表述,每个冲浪网民都在尽自己所能,收集流行的梗图和口癖,为“梗百科”之类的账号提供播放量。 对于上海日常生活之中个体来讲,控制社会的主导力量不再是古典资本主义意义上的国家政权或理性意识形态,而是被大都市意识形态精神所控制的消费观念与大都市的时尚体系。 消费社会的到来会导致这种符号显著的增强,人们对于消费符号的无条件跪拜在经济社会中是合理的,因为对消费符号的复制与追捧是最小成本的“潮流”。通过对这样的符号的复制和顶礼膜拜,产生了上海作为大都市的精神。 “上海人群体”就是被这样构建出来,而被这种精神所产生出来的群体,其实是作为资产阶级城市机器的“狗腿子”,帮忙管理治理,并指导社会关系,而他们自身的价值是上海这座城市所赋予他们的,因为在大都市中,不存在本质统一的社会现实结构,不存在共同的历史,不存在进步与发展的理想和价值目标,不存在统一的自觉的阶级意识,有的只有流行符号和文化无意识,因此,上海“人”已经死去,而赋予他们价值的,而让他们继续存活的意义就是这座城市的“精神”。
后续在原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