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温柔的讽刺,足够真挚的诘问

听说葛导要执导一部就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芭比的叫《芭比》的作品,我已经开始想笑了。如果看过《伯德小姐》和《小妇人》,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天才选题。这是一片自由发挥的新大陆,而葛导用高质量的剧本轰出了好莱坞的未来气象。
《芭比》的表演和制作高度统一,用最冲击的糖果色打造了一个女权世界,不断的冲突和反转带来了轮番的讽刺,可以说是一个以“直接”和“表面”为特色的深刻童话,讨论的是几千年的人类史中最最重要的命题。身处不同语境地区,也得承认这确实是我们这里还无法拍出的作品。
《芭比》的另一种好,就好在更近一步地解构了性别概念。芭比是芭比,肯是肯,不是芭比和肯,也不是肯和芭比,让人还原为人自己,然后意识到无论BarbieLand还是Kendom都是人类自制的囚笼,最终都Kenough。这个结局让讽刺温情,让诘问真挚。
女权的目的不是以女性的身份获得什么,而是以破釜沉舟的勇气打碎性别这个最大的枷锁,解放女性的同时,解放男性。要允许女权在一定程度上显得咄咄逼人,跟“胖虎和大雄打架,如果你保持中立,就是在支持胖虎一个道理”,这个态度也应适用于少数群体的议题。
玛格特·罗比真的大势。她在《巴比伦》的戏中戏中因会哭而折服导演,在《芭比》中因会哭而逐步觉醒,演技和辨识度都是一流的。
上海影城重新装修了,曾经标志性的千人东方巨幕厅已经升级为上海杜比剧场。最近这里的《芭比》放映大概聚集了全城最多的同志群体,他们“粉”墨登场又口若悬河,一边嫌弃着“MovieMovie假高贵”,一边好奇着“谈科波拉会不会被影片内涵”,数次爆笑和大鼓掌,和表达域内的氛围迥异,LGBTQ果然天然和女权主义者站在一起。
这就是爱上海的一个原因吧,人们在生活、自由表达和做自己之间形成了独有的磁场,并难能可贵地被这座城市接纳,真好。
最后引用一段周黎明老师的评论:
肯的形象及变化,无论是当作男女对调的反讽,还是对男性“统治”的批判,有一点毫无疑问:21世纪的顺直男,大概相当于1950年代的财主家孩子,要么反思,要么被迫思想改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