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之下,尽皆凄凉;血色无畏,方见欢颜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后来的每一天,徐天或许都在回忆吧
在睡梦里呢喃着那些听不清道不明的过去,是走不出去的1930年的春天,是那些从他生命里敲锣打鼓的路过又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萍水相逢之人
有时候他觉得是梦,但醒来时眼角的泪痕却那么的真实。他望窗外,是青天白云,是人人平等,是商人诚实、军人正直、农民勤恳、国家兴旺,是触目可及的每个人脸上的绽放笑颜
只是梦里的那些人,好像再也看不到了
仰止有时候会问他,为什么再也不穿白西装了。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是啊,为什么不穿白西装了呢
因为那个白纸一样单纯的少年,已经埋葬在那个遥远的春天里了吧。

庆幸的是“长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老孙在白纸上留下的印记叫“落地的理想”
初见时他凶巴巴的,糙汉的外表下是冷硬和狠绝,对谁都是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不让徐天喊叔叔,只当自己是旅途同行之人,不沾因果。只是偶尔望向徐天的眼神很是复杂,怜惜、温情、无奈,抑或是深埋的父爱?
老孙那时不懂,因果,从来看的都只是缘分,毕竟初次见面的那座庭楼,名字唤作“机缘殿”
他试图把一切攥在手里,背着包袱风尘仆仆的上路,为金条,也为徐天
但金条挨了枪,徐天挨了“抢”
他可以用“三章”约法来逼着徐天继续走,但他选择了留下来去守护“徐天”的梦想,于是被卷入泥地,于是应了自己的劫“
为后代,路一步一步地走,死的时候还在这条路上就对了”
他一语成谶的死在了那条路上,用自己的血和命在徐天的心上狠狠地刻了一刀,也践行了自己的一诺,金条和徐天,都重要
少年的血还是热的,但内里被泡上了一副名为“沉稳”的药,革命的信仰从此扎了根
那一刻徐天突然明白了,命运的齿轮在从广东启程的那个时刻就开始转动,没有人可以喊停。

俞亦秀出现的时候像是“救星”,但后来徐天才明白,他和老孙或许才是“救星”
他也想过,如果当时没把俞亦秀从寨子里带出来他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但思来想去的也没个结果,毕竟人生,从来不会重来
俞亦秀是个妙人,但需要加个前缀,“活在旧时代里”的妙人
他神叨叨的来,疯癫癫的去,用一声指向自己的枪响来祭奠死去的理想主义
他癫狂、偏执、热忱、纯真、仁慈又愤怒,走出寨子看到的是满目疮痍,腐朽荒诞的旧世界规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心念念的faraway原来皆是苦痛肮脏,旧时代文人的千金一诺又让他不得安宁,于他而言便只剩了唯一的结局:死亡
赌桌上开枪的那个瞬间他是笑着的,他酣畅淋漓地大闹了一场,然后潇洒的离去,无所谓了
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亲手把金条交给徐天吧,到死,也没能完成老孙的拜托呢。
徐天的白纸上,俞亦秀重重落下的那几个字,是“坚定的步伐”

俞舟就像一叶扁舟,红尘里来,乱花中去
少年、网球、落花、赌注,和他的偶遇是旅途里的一点诗意,是一处另类的浪漫
是这黑暗荒诞的乱世里,肆意生长的那一抹最纯粹的亮色
赌桌上的洒脱之人,偏又是情场上的痴心浪子
没有回应的一通电话打了三年,困在回忆里的他惶惶而不知出口
人终将被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也终会因一事一景解开一生困惑
“花怎么会落呢”,因为有风,风里是温柔的声音,“走吧,走吧”
那是柳如丝对爱人最后的眷恋和放手,是这场以爱为名的赌约最好的结局,人面不知何处去,梨花依旧笑春风
落花无言,这场不知所起又一往而深的爱情,在俞舟潇洒的背影中谢幕,他守了“回东北”的诺,却跳过了“忘记柳如丝”的誓
在徐天的心里,俞舟留下的谢幕词,是“虚幻的爱情”,是征兆,还是预言。

随缘持续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