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母性视为邪恶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很讨厌这剧里对女性,尤其是母亲形象的塑造。
先说说女性,跟主角小濑清交往的公关女,被塑造得只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连拒小濑多次kiss请求,哪怕小濑比赛获得连胜,但没想到,公关女和小濑的金主,一个有钱阔少躺在了床上,而阔少只是为了羞辱和报复小濑对自己的不服从。
女性记者,第一集就说着“土俵禁止女性上台”但就是强行踩了上去,气得对众人说,“就是厌恶女性”,然后却慢慢对小濑有了特殊的情愫,也爱上了相扑。但这样一个被刻画地时不时就能泼男性酒水,如当两个猥琐男社畜看到自己与小濑在一起喝酒时,被挖苦讥讽其想怎么和相扑力士做爱,能够泼啤酒,拿起手机拍摄威胁两猥琐男性骚扰的女记者,却竟然为了小濑哭着跪在了反派犬牙面前,真是对所谓激进派女性主义的有意解构。
猿将部屋的女主人,也是一个在相扑界有话语权的理事长的私生女,三番五次为主角小濑求情,看着很严肃,也是剧中塑造得难得的比较正面的女性形象,却也不免成为了推动主角成长的垫脚石罢了。
再说说里面的三个母亲角色。
小濑的母亲是按照堕天使的形象被塑造的吧,昔日寿司屋时代还是一个正统贤母良妻形象,后来就成了和黑人小哥天天搞在一起化妆夸张又艳俗的娼妇形象,编剧为了塑造这样一个讨人厌的女性形象,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天天电话要儿子打钱,边对着病榻上的老公破口大骂,边被黑人小哥揉胸。
同样类似的,则是超强劲敌,被小濑称作科学怪人的静内的母亲,一个生育了两个男孩,生活陷入极端贫困的单亲母亲,因为看不到生活的出路,在每日虐待孩子,自暴自弃中,最终结束了自己的年轻生命,并一并带走了年幼的次子的生命,给静内留下了既悲伤又难以磨灭的童年创伤。
但无论是静内还是小濑都对这样的生母无法讨厌,甚至抱有难以言喻的怀恋。
这剧里二元对立的思维真是很显而易见,既然有娼妇、恶女,也有圣母、慈母。
龙贵关的母亲就是过于疼爱自己的儿子,出身相扑传统世家的龙贵关,有一位极端严厉的父亲,而与之对应的则是其母亲无比温柔贤惠,甚至为了不破坏儿子的连胜记录,私底下请求操纵比赛,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才知道原来委托的糟老头子伊东先生和自家丈夫原本就是穿一条裤衩的,一丘之貉,可怜的女人最后不堪羞辱,自尽谢罪,盛大的法事不是做给死者的,而是为了给生者看的,法师结束后,丈夫和伊东先生共同笑着表示,“如此一来,龙贵关身上的邪魔就被清除了,从此摆脱依赖,成为一个守护部屋传统的伟大横纲。”
女性/母性=邪恶/依赖,等等,也就是妨碍/威胁了男性/家父长制的,一律要被清除,如同静内母亲、龙贵关母亲的死亡或者在众人眼中被鄙视的小濑母亲,这就是她们的归宿,要么死去,要么放纵,但都会被男性主导的世界鄙弃。
相扑比赛确实是好看的,也不可否认,呼应剧名《相扑圣域》,无论是出身世家的贵公子,抑或是小混混,失去双亲的男孩,都能在跳脱现实世界的相扑领域里重获新生,大放异彩。
但是,只是,为了尽显男性阳刚之气的本剧,女性角色却无一例外过于失败了。
如同本剧开篇就提出并不断反复强调的传统—“土俵禁止女性”,让人不禁想起同样的最为著名的山岳禁忌。
佛教的传入,尤其是室町时代末期《血盆经》的引入,强化女性血污与不洁的联系。大峰山被认为是佛教修行的最高圣地,而佛教把女性等同于肉体与欲望,会影响男性精神的提升,所以女性被排除在外。
如此说来,被视为国粹的神圣相扑运动,远非靠蛮力取胜那么简单,也注重对相扑者精神的修炼与考验,观众的确会为忍住伤痛站在土俵迎接最后一战的猿谷而感动,却也不可忽略,那似乎并未消除的对女性的蔑视与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