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再等一等

《无名》中有这样一句台词,“我是软弱的人,无法适应巨变的年代。”也许这句话中包含太多虚无理想主义者的自我感动与软弱,但也是因为这句话,让我觉得在当今拍好一部电影需要付出多少勇气,像《死亡诗社》里面老师在第一节课让学生把前言都撕掉一样,去打破不可撼动的教条。
程耳导演在这几天的微博里,讲到了新年的晨雾,无名的最后五个工作日,“我们这些年陷入的困境”和“无力过年的人们”,还有最后的衷心祝愿以及继续前行,在面对许多非议的今天,他仍旧是真诚的,对观众充满信心的追求电影创作。当我们在谈论华语电影时,许多叹息,许多的不能被谈论,有太多在时代浪潮中溺水但又奋力呼吸的电影,我认为这些创作应该被看到。
讲回《无名》,到今日已经观影三遍,电影的一些基本例如非线性叙事,回环,许多组对比镜头以及间离效果,都有很多人在讨论且说的很精准,我想说一说语言和音乐。
电影中的语言对电影中人物性格以及剧情推动都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无名》中人物对白有三种语言,荧幕中呈现的文字也极具有辨识度。我惊叹于程耳本身并不是上海人,却可以将在沪生活拍的如此自然。江小姐的讲述,吴侬软语说自己感情,想起话剧《青蛇》中,白蛇一遍遍追问许仙,“一生一世的誓言,是否就此作罢。”,声如泣血。而在电影中,沪语本身就是有自己的浪漫在的,于是她的这段讲述,在电影中为数不多的女性角色表达中显得更加浓墨重彩。
《无名》用了很多次音乐转场,弦乐是有情绪的,于是在许多个需要去展现人物内心暗流涌动的时候,音乐也成为了一种“表演”,去让观众相信有些情绪是真的从内心生出的。视觉冲击很强的空镜中,也是因为恰如其分的音乐使得镜头想要表达的情绪更加有张力,俯拍的断壁残垣,光影浮动的佛堂,声临其境。
说一说王一博,叶先生是很适合他的角色,看过这部电影,更能感受到他其实是一个了解的越多越有惊喜的人,是一种可持续的成长。
看完电影,我对《死亡诗社》最后那些学生站在桌子上喊“船长哦我的船长”有了更深的理解,不仅是对老师的赞颂,更是对一些“永存的精神”的坚守。电影是永恒的艺术,程耳说电影的意义之一在于探寻某种真相或抚慰某种善意,电影中那段漫长的年月里,无名者所追寻的点点光亮在今日看来是如灯塔般明亮,我也相信《无名》是沉浮在时代浪潮中可以撑起自己桨的作品。
“在电影中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看见了一切。一切。”
最后,程耳说《无名》不是谍战片,是民国往事,是无名者的史诗。
最后的最后,敬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