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 追求新生——观电影《天鹅挽歌 Swan Song》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十分推荐这部电影,介意剧透的可以看完再读。
剧情十分的简单:电影时间设定在不久的将来,得了绝症的男主卡梅隆没有告诉家人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而是偷偷复制了一个健康的自己。在经过一番痛苦的内心挣扎后,卡梅隆终于选择让替身代替他进入生活,而自己则孤独的面对死亡。
电影中最动人心魄的,就是对自我和死亡的思考。
让我们来设想一个场景,某家公司宣称可以治愈一切绝症,只要你到它那里睡24小时,就可以健康离开。但事实上的治愈手段是,在24小时内,复制一个从长相到思想都完全一样的你,然后把患病的你“处理掉”,让新的你醒来。恐怕此时,“你”没有任何的自我认知障碍,面对重回健康的身体只能睁大眼睛说一声“这是奇迹”。

而电影中最大的谜题,其实是新个体和旧个体认识到对方也是自己之后,产生的一系列自我认知失调。我们这里姑且用“新”来指代健康的克隆个体,用“旧”来指代患病的原个体。
克隆人被唤醒的时刻,新旧两人其实完全一致,如果没有人打扰他们,他们恐怕也不知道谁是新谁是旧。但当新旧二人得知自己是新或旧之后,同一自我就分化成两个不同的个体。因为两个人虽然过去一致,但是对未来的预期不一致。
举个极端的例子,假设有1亿美金和1块蛋糕在一个人面前,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1分钟,他大概率会选择蛋糕,但如果生命还有1年,他大概率会选择1亿美金。这种对未来的偏好差异导致他们评价事物价值的分歧,从而我们可以说他们“三观不一致”。所以什么是一个人呢?恐怕不只是他的思想、经历,是物质和思想一起的整体构成了这个“人”的概念。
但这样的两个新旧个体,虽然有着完全不同的未来,却有着同样的过去。他们都深爱着同样的妻子和孩子,眷恋着同样的生活。在这样的时刻,为了不影响深爱的家人,只有一个人能够回到那种生活,回到家人身边,这对谁都是无比巨大的诱惑。也就是因为这样,选择放弃的个体才显得无比高尚。
我们常常说,为了xxx我们要变成全新的自己,因为xxx我们要向过去的自己告别。在影视作品里,我们经常看到一个角色或愤恨或冷漠或悠悠的道出“那个xxx(过去的自己)已经死了”。在天鹅挽歌中,这种道别的过程被真实的再现。我们在内心里向过去的自己道别,又何尝不是充满复杂的情感,挣扎着做出最后的抉择。
好在电影中,卡梅隆做出这个抉择的出发点是爱。虽然他不会在亲人的注目和陪伴中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刻,但是当他知道亲人会继续开心的生活,内心充盈的满足恐怕丝毫不少。
无论如何,我们所依赖的这个身体,都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但克隆技术的存在,让这种自然死亡过程退化成为了一次内心诀别,旧的个体作为我们自我的一部分,虽然衰败死亡最终成为灰尘,但新的自我则迎来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