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对立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二元对立 当十九世纪的朝鲜基督教徒作为落难者的身影出现在电影开篇时,我就知道这一定多少会跟“基督”“西方”“科学”“先进”等等方向扯上关系。因为韩国现今的基督教徒是占了不小的比例的。 而随着电影剧情的持续推进,也不难看出其实影片里是存在的两条对立线路的。一条即是信奉基督的丁若铨,其行事可见就是大义凛然,有着对于自然的好奇和探索的可望、有着对于进步与自强的强烈意识、有着超越时代的“无君”思想(亦或可说这是先进思想)等等。而与之相对的就是住在岛上的张大昌,由于家世背景的原因,从小就对儒家经典有着一份“执着”。虽然在与丁的交流生活过程中也曾被丁的种种给打动过,但最后他仍然坚定于朝着儒家所描绘的理想世界走去。至此可见,二者其实就是非常简单的二元对立。他俩都是理想主义者,也都是各自意象混合的代表体。张大昌代表着儒学,封建等等。丁若铨则代表着基督,求强等等。伸而言之即可以是:东学对西学、保守对进步、封闭对开放等等等等。 所以个人认为《鱼谱》可以当成一个幌子,故事也可以说是从二者师生缘断的时候才真正意义上的开始(而这一处的剧情已经到了全影的四分之三了,所以说前面的铺垫个人认为是太过冗长了)。而随着双方的分别,走向了儒学之路的张大昌却愈是发现现实官场之残酷至极。处处所见的阴暗腐败面与当初“入门标准”的儒家经典句句相悖,这种儒家理想的巨大落空(理想主义的现实落空)给了他一沉重至极的打击。而编剧也通过极度夸张的描写(那剁“根”的场景让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法直视”)将这一矛盾极度放大。而同样是理想主义的丁若铨并没有再次加入与现实的碰撞,而是秉持着他那份心境与理想,将《兹山鱼谱》完成。最后的张大昌并没有像海瑞那样以自己的纯质与阴暗的现实死磕到底,而是想起了昔日的“异道”老师,并从新回到了兹山。 故事到了这里就可见这似乎就是在暗中引导观众把价值观导向了丁若铨那一边,也就是我上文所说的代表着“西方”“求进”以及“科学”(对于自然界的探索记录就是一种科学的方法)等等方面。 且这是部黑白电影,我就发现很多就是能拍彩色却偏拍黑白的电影,就很有可能会有一部分彩色镜头在里面出现,由此反衬使得那些镜头或意象显得更为震撼(也说明了它们的重要)。全影一共出现了三处彩色镜头。一处是01:05:54,张大昌面对无尽星空、一处是01:54:43,青鸟出壳,丁若铨去世、最后是结尾段的兹山岛。我个人将这些彩色镜头的展现理解为:第一处张大昌面对着星空,其即万物。对于它的化为彩色可以理解为对星空的敬畏,崇拜与赞美。第二处青鸟出身,与之对应的丁若铨的去世。故此处应该是以青鸟这一新生命的诞生的绽放展现,进而更加地突出丁若铨逝去的悲哀。且此出生镜头紧接着“断根”事件(儒家官场中与百姓悲剧矛盾的强烈撞击)之后出现,更加得突显了自然界的那份安宁与美好。最后一处是彩色化整座兹山岛。此处也是与自然相关。到此可见全影中被彩色化突出的全与自然有关。对应到人物(我说了人物只是意象的代表体)上则全是与丁若铨相关(也就是“基督”“求进”“科学”等等)。反过来与之相对应的儒家官场等等则是完全的黑白,无色。 可能或有人会认为此中表述难免会有些牵强,但是如前所述,电影就是明显二元对立。在没有其他过多的复杂意象下,对观众进行潜移默化式的非此即彼的判断引导是非常容易的。也就是说,这些价值的引导是非此即彼的,又是潜移默化式的,所以进行上文的那种推论逻辑个人认为是可行的。 另外,这部电影虽说也可以从出世(张大昌)和入世(丁若铨)的角度出发去进行对比,但是这样可能有些欠妥。因为所谓出入世的“世”,是封建下儒家下的现实官场,所以虽说两位理想主义者都有被这个“世”给打败过,但无疑败得更惨的,是那位笃定以儒家思想为信仰准则的张大昌。 分析至此,私以为编剧欲潜移默化或说顺合观众的态度如何 也一目了然了。但这两个人物若是抽出电影后可以对应到现实的哪些要素呢?是韩国现今时的仍存的旧有思想与出现较晚的“新思想”吗?还是比较“丁若铨”的南和比较“张大昌”的北的相互对抗呢?而北边的种种又和哪个国家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