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思维与文本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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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导致个体隔离在家,亲近自然和出门共聚成了两类最响的呼声。
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实现不了的潜在愿望,可以通过梦得到替代性的满足。
电影无非是造梦;于是一场意淫之梦由贾樟柯代为创造,并引发了狂欢(“神来之笔”?)。
《来访》的结尾安排了两幕让人印象深刻的场景:主角透过窗户看到户外的蓝天,并与来访的友人同看电影,画面中呈现人潮汹涌的镜头。
由不能外出,想到大自然,再到涌动的人潮,这是直线的文本思维。
隔离在家即意味着与大自然的脱离,与亲友无法相聚,两者可以画上等号。
看来,这一切都出自机灵的头脑,只是这颗大脑只能思维,而无法感知。
电影真正需要的是影像思维,而非文本思维。
这是默片永远伟大的原因,因为默片开发的正是电影的影像思维。
只有在电影加入声音后,文本思维强势地侵入影像,从而败坏了电影。
《来访》如果拍成一个梦,会是一部相当不错的作品;它实践着梦的逻辑:潜在愿望的满足。
但被拍成写实的作品,遭遇到了难题:充满刻意、生硬和矫揉造作。
贾樟柯的电影越来越远离影像思维,而坠入文本思维的陷阱,最开始并非如此。
最近的几部电影不正是如此吗?《山河故人》和《江湖儿女》。
我们仍然要铭记梅洛-庞蒂为电影做下的断言:电影不能被思考,只能被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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