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怒汉 | 当所有人都和你意见不同时,你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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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跟你意见不同时,你会怎么选择?
坚持自我,妥协沉默抑或选择与众人统一战线?
“废话,绝对坚持自己的观点呀!”如果这只是个假设,我或许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回答。
但是,在不长的二十几年的成长岁月里,已经有无数次的事件证明,我这个普通平庸的人,在真正处于这种境地时,选择的往往是沉默不语,甚至放弃自己的观点转而支持人多的一方。
所以,我在看《十二怒汉》时,是把它当成英雄片在看。
片中亨利·方达饰演的8号陪审员,像一个孤胆英雄,与剩下的11位陪审员对抗,去质疑一场看起来似乎毫无疑点的谋杀案。
他沉着冷静,毫不胆怯,哪怕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嫌疑犯真的没有杀人,但是他确定地知道,当下这种做任何讨论仅用五分钟就决定一个嫌疑犯生死的做法,是绝对有问题的。
他不像那些只会打嘴炮的所谓的有识之士。他不仅在审判庭上认真听审,还亲自前往案发地调查,并进行严密地思考分析。他的质疑与反对是有根据的,所以他才能如此坚定地坚持自己。
其实,一开始的票数本应该是6比6的。
上图中的标号的几位,他们在第一次举手表决的时候十分迟疑,显然他们内心是有疑虑的。虽然证据看起来毋庸置疑,但是他们或是对证据有所怀疑,或是觉得不应如此草率地投票表决,但是当看见支持有罪的人如此坚定,而自己又无法证明证据存疑,所以他们害怕自己的判断失误,于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便选择了妥协。
反正不是拿自己的切身利益做赌注,妥协总是比坚持容易,更何况嫌疑人看起来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不良少年。
5号与嫌犯同样出身贫民区,他立场很矛盾,他无法从证据中找到能让嫌犯脱罪的疑点,但是又希望嫌犯并没有杀人,因为这样便能打了那些对贫民区有偏见的人的脸。
6号与9号,从他们之后的表现来看,算的上正直客观没有偏见的人,他们应该与亨利·方达一样不想如此武断的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是他们又没有亨利·方达的勇气与魄力,于是他们选择了妥协。
他们就是所谓的沉默的螺旋——平凡的人无法避免的软弱,好在有孤胆英雄挺身而出。
而在另外6名毫不犹豫地表明嫌犯有罪的陪审员中,并非全都都立场坚定。
3号,虽然声明自己对案件没有个人偏见,但他却抱着对自己出走儿子的恨来审判嫌疑人;
7号,并不在意有罪与否,他只想让讨论尽早结束,这样他才能赶上晚上的棒球赛,所以他选择人多的一方;
10号,对贫民区的人有极深的刻板偏见,认为他们生来便是“坏坯”,专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即使没有有力的证据,他也会认为嫌犯有罪。
这三位在讨论中永远最先发言,情绪也最激动。他们怀有偏见与私心,毫无理性可言,即便是反驳,也只会提高音量重复已经被证明可以的证据,很容易便被亨利·方达K.O.。
这种人在生活中也十分常见,看起来义正言辞,强势凶悍,但只是一介莽夫,外强中干。
12号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不会深入思考,也没有主见;而1号,充当的是维持秩序,调停协商的角色。
4号,冷静、克制、理智,他就像亨利·方达的一面镜子,看待问题同样有理有据,而且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观点,并且不会轻易改变。只有当有充分的正当的理由时,他才会被说服。只是,他没有亨利·方达那般具有人性,同时即便他极力确保自己客观公正,但仍旧无法摆脱自己潜意识中对边缘人群的刻板偏见。
面对如此不同的一群人,亨利·方达饰演的8号陪审员的表现简直就是一部活的辩理教科书。
他冷静、睿智又极富洞察力,能准确地把握每个人思维上的漏洞,并顺着对方的思路引诱对方说出他想说的话,另对方哑口无言。
他目标明确,所说所做全都指向挖掘真相,并且选择各个击破,逐个挖掘每条证据的疑点。同时,他不会让自己的思路被别人的无理与情绪左右,并且不与对方争辩与案件无关的事情,即便是在别人冒犯了自己的情况下。这一点,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他细心实干,从多种途径寻找接近真相的细节。他坦诚谦逊,承认自己也不知道真相,并且在遇到自己无法辩驳的某些证据面前,也不强词夺理。
他真的像一个超级英雄,完成了我梦寐以求以一敌百、舌战群雄的梦想。但是他并不是全能的钢铁英雄,作者赋予了他宝贵的人性。
他具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受到公正的对待,无论那人出身于何处。他狡黠,会用点小计谋来实现目的。他也并非全能,会有注意不到的细节,考虑不到的地方,所以他需要周围人的帮助。
平凡如我们,或许无法像8号陪审员那样具备如此多优秀的品质,但是他身上最闪光的品质却是我们每个人都能够拥有的。
放下偏见,对世界怀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以及保有坚持自我的勇气,同时多些实干少些嘴炮,或许能让我们在面对分歧甚至邪恶的时候,能够团结起来,让真理能够越辩越明。
但是,还是要记住愚昧的善良与冷血的理智同样可怕,所以希望聪明的人都善良,善良的人都勇敢。
最后,还是想要向《十二怒汉》的创作人员表达敬意。在短短93分钟的时间里,这部影片能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没有音乐与场景变化的渲染,在确保节奏流畅自然、情节跌宕起伏的前提下,将12位陪审员的人物形象塑造的鲜明丰满,其杰出的场面调度与细节处理能力,演员卓越的表现力以及精彩的剧本,共同使这部影片在60年后的今天依然具有强大的艺术表现力与感染力。
其实,我还想说个彩蛋~
2号陪审员的扮演者约翰·费德勒其实是小熊维尼动画中小猪皮杰的配音演员(1985-2005),怪不得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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