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都是寻常

一:小时候的阴影,现在却看到人生。
爱的美好,以及时间对我们的打磨,原以为永远都不会忘的伤痛,永远不会忘的人,时间一久,所有的爱和恨都会变淡。
缺憾总有,误会常在,造化弄人。好像终于明白了那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勇敢去爱,明知道最后不会在一起还是会选择爱一场,即使无奈分开会很痛但也绝不后悔,有什么要紧呢,尝过那甜味那心跳才重要。
“叔惠的母亲讲了很多关于你的事,都是我不知道的。我听了这些,觉得很安慰。因为你已经走了很多天了,我觉得很恐畏,无缘无故的”
“要永远爱一个人和永远恨一个人,是同样困难的”
“从前我以为会跟姐姐不同,现在才发现,走了半生的路,原来是跟在她的后面”
好喜欢这个版本的曼桢啊,清纯但不幼稚不脆弱,决绝独立,生命力顽强,“我没有看不起你爸爸,是你家人看不起人。我姐姐做错什么了?说到道德,嫖客和妓女谁更不道德?”“进来吧(姐姐后来快死的时候来找她,她们聊到妈妈已经死了,以及后来曼璐死后她去照顾荣宝时跟祝鸿才的对话,吴倩莲的语气拿捏的真是到位,没有愤怒也没有热情,大概是看透了生活吧,愤怒是无能的表现)”
另外,汤唯真的跟吴倩莲气质好像,喜欢这俩人!
虽然一直不喜欢黎明,但他确实适合演这种软软诺诺的男生,不管是沈世钧还是甜蜜蜜里面那个男主,优柔寡断又磨磨唧唧,实在不讨人喜欢,“你姐姐的遭遇我很同情”,同情个鬼哦。以及最后的那些话,“你现在才告诉我,叫我怎么办?”,曼桢说,“都不重要了”,他又道,“让我想想该怎么办”,曼桢“能见面已经很好了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黄磊年轻的时候真的好像个少爷,他和石小姐,两个小细节,一是第二次他到南京世钧家时,石翠芝小姐以为他和曼桢是一对,那种失落又心酸的眼神,二是他们二人悄悄在山上故意跟石小姐的未婚夫走散,翠芝大胆牵上叔惠伸过来的手上台阶,山上二人相对而坐。虽然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又或许像那次湖中的约会,什么都没聊,但回到家后叔惠心碎磕墙的那个动作,石小姐也在一小时内接触了自己的婚约。
他们俩的镜头很少,但寥寥数语甚至是沉默无言,都让人体验到那种情愫哟!那个时候的恋爱啊!
大概这就是好的电影,只需要一个镜头,就能演绎万种情愫。
说到曼璐,首先要提到的是张豫槿,男人啊,还真是,有了更新鲜貌美的姑娘,绝情的头也不回。
葛优葛大爷扮演的祝鸿才刚开始对他恨之入骨,后面却因为曼桢觉得这种人不值得恨下去。
是曼璐害了妹妹曼桢,但我心里也觉得自己没资格指责的。她不念书靠出卖自己养活一大家人,奉献了自己的爱情,到头来还发现不仅是嫖客抛弃了自己,连不争气的丈夫和之前深爱自己的男人都爱上了自己妹妹。
“同是一个妈生的,为什么你就那么高贵我就那么贱”,那种心里的落差和不满以及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恐慌和恨意,她做出这些事情来也是可以想象的,不过站在曼桢的角度开想真的好恐怖啊,被姐姐囚禁着,被恶心的人一次次强奸,绝对是地狱吧。哎。
电影的最后,曾经的两对爱人彼此再次相遇并独处,人生啊!



哎,张爱玲真是残忍啊,想起了大学时候读她的书,每每都让我感到绝望。每次把自己带入到书中的角色,一点也找不到出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那种绝望和窒息,让我想叫她一声天才。
不过大概残忍的才是故事吧,好像流传下来的都是悲剧。
像曼桢说的那句话,“我相信每个人老的时候都有两三件事是值得拿出来说的。如果我和世钧真的结了婚,生了几个孩子,那一定不会是个故事了”
时代轰轰烈烈来到了21世纪,跟那个三十年代相隔了将近100年,然而关于爱情的这些东西,似乎并没有怎么变。
哪怕我们不用两地一分别就靠三五日才能盼来的还有可能被家长没收的书信往来联系对方,哪怕我们能没日没夜的发消息给对方,但是误会还是会存在,误解永远消除不了。
这大概就是造化弄人吧,也是剧里说的,没这个命,也是甄嬛那句话,这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都是寻常。
能爱的时候就爱吧,能拥抱的时候就好好拥抱,这世间多的是想不到的结局,尤其是爱情。不过分强求,但也尽量不错过每次心动。
平常心生活,平常心爱人。
二: 做有用女人,别爱无用男人 叶倾城 有时会想,曼桢的噩运是注定的吧?她爱上了,世钧这样无用的男人。 慕瑾到顾家做客,曼桢热络地招呼他,发现灯泡不够亮,要换,亲昵地唤世钧:“你帮我抬一抬桌子。”是慕瑾抢着和世钧两人抬桌子,也是慕瑾忙道:“让我来。”还是曼桢爬上去了。 在物业服务不太普遍的时代,说到结婚的好处,其中一项就是:有人给换灯泡和保险丝了。而三十年代的上海,两个大男人在侧,灯泡居然是一个小女子换的。这是她的能干,也是他们的无用。整部《半生缘》里面,这时候,能够屁颠屁颠、一跃而上“我来我来”、拼死拼活爬上桌子换灯炮的,大概也就是祝鸿才吗?他是一个最卑微可耻的人物,可是——至少他有这点儿用处吧。 世钧从来都没用。他们刚认识,曼桢曾经托他找个兼职,世钧向她注视了一会,微笑道:“那样你太累了吧。”到这里为止,“他替她留心了好些时,并没有什么结果。”两个兼职,都是曼桢自己找到的。 到最后,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他知道她的全部痛楚,大概也只会这样向她注视一会儿,而无能为力吧。他有老婆孩子了,他这一生不曾与命运抗争过,这一次也不会,他是她的爱人,但也的确是一个营营役役的小人物。他成为一部爱情小说的男主人公,实在不因他有何过人之处,只是她青眼相加。她的爱让他的人生不至空乏至芜,而他,接受了这爱,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成全她。曼桢说:“我们回不去了。”是太了解他于是饶过他了吧?未必真的回不去,如果她遇到的,是另一个男人。 曼桢这样的女子,如此柔弱而强壮,像在风中被吹得低低弯腰却永不断折的芦苇。关于命运,她承接一切,在家庭中,她是好姐妹,在工作中,她是能干的职员,浩劫里她不寻死,只是苦觅一切坚壁上的缝隙,生出根叶。她卑微如尘,强大如宇宙,她就是最寻常也最能干的中国女人。我的母亲,我的姐姐,我的女同事,我的女友们……都是这样。 而世钧呢?套一句赵辛楣说方鸿渐的话:“你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百无一用是书生,世钧甚至连书生都不是,进不能打天下,退想不起换灯泡——他不是不会换,他是全无意识。 曼桢不知道他的弱吗?也许更因爱生怜,像家常穿的一件宽身袍子,洗过又染,手肘上破了补过,针脚歪歪斜斜,那一记格外青翠的补丁让人亲近,更记得:这是我的,穷三年破三年都是好的。 破衣烂衫,出不得大场面,仿佛这些无用男人。他愈弱,爱上他的女人只能遇弱则强:他没钱,我帮忙赚;他不擅家务,我学做饭;他在社交场合怯场,让我来当那个八面玲珑的王熙凤……但,生命是,盼望清泉,得到的却是狂潮。在人生的诸般危机时刻,那男人,到底能不能够有担当? 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人也尽有不负心的,可是无用的人,当滔天浊浪拍来,他目瞪口呆,他反应不过来,他进退两难,他不知道做什么好……大浪卷走一切该卷走的,到最后,做什么都没用了。 该不该说,做有用女人,别爱无用男人?无用不是罪,只是讨人嫌——而女人,往往要在独力承担一切之后,才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