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ying to survive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 忙里偷闲看了我不是药神的点映,电影的主人公从陆勇变成了程勇,地点也从阮江变成了上海。
* 我不是药神,英文名Dying to survive ,向死而生。其实我觉得英文名字更有味道,也许“向死而生”太过沉重,不太符合宁浩和徐峥的风格,作为一部有喜剧元素的商业电影,一个吸引人的名字还是相当重要的。
* 该电影让我想起了8年前在血液内科病房的经历,我记得当时进了病房,大家对患病情况讳莫如深,后来才知道病室里大部分是得了白血病,再生障碍性贫血这些“穷病”的病人,他们和电影中一样,无时无刻不带着口罩,除了吃饭,我很少看到他们摘下口罩,我很幸运,病及肌肤,未入骨髓。1号床病友是患有再障的20出头的小伙子,刚上大学,农村人,昂贵的治疗已经拖垮了他的家庭,经常看到他父母在他出去上厕所时偷偷抹泪。2床是患了白血病已经3年的病人,康复情况还不错,但已经基本丧失了劳动力,家里也已经是入不敷出。那时候我才知道,白血病没有骨髓移植是治不好的,他们都是按照3年或者5年的存活率来计算的。3年一个坎,他挺了过来,做完一疗程的治疗就回家了。3床是一个和吕受益很像的病人,白血病,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相比来说家庭条件还不错,不知道几年后会怎样,治疗一段时间之后就转去其他医院了。病是一种罪,上帝也不能赦免;穷是一种病,药神也无法医治。现实如此,电影如是,Life is money.
* 但是将药价的高低完全归结于资本的罪恶并不是一种客观的观点,非黑即白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属性。药企通常要花费几十亿来进行新药的研发,只有当药企能够运转下去,才能有一个良性循环,才能拯救更多人的生命,但是要寻找其中的一个平衡点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和多方的努力。
* 作为国产线片第一次讨论法理和人情,可以看出电影对尺度的把握,伦理与法治的博弈处在一个微妙的冲突关系之中,电影草草以程勇提前释放,格列宁列入医保而结尾并不能解决这种冲突。
* 牧师的God bless you不能拯救吕受益和黄毛的生命,但也许可以让他们天堂一起吃上橘子;一部电影不能解决体制的矛盾,但也许可以Make a little progress.
- Dying to survive ,向死而生。
- 18年7月7日,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