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活,我有什么罪?
去电影院看了《我不是药神》,坐在我身旁的姑娘们都在抽泣,爱哭的我当然也没能幸免,哭完之后,心情有点复杂。
电影里聚焦了一群慢粒白血病患者,从医学角度看,这种病被称为幸运的癌症,因为只要每天吃药,就能有效控制病情,活过十年甚至更久。
慢粒白血病患者吃的药叫格列卫,瑞士生产,每盒要2万多元(电影里为3万元),而一盒仅仅够吃一个月。因为这种天价药品没有被纳入到医保,很多病友虽然得的是幸运的癌症,却无法幸运地吃到这种药,倾家荡产后只能等死。
电影里最扎心的一句台词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可穷人也想活,他们只能设法自救,而自救的唯一办法只有买印度的“仿制版格列卫”,这种仿制版格列卫的疗效和正版没有区别,价格却只有900多元,(电影里说的是药房卖2000元一盒),唯一的区别在于没有专利。
世界各国均有《专利法》保护药品化合物的知识产权,只有印度没有,于是印度许多企业开始生产仿制药。
印度政府之所以允许生产仿制药,我猜主要是印度太穷了,出于对本国人民的人道主义考虑,政府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印度因此被称为穷人的药房,全世界都在这里买药。
格列卫化合物的在国内的专利保护直到2013年才到期,目前市场上已经有了国内版格列卫仿制药,价格都在几千元,比印度的仿制药贵。但印度仿制药格列卫在中国属于“假药”,代购“假药”更是违法行为,要被判刑。
电影设定在2003年,警察为了抓到徐峥扮演的“药神”,先抓了一批吃印度仿制格列卫的慢粒白血病患者,可患者们没有供出“药神”,因为供出了“药神”,他们就没有活路了。
这部电影取材自真实事件,现实生活中的“药神”被媒体称为“药侠”,真名叫陆勇。
1997年,34岁的陆勇被诊断患有慢粒白血病,吃了两年正版格列卫,花了56.4万元,父亲为了给他赚钱,在谈业务的途中出车祸去世,临终时,连遗言都没有留下。
为了活下去,陆勇找到了去印度购买仿制药的途径,他还将活下去的希望带给了其他病友。可因为通过信用卡为病友代购了这种仿制药,陆勇被起诉涉嫌“妨碍信用卡管理罪”和“销售假药罪”,并被关进看守所135天。
后来,1002名慢粒白血病患者联名为他声援,因为陆勇并未从代购药品中获利,检方决定不起诉。
陆勇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刻章救妻的廖丹。11年前,廖丹妻子被查出尿毒症,因为不是北京户口,不能享受北京医保,每月需自付5000多元的医药费。夫妻俩本就是下岗职工,靠低保为生,家底儿很快花空了。
为了给妻子找条活路,廖丹铤而走险,私刻了北京医院的收费章,以免去高额透析费。
事发时,廖丹涉案金额高达17.2万余元,他被以诈骗罪判了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并处罚金3000元。他的故事被媒体报道后,人们纷纷为他的妻子捐款。
法大于情还是情大于法,这是多年来的争论。
我私以为,情大于法。法律本来就是人设计出来保护人的。正像电影里,徐峥振聋发聩地吼出的那一句:“他只是想活下去,他犯了什么罪?”
而廖丹和陆勇,只是想让妻子和病友们活下去而已。
因为陆勇一案的社会影响,国家将格列卫列入医保。如今,异地医保也可以报销了。
穷人生病想要活命只能指望社会福利制度。
毕竟,制药厂是企业,不是搞慈善的,所有企业的本质都是盈利。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吃的那些又有疗效又便宜的药嘛?现在是不是早就没了踪迹?不赚钱的买卖,药厂是不会做的。五毛钱就能治好你的病,药厂还开得下去吗?
像格列宁这样的抗癌药研发周期极长,耗资极大,还要面临药监局一系列漫长而严格的检测。如果药厂没有巨额利润,怎么会挑战这么难的事?
希望我们政府能将更多昂贵的救命药纳入医保,也希望,异地医保报销的步骤能越来越简化。
最后说说《我不是药神》电影本身,从题材来看,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进步,就故事文本来看,它在当前国语片中也算不错的作品。另外,王传君的表演把我圈粉了,以前只知道他演抄袭情景剧,没想到他是个好演员,听说他拒演了抄袭情景剧的大电影,这是一个好演员的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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