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孩子失踪来谈影片里的“恶”

影片大概讲述这么一个故事：地方一霸昌万年不法开矿，出钱让律师徐文杰帮他了事。村民张保民因为儿子失踪从煤矿赶回老家，在寻子过程中碰巧跟昌万年的手下大金结下梁子，也碰到昌万年。接着昌万年不法开矿遭到警方调查，于是威胁徐文杰替他销赃。后来张保民路上偶遇大金，张保民追大金并教训他一顿，碰巧解救徐文杰的女儿，并将他女儿藏在山洞里。大金故意欺骗张保民说儿子在他们手里，张保民去找昌万年算账。昌万年制服张保民，并约徐文杰第二天去山洞附近。在山上，三人发生冲突，徐文杰扔找到自己的女儿。警察审讯两人，两人均故意隐瞒张保民儿子失踪一事。最后，一个小孩在家门口用粉笔涂鸦，原来是昌万年用弓箭失手射杀了他的儿子。

故事基本上采用的是多线的线性叙事，主要线索围绕张保民寻找儿子，昌万年、徐文杰两条线穿插其中，影片的悬念——失踪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呢？谜底一直留到最后一刻才揭开，孩子在墙上涂鸦，孩子由昌万年失手射杀，然后把他藏在山洞里。这个结果让我惊愕，感觉虽然没有像前两年看的《我乘白鹤去了》里的孙子活埋爷爷那般强烈，但仍难以接受。先抛开射杀孩子这一前提，故事讲述的逻辑上，农民张保民、矿工老板昌万年、昌万年手下大金以及律师徐伟杰三者之间的冲突一直建立在利益和尊严的层面上，昌万年为了更大的利益作恶，不法开矿、污染水，祸害百姓，他的恶只能算利益熏心，律师徐伟杰为了一己之利称为帮凶，而手下大金以及普通村民也都是如此，这谈不上什么个人人性，而是社会提倡的价值观所致。然而，导演并没有满足于此，在片尾最后一刻交代，昌万年在山上失手射杀孩子，然后弃之山洞，徐伟杰在现场成为目击证人。过失杀人并想瞒天过海，相比之前那些社会作恶，这才是人性的最大恶，可是在影片中处理得如此草率，还带着几分隐晦，让人很费解。对凶手昌万年，只有零零散散、枝端末节的交代，反而把重心引入各种巧合的线索中，而对律师徐伟杰，在意识到女儿被张保民解救，倒有几处对自己人性的拷问。我觉得这样处理是有失偏颇的。这种感觉好比我们在餐馆品尝导演做的菜，最后突然给我们上了一只活蛇。

另外，说到恶，当然要建立在某个前提下的，否则无从谈起，绝对的善恶只存在人类之外。最后，引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的一句话作为结尾：“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有心为善，虽善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