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之一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可以理解上校之子照片的凯撒“这一幕的出现,打乱了创作者对于猿类族群成长的初设。以略显粗暴直接的眼光看待猩球崛起系列片,我们可以理解为是坚定的生态关怀者对于进步主义,科学主义的所隐含风险的一次极端情况的预演。人-类人的凯撒们则是来代替我们去演绎这场灾难。凯撒们的观念态度正是创作者们希望我们会去采取的那一种对待技术的态度。由于我们无法撇清凯撒身上的人类视角,所以将动物性偷换成远古千年之前人身上的动物性-人性。问题在这里出现,凯撒们的动物性-人性,隐含着创作者对反派敌人属性上的强制取消,上校们的杀戮和对抗,是比凯撒们更为粗暴野蛮,不允许存在在现代文明的那一种性质。也就是说在创作者那里,现代人应该是,犹如最后出现的爆炸那样,消灭掉这些属性的那一部分人才对。动物性被摘去了。这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新-非人」的人。这个现代的终极预设,使得凯撒们的成长必定是原地打转,重倒覆辙的。
更重要的场景出现在「凯撒理解了上校之子的照片」。德斯科拉认为,面具,图像和雕像的产生,归于人与动物的互动:人先宰杀动物,然后又感受到自己的残忍,反过来敬畏动物,认为它有神性,也认为动物是美的,比人美。(陆兴华,生态研讨班4),在这个目击并且理解的时刻,人与生命之间的间隔:动物-面具-雕像-图像。一下子被凯撒打乱了,他参与到这个生命的间隔当中来。凯撒不得不在一个瞬间和少校站在了同一个位置上。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凯撒们不得不开始自己的循环,因为他在这一刻正式的,不情愿的成为了理解图像的人,生命远去。那一新的对抗的可能性,也在这时交给了爆炸和蘑菇云。
凯撒死之前说出了家,镜头移开,猿类不得不理解了家,也不得不理解镜头前的丛林,水湖和自然,词语僭越过了他们交流的手势抵达他们身旁,非常鲁迅的一幕发生了,不得不走出来的,是一条老路,创作者的所有预设都因为这些场景的创造而暴露了出来,他们要的新-非人的人,还在隐秘的地方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