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巡对关宏峰的告白,看的催泪
零一年,对,零一年一月二十七号。晚上10点多钟,我骑着摩托车路过丰州路东口,大部分的店面都关门了。三三两两的行人,也赶着回家过年。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岔路口。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那个时候,我还在地区队做探员,刚从警校毕业。很不适应,跟那些宵小之徒,和无耻之辈打交道。只要有什么事,只会用武力解决。我最高纪录是同一天,打伤了流窜作案的强奸犯,强奸犯雇来的律师,律师找来的假证人,还有西部队的一个探员。那个时候我,眼白浑浊,皮肤粗糙,估计还有口臭。除了抽烟喝酒,我厌恶所有的一切事物,包括我自己。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深夜躺在床上,不把自己喝的完全没有了意识,我就会觉得这个世界特别让人绝望,而想哭。恰逢其时,作为市局的种子选手,骑着三级运载火箭的关宏峰,你出现了。你一路平步青云,二十八岁就替代了刘长永做了地区队指挥。而我因为打人被停职,刚当上副支队的刘长勇想借此机会把我沉到派出所。或者干脆把我从警察队伍里开除。我也抱着打丫一顿,脱衣服走人的想法。干脆放开了心,我整天无所事事,两手插兜整天在支队门口逛荡。等着劫持同事下班陪我去喝酒。那天晚上,我忍着宿醉的头疼在街上游荡,你戴了一条跟上衣极其不搭的紫色的围巾,被一个卖簸箕的老太太揪着在那理论,零一年长丰分局一半的庆功会,都是为你而开的,整个公安系统,都认着你关宏峰这张脸。老太太说你把她的簸箕筐撞倒了,让你赔五十块钱。我记得好像是旁边,卖糖炒栗子和烤红薯的,在那议论说明明是老太太自己没站稳,却要讹诈你这过路的小伙子,他们俩也对这事特别气愤,但没打算为你出手。你帮老太太捡回了簸箕搁在筐里,不厌其烦的跟她解释,我是从路西口过来的,我走的是右道,离你两米多不可能碰到你的,那时候你,就像小学课本里写的那种警察一样,拍张照片就可以作为警民一家亲的宣传海报。你对牛谈了半天琴,,老太太根本不说理,最后发起了眼泪攻势,你盯着那个瘦小枯干的讹诈者,愣了几秒钟,平静的掏出了五十块钱。老太太刚要接,我过去了,我盯着她,她把手缩回去了。也有可能,这个受处分和受表彰都一样,都可以名扬天下。你一眼就认出了我。你把钱塞给了老太太,拉着我往前走了一顿跟我说,这样不解决问题,嗨,当时我对你这个警衔比我大两级的同龄人来说,我很是不以为然!你不说对不对,好不好,光讨论有没有用,我告诉你,我顶烦你们这号的。你可能闻到了我身上隔夜的酒气,你跟我说了一声,走,我请你吃顿饭吧。嗯,饭很得味,汤很浓,就是没酒。其实是我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第一次没有喝酒。一顿饭让我们彼此熟悉了很多。结账的时候我打着饱嗝对你说,你这么纵容他,会让这些无赖横行的。嗯,你诚恳的点点头,接受了我的指责。然后你把饭菜打包好,塞给我。对我说了一句,要继续想干刑警,明天找你去报到。我叼着牙签,恢复了那张不屌全宇宙的脸。我记得我问了你一句,我凭什么跟你混啊。你也没理我,你把围巾叠好了塞进了包里,淡淡的跟我说了一句,因为你没得选择。之后的十年里面,我跟你学会了什么时候可以按兵不动,什么时候可以抄包和攻击,我不再痛恨周遭的一切,包括我自己。两年之后,哥们做了北部地区的队长。同年,你被调到隆达派出所当副所长。一年之后又回到了支队。你在刘长永妒火中烧的目光中,直升支队的一把手,两个星期后,我辞掉了北部队的职务,降级申调支队长助理,老关,咱们兄弟十五年了,可以说没有你关宏峰,就没有我周巡的今天,十五年啊,艹,我居然没交下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