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一种动画－影像

从阿尔及利亚的一个小乡村牵着一头牛赶到巴黎参加农展会，怎么说这都是一件荒诞之事。

当一部电影建立于溢出现实合理性的逻辑，那种无论叫“超现实”还是“魔幻现实”的东西便诞生了。

它建立在一个假想的合理性平面之上，并穿透它。

《母牛》原本是可以按这条老套的路子走的，只要往这条路线加进各种荒诞好玩的事，以此来瓦解现实的法则可能对影像合法性提出的质疑。

但是，我们发现这部电影走上另一条路，发生之事均维持在现实的合理范围之内，却也不曾受到后者提出的指责。

原因何在？我想根本原因在于《母牛》是以另一套影像类型的方式在运作，如此才能解释这个问题。

这不是别的，正是一种“动画－影像”。（雅克塔蒂、罗伊安德森、维斯安德森同样制作着这类电影）

从电影一开始法塔在田里劳作的画面到家人间的对话，甚或村中邻里的交流，都只有鲜明的人物形象凸显出来（我们能从脸和举止感触到他们的性格），而没有对环境空间作出说明。

我们体味到乐趣，是因为人物性格单纯，他们的举动清晰地指向他的个性；对观众而言，这是一种生成－儿童的过程。

因为它是动画－影像，也就不再需要合理性；它从现实中独立出来，简单地成为一个故事。

我们丝毫不会去指责它失真，正像我们从不会怀疑一部动画片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