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士威利蒙和巨兽Netflix

“我就是这样度过了人生中的最近这四年：”接下来给出了《纸牌屋》的Twitter账号连接。 这是鲍尔威利蒙加入Netflix的纸牌屋项目后， Twitter主页个人介绍第一行。 导演大卫芬奇在执导了两集后忙于其他项目，威利蒙则不然，四年的生活都随那纸合同签了出去： 1）播出前每集150字内容摘要原本应该是Netflix大数据组的活，但威利蒙看过第一季的提要后决定自己重写； 2）第一季刚播出时，威利蒙会在深夜上Netflix网站，浏览那些只给该剧打一星或者两星的评论； 3）在创作期间，他在巴尔的摩翠贝卡的一间写作室里不断写作、重写，不然就呆在片场附近的简陋拖车里，偶尔打个盹…… 纽约时报对于他的评价是“修道士一般的奉献精神”，回报他的是第一季剧集的高口碑，65届艾美的14项提名，成为第一步闯入艾美重量级奖项提名的网络自制剧。 时间快进至2016年1月下旬，《纸牌屋》第四季播出之前，Netflix宣布了该剧续订第五季的消息，同时宣布威利蒙的离开，引发热议。 “鲍尔威利蒙为《纸牌屋》前四季创作出如此优秀的剧本，Netflix表示万分的感激，”网站在声明中如此说道，《纸牌屋》所有的制作人、演员和剧组成员再次都祝愿鲍尔在以后的创作中越来越顺利，有更好的佳作。” 威利蒙则在声明中说道，“经过五年，四季的制作，我是时候该迈向下一部新作品了。对于我们一起努力工作的成果，我十分的骄傲，我希望它能持续成功下去，在更好的团队手中茁壮成长。” 如果你也是这部腹黑政治剧的粉，很容易联想到越是台面上一派和谐，背后越是暗流汹涌，有些新闻通稿已经比较明白地暗示威利蒙的离开不是自愿。 那么以纸牌屋正式立项的2011年为原点，威利蒙和Netflix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2011年，威利蒙凭借当年的《总统杀局》剧本杀入奥斯卡提名；而Netflix则因为提高用户收费60%用户大批流失，股价一泻千里，成为哈佛商学院的反面案例；此时威利蒙正迎来第一个高峰，而Netflix正在幽暗里蛰伏。 也是2011年，独立制片公司媒体权益资源（MRC）买下英剧纸牌屋的版权，先后拉大卫芬奇和威利蒙入伙；同年，Netflix押注大数据，根据用户的喜好分析，向他们提供了一份全权合同。 威利蒙在加入前颇犹豫，他从未涉足过电视界，但创意领域的不确定性又深深吸引着他，当然最重要的是Netflix承诺预定完整的两季，每季13集，保证提前付酬，不用担心收视率，不用争取时段，划重点，“在艺术上基本不做干涉。” 2013年《纸牌屋》第一季一次性播出，连时任总统奥巴马都承认是他的拥趸，当年Netflix全球付费订阅用户净增约1100万，CEO里德哈斯廷斯在致投资人信中，“《纸牌屋》的发行给我们的整个服务带来了光环效应。”那一年，威利蒙坐拥王牌剧、Netflix完成逆袭，互相成就，堪称最好的时光。 情势悄悄发生变化是在2015年， 《纸牌屋》第三季播出前先是遭遇剧集提前泄露的事件，接踵而来的则是评论界对其的挑刺，威利蒙对此则强硬回击：“我们做了一个非常明确的选择，那就是不再过多的牵扯角色们的情感历程。这也意味着我们在剧中对政治阴谋的记叙减少了。这是我们全体主创的抉择，这个决定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简直耿直boy，但这次回击是否触到了Netflix高层的逆鳞，也无法言说。 同年，经过几年的小试牛刀，Netflix宣布自由拥有的原创剧集已达到20部之多，未来五年将以每两周半的时间发布一部原创剧集或原创剧新季：《毒枭》、《超感猎杀》、《马男波杰克》、《夜魔侠》、《马可波罗》……不是百发百中，但爆款频出；《纸牌屋》仍是其开山鼻祖，但它的不可替代性在明显削弱。 FOX主席曾警告 “Netflix很可能在千方百计地谋求一种硅谷式的近乎垄断的模式，这将冲击娱乐业”，而一旦50%以上的创作者被同一家公司收拢，创作自由就会逐渐消失。《纸牌屋》制片人达纳•布鲁奈蒂虽然拒绝评论威利蒙退出一事，但他也点明Netflix已经不再提供那些可以吸引剧作者们的艺术自由了。 Netflix在威利蒙离开后找来接盘的新主创，弗兰克•普列赛（作品包括《纽约警察故事》、《法律与秩序》）和梅丽莎•詹姆斯•吉布森（作品包括《美国谍梦》），除了都为《纸牌屋》第三季创作过剧本，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有过电视剧集的成功经验，或说与传统大厂合作的经验。 《纸牌屋》第五季中有这样一句台词：There is no right or wrong, not any more. There is only being in, or being out. 只有出局者和局内人，而出局、入局的变化之快，都是如人饮水了。如今，纸牌屋在经过疲乏的第五季走势不明，修道士威利蒙重心放在了推特怼川普，巨兽Netflix也在一路高歌猛进后暴露出了软肋：开放性减弱，电影短板，对手围剿。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想起2011年，共同被纸牌屋改变的元年。

非关主线记录 E03 Contents of Doug’s soul 下木在与Jane的对话中毫不掩饰对Doug的信任，因为他了解Doug的灵魂结构。是啊，因为Doug的灵魂结构太容易被下木操控：第一层是对下木的忠诚，第二层是对失去下木重用的恐惧，如果还有第三层就是对于无辜牵连进来女人的内疚和戒不了的酒精。 下木的（曾经的）团队中，Remy逐渐厌倦争斗，Jackie不甘作陪反目，Seth习惯两头下注，Cathy意反有心无力，Jane上位之心昭昭。这一刻的俯首称臣都不意味着可以掉以轻心，只有Doug，唯有Doug一路走来不曾有半点异心，面对下木永远是“I’m here for you, sir.” 精神控制这回事，在这一主一仆间格外醒目，下木对其的信任放客气了说，是多年来的感情使然，放不客气了说，就是你除了我这里没有地方可去。下木清楚这一点，可悲的是，Doug完全认同这一点。 在第四季被下木弃用后，Doug几度濒临崩溃，在见到下木时的那种生生乞怜和孤苦无依感，看得人悲情；第五季遭遇Jane多次挑衅，不知不觉用力过猛，面对下木的斥责瞬间战战兢兢。别说反抗，Doug就是连希望摆脱这种控制的挣扎都没有过。 关于对于无辜牵连进来的女人的那种内疚，来来回回折腾数次但最终对Rachel痛下杀手，这个女人带给他的再多温存抵不过下木的一声令下。 本集快结束时，Doug在Oval下木专用的抽屉下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试图在下木生活里留下那么一点痕迹（艾玛，被编剧带歪了），这种实在不像一般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幕僚长所为，但是Doug却赋予它一种真切感，什么都有可能变化的华盛顿，至少刻下的这个名字会留存。

E01 The paint on Claire’s Power Suit 第五季以来，剧情和人物的荒腔走板已成定局，第一集一处非关主线的细节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美媒喜欢把Claire的服装称为“Power Suit”，权力场上的着装注定与感性性感无缘，Claire在所有露面时的衣着都像极一身优雅盔甲，坚定冷冽理智；Power Suit在身，处理任何事宜都似乎如有神助。 开端承接上季终美国公民米勒惨遭斩首事宜，已然是副总统候选人的Claire面对镜头呼吁大众举报可疑人选，一身极简灰色连衣裙，如同她对民众发出的信息般不容置疑； 紧接着一身全黑色两件套裙出席米勒葬礼，适时落泪又不用力过猛的戏码，配合这身哀伤悲悯的装束，迷惑了米勒的女儿； 接着重头戏来了，Claire与FBI一行来到一公共场合，一身米白镶拼两件套气场逼人，这套装扮刚刚成功见证了她劝服斩首米勒的Joshua母亲；不知是否太过志得意满，Claire打断副局长继续她的攻心演讲，伴随着人群中一声“War Whore”，Claire在众目睽睽下遭袭：原本夺目的Power Suit瞬间挂彩，沾满了投掷过来的颜料喷溅，而一贯干练持重的Claire也狼狈不已。 这一身污渍暂时停止了Claire神挡杀神的气势，从Claire和Frank决意要制造恐怖开始，就应该知道人心是最晦暗难测之物，有多大的拥戴就可能造成多大的反噬；前一季发生在美国本土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制造血腥的凶手尚在逃逸，民众的安全感外套彻底丧失。Frank夫妇调动恐惧这一策略对部分人奏效，对另一部分人则产生反弹。 下一幕Claire已经更换了经典的衬衫+铅笔裙装束，情绪平静地对着Tom：人们这么容易害怕真是令人惊讶。丝毫没有感叹自身遭遇，字里行间轻易将自己与人们区隔开，Claire本人是不太懂得害怕的，从他选择Frank作为伴侣开始，她就知道这条通往最高权力之路再崎岖她也甘之如饴，这种心理上的Power Suit也是她能走到现在的根本。 那件被泼漆的套装如同这次袭击，是一次警示和自省，让她更明确现阶段目标是告诉民众一切尽在掌握而非高调制造恐慌。 结尾Claire主动拉着在米勒妻子那里受挫的Frank，走向因知晓Joshua死讯而热切的民众， “你们不需要害怕。” 至此，民众安全感归位，而下木夫妇的政治攻坚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