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里的那些道听途说才是人类进步台阶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先说,我没有那么喜欢鲍勃•迪伦,他的歌也只听过广为传颂的那几首。但是我很喜欢这个人,或者说他们那一代人,有着一股看上去于世格格不入却无法无视的存在。 当带着墨镜穿着连帽衫一脸宿醉未醒仿佛要偷渡入境的鲍勃•迪伦在伦敦机场被海关姑娘询问时,一整段对话好像一个时代的缩影: 姑娘:“Where have you travelled from?” 鲍勃•迪伦:“Nowhere and nowhere. Really it's never ending.” 姑娘:“today,where have you come from today?” 鲍勃•迪伦:“I think today might've been yesterday.Yesterday is just a memory.” 这神展开的对话,已经告诉我们,这剧啊,它讲得每个故事或许是真的吧。 不远万里到伦敦寻找Dave的鲍勃•迪伦,误打误撞的走进了另外的Dave的家,但是这个重要吗?重要的是他来伦敦见Dave然后也见到了Dave,更重要的是在Dave的沙发上看了有意思的电视节目喝了好喝的茶,并且知道了藏遥控器最好的地方,那个开始一脸震惊,最后也能以朋友相称的另外的Dave让鲍勃•迪伦有了一次非同寻常的拜访。人生这么长,有意思的事情也不是每每都能遇到。更何况,此后鲍勃•迪伦的人生中有了两个叫做Dave的朋友呢。 第二集里,荒诞派戏剧作家塞缪尔•贝克(大名鼎鼎的《等待戈多》的作者)送患有患肢端肥大却在日后成为著名摔跤手的安德烈去上学的故事,这两个人在每日的车上聊着梦想这么虚无的东西,看似打发着这尴尬的时间,其实作家也好,安德烈也好,都在这个过程中寻求着自己,梦想这个东西啊,或许如同戈多一样,它终究会来,但是你却未必等得到。 可是这也正是梦想的魅力所在,在它到来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即使你有无数的想象,如同那空地上的房子,在最终盖成之前,仿佛永远都触不可及。 当剧集最后作家看着电视里已经去到巴黎的安德烈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安德烈的“戈多”呢?但是已经不再重要了啊。 第三集,那个被维也纳美术学院拒之门外的画画的少年希特勒,是多么的神经质啊,他和其它立志献身艺术的年轻人一样,敏感又脆弱,自大且自卑,孤独又渴望被关注。但是这样一个少年注定会因为自己性格里这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被现实摒弃,不是怀才不遇,而是所怀之才不足以让人遇到,那个他此生大约唯一的好朋友库比兹克最终有了自己的新世界之后,那么自大骄傲的希特勒大约已经开始有了创造一个自己满意的新世界的想法了吧。 不是这个世界抛弃了一个人,而是这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像加缪说过的那样“我在宇宙深处找到的则是我自己”,没有找到能够容下自己的世界,于是这个叫希特勒的年轻人创造了一个。只是遗憾的是,这个能够容下他的世界,却把其他人排除在外了。 第四集,好莱坞排名前十的帅哥加里•格兰特与另一个演员蒂莫西•利瑞一本正经的谈论起迷幻药话题。那些电影史上以及历史上的经典时刻,在故事里都与迷幻药有了不可言说的秘密,每一个伟大的演员(政治家)都应该是迷幻药的受益者,否则人类哪有进步,即使被刻上总统山的那几位,也不能幸免啊。 这一个个看似荒诞的八卦,却将人们想说而又不能公开说的心事道了出来。八卦才是这个世界进步的推动力,奇闻异事才会让人热血沸腾。而留在正史里的那些一本正经或许只不过是为了让人类留有颜面而已。那部伟大的《人类简史》里面不是说过吗,几万年前的我们的祖先正是学会了八卦才统治了世界啊。那些真真假假的故事里面包含着人类不经意的智慧和情怀。看似荒谬,其实是人们对世界最直接的认知和反馈。 那些发生在名人身上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讲述着对世界的看法和结论,它们和故事的主角无关,与故事的真实性更无关,它们或许发生过或许即将发生,或许永远不会发生,但是它们却教会了我们自己关于各自人生的道理。 那些都市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