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分署》电影剧本
《鳄鱼分署》电影剧本
编剧/荒井晴彦
翻译/召耳
1.公路
一辆警察巡逻车和一辆小桥车首尾相接,在公路上疾速行驶。巡逻车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企图甩掉后面的小轿车,但小轿车却紧追不舍。
巡逻车就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一会儿撞飞了路旁的塑料桶,一会儿擦伤公路的护拦,发疯般地狂奔。
紧跟在后面的小轿车避开巡逻车左右摇摆的车尾,趁隙加速超上去,然后猛地一拐,撞在巡逻车上。巡逻车猝不及防,一下窜到人行道上,虽然它一侧的两只车轮架空了,但仍然全速向前冲去。
路上行人见状,吓得吱哇乱叫,四散奔逃。
小轿车与巡逻车并行疾驰,毫不相让,总是超前紧紧地挡住巡逻车的去路。
前方出现了一个急转弯。
2.巡逻车内
车内坐着两名警官,他们死死地盯着前方,脸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突然,道路从视界里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
3.公路转弯效
巡逻车来不及转弯,径直向前冲去,车身腾空跃起,接着一头栽下公路。刹那间,随着一声巨响,巡逻车顿时燃起熊熊的火焰,黑烟滚滚。
紧追不舍的小轿车一个急刹车,车身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儿,总算拐过岔路口,但却一头钻到路旁的民房里。
4.民房内
一家人正在吃饭,忽见砖木横飞,一辆汽车破墙而入,吓得惊叫着跳将起来。
小轿车一直冲到他们身边,才戛然止住。车前窗传来一阵玻璃碎裂声。一个年轻女子动作敏捷地从洞开的车前窗钻出來。
这个女子身材窈窕,两腿修长;一双秀目闪着野性的光。她叫火野三夏(24岁)是鳄鱼分署的警探。
三夏跳下车,不看目瞪口呆的这一家人一眼,转身朝外跑去。
5.户外
三夏盯盯地注视着公路下已快燃成灰烬的巡逻车,久久伫立未动。
远处响起刺耳的警笛声,几辆警车闻讯赶到。
6.某警署,审讯室
负责交通案件的警官坐在桌前,他面色阴沉,目光如炬。与他仅一桌之隔,坐着被铐住双手的三夏,执拗地闭着嘴,一言不发。
警官:“你的驾驶牌照是伪造的!没有驾驶执照,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品,甚至在履历卡片上也没有你这个人!”警官越说越气,猛地站起来揪住三夏,“你这个狂妄的家伙,竟敢随便使用沉默权!你不说,我也能马上查个水落石出!想捉弄警察,妄想!”
三夏仍不作声,脸上毫无表情。
正在这时,警署署长急匆匆走进来,警官慌忙松开手,立正敬礼。
署长狠狠难乜了一眼三夏,对警官道:“把她放了!”
警官一怔:“署长!她杀害了我们的同事!”
署长瞪着三夏,半响儿才吐出一句:“她是鳄鱼!”
警官:“啊,鳄鱼?!”
7.警署外
三夏从楼内走出来,她抚摸着手腕上手铐的勒痕,微微一笑。
8.“警视厅”资料调査分室
资料调査分室室长绪方哲夫(35岁)坐在沙发上,他精明强悍,气度不凡,俨然一副少年得志的政治家的派头。在他前面的写字台前,坐着警长高品贤次(42岁)。
高品牢骚满腹地:“干得也太漂亮了!为了赔偿撞毁民房的损失和不让他们声张,我们花的钱巳远远超出了预算!”
绪方:“嗯,这两个警宫品行恶劣,居然以违反交通为借口勒索钱财,也活该他们倒霉——不过,善后工作还有劳您多多费心。”
高品没好气地:“不管怎样,你尽快写一份报告交上来!”
高品对面坐着三夏,她双腿搭在写字台上,一脸不屑的神情。她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去,一团淡紫色的烟雾在空中翻卷着,缓缓散开。
打字机的响声,渐渐由弱到强。
9.—行行打出的字迹
“警视厅资料调查分室,是以揭发、阻止公务人员犯罪为主要任务的秘密调查机构,内线电话号码82号,通称——鳄鱼分署。”
10.片名《鳄鱼分署》
背景浮现出三夏的照片和简历。
“姓名火野 性别女 出生年月1954年10月29日 籍贯XX县XX市 现住址东京都涩谷区XX街XX号 家庭成员无 特长射击、驾驶(国际A级执照) 所属单位警视厅资料调查分室 职务搜查股巡查部长”
11.广尾附近
三夏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街上走着。
三夏爬上一条行人熙攘的坡道,从公园横穿过去,消失在公园后的一幢小公寓内。
12.三夏的房间
三夏打开门,门口集了一堆报纸。她走进房间顾不得整理一下,便懒洋洋地脱去衣服,直到一丝不挂。然后一头倒在床上,很快就呼呼地睡了。无论是电话铃声、报纸收款员的叫门声,还是窗外夏祭游行队伍的吵闹声都没有吵醒她。她睡得那么沉,就象死了一样。
清晨,三夏从睡梦里醒过来。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然后起身走进卫生间。
三夏解完手,想从澡盆边上的洗衣筐里拣出一条干净的裤衩,但翻来翻去,条条肮脏不堪。三夏叹了口气,把脏衣物全都倒在澡盆里,拧开水龙头,然后走回房间。她从昨天脱下来的衣服里拣出裤衩,重又穿在身上。
三夏拿起一份最新的报纸,翻到第三版,只见一行标题赫然醒目“女子失恋警官横遭厄运 祸从天降汽车闯入民宅”还登有现场照片。
三夏看着报道,随手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牛奶喝了一口,谁知牛奶早已变质,酸得三夏直皱眉头。她急忙跑到厨房,把牛奶吐在水池里。
13.健身俱乐部
在各式各样的运动器械前,许多中老年人正在锻练,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三夏和绪方坐在用玻璃隔开的咖啡室里。三夏好象倦意未消,一副懒洋洋的神情。
绪方的声音:“要盯住那个家伙……你在听吗?”
三夏茫然抬起头。
绪方:“就是跑步的那个人。你要盯住他。”
三夏顺着绪方的视线望去,一个中年人的身影跃入眼帘。他正沿着跑道不停地跑着,嘴里呼哧呼哧喘着气。
绪方:“他叫田岛文造,是大和商事的常务董事……就是那家与飞机疑案有关的商社。”
三夏默默地望着田岛。
绪方:“这家伙从军队退役后就进入该商社,与现任副社长武部宗一郎一起,把原不起眼的小商社发展成如今这个规模。10年前,当防卫厅准备选购下一代新式战斗机时,这家伙一马当先,使用巨款贿赂政府官员,独揽了这笔生意。”
三夏不感兴趣地:“那要我做些什么呢?”
绪方:“刚才我已经下达过指令。”见三夏似有所悟,又问,“想起来了?”
三夏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14.健身房一隅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正在猛烈地击沙袋。她体格壮实,浑身肌肉凸起,仿佛是一名相扑运动员。她每一拳每一脚都是那么有力,沙袋眼看就要被打破了。她叫加仓林(27岁)。
三夏换了运动服走过来。当她走近加仓身边,忽然一个飞脚直朝脸上踢来。三夏一惊。想躲已来不及了。就在这时。那只脚在眼前倐地停住了。
加仓收回腿,缓缓转过身。
加仓:“对不起,我这人腿不老实,总想踢点什么。”
两人对视,眼里闪着敌意的目光。
绪方在远处看着她俩,微微一笑。
15.停车场
绪方和三夏站在车旁,视线投向一个方向。
田岛从健身俱乐部走出来,一个脸上还留有几分稚气的青年开着赛车前来迎接。他叫泽英二(22岁)。田岛一见他,脸上顿时绽开笑容,俯身钻进车内。随着排气管发出一阵爆响,赛车疾驰而去。
目送赛车远去,绪方坐进车内,对三夏道:“好,这事就交给你了。”说罢发动汽车。
三夏慌忙叫住他:“室长!”
绪方:“有什么事?”
三夏:“这车能借我用来调查吗?”
绪方:“那辆车让你毁了,我们鳄鱼分署车辆很紧。你就象过去的侦探电影里那些侦探一样,暂时安步当车吧!”
三夏:“那怎么行!”
绪方:“你要有意见就对高品警长提去,预算不归我管。”不容三夏分说,驱车离去。
三夏一个人被扔在停车场上,不知所措。
16.国际问题研究所
这是一幢不起眼的建筑,临街的一溜儿窗户几乎都被“国际问题研究所”几个大字挡住了。
17.楼内某室
写字台上摆着许多封信,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是“武部宗一郎”。
一位老人正从这些信件中寻找他需要的字,每找到一个,他就用裁纸刀细心地裁下来。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正注视着老人的工作。他叫小野寺吾郎,是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
老人把裁下的字贴在硬纸板上,组成了一句话“为公司而死”。接着,他又把硬纸板与另一张纸对在一起,从那密密麻麻粘在一起的字上看,似乎是一封遗书。
老人用一块塑料板垫在上面,然后一笔一划地描起来。
小野寺看着描出来的字迹,满意地点点头。
18.大和商事办公大楼
一架望远镜缓缓移动,通过镜头可以看见一辆高级轿车驶到大楼门前停下,武部(大和商事副社长)走下车,径直朝楼内走去。看门人举手敬礼。
望远镜向上移去,一直移到靠近顶层的常务董事办公室。隔着玻璃,可以看见田岛对着电话讲者什么。打完电话,他刚在办公桌前坐定,就见房门猛地被推开,满脸怒气的武部走进来。
19.对面楼顶
手持望远镜的三夏面露诧色,她调调焦距,重又观察起來。
20.常务董事办公室
望远镜中,武部和田岛面红耳赤地争吵不休。吵着吵着,忽见武部扑上去揪住田岛。
只听一声快门响,画面定格。
21.大和商事楼外,夜
街道对面,三夏监视着大门。
脸色阴沉的田岛从楼内走出,这时,一辆赛车驰到他身边戛然止住,开车的是英二。一见英二,田岛脸上的愁容顿时一扫而光,他钻进车,赛车疾驰而去。
三夏急忙叫住一辆出租车,随后追去。
22.道街,夜
三夏乘的出租车紧紧跟在赛车后。
三夏瞪大眼睛注视前面的车,只见田岛搂着英二的肩膀,贴在他耳边亲热地说着什么,英二被逗得哈哈大笑。
23.高级宾馆,夜
赛车驶入停车场,田岛和英二跳下车,兴高釆烈地走进宾馆。
24.宾馆大厅
电梯显示楼层的数字停在“13”上。
三夏坐在沙发上,手里玩弄着打火机,眼睛则盯着电梯。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手指头夹着烟走近三夏:“借个火好吗?”
三发一怔:“什么?”
女人示意她手中的打火机;“借个火!”
三夏“哦”了一声,点点头,替她点燃香烟。
女人吐出一口烟,在沙发上坐下,搭话道:“生意怎么样?”
三夏望着她,莫名其妙。
女人:“主顾没从前那么多了?唉,世道不景气啊!”
三夏这才明白对方是个妓女,她把自己当作她的同行了。三夏苦笑一声,随口应道:“可不……看来得早点找个主儿了。”
女人深有感触地:“是啊……”
25.大和商事,常务董事办公室,晨
面露惧色的田岛战战兢兢地向后退去,两个满脸杀气的彪形大汉(中山和下川)一步步向他逼近,一直把他逼到窗前,再也无路可退了。
田岛身后的窗户敞开着,窗幔随风摇曳。办公桌上放着那份伪造的遗书。
中山和下川目露凶光,他们一把揪住田岛,把他从窗口使劲往外一推,田岛惨叫一声,贴着楼壁从高处坠落下去。
26.报纸新闻
标题:“飞机贿赂案涉嫌人物田岛文造自杀身亡,死前留下遗书‘公为司而死’”报道中还附有现场照片和死者遗像。
27.鳄鱼分署
绪方打开报纸,聚精会神地看着有关田岛的报道。
稍倾,绪方放下报纸,皱着眉头道:“……自杀?”
三夏默不作声。
绪方:“我让你盯着他,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结果。”
三夏:“瞧您的口气,就好象知道他要自杀似的。”
绪方:“自杀没有想到,他杀倒是在意料之中。”
三夏狐疑地望着他,神情焦炙。
绪方:“身为警察,要想推翻警察发表的调查结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能拿出确凿的证据,事情自然另当别论。”
三夏没表态,室内气氛沉闷。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女人探进头来,来人原来是加仓林。
绪方:“啊,你来了。”
三夏瞥了一眼加仓,装作不认识地把头扭向一边。
加仓傲慢地咧嘴冷笑一声。
绪方对三夏:“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保安警察派来协助调查的加仓林小姐。”
加仓:“哎,等等!你是说让我来和她搭档?”
绪方好象没听见她的话,继续介绍道:“这位是火野三夏,鳄鱼分署老练的警探。”见加仓还要说什么,他用目光制止住她,“今后的工作就拜托二位了。”
三夏:“这个案子我自己对付得了,不需要帮手。”
加仓闻言,大步走到三夏面前,猛地给她一耳光,三夏被打得飞了出去。加仓还不解气,正要冲上去,高品喝道:“混蛋!住手!”上前拦住她。
加仓:“我讨厌这家伙的眼神。她竟敢小瞧我!”
三夏轻蔑地乜视加仓,冷冷地说道:“你这点蛮劲看样子还能派上用场。”
加仓气得说不出话。
三夏并不理会,问绪方:“让我俩搭档做什么?”
绪方:“已经向加仓小姐交待过了。”
三夏:“是吧?”缓缓走到加仓面前,冷不防对准她的肚子就是一拳。
三夏:“一比一,平局。”说罢打开门,等在一旁。
加仓瞪了绪方一眼,捂着肚子气哼哼地走出去。
高品:“室长,这事妥吧?”
绪方:“什么……”
高品:“还按谋杀案查下去吗?
绪方:“不知道……只是,不查清事情真相,鳄鱼就没法露出牙齿。可以肯定。这个案件的背后准有大人物在活动!”
28.高级宾馆,游泳池
池上池下都是人,拥挤不谌。加仓向女服务员询问着什么;三夏独自沿池边向前走去,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个晒太阳的男人的背影上,那个男人的背上有两道显眼的伤疤。
三夏呆站在原地,犀利的目光紧紧盯住那个人。
加仓走过来,对三夏说:“他今天没来。走吧。”见三夏呆立不动,加仓催促道:“怎么啦?走哇!”
三夏点点头,朝前走去,当她路过那人身旁时,故意在他身上绊了一下。
男人“哎呀!”叫了一声,翻过身刚要发火,见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脸上的怒容顿时换成殷勤的微笑。
三夏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她说声:“……对不起,”匆匆朝加仓追去。
29.公用电话亭
英二正在打电话、他一反与田岛在一起时那副故作娇柔的憨态,目光阴冷,表情凶狠。
英二:“武部先生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记得田岛每次玩弄我的时候,他总要喊:‘武部,怎么样?当相公的滋味好受吧!’哈哈哈……”
30.大和商事,副社长办公室
武部正在听电话,握着听筒的手微微颤抖。
英二的声音:“我替您保守秘密,您却把我撂下不管,这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武部:“我知道了。我现在很忙,抽不出时间。两点整,我在那家宾馆的游泳池等你。”
武部气得浑身发抖,他放下电话,马上又开始拨动号盘。
31.宾馆游泳池
身着游泳衣的三夏和加仓混在人群里,眼睛盯着泡在水里的英二。
英二东张西望,显得心神不定。
加仓:“……真可怜,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却去当相公。”
三夏瞅了一眼加仓。见她脸上不无泠意,便说:“怎么不向他求婚?”
加仓没好气地:“你这话说到我心坎上了!”正说着,目光却停在一方。
背阴处站着中山和下川,他们西装笔挺,神情诡秘。
加仓:“那两个家伙是什么入?”
三夏:“……莫非是来找那个同性恋的?”
加仓:“哎,他上来了!”
英二从游泳池里爬上来,朝更衣室走去。
下川和中山走过去。
下川:“你是泽英二先生吧?”
英二狐疑地打量着来人,没有应声。
下川:“听说你的游泳裤与众不同。”
英二:“是武部先生派来的?”
中山:“他让我们告诉你,他今天来不了了。”
下川和中山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英二目送他们的背影,眼里闪射着愤怒的光。
三夏和加仓在远处监视着英二,见他在别人的更衣室前转来转去。两人正暗自纳闷,就见他用一根钌子巧妙地撬开更衣室的门,从别人的钱包里抽出几张纸币。
32.繁华的商业街
“哇哈哈……”街上飘荡着没有感情的笑声。
一辆出租汽车停下,英二从车上走下来。稍远处,三夏和加仓从另一辆出租汽车里钻出來。
33.玩具店
店门口,一个木偶老头张着大嘴,发出机械的笑声。
英二走进店内,老板迎上来。英二和他说了几句话,老板转身走进里屋,不一会儿抱着一只布狗熊出来交给英二。
三夏和加仓隔着橱窗监视着英二的举动。
加仓:“他买那玩艺儿做啥?”
三夏:“那里面肯定藏有毒品。”
加仓:“有可能。”说罢迎着抱着布狗熊的英二走去。
英二看见迎面走来的加仓,神色慌乱,不知所措。
加仓走近英二,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你大概缺钱花了吧?”
英二莫名其妙地:“你是谁?”
加仓:“我们从游泳池一直跟你到这儿。”
英二想逃走。但他的胳膊被加仓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加仓夹着英二的胳膊向前走去,三夏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加仓:“你在游泳池等谁?”
英二不吭声。
加仓:“你是田岛的情人吧?”
英二:“这是什么话……哎呀呀!”
加仓使劲一捏,英二的手顿失血色,变得苍白。
加仓:“你要不老实回答,我就掰断你的手指头!”
英二:“我说!我说!”
加仓:“你在等什么人?”
英二:“……武部。他今天说好给我送钱来。”
加仓:“钱?为什么?”
英二:“我知道他们两人的秘密。”
加仓:“什么秘密?”
英二厚颜无耻地笑了笑:“不给钱我不能说,我可是个相当不错的‘情妇’哩!”
加仓:“你这个社会渣滓……不给钱我也会让你开口的!”
只听“咔巴”一声,英二的手指骨被掰断了一根,英二连声惨叫。
加仓:“再来一根怎么样?”
英二疼得哭出声:“……他俩在战争期间是同性恋。在军队里,田岛经常波上司武部玩弄,我想借此敲他一笔钱。”
听他一说,加仓露出失望的表情:“妈的,原是这么回事!你早说出来,我也不会掰断你的手指头了。”说着松开英二。
见英二迟迟不肯离去,加仓说:“哦,对啦。”从手提包里摸出几张纸币塞给英二,然后说,“再见!”
英二强忍疼痛朝前走去,没走多远,有两个人拦住他的去路。英二抬头一看,原来是下川和中山。
英二胆怯地向后退去,下川和中山面带狞笑,—步一步向他逼近。
英二的背后是十字路口,红色的信号灯闪亮着。一辆大型翻斗车正在等待绿色信号。
英二见乌黑的枪口从下川的口袋露出来,吓得魂不附体,脸紧张得变了形。
三夏在远处发现有人截住英二。急忙叫了一声:“加仓!”,拔腿朝十字路口跑去。
此时信号灯巳由红转绿,大型翻斗车缓缓启动,向左拐去。
英二没有发现身后的翻斗车,仍然向后退着退着,他的身体被翻斗车的后轮猛地卷了进去。
三夏和加仓赶到时,英二的周围已围了一群人。
下川和中山悄悄走出人群,朝地铁入口处匆匆走去。
三夏和加仓见状,急忙随后追赶。
34.地铁入口
下川和中山发现有人追来,撒腿就跑。
三夏和加仓奋力追赶,冲下台阶。
35.地铁站台
下川和中山拼命地跑着。一辆电车驶入站台,车门刚开,两人便跳上去。
三夏和加仓随后赶到,也跳上电车。
36.电车内
下川和中山越过一辆辆车厢朝前跑去,三夏和加仓紧追不舍。
下川和中山一直逃到最后面一节车厢,再也无路可逃了。
下川故作镇定地:“你们要干什么?”说着伸手去抓吊环。
就在这一瞬间,三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铐铐在下川的手腕上。加仓则把手铐的另一端拷在中山的手腕上。
三夏从下川的腰间抽出一把手枪。车内旅客见状,一阵骚动。
37.车内
三夏:“是谁派你们来的?”
下川和中山缄口不语。
加仓按捺不住火气,挥拳便打,下川和中山顿时鼻青脸肿。
加仓:“快说!为什么杀英二!”
两人浑身颤抖。突然,中山使劲一咬嘴唇,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来,中山顿时毙命。
三夏一怔,急忙撬开中山的嘴,从里面取出一枚胶囊。
三夏赶紧提醒加仓:“加仓!小心氰化钾!”
加仓点点头“来吧,伙计!”使劲朝下川的下巴一捏,下川的下巴被她卸了下来,一枚胶囊从他嘴里掉出。
加仓拾起胶囊:“这下好啦,他连舌头也咬不成了。”
38.停车场一隅
加仓:“那两个家伙一个上西天了,另一个怎么办?”
三夏:“先不忙捉起来,他不过是个小喽罗。他下巴被卸下來了,恐怕只能回他们的黑窝去。”
加仓:“是的,可怎么才不露破绽呢?”
三夏:“我故意把一个发夹丢在车上,估计那家伙这会儿正拼命用它开锁呢。”
加仓:“和那个死鬼铐在一起,他想逃也没法逃。”
这时,忽听一阵发动汽车的声音传来。
三夏:“加仓!开始行动!”
39.公路,夜
下川驾驶着汽车飞驰。中山的尸体靠在助手席上,随车子的颠簸左右摇晃。
三夏和加仓的车远远地跟在后面。
40.九段坡下,清晨
下川的车在一幢楼前停下。楼前停着一辆街头宣传车,一群身着野战服的青年正在列队集合。
下川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跌跌撞撞地跑进楼内。
三夏把车停在远处,然后机警地观察下川走进去的那幢楼,只见门前挂着一块捭子:“维新学校”。
队长的训话声远远传来:“全体维新青年队队员注意!不要随地乱扔烟蒂和空饭盒!你们不是暴走族,必须具有一个爱国主义者的荣誉感!”
三四名身着野战服的青年跑出楼,从车上搬下中山的尸体。
队长:“今天要避免和当局发生不必要的磨擦,出去多少人就回来多少。点名完毕,全体上车!”
被人架着两臂的下川与清水(校长)走出来,钻进一辆黑色轿车。
三夏发动汽车,跟在后面。
41.永田街附近
黑色轿车停在一幢楼前,清水等人从车上下来,走进楼内。
三夏停下车,抬头望去,“国际问题研究所”几个大字跃入眼帘。
三夏:“这里是军事评论家小野寺五郎的事务所。”
加仓:“小野寺……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鹰派人物?”
三夏:“正是他。”
42.国际问题研究所内
“啪!啪!”竹刀雨点般地打在被按在椅子上的下川身上。
清水:“哼!下川,你简直丢尽了我们维新学校的面子!”
下川耷拉着脑袋:“对不起……”
竹刀又劈头盖脑地向下川打去,下川发出一阵阵惨叫。小野寺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对眼前的一幕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报纸上登着一则新闻,标题是:“翻斗车左转弯正遇死角,年轻人躲不及轮下丧生”标题下附有英二的照片。
小野寺叠起报纸站起来。
清水忙垂手恭立:“先生。”
小野寺:“现在的关键是如何对付那两个女探子。她们十有八九跟着下川追到这里了。”
43.国际问题研究所,夜
三夏和加仓撬开锁,打开门迅速溜进去。
44.室内
一束手电简的光柱在黑喑中缓缓移动。室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巨大的写字台摆在中央,显得阴森可怖。
加仓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检查里面的东西。
三夏发现写字台的一角摆着一台录音机,于是伸手按下揿键。
录音机里响起英二的声音:“……喂,是武部先生吧?田岛先生这一死;连给我零花钱的人也没有了。不知您能不能代替他的位置?我可没把武部先生当外人看。哈哈哈……”声音停顿一下,接着又响起来,“武部先生,田岛先生自杀身亡,您大概松了口气吧?田岛先生常说,他讨厌您那套做法……所以嘛,从田岛先生那里,我了解到了武部先生所做的全部事情……您听着吗?”
武部的声音:“……你想要多少钱?”
三夏按下停止键:“窃听磁转。”
加仓:“原來英二是在敲诈武部。为了灭口,他们就下了毒手……”
三夏:“显然,田岛也是他杀。”
两人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就在这时,屋内所有的灯突然全部亮了。
三夏和加仓一惊,急忙做好防御准备。一群身着黄色野战服的壮汉从门外蜂拥而入,直朝二人逼来,打头的是清水和下川。
清水:“上!”号令一下,歹徒们便朝二人猛扑过去。
三夏见势不好,大叫一声:“加仓!快跳下去!”一转身越窗跳下楼。
45.地面
三夏轻巧地落在地上。紧跟着加仓也跳下来,但她身体太重,落地没能站稳,不慎扭伤了脚。
加仓:“我的脚!”捂着脚满地乱滚。
三夏急忙抱住加仓,使劲把她往汽车上拖。但加仓身高体壮,三夏怎么拖也上不去。这时,歹徒们已从楼里冲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夏使足浑身力气从后面把加仓推上车,紧接着自己也跳上去,驱车疾驶而去。
46.市区街道,黎明。
三夏驾驶的汽车全速飞驰。
由摩托车和吉普车组成的车队从后面风驰电掣般追上来。驾车的都是穿一身黄衣的青年。
几辆摩托车追上轿车,歹徒们手持棍棒猛击车窗,车窗玻璃被打得粉碎,碎片溅落在加仓身上脸上,加仓呻吟起来。
三夏忙驱车蛇行,用车身猛撞贴近的摩托车。几辆摩托车被撞翻了,车上的歹徒摔在路旁,躺下不动了。
剩下的歹徒又追上来,他们用脚踢,用棍打,还有的把棍棒从车窗伸进去乱捅。
三夏用一只手挡住棍棒的袭击,另一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轿车左冲右撞,又有几辆摩托车翻倒在地。
47.多摩河畔
三夏的车疾驰如飞,摩托车和吉普车紧紧追赶。
小轿车车身塌瘪,车轮也扭曲变形,但三夏仍然驾车顽强向前奔驰。
坐在后面吉普车上的下川用步枪瞄准小轿车的轮胎放了一枪,只听“砰”的一声,轮胎被打穿了,小轿车一下失去了控制,猛地冲上堤坝,一头撞在护栏上。
强烈的冲击力把躺在助手席上的加仓甩出车,掉进河里,顺着汹涌的河水一沉一浮地飘走了。
浑身是血的三夏挣扎着从车里爬出,她刚离开车,小轿车爆炸了,燃起熊熊的火焰。
三夏抬起头,绝望地扫视一眼把自己团团围住的摩托车和吉普车,头一歪昏死过去。
48.黑暗的房间
迪斯科乐曲从远处隐约传来。
三夏被一条毯子从头裹到脚,躺在房间一隅。
走廊上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门打开了,一束晨光从外面射进来。
来人是下川、杉冈、中本三人。他们走进房间,在三夏身边站定。
下川蹲在毯子前,取出一把匕首在毯子上划开一条口子,然后拽出三夏的胳膊。
一只注射器的针头刺披三夏雪白的皮肤……
49.三夏的公寓
门开了,加仓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她跛着一只脚,用充血的眼睛环颐四周。
三夏不在。加仓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朝下望了望,见没人跟踪自己,这才松了口气,一头倒在三夏的床上。
50.鲜花盛开的原野(梦幻)
太阳在天空中闪耀,还是婴儿的三夏欢快地跑着。
突然,一只大手从太阳伸出来,一把揪住三夏的头发把她拎起来,三夏吓得哇哇大哭。
一条黑色的剪影横在三夏面前,他身着警服,体格粗悍。
不知不觉间。鲜花盛开的原野变成狭小的空间。
三夏张嘴呼救,但却发不出声音。身着警服的大汉朝三夏扑来,三夏拼死抵抗。
“姐姐!姐姐!”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三夏的弟弟达夫)跑过来帮助姐姐。
警官猛地将达夫推开,达夫的头撞在柱子上,当即身亡。
警官的剪影哈哈大笑,渐渐地,那张脸越来越大,直朝三夏压来。
笑声渐渐变成几个人的声音。
51.囚禁三夏的房间
三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只见中本的脸正俯视着自己,哈哈大笑着。
三夏挣扎着想跳起来,但一阵剧痛袭来,她不由呻吟起来。她的手和脚被铁丝绑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
下川和杉冈站在一旁,淫荡的目光贪婪地在三夏赤裸的身上游动。
三夏:“水……我要喝水。”
中本在三夏面前解开裤子。还没待三夏扭过头。一股透明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四处飞溅。
“滚开!你这个混蛋!”下川对准中本的腰眼就是一脚,中本象个梦游症患者似地摇摇晃晃走出房间。
下川扑在三夏的身上,三夏虽然被捆住手脚,仍然竭力挣扎着,反抗着……
52.三夏的家(回忆)
达夫的尸体旁,散乱地扔着一堆警官的制服。
三夏被一个赤裸的男人压在底下痛苦地忍受着凌辱。她的手在地上抓挠着,无意间摸到一枚十字架项链。三夏抓起十字架项链,使劲在男人的脊背上划了一下。
男人从三夏身上滚下来,背上出现两道血淋淋的伤痕。
53.警视厅,资料室
加仓的面前摆着下川、中山、英二等人的照片。她将这些照片与全国犯罪者卡片一一对照。
加仓:“该死!这么热的天也不开冷气!”她的衣服巳被汗水湿透了。
突然,她停下了手。吸毒者卡片里出现了泽英二的名字和照片。
54.迪斯科舞厅
节奏强烈的音乐,变幻莫测的灯光;扭胯摆臀,捉对狂舞的男女。
55.空室
角落里有一张床和一个便器,室内漂荡着一股臭气。
迪斯科音乐隐约可闻。
三夏坐在地板上,她面颊塌陷,形容憔悴,唯有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光。她随着从迪斯科舞厅传来的音乐轻轻用嘴打着节拍,哼着哼看,她突然闭住嘴,目光从天花板移向窗户和门。
三夏跳起来,用身体猛力朝门撞去,一次、两次……门纹丝不动。
三夏绝望地瘫坐在门口,脸上现出恍惚的神情。她浑身慵懒乏力,恶心想呕,眼睛里流露出对毒瘾将要发作的恐惧。
56.夜幕下街头
加仓和高品与一个个男女接头,向他们询问着什么。他们中有流里流气的阿飞,有油头粉面的男妓,有浓妆艳抹的街娼……他们都在向警察提供情报。
57.某大搂
一辆出租汽车驶到楼前停下,小野寺和雨宫从车内钻出,走进楼内。
两人走过监禁三夏的房间前,消失在隔壁的房间内。紧接着清水、下川和杉冈从里面走出来,打开关着三夏的房门。
58.三夏的房间
三夏踡着身子躺在床上,地上是一片呕吐物。
清水皱皱眉,厌恶地:"简直就象一座猪圈!”他走到三夏身边,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
三夏紧盯着注射器,眼里充满了渴求的神情。
清水:“哦,过来!”
三夏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她浑身无力,肌肉痉挛,无法站立。
三夏:“我站不起来……请给我打一针吧,一针就行!”
清水:“你叫什么名字?”
三夏:“……”
清水:“不说?这么说管你叫猪叫狗都行罗。看来你并不需要这玩艺儿了。”说着将注射器对着地板,缓缓推动推杆,一股细细的水流从针头喷射在地板上。
三夏痛苦地呻吟起来。
下川:“好孩子,快说了吧,免得受苦啦。”
清水重重推动注射器,三夏拼命朝液体滴落的方向爬去。清水故意把液体滴在三发身体四周。
三夏痛苦地扭动身躯,嘶声叫道:“……求求你,给我打一针吧……你问什么我都说!”
59.隔壁房间
麦克风里传来三夏的声音。
三夏的声音:“归属警视厅资料调查分室……”
雨宫:“鳄鱼分署?!”
小野寺:“那可是警察总监也难插手的地方啊!”
雨宫:“乱子看来惹大了。”
小野寺:“一旦被鳄鱼咬住,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雨宫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送她上西天!”
60.囚禁三夏的房间
注射器的针头从三夏的胳膊上拔下来。
杉冈脱去上衣,裸露出上身。
三夏望着一步步逼近的杉冈,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她的精神已经麻木了。
61.隔壁房间
雨宫从椅子上站起来。
雨宫:“还有一条溜掉的胖鳄鱼需要小心。”
小野寺:“是。”
雨宫:“从目前的情況来看,还得伪造一封武部的遗书。”
小野寺闻言一怔。
雨宫走出房间。
62.走廊
雨宫站在三夏的房间门前,用欣赏的眼光注视着三夏的狂态,满意地笑笑。
63.某咖啡馆
加仓与在迪斯科舞厅负责唱片节目的姑娘交谈。
64.街道
中本蹓蹓跶跶地走过来,加仓悄悄跟在后面。
一辆小轿车从立体停车场驶下来。中本看见杉冈和下川坐在车内,便走了过去。下川笑嘻嘻地向中本说了句什么,中本顿时变得无精打采。
小轿车驶去,中本摇摇晃晃地走进一幢大楼。
65.楼内
中本乘上电梯。
加仓紧赶几步,混在去迪斯科舞厅的年轻人中也走进同一电梯。
66.迪斯科舞厅,入口
年轻人从电梯间涌出,加仓和中本也夹在其间。
中本径直走入迪斯科舞厅的事务所。加仓见状,似乎发觉自己走错了地方,又返回电梯。
67.大厅
加仓乘电梯从楼上下来。她环顾四周,见侧面有一座楼梯也通楼上,于是拾级而上。
68.三楼走廊
加仓蹑手蹑脚走过來,她来到监禁三夏的房间前,见门没关严,于是贴着门缝儿朝里窥望,发现中本手持一块白布正在脸上摩娑。
加仓犹豫一下,猛地冲进屋去。
中本看见突然闯入的加仓,惊讶地眼睛发直。
加仓一把从他手中抢过那块白布,定睛一看,原来是被撕碎的三夏的裤衩。
加仓:“三夏……”用力拧住中本的胳膊,喝道:“她在哪儿?”
中本疼得怪叫起来,
加仓:“说不说?不说我就拧断你的骨头!”
中本脸皱得象个苦黄瓜:“……下川把她带走了。”
加仓:“去什么地方?”
中本:“垃圾场……4号人造地。”
加仓不由脱口叫道:“糟糕!是刚才那辆车!”她不山自主地一使劲,只听“咔巴”一声,中本发出一阵不成声的惨叫,他的关节被扭脱了。
加仓顾不得鬼哭狼嚎的中本,一转身冲出房间。
69.楼外
加仓从楼内跑出。正巧有一辆出租车驶过,她忽忙站在路中央,举起双手。
出租车急忙刹车,戛然停住。
加仓拉开车门,一把将司机从车内拽出来。
加仓:“我是警察!借车用一下!”说罢钻进车内,驱车飞驰而去。
司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茫然失措。
70.4号人造地附近
加仓驱车前行,眼睛焦急地向四周张望。
71.人造地一角
下川和杉冈乘坐的那辆小轿车停在路旁。
车后的行李箱打开了,裹在毯子里的三夏被拽出来。
下川和杉冈一脸狞笑,拔出手枪。
下川:“滋味不好受吧?我们这就让你彻底得到解脱。”
杉闪:“象你这样一条烂鳄鱼,恐怕连老鼠都不愿吃!”
杉冈朝毯子踢了一脚,赤身裸体的三夏从毯子里滚出来。她眼睛半睁,意识朦胧。
下川:“站起来!朝那个垃圾堆的方向走!”
三夏摇摇晃晃站起来,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杉冈举枪朝天放了一枪,三夏踉跄地朝前跑去。
杉冈对准三夏的脚下开了一枪,一团黑雾呼地腾起,四处飞散——原来是一群苍蝇。
杉冈又朝三夏前后左右连发数枪,只见成千上万只苍蝇飞起来,仿佛一片乌云罩住三夏赤裸的身体。
下川:“别玩得太久了。”
杉冈颔首,举枪瞄准三夏。在这危急关头,忽听一声枪响,杉冈一头栽倒在地。
下川愕然,循枪声望去,见加仓驾驶的汽车越过垃圾堆,疾速朝自己冲过来。
下川慌忙闪身躲在自己的汽车后面,对着冲过来的汽车举枪一阵乱射。
加仓刹住车。从车里钻出来,用车门作掩护,举枪还击。
双方激战几个来回,下川的子弹打光了。他急忙大叫:“别开枪!”举起双手从车后钻出来。
加仓端枪命令道:“老实点!慢慢走过来!”
下川举手朝加仓走来,他的眼睛却悄悄瞥向杉冈尸体旁的手枪。忽然,他敏捷地侧身一扑,抓起那只手枪对准加仓开了一枪。与此同时,加仓的手枪也响了,子弹击中下川的胸膛,下川当场毙命。
加仓放心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转身朝三夏跑去。
加仓:“三夏!”
72.报纸上的报道标题
“大和商事副社长武部接受国会询传”
“黑色资金流入何人腰包?!”
“飞机交易疑案势必波及政界上层!”
73.高级轿车内
雨宫和小野寺倚靠在车座上。
小野寺:“……来势真汹啊!”
雨宫:“如果让新闻界再这么抓住不放,事情就全露馅了。不能再等闲视之了!”
沉默。
稍倾,雨宫咬牙切齿地:“……要是我掌握着指挥权,也用不着担这份心了。”
小野寺:“不过,那位先生有段话说得非常精彩:‘如同饮水要饮用经过过滤的干净水一样,政治资金也需经过过滤才能接受。这样一来,即使出事,责任只在过滤器,饮用干净水的政治家是不会牵连进去的。’”
雨宫:“现在是说闲话的时候吗!两条母鳄鱼在眼皮底下给溜淖了,害得我挨顿臭骂!”
小野寺:“……对不起。”
雨宫:“亏你还是旧陆军中野学校毕业的,不惭愧吗!”
小野寺没敢吭声。
雨宫:“要是他们顺着杀人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们就全完蛋了!这个国家的民众对贿赂案反应迟钝,但对凶杀案却十分敏感。”
小野寺默默无言。
雨宫:“这件事怎么办,就看尔的了。”
小野寺:“是……”
74.内阁调查室
雨宫正在打电话:“武部先生,关于国会传询一事,先生请您不要慌张,从容应对。……别担心,您只要凭良心摆事实,不信口乱说就行。如果您做到这一点,我保证您不会受到起诉。至于暂时性的拘留嘛,这恐怕在所难免。为了维护法治国家的威信,也只好请您委屈一下了。再见。”说罢挂断电话。
75.三夏的公寓
三夏浑身痉挛,不能自控。
三夏:“药,药!快给我药!”一把抓住加仓,使劲摇晃着。
加仓:“三夏,你要忍住!求求你,三夏,不能再用药了!”
三夏痛苦地又踢又打。
加仓把三夏按在床上:“你不愿让我把你捆起来吧!”
三夏狂乱地挣扎着,撕打着,手指甲深深地陷在加仓的背部,鲜血从加仓的背上渗出来。
加仓咬牙忍耐着。眼里噙着泪水:“……三夏,傻瓜!你这个大傻瓜……”
76.内阁调查室,室长室
雨宫和小野寺相对而坐。
雨宫:“我们需要制造一个事件,借以转移社会的视线。”
小野寺:“那么犯人呢?”
雨宫:“监狱里有,要多少有多少,”
小野寺:“您是说采取超越法规的行动?”
雨宫:“越狱、抢银行、扣押人质,只要闹腾。三天就行,然后把他们干掉。”
小野寺:“明白了。”
雨宫:“这伙人中如果能有个把变态的狂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野寺:“报纸杂志这下可要高兴了。”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77.监狱长办公室
在押犯名册一页页翻过去,从中选出三个人。
户田忠雄 抢劫杀人犯 无期
加腾孝 连续强奸杀人犯 无期
加腾信 连续强奸杀人犯 无期
78.内阁调査室,室长室
雨宫看着三人的案卷,满意地说:“这三个家伙已经判了刑,明天就要移送宫城监狱。就让这几条疯狗和母鳄鱼较量去吧!”
小野寺谄媚地:“您这一招具可谓一箭双雕!”
雨宫:“就算有一方还活着,也会成为突击队的活靶子……”
79.三夏的房间
三夏的手无意间摸到腿上注射后留下的针眼,嘴唇微微抖动一下。她忍不住使劲揉搓针眼,汗水从额上渗出来,身体不住地颤抖,禁不住小声地呻吟起来。
加仓不安地望着三夏。
三夏:“加仓,说点什么。”
加仓:“恩?”
三夏:“求求你,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加仓面露惑色,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
三夏使劲撕扯抱在怀里的枕头和露出的棉絮,借以减轻毒瘾发作的痛苦。
加仓:“在我出生的村子里,谁家要是生了男孩,就向天上扔一枚10元硬币。”
三夏默默地听着。
加仓:“传说硬币落地要是正面朝上,这孩子将来就会当警官;要是背面朝上,那他长大后准是一个贼。要是硬币立在地上,就预示他将来会成为一个正派人……这个传说很可笑吧?”
三夏:“……”
加仓:“我生下来就很胖,父母担心我作为女孩子活不长,也扔了一枚硬币给我占卜……”
三夏:“肯定是正面朝上罗?”
加仓:“是的,其实全是胡诌八扯。”
加仓咧嘴笑了笑。没词儿了。沉默片刻,三夏开口道:“……我一直在找一个背上有伤的家伙……”
加仓:“有伤?”
三夏:“他杀了我弟弟,还强奸了我……那家伙身穿警服闯到我的家……我拼命反抗,用十字架划伤了他的后背……”
加仓默馱无言。
三夏:“这已是6年前的事了。为了找他报仇……”
加仓:“你就是为这个才到鳄鱼分署来的?”
三夏:“我一直在想,那家伙也许真的是警察。”
加仓;“……”
床下,被三夏撕碎的棉絮撒落一地。
80.狭窄的公路
―辆囚车驶来。
驾驶员发现前方有一辆巡逻车和一辆黑色轿车挡住去路,急忙刹住车。
巡逻车上走下一名警官,径直走到囚车的驾驶室前。这名警官是清水装扮的。
清水:“我是本县警察佐藤。刚接到检察厅的紧急通知,由于移交手续不全,让我们将这批犯人暂时拘押在县警察局内。这是交接命令,请在上面签字。”
押警:“辛苦了,我这就把车门打开。”说罢绕到车后打开车门。
清水:“户田、加藤孝、加藤信,下车!”
三人带着手铐走下车。清水与押警把三人押上黑色轿车。
清水向押警轻轻敬了个礼,然后跳上巡逻车。巡逻车和黑色轿车飞驰而去。
81.奔驰的黑色轿车内
户田、孝和信坐在后排座上。
孝:“伙计,给我们打开手铐怎么样?”
坐在助手席上的小野寺头也不回地:“你们大概不会那么天真,以为我会白白帮助你们吧?”
户田等人默不作声,等待下文。
小野寺:“如果我不救你们,你们这辈子怕是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了。我说的对吗?”
户田:“别故弄玄虚。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小野寺:“……请三位去袭击银行。”
孝不解地:“银行?”
户田:“……请告诉我为什么。”
小野寺:“大藏省造币局有一个疯子,这家伙把刚造好的一万枚百元硬币涂上白喉菌,企图让所有的人染上白喉病,使天下大乱。”
信:“这小子真有闲工夫。”
小野寺:“这批百元硬币已经运进五轮银行的金库,如果不采取措施,明天就会流到市民的手中。”
信:“你们莫非是傻瓜?既然知道这批硬币这么危险,从银行收回来不就得了吗?”
小野寺:“银行以信用为本。银行得到信任就等于国家得到信任。白喉病可以在医院医治,可对国家的不信任感却会蔓延开来。”
沉默。
小野寺:“这件事必须在绝对秘密的愦况下处理解决。”
户田:“……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偷?”
小野寺:“不错。你们多少会付出一些代价,但有一点请记住:不要波逮住。如果被逮住,把事供出去,警方也不会相信你们的话的。如果成功,我保证送你们去海外避难。”
信:“真的送我们出去?”
孝:“此话可当真?”
小野寺:“请相信我,我只能这么说。”
户田:“什么时候动手?”
小野寺:“明天。”
82.西武球场内的皇家餐馆
雨宫一边用餐一边观赏着棒球夜间比赛。
绪方坐在雨宫对面,他面色苍白,两眼看着面前的美酒佳肴,却没有半点食欲。
83.五轮银行
停在银行前的一辆黑色装甲汽车缓缓驶去。
身着宇宙服的户田、孝和信快步走人银行。
众人不约而同将惊讶的目光投向这三个服装奇特的不速之客身上。
看门人跑过来想拦住他们,户田抬手一枪,看门人一个跟斗栽倒在地。银行内顿时一片混乱。
孝和信举枪向天棚上扫了一梭子。
户田:“安静!都把手放在脑袋上!”
孝和信把枪对准惊惶的顾客。
户田:“举着手到这边集合!快!”
孝:“别磨磨蹭蹭的!”^
银行职员和顾客统统被赶到墙边排队站立。
这时,警官A举着手枪跑进来。
警官A:“别干蠹事!快放下枪!”
孝抬手一枪,警官A应声倒下。
警官B从另一侧的门跑进来。
警官B:“赶快住手!不然我要开枪啦!”
信把枪对准他扣动板机,警官B缓缓倒了下去,他大睁双眼,似乎还不相信有人敢向警察开枪。
户田:“谁是行长?站出来!”
行长冈林战战兢兢地从队列中跨出几步。
户田:“把装百元硬帀的口袋交出来!快!”
冈林打开金库的门,从里面拖出几个沉甸甸的口袋。
户田查看一遍印在袋子上的硬币制造号码问:“喂!百元硬币就这些?”
冈林:“是、是的。”
户田:“没有15644号口袋吗?”
冈林核对一遍:“没有这个号码。”
户田困惑不解地皱起眉头。
这时,监视窗外动静的信尖声叫起来:“哥!你看!”只见银行外面出现了一队队警察。银行四周已被手持防弹盾牌的机动队包围起来。
孝,“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这下咱们跑不掉啦!”
户田默默思索着对策。
冈林见他们没顿上注意自己,使悄悄向大门跑去。户田见状。抬手一枪,冈林的后背喷出一股血,踉跄一下栽倒在地。
户田:“把百叶窗放下来!”
孝和信用枪逼着银行职员把百叶窗一一放下来。
84.五轮银行外
机动队队长手持麦克风高声喊话:“银行已被我们包围了。抵抗是没有用的,立刻缴械投降!”
五轮银行门窗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85.鳄鱼分署
三夏和加仓站在绪方的办公桌前。
绪方:“你们这次的任务是潜入五轮银行解救入质。人质中有20名银行职员,顾客人数不明。罪犯是越狱逃跑的3人团伙,这是犯人的有关材料,这是银行内部的草图。”
三夏和加仓互视—眼。
绪方:“三夏还没完全康复,鉴于事态紧急,请你坚持一下吧!”
三夏:“我们的调查报告看过了吗?”
绪方““当然看了。”
三夏:“田岛被害一案的真相已经有了眉目,凶手就是大和商事的武部,国际问题研宄所的小野寺以及维新学校那帮打手。”
加仓:“这时候非得去对付在银行的强盗吗?这种事交给警察去办不就行了吗?”
绪方:“你们也是警察。”
加仓:“可鳄鱼分署的任务……”
绪方抬手制止她:“你们追査的案子不也是普通杀人案吗?”
三夏:“不是,普通杀人案是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一定有更大的、更可怕的人物牵连在里面。他怕田岛说出什么会惹出麻烦,所以就……这个人不是武部,决不是。”
绪方:“我知道了,这事以后再谈吧。当前你们的任务是潜入银行、这是命令!”
一旁的高品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三夏和加仓忿忿不平,又无可奈何。
加仓:“犯人有什么要求?”
高品:“到目前为止还没提出任何要求,所以警方也苦无对策。”
加仓:“他们占据银行有多长时间?”
高品:“两个多小时。”
三夏不经意地看着三名罪犯的材料,突然,她的眼睛停住不动了。在户田的特征一拦里,写着“背部有一道大伤疤。”
三夏:“好,我们去。”
加仓:“三夏,你身体行吗?”
86.五轮银行内
户田:“我们好象中了那家伙的圈套了。他为什么骗我们?想利用我们达到什么目的。”
孝:“现在说这有啥用?我们已经杀了两个警察,一个看门人和那个行长。”
一阵呻吟声传来。
信:“真他妈的讨厌!安静点!”
户田:“他好象还活着。阿信,让他少受点罪吧!”
信举枪对准呻吟的冈林的头部开了一枪,冈林颤动一下,便不再动弹了。
户田:“这么多人质捏在咱们手心里,量警察也不敢轻举妄动。怎么处理这些人,你俩也拿个主意。”
孝恶狠狠地望着人质:突然厉声叫道:“你们这群混蛋!都给我把裤子脱下来!”
众人质面面相覷,惊恐不安。
孝:“没听见吗!不管男女,都把下面的遮羞布脱光。快!”
人质们把手放在裤子或裙子上,犹豫不决。
信歇斯底里地狂叫:“少他妈的装斯文!一丝布也不许剩!”说着走到一不知所措的银行女职员的面前,猛地一把扯掉她的裤衩。
女职员尖叫一声,捂住前身蹲在地上。
孝:“就象进澡堂一样!谁敢有意磨蹲不听话,我就打死他!”说罢朝天放了一枪。
人质们此时已顾不得羞耻,忙将下身裸露出来。
87.洗手间
三夏和加仓已经悄悄钻了进来。她们从门缝向大厅望去,不由吃了一惊,只见人质们光着下身坐在柜台上,户田、孝和信用枪逼着他们。
加仓低声骂道:“真下流卑鄙!”
三夏:“在这儿没法开枪,看来只好混在人质里找机会下手了。”
加仓:“你是说去当人质?”
三夏点点头。
两人轻轻推开门走了出来。
88.大厅内
三夏和加仓举着手走出来。
信:“你是什么人?”
加仓:“我们正在解手,听见枪声心里害怕,就没敢出来,实在饿得受不住了,这才……”
信。“好,你们也脱光坐到柜台上!”
三夏和加仓开始解裙带。这时,电话铃响了。
信转身望着电话。
户田拿起话筒,一个声音传来:“我是警察。”
户田:“有何指教?”
电话里的声音:“人质是否安全无恙?”
户田:“他们都很安全。”
电话里的声音:“有什么要求吗?”
户田想了想。说:“酒和吃的。另外,马上给我们办护照,准备飞机。”
电话里的声音:“酒和食物很快就送去,至于其他要求,我们无法马上办到。”
户田:“需要多长时间?”
电话里的声音:“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警方自己没权利决定。”
户田:“这么说你们不管人质的死活了?明天早晨6点之前,必须把一切办妥!”啪地挂断电话。
鸡蛋面和酒壶从百叶窗的缝隙间递进来。户田、孝和信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趁三人不注意,三夏和加仓相互递个眼色,加仓悄悄把手伸到脱下的衣服下面。
户田斜眼一瞥,喝道:“不许乱动!”
加仓一惊,急忙缩回手:“你、你们自己吃……我肚子也饿了。”
孝:“肥猪!你还嫌自己瘦啊!”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加仓不由心头火起,刚想冲上去,三夏急忙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制止住她。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
户田抓起话筒,一个声音传来:“有两条母狗混在人质里面,你们要小心!”
户田:“喂!你究竟想搞什么名堂?白喉病菌……”
没待他把话说完,对方便把电话挂断了。
户田狠狠地骂了一句:“畜牲!”摔了话筒,然后端起枪,警惕地扫视人质一眼。“阿孝,阿信,当心!这些人当中有两个女探子!”
三夏和加仓闻言,不由一阵紧张。孝和信举枪拉开架式,凶狠的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户田冷冷一笑:“女侦探是啥模样,光看屁股是认不出来的。怎么办呢?”突然,户田朝天放了一枪,大声喝道:“母狗!转过身来!”
人质个个如泥塑木偶一般,一动不敢动。
户田:“我从1数到10,如果还没人转过身来,我就挨个用枪点名,现在开始!1、2……”
人群骚动起来,发出一阵乞求声,哀叹声。
户田:“7、8、9……”
三夏向加仓瞥了一眼,两人缓缓转过身。
户田:“哦,原来是你们啊!”
他话音未落,三夏和加仓猛地从柜台上一跃而下。户田见势不好,慌忙开枪,三夏迅速把手伸到衣服下就地一个横滚抽出手枪,对准户田扣动板机。
户田手中的枪被打飞了。
三夏纵身跃起,举枪对准孝和信,就在即将扣动板机的瞬间,却呆住了。
孝和信一人抓一个女职员作掩护,把手枪抵在她们头上。女职员吓得连声尖叫:“别开枪!求求您,别开枪!”
三夏举枪的手缓缓垂下来。
孝:“这个婊子!竟敢小瞧我们!”上去一拳把三夏打倒在地,然后又狠狠补上一脚。
户田:“还有时间,以后再慢慢收拾她!”
三夏和加仓被捆绑起来。
孝:“户田兄,我们能从这儿逃出去吗?”
信:“我们真的能跑到国外去吗?”
户田:“事到如今,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信:“那好,我去收罗钱,到哪儿也离不开钞票。”
孝点点头,问银行职员:“这家银行有多少现金?”
银行职员:“估计有9千万左右。”
孝和信兴奋地打了个唿哨。
孝:“9千万3人平分,每人3千万!够意思!”
孝和信把金库里的现金全部都集中起来,然后分成三堆。
三夏此吋开口道:“你们以为能用得上这些钱吗?”
户田:“什么意思?”
三夏:“你们真的以为能逃出去?”
孝:“讨厌!”举手便打。
三夏:“你们也不想想,有谁抢劫银行成功过?这不是美国西部电影里的那个时代了。”
户田:“我们不是来抢银行的。”
加仓:“别骗人啦,你们不是越狱逃跑的在押犯吗?”
户田:“我们并没有越狱,是有人把我们放出来的。那家伙答应帮我们逃到国外,条件是抢劫这家银行。我也觉得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他苦笑一下,“但自由的空气太有吸引力了。”
加仓:“有人放你们出狱抢劫银行?你以为会有人相信这套鬼话?”
户田:“刚才来电话说你们混进银行的,就是那家伙的声音。”
三夏和加仓不由面面相觑。
翌日早晨。挂钟的时针指向6点。
户田、孝和信神倩焦炙,急得团团转。突然,电话铃响了,户田猛地扑向电话,抓起听筒。
电话里的声音:“我是警察。”
户田急不可耐地:“已经过6点钟了,怎么样?”
电话里的声音:“你们的要求已经被否定,令你们马上释放人质,缴械投降!”
户田:“人质你们不管了吗?这里面还有你们的同行呢!”
对方并不答话,啪地挂断电话。
户田摔下话筒,与此同时,银行内的电源也被切断了。
孝:“……怎么啦?”
户田:“他们不答应我们的要求。”
此时,银行外传来警察用麦克风的喊话声:“我们是警视厅机动队!命令你们马上释放人质!马上释放人质!”
户田绝望地:“咱们把人质全都杀了,把尸体扔到外面去!”
三夏:“这是徒劳的。你们杀人杀得越多,警察越有借口釆取强行措施。不信就先杀了我们试试?”
加仓慌忙说:“你胡说什么!要杀也暂时轮不到我们呀!”
孝:“好,我就先宰了你!’把枪口对准三夏。
三夏不动声色地:“无论你们怎么做,你们也活不了几个小时了。我们被人暗算了,你们也中了人家的圈套。”
听她一说,孝勾住板机的手指松开了。
户田:“为什么要给我们设圈套?”
三夏:“……如果说他们的目的只是想除掉我俩,根本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何况也许我们会先干掉你们……但有一点清楚的,那就是有人精心制造了这个抢劫银行的事件。对于制造者来说,其他牺牲者不过是烘托这个事件的工具……”
“嗵!”百叶窗剧烈地抖动一下。众人紧张地盯着入口。“嗵嗵!”百叶窗在连续撞击下,眼看就要塌下来。
三夏:“他们来了!一旦撞开,突击队就会率先冲进来,大批警察跟在后面。”
加仓:“事后警方准会把他们的行动解释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将罪犯击毙’。”
三夏:“不光他们,到时我们也难逃突击队的子弹。事后说一声‘壮烈牺牲,以身殉职’就算完了。”
加仓:“真的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三夏:“很可能。”
百叶窗在撞击下倾斜过来,摇摇欲坠。户田、孝和信茫然失措地注视着。
人质骚动起来。
户田:“不许动!不老实我打死他!”
死亡的恐惧紧紧擭住了户田、孝和信的心。突然,孝大声叫起來:“妈的!即使活不成了,老子也要玩个痛快!”
信:“对!死也要做个风流鬼!”
孝和信将女职员从柜台上拽下,疯狂地扑上去。
孝:“阿信,反正没有活路了,咱们痛痛快快玩吧!”
户田默默地看着发泄兽欲的孝和信,脸上亳无表情。
孝从一个女职员的身上爬起来,淫荡的目光在女人质中扫视,就象一个野兽在搜寻猎物,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三夏身上。
孝:“阿信,咱们尝尝女警探是啥滋味吧!可惜她没穿制服。”
三夏和加仓闻言,顿时一阵惊慌。孝和信目露凶光,缓缓地逼过来。
户田:“喂,你兄弟俩如果不想死,就举手出去。不管怎样。警察总不会杀死没带武器的人吧?”
孝和信停下脚步,互视一眼。求生的本能抑止了他们疯狂的兽欲,两人打开一扇百叶窗。
孝爬出去,探头高喊:“别打枪!我投降!”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枪响,孝的脑袋开了花。
信大惊:“哥……”急忙把孝的尸体拖回来,重新放下百叶窗。
信望着哥哥的尸体,悲愤交加地:“妈的!我把你们这些人质统统杀光!”说着举起枪。
众人质惊惶失措,发出绝望的呼喊。
户田:“阿信,住手!”
信:“滚你的!我要和所有的人同归于尽!”
信正要扫射,忽听一声枪响,信仰面朝天摔倒在地,额上出现了一个枪眼。
户田举着枪口还冒烟的枪,默默无言。
“嗵!”百叶窗深深池凸进来。户田走到三夏身边,松开她身上的绳索。
三夏不解地望着他。
户田:“……多么可怕的自由啊!”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开始往弹仓里压子弹:“所有的人都下来,趴在地板上!”
随着一阵破裂声,百叶窗砸了一个大洞。
户田:“来了!”端枪瞄准。
只听“嗵嗵!”几声响,几个催泪弹飞进来炸裂开来,银行内顿时烟雾弥漫。众人质失声尖叫,四散奔逃。
烟雾中,突击队乱枪齐发,户田身中数枪,缓缓倒下。三夏见状,冒着密集的弹雨跑到尸体旁,撕开他的衣服一看,户田的背部只有一道刀疤。
加仓拾起地上的冲锋枪,对准入口一阵扫射,冲进来的突击队员应声倒下。
加仓:“怎么样?”
三夏:“……不是他。”
加仓掩护三夏边打边撤,躲入催泪弹的烟雾中。
89.报纸
整个版面几乎都被银行抢劫案的报道占据了,只在不显眼的位罝上登载了一则消息:“武部因犯有违反外汇法,伪造私人信件、贪污行贿、做伪证等罪而被逮捕。”
90.鳄鱼分署
绪方和高品神色慌乱地向后退去,满脸怒气的三夏和加仓端着手枪,一步步朝他们逼过来。
高品:“别开枪!”
绪方:“你们冷静点!”
三夏:“别看你是我们的上司,我也不能饶了你!”
加仓:“你竟眼睁睁地看着部下去送命!”
绪方““你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高品:“快把枪收起来!”
“砰!”突然,三夏的手枪射出一颗子弹,紧接着加仓的手枪也开火了,子弹打在绪方、高品的脚边,吓得他们跳了起来。
绪方:“……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究其原因,这样的结果也是你们自己播下的祸种。”
三夏:“是谁让我们播种的?”
加仓:“我们不是消耗品!”
三夏猛将枪口对准绪方,绪方惊得目瞪口呆。
高品叫道:“住手!火野君!”
加仓用枪逼往高品:“用不着你这个家伙多管闲事!”
高品不敢说话了。
三夏:“快说!是谁向你施加压力陷害我们?”
加仓:“室长,你不会不知内情吧!”
绪方默不作声。
三夏:“说!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量,居然能让你屈服?”
绪方仍然保持沉默。
三夏表情坚毅,手指搭在扳机上。
绪方瞥了一眼三夏,不由怔住了,只见一串泪珠从三夏的眼眶里流下來。
三夏的手指渐渐扣紧扳机。两人互相对视着,默默地较量着。
稍倾,绪方惨然一笑,说:“……是狗。”
三夏一怔。
绪方:“说穿你也好,我也好,不过都是这个国家喂养的狗……他们是黑狗,你们是白狗,而我呢,就算是一条灰颜色的的狗。”他脸上露出自嘲的微笑。“黑狗就是内阁调查室。”
三夏和加仓不约而同地:“内阁调查室?”
绪方:“在它的下面还连着国际问题研究所。至于其他情况,都象你们调査报告里写的那样。”
三夏沉吟片刻,转身朝外走去,加仓扔掉手枪,也跟在三夏后面朝外走去。
绪方突然叫道:“三夏!”
三夏和加仓停您脚步,回过头。
绪方:“……我放你一星期的假。在这期间,你干什么我都不过问。只是——不要失败。”
三夏冷冷一笑:“事到如今。我知道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来卖人情!”说罢,和加仓冲出房间。
91.十宇路口
红灯闪亮,一辆大型翻斗车正在等待放行。
小野寺恐惧地问后退去。
三夏和加仓面带微笑向他走去。她们的右手插在裙子的口袋里,鼓囊囊地翅起一块。
小野寺伸出一只手绝望地阻挡着,发出一阵不成声的哀鸣。
信号灯由红变绿。
翻斗车驾驶司机朝后视镜瞥了一眼,镜里没映出任何障碍物,于是松开闸,把方向盘向左打去。
十字路口,三夏和加仓从口袋里抽出手,哈哈笑起来。原来她们口袋里什么也没有,只是用手支着口袋,看起来象是一支枪。
小野寺见是一场虚惊,紧张的神情顿时松懈下来。就在这时。大型翻斗车拐过来,小野寺躲避不及,刹那间被卷到后轮里。
三夏和加仓转过身,朝前走去。
92.皇宮,护城河边
身着运动衣的雨宫正在慢跑。
午休时间。许多职员都在跑步,活动筋骨。三夏和加仓混在人群中,三夏握着一支注射器。
两人从后面追上雨宫,就在将要超过他的时候,加仓一把抓住雨宫的胳膊。
雨宫一怔,惊讶地望着面前的两人,不知所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三夏迅速把注射器的针头扎在雨宫的胳膊上,猛地推下活塞。
大剂虽的麻药在体内迅速扩散,雨宫摇摇晃晃,目光呆滞。他停下脚步,欲喊无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三夏和加仓迈着轻決的脚步朝前跑去。
93.海边
三夏和加仓趴在沙滩上,后背浴满阳光。
防晒油下面压着一张报纸,随风抖动,哗哗作响。报纸上的标题是:
“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小野寺吾郎不幸轮下丧生”
“内阁调查室室长雨宫在运动中因心脏病发作猝然死亡”
―群年轻人嘻嘻哈哈走过来。他们见正在晒太阳的加仓,七嘴八舌地品评起来。
‘啊,真胖啊!”
“不用浮袋她也沉不下去。”
“简直就象一条河豚鱼!”
加仓一听,气得一骨碌爬起来:“我宰了你们这帮坏东西!”
年轻人们吓得吱哇乱叫,朝远处逃去,加仓大声吼着,随后便追。
三夏望着加仓的背影,脸上露出微笑——
(全剧终)
编剧/荒井晴彦
翻译/召耳
1.公路
一辆警察巡逻车和一辆小桥车首尾相接,在公路上疾速行驶。巡逻车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企图甩掉后面的小轿车,但小轿车却紧追不舍。
巡逻车就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一会儿撞飞了路旁的塑料桶,一会儿擦伤公路的护拦,发疯般地狂奔。
紧跟在后面的小轿车避开巡逻车左右摇摆的车尾,趁隙加速超上去,然后猛地一拐,撞在巡逻车上。巡逻车猝不及防,一下窜到人行道上,虽然它一侧的两只车轮架空了,但仍然全速向前冲去。
路上行人见状,吓得吱哇乱叫,四散奔逃。
小轿车与巡逻车并行疾驰,毫不相让,总是超前紧紧地挡住巡逻车的去路。
前方出现了一个急转弯。
2.巡逻车内
车内坐着两名警官,他们死死地盯着前方,脸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突然,道路从视界里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
3.公路转弯效
巡逻车来不及转弯,径直向前冲去,车身腾空跃起,接着一头栽下公路。刹那间,随着一声巨响,巡逻车顿时燃起熊熊的火焰,黑烟滚滚。
紧追不舍的小轿车一个急刹车,车身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儿,总算拐过岔路口,但却一头钻到路旁的民房里。
4.民房内
一家人正在吃饭,忽见砖木横飞,一辆汽车破墙而入,吓得惊叫着跳将起来。
小轿车一直冲到他们身边,才戛然止住。车前窗传来一阵玻璃碎裂声。一个年轻女子动作敏捷地从洞开的车前窗钻出來。
这个女子身材窈窕,两腿修长;一双秀目闪着野性的光。她叫火野三夏(24岁)是鳄鱼分署的警探。
三夏跳下车,不看目瞪口呆的这一家人一眼,转身朝外跑去。
5.户外
三夏盯盯地注视着公路下已快燃成灰烬的巡逻车,久久伫立未动。
远处响起刺耳的警笛声,几辆警车闻讯赶到。
6.某警署,审讯室
负责交通案件的警官坐在桌前,他面色阴沉,目光如炬。与他仅一桌之隔,坐着被铐住双手的三夏,执拗地闭着嘴,一言不发。
警官:“你的驾驶牌照是伪造的!没有驾驶执照,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品,甚至在履历卡片上也没有你这个人!”警官越说越气,猛地站起来揪住三夏,“你这个狂妄的家伙,竟敢随便使用沉默权!你不说,我也能马上查个水落石出!想捉弄警察,妄想!”
三夏仍不作声,脸上毫无表情。
正在这时,警署署长急匆匆走进来,警官慌忙松开手,立正敬礼。
署长狠狠难乜了一眼三夏,对警官道:“把她放了!”
警官一怔:“署长!她杀害了我们的同事!”
署长瞪着三夏,半响儿才吐出一句:“她是鳄鱼!”
警官:“啊,鳄鱼?!”
7.警署外
三夏从楼内走出来,她抚摸着手腕上手铐的勒痕,微微一笑。
8.“警视厅”资料调査分室
资料调査分室室长绪方哲夫(35岁)坐在沙发上,他精明强悍,气度不凡,俨然一副少年得志的政治家的派头。在他前面的写字台前,坐着警长高品贤次(42岁)。
高品牢骚满腹地:“干得也太漂亮了!为了赔偿撞毁民房的损失和不让他们声张,我们花的钱巳远远超出了预算!”
绪方:“嗯,这两个警宫品行恶劣,居然以违反交通为借口勒索钱财,也活该他们倒霉——不过,善后工作还有劳您多多费心。”
高品没好气地:“不管怎样,你尽快写一份报告交上来!”
高品对面坐着三夏,她双腿搭在写字台上,一脸不屑的神情。她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去,一团淡紫色的烟雾在空中翻卷着,缓缓散开。
打字机的响声,渐渐由弱到强。
9.—行行打出的字迹
“警视厅资料调查分室,是以揭发、阻止公务人员犯罪为主要任务的秘密调查机构,内线电话号码82号,通称——鳄鱼分署。”
10.片名《鳄鱼分署》
背景浮现出三夏的照片和简历。
“姓名火野 性别女 出生年月1954年10月29日 籍贯XX县XX市 现住址东京都涩谷区XX街XX号 家庭成员无 特长射击、驾驶(国际A级执照) 所属单位警视厅资料调查分室 职务搜查股巡查部长”
11.广尾附近
三夏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街上走着。
三夏爬上一条行人熙攘的坡道,从公园横穿过去,消失在公园后的一幢小公寓内。
12.三夏的房间
三夏打开门,门口集了一堆报纸。她走进房间顾不得整理一下,便懒洋洋地脱去衣服,直到一丝不挂。然后一头倒在床上,很快就呼呼地睡了。无论是电话铃声、报纸收款员的叫门声,还是窗外夏祭游行队伍的吵闹声都没有吵醒她。她睡得那么沉,就象死了一样。
清晨,三夏从睡梦里醒过来。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然后起身走进卫生间。
三夏解完手,想从澡盆边上的洗衣筐里拣出一条干净的裤衩,但翻来翻去,条条肮脏不堪。三夏叹了口气,把脏衣物全都倒在澡盆里,拧开水龙头,然后走回房间。她从昨天脱下来的衣服里拣出裤衩,重又穿在身上。
三夏拿起一份最新的报纸,翻到第三版,只见一行标题赫然醒目“女子失恋警官横遭厄运 祸从天降汽车闯入民宅”还登有现场照片。
三夏看着报道,随手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牛奶喝了一口,谁知牛奶早已变质,酸得三夏直皱眉头。她急忙跑到厨房,把牛奶吐在水池里。
13.健身俱乐部
在各式各样的运动器械前,许多中老年人正在锻练,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三夏和绪方坐在用玻璃隔开的咖啡室里。三夏好象倦意未消,一副懒洋洋的神情。
绪方的声音:“要盯住那个家伙……你在听吗?”
三夏茫然抬起头。
绪方:“就是跑步的那个人。你要盯住他。”
三夏顺着绪方的视线望去,一个中年人的身影跃入眼帘。他正沿着跑道不停地跑着,嘴里呼哧呼哧喘着气。
绪方:“他叫田岛文造,是大和商事的常务董事……就是那家与飞机疑案有关的商社。”
三夏默默地望着田岛。
绪方:“这家伙从军队退役后就进入该商社,与现任副社长武部宗一郎一起,把原不起眼的小商社发展成如今这个规模。10年前,当防卫厅准备选购下一代新式战斗机时,这家伙一马当先,使用巨款贿赂政府官员,独揽了这笔生意。”
三夏不感兴趣地:“那要我做些什么呢?”
绪方:“刚才我已经下达过指令。”见三夏似有所悟,又问,“想起来了?”
三夏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14.健身房一隅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正在猛烈地击沙袋。她体格壮实,浑身肌肉凸起,仿佛是一名相扑运动员。她每一拳每一脚都是那么有力,沙袋眼看就要被打破了。她叫加仓林(27岁)。
三夏换了运动服走过来。当她走近加仓身边,忽然一个飞脚直朝脸上踢来。三夏一惊。想躲已来不及了。就在这时。那只脚在眼前倐地停住了。
加仓收回腿,缓缓转过身。
加仓:“对不起,我这人腿不老实,总想踢点什么。”
两人对视,眼里闪着敌意的目光。
绪方在远处看着她俩,微微一笑。
15.停车场
绪方和三夏站在车旁,视线投向一个方向。
田岛从健身俱乐部走出来,一个脸上还留有几分稚气的青年开着赛车前来迎接。他叫泽英二(22岁)。田岛一见他,脸上顿时绽开笑容,俯身钻进车内。随着排气管发出一阵爆响,赛车疾驰而去。
目送赛车远去,绪方坐进车内,对三夏道:“好,这事就交给你了。”说罢发动汽车。
三夏慌忙叫住他:“室长!”
绪方:“有什么事?”
三夏:“这车能借我用来调查吗?”
绪方:“那辆车让你毁了,我们鳄鱼分署车辆很紧。你就象过去的侦探电影里那些侦探一样,暂时安步当车吧!”
三夏:“那怎么行!”
绪方:“你要有意见就对高品警长提去,预算不归我管。”不容三夏分说,驱车离去。
三夏一个人被扔在停车场上,不知所措。
16.国际问题研究所
这是一幢不起眼的建筑,临街的一溜儿窗户几乎都被“国际问题研究所”几个大字挡住了。
17.楼内某室
写字台上摆着许多封信,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是“武部宗一郎”。
一位老人正从这些信件中寻找他需要的字,每找到一个,他就用裁纸刀细心地裁下来。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正注视着老人的工作。他叫小野寺吾郎,是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
老人把裁下的字贴在硬纸板上,组成了一句话“为公司而死”。接着,他又把硬纸板与另一张纸对在一起,从那密密麻麻粘在一起的字上看,似乎是一封遗书。
老人用一块塑料板垫在上面,然后一笔一划地描起来。
小野寺看着描出来的字迹,满意地点点头。
18.大和商事办公大楼
一架望远镜缓缓移动,通过镜头可以看见一辆高级轿车驶到大楼门前停下,武部(大和商事副社长)走下车,径直朝楼内走去。看门人举手敬礼。
望远镜向上移去,一直移到靠近顶层的常务董事办公室。隔着玻璃,可以看见田岛对着电话讲者什么。打完电话,他刚在办公桌前坐定,就见房门猛地被推开,满脸怒气的武部走进来。
19.对面楼顶
手持望远镜的三夏面露诧色,她调调焦距,重又观察起來。
20.常务董事办公室
望远镜中,武部和田岛面红耳赤地争吵不休。吵着吵着,忽见武部扑上去揪住田岛。
只听一声快门响,画面定格。
21.大和商事楼外,夜
街道对面,三夏监视着大门。
脸色阴沉的田岛从楼内走出,这时,一辆赛车驰到他身边戛然止住,开车的是英二。一见英二,田岛脸上的愁容顿时一扫而光,他钻进车,赛车疾驰而去。
三夏急忙叫住一辆出租车,随后追去。
22.道街,夜
三夏乘的出租车紧紧跟在赛车后。
三夏瞪大眼睛注视前面的车,只见田岛搂着英二的肩膀,贴在他耳边亲热地说着什么,英二被逗得哈哈大笑。
23.高级宾馆,夜
赛车驶入停车场,田岛和英二跳下车,兴高釆烈地走进宾馆。
24.宾馆大厅
电梯显示楼层的数字停在“13”上。
三夏坐在沙发上,手里玩弄着打火机,眼睛则盯着电梯。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手指头夹着烟走近三夏:“借个火好吗?”
三发一怔:“什么?”
女人示意她手中的打火机;“借个火!”
三夏“哦”了一声,点点头,替她点燃香烟。
女人吐出一口烟,在沙发上坐下,搭话道:“生意怎么样?”
三夏望着她,莫名其妙。
女人:“主顾没从前那么多了?唉,世道不景气啊!”
三夏这才明白对方是个妓女,她把自己当作她的同行了。三夏苦笑一声,随口应道:“可不……看来得早点找个主儿了。”
女人深有感触地:“是啊……”
25.大和商事,常务董事办公室,晨
面露惧色的田岛战战兢兢地向后退去,两个满脸杀气的彪形大汉(中山和下川)一步步向他逼近,一直把他逼到窗前,再也无路可退了。
田岛身后的窗户敞开着,窗幔随风摇曳。办公桌上放着那份伪造的遗书。
中山和下川目露凶光,他们一把揪住田岛,把他从窗口使劲往外一推,田岛惨叫一声,贴着楼壁从高处坠落下去。
26.报纸新闻
标题:“飞机贿赂案涉嫌人物田岛文造自杀身亡,死前留下遗书‘公为司而死’”报道中还附有现场照片和死者遗像。
27.鳄鱼分署
绪方打开报纸,聚精会神地看着有关田岛的报道。
稍倾,绪方放下报纸,皱着眉头道:“……自杀?”
三夏默不作声。
绪方:“我让你盯着他,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结果。”
三夏:“瞧您的口气,就好象知道他要自杀似的。”
绪方:“自杀没有想到,他杀倒是在意料之中。”
三夏狐疑地望着他,神情焦炙。
绪方:“身为警察,要想推翻警察发表的调查结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能拿出确凿的证据,事情自然另当别论。”
三夏没表态,室内气氛沉闷。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女人探进头来,来人原来是加仓林。
绪方:“啊,你来了。”
三夏瞥了一眼加仓,装作不认识地把头扭向一边。
加仓傲慢地咧嘴冷笑一声。
绪方对三夏:“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保安警察派来协助调查的加仓林小姐。”
加仓:“哎,等等!你是说让我来和她搭档?”
绪方好象没听见她的话,继续介绍道:“这位是火野三夏,鳄鱼分署老练的警探。”见加仓还要说什么,他用目光制止住她,“今后的工作就拜托二位了。”
三夏:“这个案子我自己对付得了,不需要帮手。”
加仓闻言,大步走到三夏面前,猛地给她一耳光,三夏被打得飞了出去。加仓还不解气,正要冲上去,高品喝道:“混蛋!住手!”上前拦住她。
加仓:“我讨厌这家伙的眼神。她竟敢小瞧我!”
三夏轻蔑地乜视加仓,冷冷地说道:“你这点蛮劲看样子还能派上用场。”
加仓气得说不出话。
三夏并不理会,问绪方:“让我俩搭档做什么?”
绪方:“已经向加仓小姐交待过了。”
三夏:“是吧?”缓缓走到加仓面前,冷不防对准她的肚子就是一拳。
三夏:“一比一,平局。”说罢打开门,等在一旁。
加仓瞪了绪方一眼,捂着肚子气哼哼地走出去。
高品:“室长,这事妥吧?”
绪方:“什么……”
高品:“还按谋杀案查下去吗?
绪方:“不知道……只是,不查清事情真相,鳄鱼就没法露出牙齿。可以肯定。这个案件的背后准有大人物在活动!”
28.高级宾馆,游泳池
池上池下都是人,拥挤不谌。加仓向女服务员询问着什么;三夏独自沿池边向前走去,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个晒太阳的男人的背影上,那个男人的背上有两道显眼的伤疤。
三夏呆站在原地,犀利的目光紧紧盯住那个人。
加仓走过来,对三夏说:“他今天没来。走吧。”见三夏呆立不动,加仓催促道:“怎么啦?走哇!”
三夏点点头,朝前走去,当她路过那人身旁时,故意在他身上绊了一下。
男人“哎呀!”叫了一声,翻过身刚要发火,见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脸上的怒容顿时换成殷勤的微笑。
三夏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她说声:“……对不起,”匆匆朝加仓追去。
29.公用电话亭
英二正在打电话、他一反与田岛在一起时那副故作娇柔的憨态,目光阴冷,表情凶狠。
英二:“武部先生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记得田岛每次玩弄我的时候,他总要喊:‘武部,怎么样?当相公的滋味好受吧!’哈哈哈……”
30.大和商事,副社长办公室
武部正在听电话,握着听筒的手微微颤抖。
英二的声音:“我替您保守秘密,您却把我撂下不管,这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武部:“我知道了。我现在很忙,抽不出时间。两点整,我在那家宾馆的游泳池等你。”
武部气得浑身发抖,他放下电话,马上又开始拨动号盘。
31.宾馆游泳池
身着游泳衣的三夏和加仓混在人群里,眼睛盯着泡在水里的英二。
英二东张西望,显得心神不定。
加仓:“……真可怜,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却去当相公。”
三夏瞅了一眼加仓。见她脸上不无泠意,便说:“怎么不向他求婚?”
加仓没好气地:“你这话说到我心坎上了!”正说着,目光却停在一方。
背阴处站着中山和下川,他们西装笔挺,神情诡秘。
加仓:“那两个家伙是什么入?”
三夏:“……莫非是来找那个同性恋的?”
加仓:“哎,他上来了!”
英二从游泳池里爬上来,朝更衣室走去。
下川和中山走过去。
下川:“你是泽英二先生吧?”
英二狐疑地打量着来人,没有应声。
下川:“听说你的游泳裤与众不同。”
英二:“是武部先生派来的?”
中山:“他让我们告诉你,他今天来不了了。”
下川和中山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英二目送他们的背影,眼里闪射着愤怒的光。
三夏和加仓在远处监视着英二,见他在别人的更衣室前转来转去。两人正暗自纳闷,就见他用一根钌子巧妙地撬开更衣室的门,从别人的钱包里抽出几张纸币。
32.繁华的商业街
“哇哈哈……”街上飘荡着没有感情的笑声。
一辆出租汽车停下,英二从车上走下来。稍远处,三夏和加仓从另一辆出租汽车里钻出來。
33.玩具店
店门口,一个木偶老头张着大嘴,发出机械的笑声。
英二走进店内,老板迎上来。英二和他说了几句话,老板转身走进里屋,不一会儿抱着一只布狗熊出来交给英二。
三夏和加仓隔着橱窗监视着英二的举动。
加仓:“他买那玩艺儿做啥?”
三夏:“那里面肯定藏有毒品。”
加仓:“有可能。”说罢迎着抱着布狗熊的英二走去。
英二看见迎面走来的加仓,神色慌乱,不知所措。
加仓走近英二,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你大概缺钱花了吧?”
英二莫名其妙地:“你是谁?”
加仓:“我们从游泳池一直跟你到这儿。”
英二想逃走。但他的胳膊被加仓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加仓夹着英二的胳膊向前走去,三夏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加仓:“你在游泳池等谁?”
英二不吭声。
加仓:“你是田岛的情人吧?”
英二:“这是什么话……哎呀呀!”
加仓使劲一捏,英二的手顿失血色,变得苍白。
加仓:“你要不老实回答,我就掰断你的手指头!”
英二:“我说!我说!”
加仓:“你在等什么人?”
英二:“……武部。他今天说好给我送钱来。”
加仓:“钱?为什么?”
英二:“我知道他们两人的秘密。”
加仓:“什么秘密?”
英二厚颜无耻地笑了笑:“不给钱我不能说,我可是个相当不错的‘情妇’哩!”
加仓:“你这个社会渣滓……不给钱我也会让你开口的!”
只听“咔巴”一声,英二的手指骨被掰断了一根,英二连声惨叫。
加仓:“再来一根怎么样?”
英二疼得哭出声:“……他俩在战争期间是同性恋。在军队里,田岛经常波上司武部玩弄,我想借此敲他一笔钱。”
听他一说,加仓露出失望的表情:“妈的,原是这么回事!你早说出来,我也不会掰断你的手指头了。”说着松开英二。
见英二迟迟不肯离去,加仓说:“哦,对啦。”从手提包里摸出几张纸币塞给英二,然后说,“再见!”
英二强忍疼痛朝前走去,没走多远,有两个人拦住他的去路。英二抬头一看,原来是下川和中山。
英二胆怯地向后退去,下川和中山面带狞笑,—步一步向他逼近。
英二的背后是十字路口,红色的信号灯闪亮着。一辆大型翻斗车正在等待绿色信号。
英二见乌黑的枪口从下川的口袋露出来,吓得魂不附体,脸紧张得变了形。
三夏在远处发现有人截住英二。急忙叫了一声:“加仓!”,拔腿朝十字路口跑去。
此时信号灯巳由红转绿,大型翻斗车缓缓启动,向左拐去。
英二没有发现身后的翻斗车,仍然向后退着退着,他的身体被翻斗车的后轮猛地卷了进去。
三夏和加仓赶到时,英二的周围已围了一群人。
下川和中山悄悄走出人群,朝地铁入口处匆匆走去。
三夏和加仓见状,急忙随后追赶。
34.地铁入口
下川和中山发现有人追来,撒腿就跑。
三夏和加仓奋力追赶,冲下台阶。
35.地铁站台
下川和中山拼命地跑着。一辆电车驶入站台,车门刚开,两人便跳上去。
三夏和加仓随后赶到,也跳上电车。
36.电车内
下川和中山越过一辆辆车厢朝前跑去,三夏和加仓紧追不舍。
下川和中山一直逃到最后面一节车厢,再也无路可逃了。
下川故作镇定地:“你们要干什么?”说着伸手去抓吊环。
就在这一瞬间,三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铐铐在下川的手腕上。加仓则把手铐的另一端拷在中山的手腕上。
三夏从下川的腰间抽出一把手枪。车内旅客见状,一阵骚动。
37.车内
三夏:“是谁派你们来的?”
下川和中山缄口不语。
加仓按捺不住火气,挥拳便打,下川和中山顿时鼻青脸肿。
加仓:“快说!为什么杀英二!”
两人浑身颤抖。突然,中山使劲一咬嘴唇,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来,中山顿时毙命。
三夏一怔,急忙撬开中山的嘴,从里面取出一枚胶囊。
三夏赶紧提醒加仓:“加仓!小心氰化钾!”
加仓点点头“来吧,伙计!”使劲朝下川的下巴一捏,下川的下巴被她卸了下来,一枚胶囊从他嘴里掉出。
加仓拾起胶囊:“这下好啦,他连舌头也咬不成了。”
38.停车场一隅
加仓:“那两个家伙一个上西天了,另一个怎么办?”
三夏:“先不忙捉起来,他不过是个小喽罗。他下巴被卸下來了,恐怕只能回他们的黑窝去。”
加仓:“是的,可怎么才不露破绽呢?”
三夏:“我故意把一个发夹丢在车上,估计那家伙这会儿正拼命用它开锁呢。”
加仓:“和那个死鬼铐在一起,他想逃也没法逃。”
这时,忽听一阵发动汽车的声音传来。
三夏:“加仓!开始行动!”
39.公路,夜
下川驾驶着汽车飞驰。中山的尸体靠在助手席上,随车子的颠簸左右摇晃。
三夏和加仓的车远远地跟在后面。
40.九段坡下,清晨
下川的车在一幢楼前停下。楼前停着一辆街头宣传车,一群身着野战服的青年正在列队集合。
下川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跌跌撞撞地跑进楼内。
三夏把车停在远处,然后机警地观察下川走进去的那幢楼,只见门前挂着一块捭子:“维新学校”。
队长的训话声远远传来:“全体维新青年队队员注意!不要随地乱扔烟蒂和空饭盒!你们不是暴走族,必须具有一个爱国主义者的荣誉感!”
三四名身着野战服的青年跑出楼,从车上搬下中山的尸体。
队长:“今天要避免和当局发生不必要的磨擦,出去多少人就回来多少。点名完毕,全体上车!”
被人架着两臂的下川与清水(校长)走出来,钻进一辆黑色轿车。
三夏发动汽车,跟在后面。
41.永田街附近
黑色轿车停在一幢楼前,清水等人从车上下来,走进楼内。
三夏停下车,抬头望去,“国际问题研究所”几个大字跃入眼帘。
三夏:“这里是军事评论家小野寺五郎的事务所。”
加仓:“小野寺……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鹰派人物?”
三夏:“正是他。”
42.国际问题研究所内
“啪!啪!”竹刀雨点般地打在被按在椅子上的下川身上。
清水:“哼!下川,你简直丢尽了我们维新学校的面子!”
下川耷拉着脑袋:“对不起……”
竹刀又劈头盖脑地向下川打去,下川发出一阵阵惨叫。小野寺坐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对眼前的一幕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报纸上登着一则新闻,标题是:“翻斗车左转弯正遇死角,年轻人躲不及轮下丧生”标题下附有英二的照片。
小野寺叠起报纸站起来。
清水忙垂手恭立:“先生。”
小野寺:“现在的关键是如何对付那两个女探子。她们十有八九跟着下川追到这里了。”
43.国际问题研究所,夜
三夏和加仓撬开锁,打开门迅速溜进去。
44.室内
一束手电简的光柱在黑喑中缓缓移动。室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巨大的写字台摆在中央,显得阴森可怖。
加仓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检查里面的东西。
三夏发现写字台的一角摆着一台录音机,于是伸手按下揿键。
录音机里响起英二的声音:“……喂,是武部先生吧?田岛先生这一死;连给我零花钱的人也没有了。不知您能不能代替他的位置?我可没把武部先生当外人看。哈哈哈……”声音停顿一下,接着又响起来,“武部先生,田岛先生自杀身亡,您大概松了口气吧?田岛先生常说,他讨厌您那套做法……所以嘛,从田岛先生那里,我了解到了武部先生所做的全部事情……您听着吗?”
武部的声音:“……你想要多少钱?”
三夏按下停止键:“窃听磁转。”
加仓:“原來英二是在敲诈武部。为了灭口,他们就下了毒手……”
三夏:“显然,田岛也是他杀。”
两人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就在这时,屋内所有的灯突然全部亮了。
三夏和加仓一惊,急忙做好防御准备。一群身着黄色野战服的壮汉从门外蜂拥而入,直朝二人逼来,打头的是清水和下川。
清水:“上!”号令一下,歹徒们便朝二人猛扑过去。
三夏见势不好,大叫一声:“加仓!快跳下去!”一转身越窗跳下楼。
45.地面
三夏轻巧地落在地上。紧跟着加仓也跳下来,但她身体太重,落地没能站稳,不慎扭伤了脚。
加仓:“我的脚!”捂着脚满地乱滚。
三夏急忙抱住加仓,使劲把她往汽车上拖。但加仓身高体壮,三夏怎么拖也上不去。这时,歹徒们已从楼里冲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夏使足浑身力气从后面把加仓推上车,紧接着自己也跳上去,驱车疾驶而去。
46.市区街道,黎明。
三夏驾驶的汽车全速飞驰。
由摩托车和吉普车组成的车队从后面风驰电掣般追上来。驾车的都是穿一身黄衣的青年。
几辆摩托车追上轿车,歹徒们手持棍棒猛击车窗,车窗玻璃被打得粉碎,碎片溅落在加仓身上脸上,加仓呻吟起来。
三夏忙驱车蛇行,用车身猛撞贴近的摩托车。几辆摩托车被撞翻了,车上的歹徒摔在路旁,躺下不动了。
剩下的歹徒又追上来,他们用脚踢,用棍打,还有的把棍棒从车窗伸进去乱捅。
三夏用一只手挡住棍棒的袭击,另一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轿车左冲右撞,又有几辆摩托车翻倒在地。
47.多摩河畔
三夏的车疾驰如飞,摩托车和吉普车紧紧追赶。
小轿车车身塌瘪,车轮也扭曲变形,但三夏仍然驾车顽强向前奔驰。
坐在后面吉普车上的下川用步枪瞄准小轿车的轮胎放了一枪,只听“砰”的一声,轮胎被打穿了,小轿车一下失去了控制,猛地冲上堤坝,一头撞在护栏上。
强烈的冲击力把躺在助手席上的加仓甩出车,掉进河里,顺着汹涌的河水一沉一浮地飘走了。
浑身是血的三夏挣扎着从车里爬出,她刚离开车,小轿车爆炸了,燃起熊熊的火焰。
三夏抬起头,绝望地扫视一眼把自己团团围住的摩托车和吉普车,头一歪昏死过去。
48.黑暗的房间
迪斯科乐曲从远处隐约传来。
三夏被一条毯子从头裹到脚,躺在房间一隅。
走廊上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门打开了,一束晨光从外面射进来。
来人是下川、杉冈、中本三人。他们走进房间,在三夏身边站定。
下川蹲在毯子前,取出一把匕首在毯子上划开一条口子,然后拽出三夏的胳膊。
一只注射器的针头刺披三夏雪白的皮肤……
49.三夏的公寓
门开了,加仓跌跌撞撞地走进来。她跛着一只脚,用充血的眼睛环颐四周。
三夏不在。加仓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朝下望了望,见没人跟踪自己,这才松了口气,一头倒在三夏的床上。
50.鲜花盛开的原野(梦幻)
太阳在天空中闪耀,还是婴儿的三夏欢快地跑着。
突然,一只大手从太阳伸出来,一把揪住三夏的头发把她拎起来,三夏吓得哇哇大哭。
一条黑色的剪影横在三夏面前,他身着警服,体格粗悍。
不知不觉间。鲜花盛开的原野变成狭小的空间。
三夏张嘴呼救,但却发不出声音。身着警服的大汉朝三夏扑来,三夏拼死抵抗。
“姐姐!姐姐!”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三夏的弟弟达夫)跑过来帮助姐姐。
警官猛地将达夫推开,达夫的头撞在柱子上,当即身亡。
警官的剪影哈哈大笑,渐渐地,那张脸越来越大,直朝三夏压来。
笑声渐渐变成几个人的声音。
51.囚禁三夏的房间
三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只见中本的脸正俯视着自己,哈哈大笑着。
三夏挣扎着想跳起来,但一阵剧痛袭来,她不由呻吟起来。她的手和脚被铁丝绑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
下川和杉冈站在一旁,淫荡的目光贪婪地在三夏赤裸的身上游动。
三夏:“水……我要喝水。”
中本在三夏面前解开裤子。还没待三夏扭过头。一股透明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四处飞溅。
“滚开!你这个混蛋!”下川对准中本的腰眼就是一脚,中本象个梦游症患者似地摇摇晃晃走出房间。
下川扑在三夏的身上,三夏虽然被捆住手脚,仍然竭力挣扎着,反抗着……
52.三夏的家(回忆)
达夫的尸体旁,散乱地扔着一堆警官的制服。
三夏被一个赤裸的男人压在底下痛苦地忍受着凌辱。她的手在地上抓挠着,无意间摸到一枚十字架项链。三夏抓起十字架项链,使劲在男人的脊背上划了一下。
男人从三夏身上滚下来,背上出现两道血淋淋的伤痕。
53.警视厅,资料室
加仓的面前摆着下川、中山、英二等人的照片。她将这些照片与全国犯罪者卡片一一对照。
加仓:“该死!这么热的天也不开冷气!”她的衣服巳被汗水湿透了。
突然,她停下了手。吸毒者卡片里出现了泽英二的名字和照片。
54.迪斯科舞厅
节奏强烈的音乐,变幻莫测的灯光;扭胯摆臀,捉对狂舞的男女。
55.空室
角落里有一张床和一个便器,室内漂荡着一股臭气。
迪斯科音乐隐约可闻。
三夏坐在地板上,她面颊塌陷,形容憔悴,唯有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光。她随着从迪斯科舞厅传来的音乐轻轻用嘴打着节拍,哼着哼看,她突然闭住嘴,目光从天花板移向窗户和门。
三夏跳起来,用身体猛力朝门撞去,一次、两次……门纹丝不动。
三夏绝望地瘫坐在门口,脸上现出恍惚的神情。她浑身慵懒乏力,恶心想呕,眼睛里流露出对毒瘾将要发作的恐惧。
56.夜幕下街头
加仓和高品与一个个男女接头,向他们询问着什么。他们中有流里流气的阿飞,有油头粉面的男妓,有浓妆艳抹的街娼……他们都在向警察提供情报。
57.某大搂
一辆出租汽车驶到楼前停下,小野寺和雨宫从车内钻出,走进楼内。
两人走过监禁三夏的房间前,消失在隔壁的房间内。紧接着清水、下川和杉冈从里面走出来,打开关着三夏的房门。
58.三夏的房间
三夏踡着身子躺在床上,地上是一片呕吐物。
清水皱皱眉,厌恶地:"简直就象一座猪圈!”他走到三夏身边,晃了晃手中的注射器。
三夏紧盯着注射器,眼里充满了渴求的神情。
清水:“哦,过来!”
三夏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她浑身无力,肌肉痉挛,无法站立。
三夏:“我站不起来……请给我打一针吧,一针就行!”
清水:“你叫什么名字?”
三夏:“……”
清水:“不说?这么说管你叫猪叫狗都行罗。看来你并不需要这玩艺儿了。”说着将注射器对着地板,缓缓推动推杆,一股细细的水流从针头喷射在地板上。
三夏痛苦地呻吟起来。
下川:“好孩子,快说了吧,免得受苦啦。”
清水重重推动注射器,三夏拼命朝液体滴落的方向爬去。清水故意把液体滴在三发身体四周。
三夏痛苦地扭动身躯,嘶声叫道:“……求求你,给我打一针吧……你问什么我都说!”
59.隔壁房间
麦克风里传来三夏的声音。
三夏的声音:“归属警视厅资料调查分室……”
雨宫:“鳄鱼分署?!”
小野寺:“那可是警察总监也难插手的地方啊!”
雨宫:“乱子看来惹大了。”
小野寺:“一旦被鳄鱼咬住,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雨宫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送她上西天!”
60.囚禁三夏的房间
注射器的针头从三夏的胳膊上拔下来。
杉冈脱去上衣,裸露出上身。
三夏望着一步步逼近的杉冈,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她的精神已经麻木了。
61.隔壁房间
雨宫从椅子上站起来。
雨宫:“还有一条溜掉的胖鳄鱼需要小心。”
小野寺:“是。”
雨宫:“从目前的情況来看,还得伪造一封武部的遗书。”
小野寺闻言一怔。
雨宫走出房间。
62.走廊
雨宫站在三夏的房间门前,用欣赏的眼光注视着三夏的狂态,满意地笑笑。
63.某咖啡馆
加仓与在迪斯科舞厅负责唱片节目的姑娘交谈。
64.街道
中本蹓蹓跶跶地走过来,加仓悄悄跟在后面。
一辆小轿车从立体停车场驶下来。中本看见杉冈和下川坐在车内,便走了过去。下川笑嘻嘻地向中本说了句什么,中本顿时变得无精打采。
小轿车驶去,中本摇摇晃晃地走进一幢大楼。
65.楼内
中本乘上电梯。
加仓紧赶几步,混在去迪斯科舞厅的年轻人中也走进同一电梯。
66.迪斯科舞厅,入口
年轻人从电梯间涌出,加仓和中本也夹在其间。
中本径直走入迪斯科舞厅的事务所。加仓见状,似乎发觉自己走错了地方,又返回电梯。
67.大厅
加仓乘电梯从楼上下来。她环顾四周,见侧面有一座楼梯也通楼上,于是拾级而上。
68.三楼走廊
加仓蹑手蹑脚走过來,她来到监禁三夏的房间前,见门没关严,于是贴着门缝儿朝里窥望,发现中本手持一块白布正在脸上摩娑。
加仓犹豫一下,猛地冲进屋去。
中本看见突然闯入的加仓,惊讶地眼睛发直。
加仓一把从他手中抢过那块白布,定睛一看,原来是被撕碎的三夏的裤衩。
加仓:“三夏……”用力拧住中本的胳膊,喝道:“她在哪儿?”
中本疼得怪叫起来,
加仓:“说不说?不说我就拧断你的骨头!”
中本脸皱得象个苦黄瓜:“……下川把她带走了。”
加仓:“去什么地方?”
中本:“垃圾场……4号人造地。”
加仓不由脱口叫道:“糟糕!是刚才那辆车!”她不山自主地一使劲,只听“咔巴”一声,中本发出一阵不成声的惨叫,他的关节被扭脱了。
加仓顾不得鬼哭狼嚎的中本,一转身冲出房间。
69.楼外
加仓从楼内跑出。正巧有一辆出租车驶过,她忽忙站在路中央,举起双手。
出租车急忙刹车,戛然停住。
加仓拉开车门,一把将司机从车内拽出来。
加仓:“我是警察!借车用一下!”说罢钻进车内,驱车飞驰而去。
司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茫然失措。
70.4号人造地附近
加仓驱车前行,眼睛焦急地向四周张望。
71.人造地一角
下川和杉冈乘坐的那辆小轿车停在路旁。
车后的行李箱打开了,裹在毯子里的三夏被拽出来。
下川和杉冈一脸狞笑,拔出手枪。
下川:“滋味不好受吧?我们这就让你彻底得到解脱。”
杉闪:“象你这样一条烂鳄鱼,恐怕连老鼠都不愿吃!”
杉冈朝毯子踢了一脚,赤身裸体的三夏从毯子里滚出来。她眼睛半睁,意识朦胧。
下川:“站起来!朝那个垃圾堆的方向走!”
三夏摇摇晃晃站起来,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杉冈举枪朝天放了一枪,三夏踉跄地朝前跑去。
杉冈对准三夏的脚下开了一枪,一团黑雾呼地腾起,四处飞散——原来是一群苍蝇。
杉冈又朝三夏前后左右连发数枪,只见成千上万只苍蝇飞起来,仿佛一片乌云罩住三夏赤裸的身体。
下川:“别玩得太久了。”
杉冈颔首,举枪瞄准三夏。在这危急关头,忽听一声枪响,杉冈一头栽倒在地。
下川愕然,循枪声望去,见加仓驾驶的汽车越过垃圾堆,疾速朝自己冲过来。
下川慌忙闪身躲在自己的汽车后面,对着冲过来的汽车举枪一阵乱射。
加仓刹住车。从车里钻出来,用车门作掩护,举枪还击。
双方激战几个来回,下川的子弹打光了。他急忙大叫:“别开枪!”举起双手从车后钻出来。
加仓端枪命令道:“老实点!慢慢走过来!”
下川举手朝加仓走来,他的眼睛却悄悄瞥向杉冈尸体旁的手枪。忽然,他敏捷地侧身一扑,抓起那只手枪对准加仓开了一枪。与此同时,加仓的手枪也响了,子弹击中下川的胸膛,下川当场毙命。
加仓放心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转身朝三夏跑去。
加仓:“三夏!”
72.报纸上的报道标题
“大和商事副社长武部接受国会询传”
“黑色资金流入何人腰包?!”
“飞机交易疑案势必波及政界上层!”
73.高级轿车内
雨宫和小野寺倚靠在车座上。
小野寺:“……来势真汹啊!”
雨宫:“如果让新闻界再这么抓住不放,事情就全露馅了。不能再等闲视之了!”
沉默。
稍倾,雨宫咬牙切齿地:“……要是我掌握着指挥权,也用不着担这份心了。”
小野寺:“不过,那位先生有段话说得非常精彩:‘如同饮水要饮用经过过滤的干净水一样,政治资金也需经过过滤才能接受。这样一来,即使出事,责任只在过滤器,饮用干净水的政治家是不会牵连进去的。’”
雨宫:“现在是说闲话的时候吗!两条母鳄鱼在眼皮底下给溜淖了,害得我挨顿臭骂!”
小野寺:“……对不起。”
雨宫:“亏你还是旧陆军中野学校毕业的,不惭愧吗!”
小野寺没敢吭声。
雨宫:“要是他们顺着杀人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们就全完蛋了!这个国家的民众对贿赂案反应迟钝,但对凶杀案却十分敏感。”
小野寺默默无言。
雨宫:“这件事怎么办,就看尔的了。”
小野寺:“是……”
74.内阁调查室
雨宫正在打电话:“武部先生,关于国会传询一事,先生请您不要慌张,从容应对。……别担心,您只要凭良心摆事实,不信口乱说就行。如果您做到这一点,我保证您不会受到起诉。至于暂时性的拘留嘛,这恐怕在所难免。为了维护法治国家的威信,也只好请您委屈一下了。再见。”说罢挂断电话。
75.三夏的公寓
三夏浑身痉挛,不能自控。
三夏:“药,药!快给我药!”一把抓住加仓,使劲摇晃着。
加仓:“三夏,你要忍住!求求你,三夏,不能再用药了!”
三夏痛苦地又踢又打。
加仓把三夏按在床上:“你不愿让我把你捆起来吧!”
三夏狂乱地挣扎着,撕打着,手指甲深深地陷在加仓的背部,鲜血从加仓的背上渗出来。
加仓咬牙忍耐着。眼里噙着泪水:“……三夏,傻瓜!你这个大傻瓜……”
76.内阁调查室,室长室
雨宫和小野寺相对而坐。
雨宫:“我们需要制造一个事件,借以转移社会的视线。”
小野寺:“那么犯人呢?”
雨宫:“监狱里有,要多少有多少,”
小野寺:“您是说采取超越法规的行动?”
雨宫:“越狱、抢银行、扣押人质,只要闹腾。三天就行,然后把他们干掉。”
小野寺:“明白了。”
雨宫:“这伙人中如果能有个把变态的狂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野寺:“报纸杂志这下可要高兴了。”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77.监狱长办公室
在押犯名册一页页翻过去,从中选出三个人。
户田忠雄 抢劫杀人犯 无期
加腾孝 连续强奸杀人犯 无期
加腾信 连续强奸杀人犯 无期
78.内阁调査室,室长室
雨宫看着三人的案卷,满意地说:“这三个家伙已经判了刑,明天就要移送宫城监狱。就让这几条疯狗和母鳄鱼较量去吧!”
小野寺谄媚地:“您这一招具可谓一箭双雕!”
雨宫:“就算有一方还活着,也会成为突击队的活靶子……”
79.三夏的房间
三夏的手无意间摸到腿上注射后留下的针眼,嘴唇微微抖动一下。她忍不住使劲揉搓针眼,汗水从额上渗出来,身体不住地颤抖,禁不住小声地呻吟起来。
加仓不安地望着三夏。
三夏:“加仓,说点什么。”
加仓:“恩?”
三夏:“求求你,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加仓面露惑色,一时不知从何处说起。
三夏使劲撕扯抱在怀里的枕头和露出的棉絮,借以减轻毒瘾发作的痛苦。
加仓:“在我出生的村子里,谁家要是生了男孩,就向天上扔一枚10元硬币。”
三夏默默地听着。
加仓:“传说硬币落地要是正面朝上,这孩子将来就会当警官;要是背面朝上,那他长大后准是一个贼。要是硬币立在地上,就预示他将来会成为一个正派人……这个传说很可笑吧?”
三夏:“……”
加仓:“我生下来就很胖,父母担心我作为女孩子活不长,也扔了一枚硬币给我占卜……”
三夏:“肯定是正面朝上罗?”
加仓:“是的,其实全是胡诌八扯。”
加仓咧嘴笑了笑。没词儿了。沉默片刻,三夏开口道:“……我一直在找一个背上有伤的家伙……”
加仓:“有伤?”
三夏:“他杀了我弟弟,还强奸了我……那家伙身穿警服闯到我的家……我拼命反抗,用十字架划伤了他的后背……”
加仓默馱无言。
三夏:“这已是6年前的事了。为了找他报仇……”
加仓:“你就是为这个才到鳄鱼分署来的?”
三夏:“我一直在想,那家伙也许真的是警察。”
加仓;“……”
床下,被三夏撕碎的棉絮撒落一地。
80.狭窄的公路
―辆囚车驶来。
驾驶员发现前方有一辆巡逻车和一辆黑色轿车挡住去路,急忙刹住车。
巡逻车上走下一名警官,径直走到囚车的驾驶室前。这名警官是清水装扮的。
清水:“我是本县警察佐藤。刚接到检察厅的紧急通知,由于移交手续不全,让我们将这批犯人暂时拘押在县警察局内。这是交接命令,请在上面签字。”
押警:“辛苦了,我这就把车门打开。”说罢绕到车后打开车门。
清水:“户田、加藤孝、加藤信,下车!”
三人带着手铐走下车。清水与押警把三人押上黑色轿车。
清水向押警轻轻敬了个礼,然后跳上巡逻车。巡逻车和黑色轿车飞驰而去。
81.奔驰的黑色轿车内
户田、孝和信坐在后排座上。
孝:“伙计,给我们打开手铐怎么样?”
坐在助手席上的小野寺头也不回地:“你们大概不会那么天真,以为我会白白帮助你们吧?”
户田等人默不作声,等待下文。
小野寺:“如果我不救你们,你们这辈子怕是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了。我说的对吗?”
户田:“别故弄玄虚。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小野寺:“……请三位去袭击银行。”
孝不解地:“银行?”
户田:“……请告诉我为什么。”
小野寺:“大藏省造币局有一个疯子,这家伙把刚造好的一万枚百元硬币涂上白喉菌,企图让所有的人染上白喉病,使天下大乱。”
信:“这小子真有闲工夫。”
小野寺:“这批百元硬币已经运进五轮银行的金库,如果不采取措施,明天就会流到市民的手中。”
信:“你们莫非是傻瓜?既然知道这批硬币这么危险,从银行收回来不就得了吗?”
小野寺:“银行以信用为本。银行得到信任就等于国家得到信任。白喉病可以在医院医治,可对国家的不信任感却会蔓延开来。”
沉默。
小野寺:“这件事必须在绝对秘密的愦况下处理解决。”
户田:“……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偷?”
小野寺:“不错。你们多少会付出一些代价,但有一点请记住:不要波逮住。如果被逮住,把事供出去,警方也不会相信你们的话的。如果成功,我保证送你们去海外避难。”
信:“真的送我们出去?”
孝:“此话可当真?”
小野寺:“请相信我,我只能这么说。”
户田:“什么时候动手?”
小野寺:“明天。”
82.西武球场内的皇家餐馆
雨宫一边用餐一边观赏着棒球夜间比赛。
绪方坐在雨宫对面,他面色苍白,两眼看着面前的美酒佳肴,却没有半点食欲。
83.五轮银行
停在银行前的一辆黑色装甲汽车缓缓驶去。
身着宇宙服的户田、孝和信快步走人银行。
众人不约而同将惊讶的目光投向这三个服装奇特的不速之客身上。
看门人跑过来想拦住他们,户田抬手一枪,看门人一个跟斗栽倒在地。银行内顿时一片混乱。
孝和信举枪向天棚上扫了一梭子。
户田:“安静!都把手放在脑袋上!”
孝和信把枪对准惊惶的顾客。
户田:“举着手到这边集合!快!”
孝:“别磨磨蹭蹭的!”^
银行职员和顾客统统被赶到墙边排队站立。
这时,警官A举着手枪跑进来。
警官A:“别干蠹事!快放下枪!”
孝抬手一枪,警官A应声倒下。
警官B从另一侧的门跑进来。
警官B:“赶快住手!不然我要开枪啦!”
信把枪对准他扣动板机,警官B缓缓倒了下去,他大睁双眼,似乎还不相信有人敢向警察开枪。
户田:“谁是行长?站出来!”
行长冈林战战兢兢地从队列中跨出几步。
户田:“把装百元硬帀的口袋交出来!快!”
冈林打开金库的门,从里面拖出几个沉甸甸的口袋。
户田查看一遍印在袋子上的硬币制造号码问:“喂!百元硬币就这些?”
冈林:“是、是的。”
户田:“没有15644号口袋吗?”
冈林核对一遍:“没有这个号码。”
户田困惑不解地皱起眉头。
这时,监视窗外动静的信尖声叫起来:“哥!你看!”只见银行外面出现了一队队警察。银行四周已被手持防弹盾牌的机动队包围起来。
孝,“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这下咱们跑不掉啦!”
户田默默思索着对策。
冈林见他们没顿上注意自己,使悄悄向大门跑去。户田见状。抬手一枪,冈林的后背喷出一股血,踉跄一下栽倒在地。
户田:“把百叶窗放下来!”
孝和信用枪逼着银行职员把百叶窗一一放下来。
84.五轮银行外
机动队队长手持麦克风高声喊话:“银行已被我们包围了。抵抗是没有用的,立刻缴械投降!”
五轮银行门窗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85.鳄鱼分署
三夏和加仓站在绪方的办公桌前。
绪方:“你们这次的任务是潜入五轮银行解救入质。人质中有20名银行职员,顾客人数不明。罪犯是越狱逃跑的3人团伙,这是犯人的有关材料,这是银行内部的草图。”
三夏和加仓互视—眼。
绪方:“三夏还没完全康复,鉴于事态紧急,请你坚持一下吧!”
三夏:“我们的调查报告看过了吗?”
绪方““当然看了。”
三夏:“田岛被害一案的真相已经有了眉目,凶手就是大和商事的武部,国际问题研宄所的小野寺以及维新学校那帮打手。”
加仓:“这时候非得去对付在银行的强盗吗?这种事交给警察去办不就行了吗?”
绪方:“你们也是警察。”
加仓:“可鳄鱼分署的任务……”
绪方抬手制止她:“你们追査的案子不也是普通杀人案吗?”
三夏:“不是,普通杀人案是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一定有更大的、更可怕的人物牵连在里面。他怕田岛说出什么会惹出麻烦,所以就……这个人不是武部,决不是。”
绪方:“我知道了,这事以后再谈吧。当前你们的任务是潜入银行、这是命令!”
一旁的高品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三夏和加仓忿忿不平,又无可奈何。
加仓:“犯人有什么要求?”
高品:“到目前为止还没提出任何要求,所以警方也苦无对策。”
加仓:“他们占据银行有多长时间?”
高品:“两个多小时。”
三夏不经意地看着三名罪犯的材料,突然,她的眼睛停住不动了。在户田的特征一拦里,写着“背部有一道大伤疤。”
三夏:“好,我们去。”
加仓:“三夏,你身体行吗?”
86.五轮银行内
户田:“我们好象中了那家伙的圈套了。他为什么骗我们?想利用我们达到什么目的。”
孝:“现在说这有啥用?我们已经杀了两个警察,一个看门人和那个行长。”
一阵呻吟声传来。
信:“真他妈的讨厌!安静点!”
户田:“他好象还活着。阿信,让他少受点罪吧!”
信举枪对准呻吟的冈林的头部开了一枪,冈林颤动一下,便不再动弹了。
户田:“这么多人质捏在咱们手心里,量警察也不敢轻举妄动。怎么处理这些人,你俩也拿个主意。”
孝恶狠狠地望着人质:突然厉声叫道:“你们这群混蛋!都给我把裤子脱下来!”
众人质面面相覷,惊恐不安。
孝:“没听见吗!不管男女,都把下面的遮羞布脱光。快!”
人质们把手放在裤子或裙子上,犹豫不决。
信歇斯底里地狂叫:“少他妈的装斯文!一丝布也不许剩!”说着走到一不知所措的银行女职员的面前,猛地一把扯掉她的裤衩。
女职员尖叫一声,捂住前身蹲在地上。
孝:“就象进澡堂一样!谁敢有意磨蹲不听话,我就打死他!”说罢朝天放了一枪。
人质们此时已顾不得羞耻,忙将下身裸露出来。
87.洗手间
三夏和加仓已经悄悄钻了进来。她们从门缝向大厅望去,不由吃了一惊,只见人质们光着下身坐在柜台上,户田、孝和信用枪逼着他们。
加仓低声骂道:“真下流卑鄙!”
三夏:“在这儿没法开枪,看来只好混在人质里找机会下手了。”
加仓:“你是说去当人质?”
三夏点点头。
两人轻轻推开门走了出来。
88.大厅内
三夏和加仓举着手走出来。
信:“你是什么人?”
加仓:“我们正在解手,听见枪声心里害怕,就没敢出来,实在饿得受不住了,这才……”
信。“好,你们也脱光坐到柜台上!”
三夏和加仓开始解裙带。这时,电话铃响了。
信转身望着电话。
户田拿起话筒,一个声音传来:“我是警察。”
户田:“有何指教?”
电话里的声音:“人质是否安全无恙?”
户田:“他们都很安全。”
电话里的声音:“有什么要求吗?”
户田想了想。说:“酒和吃的。另外,马上给我们办护照,准备飞机。”
电话里的声音:“酒和食物很快就送去,至于其他要求,我们无法马上办到。”
户田:“需要多长时间?”
电话里的声音:“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警方自己没权利决定。”
户田:“这么说你们不管人质的死活了?明天早晨6点之前,必须把一切办妥!”啪地挂断电话。
鸡蛋面和酒壶从百叶窗的缝隙间递进来。户田、孝和信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趁三人不注意,三夏和加仓相互递个眼色,加仓悄悄把手伸到脱下的衣服下面。
户田斜眼一瞥,喝道:“不许乱动!”
加仓一惊,急忙缩回手:“你、你们自己吃……我肚子也饿了。”
孝:“肥猪!你还嫌自己瘦啊!”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加仓不由心头火起,刚想冲上去,三夏急忙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制止住她。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
户田抓起话筒,一个声音传来:“有两条母狗混在人质里面,你们要小心!”
户田:“喂!你究竟想搞什么名堂?白喉病菌……”
没待他把话说完,对方便把电话挂断了。
户田狠狠地骂了一句:“畜牲!”摔了话筒,然后端起枪,警惕地扫视人质一眼。“阿孝,阿信,当心!这些人当中有两个女探子!”
三夏和加仓闻言,不由一阵紧张。孝和信举枪拉开架式,凶狠的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户田冷冷一笑:“女侦探是啥模样,光看屁股是认不出来的。怎么办呢?”突然,户田朝天放了一枪,大声喝道:“母狗!转过身来!”
人质个个如泥塑木偶一般,一动不敢动。
户田:“我从1数到10,如果还没人转过身来,我就挨个用枪点名,现在开始!1、2……”
人群骚动起来,发出一阵乞求声,哀叹声。
户田:“7、8、9……”
三夏向加仓瞥了一眼,两人缓缓转过身。
户田:“哦,原来是你们啊!”
他话音未落,三夏和加仓猛地从柜台上一跃而下。户田见势不好,慌忙开枪,三夏迅速把手伸到衣服下就地一个横滚抽出手枪,对准户田扣动板机。
户田手中的枪被打飞了。
三夏纵身跃起,举枪对准孝和信,就在即将扣动板机的瞬间,却呆住了。
孝和信一人抓一个女职员作掩护,把手枪抵在她们头上。女职员吓得连声尖叫:“别开枪!求求您,别开枪!”
三夏举枪的手缓缓垂下来。
孝:“这个婊子!竟敢小瞧我们!”上去一拳把三夏打倒在地,然后又狠狠补上一脚。
户田:“还有时间,以后再慢慢收拾她!”
三夏和加仓被捆绑起来。
孝:“户田兄,我们能从这儿逃出去吗?”
信:“我们真的能跑到国外去吗?”
户田:“事到如今,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信:“那好,我去收罗钱,到哪儿也离不开钞票。”
孝点点头,问银行职员:“这家银行有多少现金?”
银行职员:“估计有9千万左右。”
孝和信兴奋地打了个唿哨。
孝:“9千万3人平分,每人3千万!够意思!”
孝和信把金库里的现金全部都集中起来,然后分成三堆。
三夏此吋开口道:“你们以为能用得上这些钱吗?”
户田:“什么意思?”
三夏:“你们真的以为能逃出去?”
孝:“讨厌!”举手便打。
三夏:“你们也不想想,有谁抢劫银行成功过?这不是美国西部电影里的那个时代了。”
户田:“我们不是来抢银行的。”
加仓:“别骗人啦,你们不是越狱逃跑的在押犯吗?”
户田:“我们并没有越狱,是有人把我们放出来的。那家伙答应帮我们逃到国外,条件是抢劫这家银行。我也觉得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他苦笑一下,“但自由的空气太有吸引力了。”
加仓:“有人放你们出狱抢劫银行?你以为会有人相信这套鬼话?”
户田:“刚才来电话说你们混进银行的,就是那家伙的声音。”
三夏和加仓不由面面相觑。
翌日早晨。挂钟的时针指向6点。
户田、孝和信神倩焦炙,急得团团转。突然,电话铃响了,户田猛地扑向电话,抓起听筒。
电话里的声音:“我是警察。”
户田急不可耐地:“已经过6点钟了,怎么样?”
电话里的声音:“你们的要求已经被否定,令你们马上释放人质,缴械投降!”
户田:“人质你们不管了吗?这里面还有你们的同行呢!”
对方并不答话,啪地挂断电话。
户田摔下话筒,与此同时,银行内的电源也被切断了。
孝:“……怎么啦?”
户田:“他们不答应我们的要求。”
此时,银行外传来警察用麦克风的喊话声:“我们是警视厅机动队!命令你们马上释放人质!马上释放人质!”
户田绝望地:“咱们把人质全都杀了,把尸体扔到外面去!”
三夏:“这是徒劳的。你们杀人杀得越多,警察越有借口釆取强行措施。不信就先杀了我们试试?”
加仓慌忙说:“你胡说什么!要杀也暂时轮不到我们呀!”
孝:“好,我就先宰了你!’把枪口对准三夏。
三夏不动声色地:“无论你们怎么做,你们也活不了几个小时了。我们被人暗算了,你们也中了人家的圈套。”
听她一说,孝勾住板机的手指松开了。
户田:“为什么要给我们设圈套?”
三夏:“……如果说他们的目的只是想除掉我俩,根本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何况也许我们会先干掉你们……但有一点清楚的,那就是有人精心制造了这个抢劫银行的事件。对于制造者来说,其他牺牲者不过是烘托这个事件的工具……”
“嗵!”百叶窗剧烈地抖动一下。众人紧张地盯着入口。“嗵嗵!”百叶窗在连续撞击下,眼看就要塌下来。
三夏:“他们来了!一旦撞开,突击队就会率先冲进来,大批警察跟在后面。”
加仓:“事后警方准会把他们的行动解释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将罪犯击毙’。”
三夏:“不光他们,到时我们也难逃突击队的子弹。事后说一声‘壮烈牺牲,以身殉职’就算完了。”
加仓:“真的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三夏:“很可能。”
百叶窗在撞击下倾斜过来,摇摇欲坠。户田、孝和信茫然失措地注视着。
人质骚动起来。
户田:“不许动!不老实我打死他!”
死亡的恐惧紧紧擭住了户田、孝和信的心。突然,孝大声叫起來:“妈的!即使活不成了,老子也要玩个痛快!”
信:“对!死也要做个风流鬼!”
孝和信将女职员从柜台上拽下,疯狂地扑上去。
孝:“阿信,反正没有活路了,咱们痛痛快快玩吧!”
户田默默地看着发泄兽欲的孝和信,脸上亳无表情。
孝从一个女职员的身上爬起来,淫荡的目光在女人质中扫视,就象一个野兽在搜寻猎物,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三夏身上。
孝:“阿信,咱们尝尝女警探是啥滋味吧!可惜她没穿制服。”
三夏和加仓闻言,顿时一阵惊慌。孝和信目露凶光,缓缓地逼过来。
户田:“喂,你兄弟俩如果不想死,就举手出去。不管怎样。警察总不会杀死没带武器的人吧?”
孝和信停下脚步,互视一眼。求生的本能抑止了他们疯狂的兽欲,两人打开一扇百叶窗。
孝爬出去,探头高喊:“别打枪!我投降!”
他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枪响,孝的脑袋开了花。
信大惊:“哥……”急忙把孝的尸体拖回来,重新放下百叶窗。
信望着哥哥的尸体,悲愤交加地:“妈的!我把你们这些人质统统杀光!”说着举起枪。
众人质惊惶失措,发出绝望的呼喊。
户田:“阿信,住手!”
信:“滚你的!我要和所有的人同归于尽!”
信正要扫射,忽听一声枪响,信仰面朝天摔倒在地,额上出现了一个枪眼。
户田举着枪口还冒烟的枪,默默无言。
“嗵!”百叶窗深深池凸进来。户田走到三夏身边,松开她身上的绳索。
三夏不解地望着他。
户田:“……多么可怕的自由啊!”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开始往弹仓里压子弹:“所有的人都下来,趴在地板上!”
随着一阵破裂声,百叶窗砸了一个大洞。
户田:“来了!”端枪瞄准。
只听“嗵嗵!”几声响,几个催泪弹飞进来炸裂开来,银行内顿时烟雾弥漫。众人质失声尖叫,四散奔逃。
烟雾中,突击队乱枪齐发,户田身中数枪,缓缓倒下。三夏见状,冒着密集的弹雨跑到尸体旁,撕开他的衣服一看,户田的背部只有一道刀疤。
加仓拾起地上的冲锋枪,对准入口一阵扫射,冲进来的突击队员应声倒下。
加仓:“怎么样?”
三夏:“……不是他。”
加仓掩护三夏边打边撤,躲入催泪弹的烟雾中。
89.报纸
整个版面几乎都被银行抢劫案的报道占据了,只在不显眼的位罝上登载了一则消息:“武部因犯有违反外汇法,伪造私人信件、贪污行贿、做伪证等罪而被逮捕。”
90.鳄鱼分署
绪方和高品神色慌乱地向后退去,满脸怒气的三夏和加仓端着手枪,一步步朝他们逼过来。
高品:“别开枪!”
绪方:“你们冷静点!”
三夏:“别看你是我们的上司,我也不能饶了你!”
加仓:“你竟眼睁睁地看着部下去送命!”
绪方““你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高品:“快把枪收起来!”
“砰!”突然,三夏的手枪射出一颗子弹,紧接着加仓的手枪也开火了,子弹打在绪方、高品的脚边,吓得他们跳了起来。
绪方:“……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究其原因,这样的结果也是你们自己播下的祸种。”
三夏:“是谁让我们播种的?”
加仓:“我们不是消耗品!”
三夏猛将枪口对准绪方,绪方惊得目瞪口呆。
高品叫道:“住手!火野君!”
加仓用枪逼往高品:“用不着你这个家伙多管闲事!”
高品不敢说话了。
三夏:“快说!是谁向你施加压力陷害我们?”
加仓:“室长,你不会不知内情吧!”
绪方默不作声。
三夏:“说!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量,居然能让你屈服?”
绪方仍然保持沉默。
三夏表情坚毅,手指搭在扳机上。
绪方瞥了一眼三夏,不由怔住了,只见一串泪珠从三夏的眼眶里流下來。
三夏的手指渐渐扣紧扳机。两人互相对视着,默默地较量着。
稍倾,绪方惨然一笑,说:“……是狗。”
三夏一怔。
绪方:“说穿你也好,我也好,不过都是这个国家喂养的狗……他们是黑狗,你们是白狗,而我呢,就算是一条灰颜色的的狗。”他脸上露出自嘲的微笑。“黑狗就是内阁调查室。”
三夏和加仓不约而同地:“内阁调查室?”
绪方:“在它的下面还连着国际问题研究所。至于其他情况,都象你们调査报告里写的那样。”
三夏沉吟片刻,转身朝外走去,加仓扔掉手枪,也跟在三夏后面朝外走去。
绪方突然叫道:“三夏!”
三夏和加仓停您脚步,回过头。
绪方:“……我放你一星期的假。在这期间,你干什么我都不过问。只是——不要失败。”
三夏冷冷一笑:“事到如今。我知道该怎么做,用不着你来卖人情!”说罢,和加仓冲出房间。
91.十宇路口
红灯闪亮,一辆大型翻斗车正在等待放行。
小野寺恐惧地问后退去。
三夏和加仓面带微笑向他走去。她们的右手插在裙子的口袋里,鼓囊囊地翅起一块。
小野寺伸出一只手绝望地阻挡着,发出一阵不成声的哀鸣。
信号灯由红变绿。
翻斗车驾驶司机朝后视镜瞥了一眼,镜里没映出任何障碍物,于是松开闸,把方向盘向左打去。
十字路口,三夏和加仓从口袋里抽出手,哈哈笑起来。原来她们口袋里什么也没有,只是用手支着口袋,看起来象是一支枪。
小野寺见是一场虚惊,紧张的神情顿时松懈下来。就在这时。大型翻斗车拐过来,小野寺躲避不及,刹那间被卷到后轮里。
三夏和加仓转过身,朝前走去。
92.皇宮,护城河边
身着运动衣的雨宫正在慢跑。
午休时间。许多职员都在跑步,活动筋骨。三夏和加仓混在人群中,三夏握着一支注射器。
两人从后面追上雨宫,就在将要超过他的时候,加仓一把抓住雨宫的胳膊。
雨宫一怔,惊讶地望着面前的两人,不知所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三夏迅速把注射器的针头扎在雨宫的胳膊上,猛地推下活塞。
大剂虽的麻药在体内迅速扩散,雨宫摇摇晃晃,目光呆滞。他停下脚步,欲喊无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三夏和加仓迈着轻決的脚步朝前跑去。
93.海边
三夏和加仓趴在沙滩上,后背浴满阳光。
防晒油下面压着一张报纸,随风抖动,哗哗作响。报纸上的标题是:
“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小野寺吾郎不幸轮下丧生”
“内阁调查室室长雨宫在运动中因心脏病发作猝然死亡”
―群年轻人嘻嘻哈哈走过来。他们见正在晒太阳的加仓,七嘴八舌地品评起来。
‘啊,真胖啊!”
“不用浮袋她也沉不下去。”
“简直就象一条河豚鱼!”
加仓一听,气得一骨碌爬起来:“我宰了你们这帮坏东西!”
年轻人们吓得吱哇乱叫,朝远处逃去,加仓大声吼着,随后便追。
三夏望着加仓的背影,脸上露出微笑——
(全剧终)
这篇影评有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