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芬你是祥

2014.02.15 这是我第二次看细路祥,跟朋友阿京一起。阿京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看到祥仔往大伟冰红茶里扔卫生棉时他突然撂狠话:厉害吧?不懂细路祥的人都不能做我朋友!=.= 阿芬一家一面躲避警察抓捕,一面挤在窄小破房子里其乐融融地吃饭;另一边祥仔却紧抱着即将离去的菲佣泣不成声,谁都拉不开,阿京说:香港小孩就是这样,对菲佣的感情比家人还好,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她叫Monica… “强烈带入感”是我们对陈果电影一个毫无异议的评价。一见如故的肮脏油麻地小巷,鱼龙混杂的茶餐厅,直白、荒唐黑色的对话,辛酸苦闷的贫民遭遇…几乎是剥光了现实的皮,比赤裸还诱人。 香港人那股我们眼里独特的“香港气”,自信又低微,尖锐又柔软,让人羡慕又可怜。或许不该说羡慕,因为过于快速让这城市里每个人都无法放松:老人沉迷过去,每日反复观看电视里的老粤剧;小孩不去上学,骑着比自己大两倍的单车送外卖;中青年要么被收费要么收人费,随时命丧奔波路。或许也不该说可怜,因为正是这样嫁出家门又被召回的矛盾,才让香港人用力怀旧的同时或存希冀。 有关偷渡我想起某高中同学的家事:父亲与爷爷尝试从深圳这头游过香港,两父子体力都不错,但爸爸成功了,爷爷却没有。原因是爷爷游到一半觉得放心不下奶奶,就又转身游回来了。过香港去不一定好,但就是有人奋不顾身向那跑。 一切都是为了钱。影片开头祥仔的独白就解释了这一切: “我九岁的时候已经很懂事,我爸开茶餐厅是为钱,我家里的菲佣是为钱,我妈常去麻将馆打麻将是为钱,连祥哥经常被人请上电视唱歌赈灾都是为钱,当然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很小就知道,钱在所有人心目中是一个梦,一个理想,甚至一个将来。” 生存之难让人麻木,纵使悲凉,顽强一词已深入香港的血液,甚至无需被颂扬。 我虽生长在旁边的深圳,却对香港了解颇少。但我知道因为钱,香港已遭到了严重的破坏。阿京说门一但开了就关不上,我问就像妓女一样?他说不,是性奴。 从这点看,香港真的不必开放。换言之,即使同在一国仍有签证相阻,我是否要改名叫阿芬,而你则是细路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