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物复苏的季节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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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物种起源的开端,是万物生长的趋势,可同样面临着和过去告别的不舍,以及猝不及防的失去。当春天来临时,请再次紧紧拥抱身旁的亲朋眷友,意外永远在你不知道的明天。
16mm胶片的颗粒感,给予了影片如同演员年龄一样的厚重感,是沉郁的,是阴暗的。慢节奏的空镜头让我总能对“明天”又多了几分期待——假如,这份期待没有了呢?
尽管丈夫或嘴碎或不解风情,但他依然会在妻子摔倒时去着急忙慌地将她扶起,也会在公交站台等她,从天亮直至天黑,会习惯性地每天早晨喊她起床,再在夜晚悉心地替她在膝盖贴上膏药…面对妻子的骤然离世,他是错愕的,是不可置信的,第一时间里,他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而是去洗了把脸,他想通过冰凉的水来告诉自己:这是场梦,偏偏坏掉的水管并未修好,而是不断地在提醒他:昨日已去,伊人已逝。
他对于明天没有了期待,他浑浑噩噩,他似乎只能提醒儿媳,不要步自己的后尘,而是珍惜好与儿子来之不易的婚姻。但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现实生活,能理解孩子性取向的往往只有母亲,母亲为家庭承载了太多,为自己舍弃了太多,好像只有母亲一角是任劳任怨的,是不求回报的。片中的母亲也不例外,祭拜神明的风俗在沿海一带颇为盛行,母亲早已将儿子的“另一半”视作亲人,祈福回来的衣物便是最好的证明——母爱的伟大足以穿透一切。
所以在湿润和布满水渍的春天里,只能做告别吗?
不是的,陪伴与理解,解脱与释然,也是对春日序曲的总结。丈夫不再压抑情绪,开始放声大哭,当把衣物递交回儿子伴侣的那一刻,他试着接受了多样性,他不再留恋妻子的遗体,埋藏了许久的情绪也在重返长瀑布时得到救赎,死亡与爱都将在春天得到延续。
开篇与结尾的长瀑布,恰是对这场关于春天,关于爱的告别做得最好的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