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只为心灵的救赎

俄罗斯电影《沃尔科诺戈夫上尉逃亡记》（2021）是一部反映前苏联斯大林年代大清洗的电影。影片的叙事角度很独特，讲述了一名前苏联的特工组织——内务人民委员部（克格勃的前身）的上尉，为了寻求心灵的救赎而出逃的故事。

1938年，正值斯大林大清洗高潮时期，一名叫沃尔科诺戈夫的特工人员，因上司在审查后跳楼自杀了，自己也受到怀疑。沃尔科诺戈夫为了保命，寻找机会从特工组织逃了出来，而其朋友却因此被处死。沃尔科诺戈夫为此感到良心上的不安。寻求良心上的救赎，他开始一边躲避特工们——以前同事们的追捕，一边开始寻访大清洗中被处死人员的家属，将私自偷出的死者档案送上门，并告知被捕者是如何在酷刑下被迫承认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又被秘密处死真像。沃尔科诺戈夫希望通过自己亲自上门的道歉行为，获得向死者家属的原谅。但在苏联极权高压政治下的人们，早就变得麻木不仁，对这个逃亡的特工人员并不相信，没有一个人原谅他，甚至有的死者家属还打电话给秘密警察，成为告密者。有的还将其偷出的档案投入火中烧毁。而追捕他的特工人员，为了将沃尔科诺戈夫抓捕归案，则将档案中涉及的80余名死者家属全部关入了大牢。为此，沃尔科诺戈夫无法再寻找到能原谅他的人，这让沃尔科诺戈夫的精神陷入崩溃。夜里，他像疯子一样，向居民们大喊谁家有被抓捕的人。终于有一位居民偷偷告诉他在楼顶有一个老女人，她的女儿被抓捕了。当沃尔科诺戈夫见到这位浑身肮脏不堪老女人时，她已经饿得皮包骨头，濒临死亡。沃尔科诺戈夫将她抱到天台，在水槽中为她擦洗身子时，老女人抬起枯瘦的手臂，表示了对他的原谅。然而此时，抓捕他的特工已经将他紧紧包围，并开枪打伤他的腿。心愿已了的沃尔科诺戈夫从房顶上纵身下，当场摔死。——从沃尔科诺戈夫一开始逃亡，我就猜到他最终难逃死亡的结局，尽管如此，仍没有降低我对该影片的兴趣。

由俄罗斯拍摄的关于前苏联特工组织的电影，我知道的除了这部《沃尔科诺戈夫上尉逃亡记》外，还有一部是《契卡》（1992）。契卡是克格勃前身的前身，成立于苏联刚成立的时期。在影片《契卡》中，以冷静的风格大量展现契卡人员杀人的场面，非常血腥恐怖。而在影片《沃尔科诺戈夫上尉逃亡记》中，则通过沃尔科诺戈夫跳楼上司的嘴，讲出了斯大林进行大清洗的真正原因——沃尔科诺戈夫问上司：为什么这些受刑的人始终都称自己是无辜的？上司回答说：因为实际上他们本身就是无辜的。这些被抓捕的人由于各种各样原因，都是一些不被斯大林执政当局信任的人。为了确保自己政权的稳定，所以斯大林执政当局就决定要抢先除掉这些人，为了处决掉这些人，就必须要为其安上一个罪名。为此，内务人民委员部的特工们通过各种酷刑，逼迫这些无辜者签字承认为其罗织的罪名，然后就能以法律的名誉秘密将其枪毙处决。影片中还展现了枪毙的过程，并从行刑者嘴中讲述了每天的枪毙人数，少则20人，多则40人。影片中还展现了一些特工们所施行的酷刑：上校自制的能控制人呼吸的面罩；有的将门板放在受刑者的身上，两个特工在上面像踩跷跷板一样跳跃；有的用橡胶棒狠命击打生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