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死亡诗社》中的“威廉姆斯”如“德普”《教授》般得了绝症,而“道别”的凯蒂遇上了《蒂凡尼的早餐》中的“赫本”

假如《死亡诗社》中的“威廉姆斯”如“德普”《教授》般得了绝症,而“道别”的凯蒂遇上了《蒂凡尼的早餐》中的“赫本”
https://www.douban.com/people/1180239/reviews 之前一年十一月的评述链接
以及相关“电影人”评述豆列(应该需要登录豆瓣)
https://www.douban.com/people/1180239/doulists/all
还有香港电影魔鬼辞典
https://www.douban.com/doulist/152095448/(电脑页面 可点击“香港电影魔鬼辞典”各条目开头的“李翼的广播”链接 进入比较“人性化”的排版:(
倘若《死亡诗社 Dead Poets Society》罗宾·威廉姆斯饰演的英文系基汀Keating教授,身患癌症,从而更“切题”(而不是后半段以一个演戏被父亲反对,从而自杀的学生来“呼应”死亡)的话,整部电影会呈现出什么不同的感觉呢?
但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首先还得先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何时”发现自己的绝症?是在进这所刻板学院之前,之中,还是最后?
如果是之前的话,那当然有点太过刻意,除非他有什么原因在隐瞒病情的同时,还接受一个新的教职……
如果是之中的话,那他在得病前后,会有为人处事方面的改变吗?他会变得不再那么“激进”,而更“世俗”,或者说是害怕死亡,甚至是将诗歌仅仅当成一支临时的吗啡?
当然把他的病情放到最后,似乎也不合适,毕竟原片最后很多觉醒的学生站到课桌上,是最为煽情,也最动容的时刻,而此时要是教授激动的因病倒地,就实在是有点过于反高潮了……
之所以会如此设想,是因为2019年在美国上映的《教授 The Professor》,由约翰尼·德普饰演的文学教授,恰恰是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而且是在影片开头,于是不难想象,接下来他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结合上文对于《死亡诗社》中教授绝症的假设,不免会有这样一个疑问,在德普角色患病之前,也就是“前传”的时间里,他是一个怎么样的教授,丈夫,老公,或朋友呢?
除了他不吸烟之外……似乎也没有太大的特色,除了他是“德普”之外,也就是演员本身的光环,或者之前的角色气质,其实是有点略大于角色本身。更何况,这片不仅是教授与学生之间的故事,而更是关于男主角和他整个社交圈的电影。
于是《教授》可能不免会让人联想起《美国丽人American Beauty》来,尽管斯派西饰演的男主角并不是死于绝症,但“异曲同工”之处在于,两位男主角在电影一开始都“宣告”自己即将死亡,生命在倒数,只是《美》通过“全知”的旁白,还留了个很大的悬念,而《教》中德普角色最后会如何死去,似乎从来就不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当然《教授》与《美国丽人》这两片,男主角在与妻子,女儿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是一样的糟糕与不堪,只是《教》最后还是因为绝症的关系,达到了某种大和解,而《美》是一路讽刺下去,直到最后的结局。
关于《美国丽人》一片,之前还将它与《一一》,以及《人间·小团圆 香港仔》放在一起评述,当然我对于杨德昌《一一》的看法,可能跟“主流”观点有所不同。
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3488884/
评述题目:如果《人間·小團圓(香港仔) 》是一部臺灣或美國電影:兼談《一一》及《美國麗人American Beauty》
其实我个人对于《教授》一片,感觉编导并不需要把他的社交圈子介绍得太过面面俱到。就侧重跟另一个人之间的关系,比如他班上有一个学生,之前患了绝症,但后来慢慢好了,之前在那过程中,德普的角色一直用文学,诗歌来鼓励TA,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教授自己得病了,而且老实说,人都是在劝别人时,表现得最好,最“理想状态”,而一旦轮到自己时,可能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于是教授没准很怕死,绝望,破罐子破摔……而那个由绝症中康复的学生,跟他之间的关系,此时就会显得极为微妙,而不只是教学相长。其实这就好比一个专门治疗癌症的专家医生,当自己也面临绝症时,可能就比普通人要更有“戏”,同时当他还得面对一个之前的病人,之前被他判断只能活半年,却创造了生存奇迹的那类病人时,就更为微妙……
另外,也不妨换种思路,像片中出现过一个紧急联系人,一个有点搞笑的角色,如果是主要讲他跟德普角色之间的故事,可能会比表现丹尼·赫斯顿 Danny Huston饰演的朋友与教授之间的戏份,更为特别一些。
《教授》应该还有另一个片名,《理查德的道别 / Richard Says Goodbye》,毕竟编剧导演韦恩·罗伯茨 Wayne Roberts 2016年的代表作就名为《凯蒂的道别 Katie Says Goodbye》,那是个“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的大女主电影,同时也不妨看作是对于《Pretty Woman风月俏佳人》那类爱情神/童话,甚至是《律政俏佳人 Legally Blonde》那样的“粉红”女权故事的揭露,与反叛。
女主角凯蒂被身边几乎所有的人伤害着,可能除了她的女老板之外,不过她的伤悲似乎永远只是暂时的,很快她就会展露出标志性的微笑,而这种“坚强”的特质,可能也类似于港片《新不了情》中袁咏仪的角色,虽然后者其实面对的是一种绝症。
当然凯蒂也是有理想的,那就是赚够了钱之后去旧金山生活,但问题是,她赚钱的方式,其实是出卖自己的肉体。也就是说,这种“原罪”,或者刻薄一点的说法,是她的原始积累,实在是有点难登“大雅之堂”,即使她自始至终是微笑着面对这一切,甚至包括所有人……不过她对于异乡的渴望,就算没有被几乎所有人伤害,可能也只能沦落成一个虚无缥缈的“乌托邦”。毕竟她在当地的遭遇,跟《狗镇》中妮可·基嫚的角色,并不一致。
没准与《教授》类似,《凯蒂的道别》可能也有一个编导思维上的“盲点”,前者是得病之前的教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而后者是:如果凯蒂去了旧金山,她会如何生活?
这样的设想,可能会一下子让人联想起那部《蒂凡妮的早餐Breakfast at Tiffany's》,特别是杜鲁门·卡波特 Truman Capote的原作来,毕竟作者本人认为奥黛丽·赫本离女主角赫莉那种“纯洁的放荡感”实在有点遥远,而适合的人选其实是他的好友玛丽莲·梦露……
当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可能刚饰演过梦露的安娜·德·阿玛斯 Ana de Armas更为适合扮演赫利,因为相对于白皙富态的梦露来说,阿玛斯笑得更为天真,也更像凯蒂一样。
刚才提到“盲点”,自我感觉并不是刻意“吹毛求疵”,因为《凯蒂的道别》一片,女主角是被轮番羞辱与伤害,但同时她又是极为坚强的,虽然那份“云淡风轻”的背后,可能是所谓的微笑抑郁症在“作祟”,但我本人更关心的是,支撑女主角内心世界的最后一根支柱,是什么?当然不是母女情,招待工作,甚至也不是那个她认为一见钟情的男友,而是去三藩市生活的“理想”,虽然这份“理想”放在这个时代的美国,也实在是有点太过一厢情愿,有点太傻太天真……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这份理想还在,她应该还能继续坚持以微笑面对人生……可作为电影编导来说,越是最关键的心理防线,越应该试图去摧毁,从而才有“浴火重生”的可能。
倒不是说非得让她去外面闯荡一番,然后发现那些大城市,其实跟这边没有太过本质的区别,不过是楼多几幢,灯多几盏,路多几条而已……而是不妨设计一个《蒂凡尼的早餐》中赫莉式的角色,她从外面大城市回来,凯蒂遇上了她,于是乎,一个对外面世界有无限憧憬的角色,遇到了一个从外面城市“铩羽而归”,或者“衣锦还乡”的角色,两者之间的糅合与冲突,相信会比她与女老板,或者周围那些男人们,都更有戏剧性些。
当然当凯蒂发现了生活的“真相”后,她会何去何从,是放下不现实的幻想,还是继续坚信自己的“理想”或想象,坚信自己可以和《蒂凡尼的早餐》中赫莉在城市中,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从而继续热爱生活,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李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