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们的森林》和听林生祥先生的《种树》

————————山桃木
进学校隔离的前一天,一位男性朋友去家里做客。因为小美就躺在床上,所以吃饭的时候我们由我家猫讨论到关于动物到底有没有和人一样的思考的能力,朋友说他不认动物有思考的能力,虽然他们能够感知疼痛饥饿,但那不是出于跟人一样具有思考的能力,而是动物先天的动物本能反应;我说我无法认同他的说法,至少我在养我家猫的这些年里,我能够从我家猫的各种情绪反应里明确地感知到动物是有和我们一样的感知和思考能力的,只是因为我们和动物不能跨物种交流表达,无法知道他们真是的内心想法而已;正好那几天在听台湾学者钱永祥先生在看理想新上的《人性之镜:动物伦理14讲》的节目,我说我比较认同钱永祥先生的说法,就是我们看待世间万物的时候太把自己当回事,总是站在人类中心主义的角度来看待这世界上其他非人类生命,所以觉得动物或者植物没有和人类一样的生存价值,我说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因为我们对他们的认识工具还不够发达,所以导致我们由于无知而带来的认知偏差。
今天,我无意间在豆瓣看到网友推荐一部关于讲述德国森林《我们的森林》的纪录片,然后专程去查了一下它的评分,发现评分竟然高达9.3分,所以晚上下班打完球后一直在书屋里看这部两个多小时的纪录片。这部纪录片在讲什么呢?它讲的是二战结束后,德国人在百废待兴的战争废墟上重新将一大片一大片森林制造出来的故事,那时在全民忍饥挨饿的状态里,德国柏林市市长请求美国政府用飞机运来的不是食物,而是一批又一批树木种在德国的土地上,以乞恢复德国的自然生态环境,而今八十多年过去了,德国已经由那个满目疮痍的战争非地变成一个森林覆盖率达国土面积33%的森林国家,成为欧盟成员国里森林覆盖率最高的国家。
两个多小时纪录片里,镜头用每一帧都美得一塌糊涂的画面向我们解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怎样从对森林从陌生恐惧到索求无度的境地走到今天整个国家被森林包裹的故事,“虽然德国的森林覆盖率在全世界排不进前十,但比起其他国家森林与城市分开的格局,德国可说是将森林与城市融为一体,真正做到了让城市人也能生活在森林中。”相比我们要进一趟山里还得专门呼朋唤友计划一下不同,森林深入到德国的民众们的城市腹地里,大家在森林里约会、运动、恋爱,人类、动物、植物、微生物在森林里按照自己的生存方式活着,是太让人羡慕的事情了,而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生活环境?我想作为两次世界大战的发起者,德国人太明白战争会给人类带来怎么的伤痛,也很知道人究竟应该怎样好好做为人去好好生活了(战后德国政府不断在对战争做深刻的反思,为了避免纳粹时代整个德国社会对人类造成的恐怖经历,他们的司法部门也不断在完善自己司法体系的搭建工作,尽全力将人权置于为国家最高遵循权力。)
2015年,我在看理想初创阶段的听众见面会上第一次听到台湾乐评人马世芳先生在他的《听说》节目播放同样是台湾人的音乐家林生祥先生用客家语唱的《种树》,那首歌光是听前奏就足以让人震撼不已,在《种树》这首大道至简的歌里能够听到台湾民众们日复一日在车水马龙里平静度日的市井嘈杂,能听出创作者对于与他相关联的人的悲悯与爱,也能听出他们对于台湾那个美丽岛屿无限的眷恋与爱,马世芳先生在节目里说:“《种树》和《野生》,编曲瘦到只剩两把木吉他,剥除装潢,敲去板壁,只剩地基与梁柱,结构几已无可再减。然而间架恢弘、顶天立地,一点儿都不心虚。”愿我们也能够好好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与自己、与他者、与大自然温柔相待,去爱我们的身边人、去感受从林间吹过来的风、去踏入从高山奔流而至的河流。
“种给离乡的人,
种给太宽的路面,
种给归不得的心情,
种给留乡的人,
种给落难的童年,
种给出不去的心情,
种给虫儿逃命,
种给鸟儿歇夜,
种给太阳长影子跳舞,
种给河流乘凉,
种给雨水歇脚,
种给南风吹来唱山歌,
种给离乡的人,
种给太宽的路面,
种给归不得的心情,
种给留乡的人,
种给落难的童年,
种给出不去的心情,
种给虫儿逃命,
种给鸟儿歇夜,
种给太阳长影子跳舞,
种给河流乘凉,
种给雨水歇脚,
种给南风吹来唱山歌。 ”
————林生祥《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