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与人性 — UDT的男人(画家陆俊叙）

整个2021的夏天,内娱沸沸扬扬. 娱乐圈中的热点话题引人深思. 高度透明的互联网时代扯下了明星们最后一层遮羞布, 人性中的原始欲望与弱点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们一面标榜自己为艺术人, 一面又服从于动物的原始本能. 结合这些热点话题, 此篇聊聊UDT的陆俊叙, 探一探这位画家性情中的冰山一角. 我试着回答一个疑惑:为什么艺术工作者看起来如此撕裂, 仿佛过着双面人生.

通过对《钢铁部队》这档节目, 各种花絮, 个人社交媒体,以及陆俊叙艺术作品的了解. 我个人以为, 他具有常见的艺术家人格: 敏感, 低沉, 纠结,复杂,安静,忧伤, 爱思考(我统称为典型文艺型人格）除了这些艺术家共同的特征外, 他有自己的个性, 比如坚毅顽强, 刚强果断,这些特征已在前几篇中做了详尽描述,此处不做赘述.

UDT是韩国最强作战部队之一, 它在2011年沙丁湾人质解救作战中扬名天下. 这支类似美国海豹突击队的海陆空作战部队, 想来门槛不会低. 我想, 在施行强制性兵役的韩国, 如果不是真的对军人职业有点兴趣, 年轻人恐怕不会自找苦头,申请加入这样一支部队. 所以, 陆俊叙显然对军人身份有所向往, 并且对自己有所要求.观众能感觉到, 他是个求好的人. 既然入伍, 那么就要去最强的部队. 虽然他有求好与求胜心, 但他在生活中却不喜展露锋芒. 有几处细节可以窥视到这一反差.

在攀爬绳索与肉搏战的比试中, 陆俊叙展露了极强的意志力, 不言放弃的韧性. 但在生活中, 他却不是一个爱较真的人. 与SDT私下的摔跤比赛中, 一旦发现自己不擅长, 放弃得爽快干脆. 在负重行军时, 陆俊叙很认真严肃地表示,要获得压倒性胜利.但事后回放时, 面对说了如此狠话的自己,陆俊叙感到十分难为情.他对队友金尚旭表示,生活中,其他地方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词与语气, 也没必要用. 我个人觉得, 用词与语气都正常, 大家真正感到意外的是: 想不到这样的狠话竟出自一贯安静淡然的陆俊叙之口.

人,是复杂立体的, 甚至很多时候是矛盾的. 低调与沉静, 是陆俊叙的主旋律, 但在这主旋律之下,还藏着坚韧与不服输的心气. 我隐约感到, 刚毅求好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而不是苛求他人的标准. 简而言之, 陆俊叙给我留下严于待己, 宽于待人的感觉. 一个人,对自己有要求,有原则, 有底线是相当重要的品质.

除此之外, 我个人感到, 陆俊叙是一个有自觉意识的人. 在联合作战中, 陆俊叙陈述完观点后, 特别加了一个指向自己的手势强调: “我觉得是这种任务.” 按照我自己的经验推测, 出现强调性手势,不仅是告知他人, 通常还有提醒自己的目的. 告诫自己, 不能主观意愿太过强烈, 这仅仅是片面的个人想法. 提醒自己需要尊重不同的声音, 意识到自我的局限性.

根据经验与规律推断, 人在得意忘形的时候, 基本上都丧失了自觉能力. 一旦有了飘起来的感觉, 所有的反思能力, 自我约束力都急剧下降, 甚至消失. 通俗点说, 表现为狂妄自大, 而不自知. 这是一个可怕的恶兆,仔细探究, 最近内娱人设崩塌的几位人物, 塌房的理由各不相同, 但是每一位都自我感觉不凡.

在一个花絮中, 陆俊叙还表达了他对宿命论的一定认同. 说来也有趣, UDT的四个大男人居然会去算命. 在比赛的间隙, 新年伊始, 他们去测了生辰八字.陆俊叙表示: “ 我是相信八字的类型, 我信这个.” 信与不信,这是个人的偏好. 这件事本身微不足道, 但我个人觉得, 信奉的背后, 或多或少说明, 一个人他至少还有些谦卑与渺小感, 至少能感受到些许生命的无常, 不可预测的不安. 通常是在人生不顺遂的时候, 我们才会想到,可能在自我之外, 有更强大与神秘的力量在主宰命运. 意识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这,是敬畏心的开始.

我看到的仅仅是镜头之下的陆俊叙, 一定是片面与不完整的. 坦白讲, 我对他的好感很大程度上来自他的坦诚, 尤其是他对自身黑暗面的坦诚以对. 他曾这样形容自己: “ 我不讨厌下雨时侯潮湿的天气, 情绪无处不在唤起人们的多愁善感. 这是黑暗的, 复杂的, 嘈杂的, 但同时也是安静的. 虽然我不想承认, 但是这种情绪和我相处得还挺好. 我生来就有点低沉. 无论如何, 这类的表达很适合我.我很敏感, 我是个复杂的人, 我内心有点黑暗.”

画家陆俊叙的这番自我解剖, 对文章开头提出的疑惑, 有极大的启发作用. 为什么如此多的文艺工作者过着双面人生？

我想, 那是因为人天生就是复杂的动物, 生来就有黑暗的一面.不仅是文艺工作者, 我们每一个人何尝没有多面性. 文艺工作者, 作为公共人物被放在了放大镜之下, 被放在名利场上, 一旦踏上了名利场, 注定逃不过魔鬼对人性的试探.

抛开我女性的身份, 当我看到某男性歌手的群聊内容时, 我看到的是人类原始性欲. 性欲无法被放在道德的范畴内讨论. 与其诟病指责某些艺人或某些群体的道德人品, 不如思考如何不被欲望吞噬. 芸芸众生, 或深或浅都活在欲望之海里.我们不犯罪, 不代表我们不会犯罪, 或许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如何控制欲望？ 我个人以为, 首先, 要能够坦诚面对自身的黑暗, 对生命怀有敬畏之心. 其次, 在反思与自我觉察中, 坚守原则与底线, 不断完善自我. 人生是一场漫长的修行, 需要时时警觉贪婪的欲望与人性的幽暗.

人, 生来就不完美, 人性丑陋一面谁也逃不过去. 所以, 最好让那些不能说的暗黑能量, 被转化为另一种形式, 得以释放. 这, 或许是艺术存在的目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