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叫魂末世,只是孤独寓言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某种意义上,恐怖片的Tag之于本片只是障眼法。
在故事的明线中,身负嫌疑的主角、凄厉的红衣女鬼、废墟上的都市传说,每一条线索都可以让熟稔恐怖片桥段的观者展开无尽联想,但又因为导演在关键情节上的刻意模糊,故事总是难以形成闭环。
如果放弃追寻故事的完整性,以寓言的视角去解读时,《叫喊》才得以展现原貌。
似鬼非鬼的红衣女子,是现代社会个体间疏离的外化形式。在黑泽清的作品里,这种疏离被一贯沉湎、咀嚼:在 <X圣治> 中是面目模糊的催眠师;在 <回路> 中是暧昧难辨的幽灵。只是在 <叫魂> 中变得更加无因,教化的意味变得更浓。亦因此,只有当影片中人物积郁至极之时(面对孩子无力感深重的父亲,被伴侣视作附属品的OL),他人无所见的红衣女子就会鬼魅而至,而伴随而来的地震只是厌世之情爆发的象征而已。
“如果一直这样(地震)下去,世界一定会毁灭。”
从影片伊始起,黑泽清就借吉冈与春江之口道出了他对人与人隔阂无法消融的恐惧,可是彼时的观众(我们)无法理会到其中的深意。日本的地震多发被映射为人心疏离的不可逆,怨鬼追魂只是孤独的物化形式。在这种语境下,春江的死亡、女鬼的身份、诅咒的来源都无需深究,脆弱彷徨与永恒的孤独才是真实。红衣女子呢喃道:“我原谅你,我只原谅你”,亦非是某种超自然力量被祛除,只代表吉刚自身释怀了,直面孤独,自我救赎。至于发出凄厉而无声呐喊的他者,吉岗无力挽救。
片尾,吉刚走过的空无一人的街道,就是当代社会异化后的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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