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就是卡萨诺瓦故事的必然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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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萨诺瓦在回忆录《我的一生》里承认他狂热地爱着女性,他一生曾和132位女性有染,他因有丰富的情感经历为世人所熟知,这既是卡萨诺瓦在熟知他故事的观众心目中的固有印象,也是塞拉在电影《我的死亡纪事》中给卡萨诺瓦安排的粉面。死亡像《鸟的歌唱》中的朝圣,写作成了《堂吉诃德》中的利剑与铠甲。《我的死亡纪事》显然在塞拉自己创造的语言基础上使内容更加丰富起来。 因为死亡,故事显然发生在卡萨诺瓦的晚年,传闻65岁时他在杜克斯城堡找了一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城堡主人的叔叔查尔斯·德利涅王子曾做过一番描述:“他一次也没有得到过他想要的食物,无论是咖啡,牛奶还是通心粉。但是他们吵不起来。更糟糕的是,卡萨诺瓦似乎成了大家的笑料,他生气,他们发笑;他朗诵法语诗,他们也发笑;他打着手势,读意大利诗,他们还是发笑。”在《我的死亡纪事》他们笑变成了卡萨诺瓦在笑,魔性的笑。 不仅笑而且不停地吃石榴,饼干,吃完就拉,卡萨诺瓦曾说:“培植官能的享受构成了我一生主要的事业,没有什么比这对我更重要了。”卡萨诺瓦一种既定模式:他总会有一个富有的赞助人,然后“引诱一个姑娘——传出丑闻——迅速逃离”。塞拉在电影的片头安排了一场宴会讨论写作,接着餐桌前的一男一女展示了男女关系之间的张力,这个男的与卡萨诺瓦探讨人生哲学,这个女的不经意间成了卡萨诺瓦的猎物。 只要与女人扯上关系,逃离就是卡萨诺瓦故事的必然结局。可是关于写作刚起了一个头,似乎并没有下笔。死亡更是毫无征兆,虽然年老,身体逐渐失灵,都使得死亡是悬在这个情感浪子头上的刀刃。似乎一切的未解之谜都要到卡萨诺瓦回忆录中去寻找答案。电影如何去表现呢?卡萨诺瓦自己说,唯一的补救办法是避免生气或死亡。 他带着他的胖子仆从,走进一个18世纪典型的画面。在渡口他与船夫探讨了真实与谎言。一切纪事发生了根本性的不同。在城堡是三男一女,在乡村是三女一男。在城堡卡萨诺瓦是一个无聊的狂笑的人,在乡村卡萨诺瓦似乎又产生了爱的魔力。他与其中一个女孩的父亲有了一个关于死亡的约定,如果谁现死而且还能返回的话一定告诉另外一个人死亡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乡村河流限制了女性的活动范围,河对岸就是吸血鬼伯爵德古拉,他的出现已经让人分不清是写实还是魔幻,是纪事还是写作。 如果你还有为城堡中隆重散发着臭味的大便感到恶心的话,你可知在乡村正是炼金术将大便炼成了黄金。面对女性,卡萨诺瓦从来都宣称,自己不是征服者,而是被征服者。正是同吸血鬼德古拉的强烈对比中,我们才发现卡萨诺瓦的人生金光闪闪的一面,他的仆人感叹到,德古拉从来不看书,徒有其表,他引诱女性只是为了让更多人成为吸血鬼而卡萨诺瓦不同,他手不释卷,幽默风趣情话连篇,最重要的是他用知识拓宽了女性的时代界线,这是革命! 可是死亡是人们的祭祀,尸体被悬挂,正是因为见证了牛的尸体被解剖,某种意义上我们才可以说卡萨诺瓦不仅经历过死亡而且能从死亡返回,虽然死亡的意义正是卡萨诺瓦写作要追问的问题,可是在《我的死亡纪事》中我们究竟看到听到感觉到了什么,似乎It's nothing或者It's everting。塞拉的谜就像卡萨诺瓦的遗言一样耐人寻味: 我活着时是一个哲学家, 死时却成了一个基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