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风云之六 没关系是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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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受过试探的人,才能明白正在受到试探的人的痛苦。面对痛苦的人,想要表示理解和支持,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坐在痛心者的身边,与她一起度过。时光,看似无声无息地流逝,却是最有力量的存在。宋佳景衡量爱情的标准是活的,就是吴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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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没关系是爱情啊
从前有个叫城北洞的神秘猫咪王国要甄选最佳蓝血名猫,UN家的主妇希望自家的电影猫获胜,可是电影猫却不想显摆,他最讨厌像个傻瓜猫一样受摆布,于是逃了比赛去看电影,却意外见到了优雅的IT猫。最后选出的第一名就是电池SONG家的IT猫,IT猫机智可爱,还很热心,虽然有抽烟的习惯,但那对拥有最佳名猫头衔的蓝血猫咪来说算不了什么,更重要的是,IT猫很聪明,最近刚刚获得猫咪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金牌。有鉴于此,UN家的主妇妈妈开始有了希望:如果自家的电影猫没用,考不到第一,也拿不到奥数竞赛金奖,能不能另找猫咪代替?至少可以代他完成家里的任务。如果UN的猫咪能像IT猫这样优秀就好了。她找到电池SONG家,对方需要资金和订单,也正有此意。于是,两家一拍即合,电影猫和IT猫被安排成了一家猫。
电影猫很在乎IT猫,可他觉得IT猫看不上自己,什么事都是淡然以对,哪怕他跑出去再怎么胡闹,对方也会找到他,让他帮忙给家里送耗子,然后以“我们是普通猫咪夫妇嘛,这也过于罗曼蒂克”这样的话来结束。出于为IT猫着想的心,他也知道,要想分手,必须先做准备,于是开始安排跟拍的新闻社给IT猫送去照片,拍的都是自己装作胡闹的样子。他也明白,IT猫在UN过得并不幸福,主妇妈妈经常逼迫IT猫干这干那,要求的就没好事,不是严厉申斥,就是大发光火,吓得诸猫连大气也不敢出。在知道IT猫的心愿就是消失以后,电影猫加快了计划的脚步,就在这时候,IT猫开始反抗主妇妈妈的要求,电影猫对IT猫有了更多了解,随着接触增多,他变得越来越离不开IT猫。但是,离别的时刻总是猝不及防,在主妇妈妈逼迫电池SONG家的猫爸猫妈下跪的时候,IT猫哭了,说要跟电影猫分手,离开UN家,说罢就转身离去。
直到电影猫也走脱,两家才发现,叛逆的电影猫把听话的IT猫也拐跑了,另外住到了一间小小的猫窝里。两猫开始联合对抗家长,办法就是速办猫分手,但两家还有协议,两家的家长都不想合作破裂。这可怎么办?最烦恼的是UN的主妇妈妈,她想要IT猫更听话,这回却一下子惹毛了两只猫,听话不听话的猫咪都炸毛,都跑了。现在,跑了猫的UN要怎么办?
人毕竟不是猫,不能拿活人当宠物对待,凡事要讲道理,遇有意见不同时,需协商再妥协。但要放在张会长这里,凡事都是按她的意思来,根本没有协商这回事。所以,原本看似平常的家庭矛盾,从婆媳争执转而升级为离婚大战。最有意思的是,别家婆媳有矛盾,倒霉的是儿子,夹在妻子和母亲之间受夹板气,不知如何是好,可在财阀吴家这里,儿子吴振宇是受益者,他有可能因此改善家庭关系,遭殃的却是大统领。这不,随着张会长和宋佳景的婆媳矛盾激化,老徐又有得烦了。若是因为吴家由政略联姻的儿媳为坚持主张,决意离婚,离婚的消息一旦传出,无论相处如何,无论关系远近,财阀世界的家长无一例外都有可能同情张会长。
按照财阀处理相关事件的惯例,若是大统领提物质方面的要求,都是默不出声照办,哪怕以充公为名夺去自家企业,也得忍,只要沉默的态度得宜,就能过得了这一关。正如吴家全家出门吃面那一晚,张会长在车上接电话嘱咐的那样:
-跪要跪得彻底,这样一来他们才记得住。
可是现在,对方要求的竟然是公然干预舆论,由此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前所未见。其实,如韩方这样看似不断接受新事物新思想的中间地带,对人对事的评判标准仍以儒家思想为主,若为控制舆论而拆散姻缘,行事者毫无疑问会被上位者厌恶。如果此时主张离婚的女方恰好怀孕,财阀世界的舆论有可能会因此沸腾。最终,老徐会得到众口一词的评判:
-这不是做人的道理。
信焉?从宋佳景决意离婚那一刻开始,真正有麻烦的是老徐,而非她的婆母张会长。
◆ BLUE HOUSE
或者,从一开始,老徐就是财阀婆媳矛盾的受害者,无论婆媳关系如何,老徐都得受这对行事风格相似,意见相左的婆媳挤兑。以下列示相关事件时间线,用作参考。
○ 选前辩论当时,虽在辩论中获胜,使得对手李贤旭受质疑,但事后李贤旭的不利搜索词却在张会长授意之下,被宋佳景全数去除。这事让老徐气不过,特意派律师周胜泰去质询再警告对方,没想到裴朵美突然出现,狠骂对方,使得周辩恼羞成怒,临走前通知要开听证会。没得到道歉和保证,还未当选之前,老徐就吃了UN儿媳宋佳景的一记闷棍。
○ 当选后,听证会上,原以为稳操胜券的周胜泰在质询当时,忽然被裴朵美揭穿相关事体,顿时气急大叫,在电视直播时出了洋相。事后,周胜泰被检方调查,经核实确有其事,因此不得不接受进一步审查。打趴周胜泰,等于砍掉了老徐一只胳膊。
○ 问政时,老徐在某瓦台召开企业家座谈会,会上故意冷落张会长,会后却又跟张会长单独沟通,提出要张会长帮忙,处理反对派李贤旭等人,去除不同声音。岂料,宋佳景坚决抵制,还用互联网门户网站不可造假,对时代有害无益的实际道理说服了婆母张会长。此事未成,老徐等待落空。
○ 老徐家的幼子徐俊锡与UN吴家幼子吴振宇是从前就认识的天敌。在跟宋佳景去赛车场看比赛当日,徐俊锡与吴振宇相遇,言谈时徐俊锡说了讥笑宋佳景的话,惹恼了吴振宇,被当场教训,给勒住领带叫不出声。就在老徐不知道的时候,家里的老幺也被UN的人教训了。
○ 宋佳景为扭转局面,将裴朵美取来用作交易的网络公司相关账页收妥,独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裴朵美上热搜是受操纵一事,并以公司代表的身份做出检讨。此举本是为挽救会社危机所做,没曾想引发连锁反应,使得老徐团队里的丞相老金被拱上热搜,一时间韩国网民争相搜索老金为儿子上学犯错误的事。老徐团队的人们,从面子到里子都没了。
此事让老徐大为光火,打去电话大骂张会长。面对生气的大统领,家长只能说再去调查了解一下。看来,张会长也很无奈,为解决麻烦和问题,她只有在家处理自家人,铩铩媳妇的威风,没曾想当场失手,儿媳气到要离婚,儿子也气跑了,真是得不偿失。由于得到丈夫吴振宇的支持,宋佳景终于有了摆脱婆家的机会。此时,期待继续合作的两家老人,只得看着泪流满面,气到说要离婚的自家孩子,呆立当场。因此,在吴家爆发家庭矛盾,儿子儿媳说要离婚当时,老徐的问题多了一条:
○ 不顾国民意愿,意图干预门户网站运营,牵连相关负责人家属,使得责任人因压力过大而离异。
这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家属是财阀女,责任人也是财阀女,她和她不是母女,是婆媳。
◆ BUS STOP
深夜,吴振宇终于在公交车站找到了宋佳景。与之前预料的一样,宋佳景还是独自一人坐在车站旁的长椅上,眼泪扑扑簌簌地掉下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只有吴振宇能找得到她。对话还是跟从前一样,他说:
-这时间没有 Bus(公交车)。
她说:
-(我)没有地方去,一个地方都没有。
-可我为什么会过成这样?!
剧情发展到这里,剧集播出之后,原本只是排位第三的财阀夫妇受到观众热烈支持,被热议的原因才出现:
编剧太过偏心,把花泽类的剧本和台词都给了吴振宇。
在漫画版花样男子当中,当花泽类因为担心杉菜独自一人去海外找阿司有危险,急忙赶去纽约,找到杉菜的当口,没有埋怨,只是默默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像一下子看到她心里去,对她说:
-我说过,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哭泣。
比起金银淑编剧给安正俊上尉的逗趣台词:
-同务(同志)你杀不了我哒,你们南朝鲜人就会看人脸色,从来都不会先放枪,可我们共和国男儿却不这样~
权编剧安排的剧情和台词显然更有感情,使得财阀男吴振宇在三位互联网女性高管的恋人当中更受观众喜爱。话题回到剧情这里,在这个晚上,还是在公交车站,吴振宇终于找到了宋佳景。只有受过试探的人,才能明白正在受到试探的人的痛苦。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掏出手帕递给她,按一下她的掌心,然后静静坐在她身边。看来吴振宇很懂宋佳景的心情,面对痛苦的人,想要表示理解和支持,绝对不能说“我理解”,“我懂”,“我支持”这样的话,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坐在痛心者的身边,陪她一起度过。这就是后来,在递交离婚申请书之后,出门之后,宋佳景对吴振宇所说:
-可是我想要说一句。
-感谢您这十年来在不幸的时候都陪我在身边。
这话的由来。其实,宋佳景比任何人都明白,无论发生什么事,吴振宇都是默默陪在她身边的人。正因为如此,她感谢,也心痛。正如宋佳景自己对吴振宇所说的那样,离婚事由里不包括丈夫。那一晚,跟着吴振宇来到住处,宋佳景几乎愣住了。她问:
-这里是哪里?是用来招待的嘛?
◆ MOVE ON
与之前开着修好的车,就为逗妻子开心的心意不同,这回家中有事发生,财阀男吴振宇郑重其事地用的是黑色轿车。在紧要关头,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所以,伤心的时候,宋佳景不会见到让自己感到丢脸的车,还是跟着这个给自己递手帕的人来到新住处。从剧情来看,全慧珍与池承炫两位演员的台词不多,大都是内心戏,在关键时刻,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看对方,观众就知道他们到底想说什么。唯有如此,剧情才会变得更吸引人。
虽然跟随的人是丈夫,结婚已十年,可毕竟是政略联姻,平日里仅有去对方房间协商的来往,吴振宇平时怎么过,在哪里过,宋佳景除了看过照片再生闷气,其实并不知情。但她跟着来,就表示信任,于是吴振宇还得解释一番:
-这是很久以前就空出来的房子。
-平时就只有我跟清扫大叔来过,您是初来的人。
可是看到妻子怀疑的神色,又补充说:
-不信我也没办法。
可是很快就吃了妻子一记:
-不信任就代表疑心那啥,嫉妒那些的。
-罗曼蒂克地也太过头了。
看,又来了。每次对吴振宇相关问题有怀疑的时候,宋佳景用的就是这招。对付想要引起她注意的坏小孩,对待因为爱她,希望帮助她积攒离开凭据的人说:
-可是这也太过罗曼蒂克。
这话如同一记闷棍,打得吴振宇眼冒金星,也在不时告诉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结果,因为对方不爱他。他一直都在难过,也在好奇,宋佳景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或者问题还可以再简单一点:什么样的人会被宋佳景爱?所以,这就是他看着对他下跪的韩民圭问出:
-善良啊,就是因为善良,宋理事才喜欢你?
这话的缘故。到了待上映电影审片当时,该情绪已经达到顶峰。在宋佳景说没想到您会制作浪漫爱情喜剧时,吴振宇却说是为给观众错觉的时候,还忍不住发牢骚说:
-(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有一次罗曼蒂克喜剧,寒心哪~
此处截图。拥有浪漫爱情既是吴振宇的心愿,爱他的人就一定会让他如愿一回。是没错,爱一个人的心,不会因为认定对方不爱就停止,吴振宇始终都在向着宋佳景跑过去,哪怕方向不对,时常遭到埋怨,中途还被砸了车,只能步行前往,他也愿意。然后,宋佳景很快就问到了重点:
-刚才看到你买了新车,干嘛开 SPORTS(跑车)?
注:sports car 意为跑车。
吴振宇只得眼看着对方说:
-您会笑话,(我)喜欢这样。
看,又来了。每次吴振宇与宋佳景对话的时候,用的都是夫妇之间才会用的“糖心”,意为您。可是宋佳景只有在激烈争执或是需要一致对外的特殊场合,才会使用夫妇之间的敬语,称呼吴振宇为您。原来,吴振宇见不到妻子表露情绪,只能以这样自糗的方式逗妻子开心。喜欢这样的话不是白说的,宋佳景的脸上很快就有了隐隐的笑意,这个时候,她就只有道歉:
-对不起,没有商量就提了离婚的事。
可是对方关注的重点不是商量与否,而是别的问题:
-说离婚的话是真心的嘛?
她就只有嗯一声,意思说是,不过男方还有其他问题:
-我就问一个(问题),离婚事由包不包括我?
说到底,是否离婚,对吴振宇来说还真不是问题,因为他预感到面对张会长这样严苛到不近人情的家长,什么人都得崩溃,离婚是迟早事,可是他在乎的是,自己是不是妻子非要离婚的理由。是否已因为自己做得不够好,才要离婚,这对吴振宇来说很重要。可是,对方很快就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哦不。
所以他也只能说:
-那好吧。
吴振宇究竟带着宋佳景到了什么地方,为什么问自己是不是离婚事由中的一部分?答案在之后的对话:
-还有,密码是您的生日。
吴振宇带宋佳景来的地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住处,可说是他的秘密基地,可是基地的门锁密码居然是宋佳景的生日,这就意味着能打开心锁的人就只有宋佳景一个人。所以,这就是宋佳景在发现照片的秘密之后,回到住处后想起吴振宇说的门锁密码相关问题疑惑的那样:
-(这是)什么?
◆ PICK UP
宋佳景周边发生的很多事,都是吴振宇从旁干涉的结果,宋佳景被保护得如此周全,都是他的心意,可是他碍于自尊心和自卑心理,从来都不肯告白,只能默默看着妻子,再给她各种协助。这就是吴振宇爱宋佳景的方式。……自卑吗?当然。这一点从吴振宇对岳父岳母的说话中就表现得很明显:
-为什么宋理事的遭遇,就像我这样被抛弃的子女一样?
这才是吴振宇心疼宋佳景最主要的原因:
无论是否受重视,无论是否考第一,最后结局都一样。
成绩好的财阀女,取得好学历,工作出色,会被母亲利用,时常受到责骂;成绩不好,坚决拍电影的财阀男,直接被母亲无视。然后,这二人还凑成一对,互相看着对方受挤兑,这是什么心情?这样看来,成绩好不好,能不能考第一,在张会长这样的家长面前,遭遇都差不多。不过,情况似乎不是吴振宇所认为的那样悲观。家长对待儿媳宋佳景的态度,是另一种喜爱方式。如张会长这样,刁蛮任性又霸道,凡事都要强势介入,非要得出结论不可的家长意志。其实,在没有儿媳宋佳景在身边,张会长的难受和不自在一看便知。
所以,这就是那天下班以后,宋佳景独自一人来到停车场,却遇到跟随会长左右的郑室长带人来请,但她决心已定,连看都不看就往回走,没想到对方真要“请”她回去,这才惹火了宋佳景:
-手!不准动。
-权力真是虚妄啊,有了离婚说,就连手都敢拽了。
虽然对方表示歉意,但看样子,一人拉扯胳膊,一人紧跟着就来夺包,眼看就要被强拖回家,多亏朴模建及时出现,这才帮忙解了围。他问好不好,可是宋佳景说不好,因为丢脸,可是到后来也没忘了感谢朴模建帮忙把花盆放入阳光下的举动,还嘱咐他要多照顾裴朵美。就是这番说话,引发了之后的种种故事。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关于停车场礼遇这件事,最奇特的是UN随扈见到朴模建的反应,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忌讳的人一样,赶忙行礼后避开,真是特别的表现。比照此前巴罗的闵代表(布莱恩)一见到朴模建,立即就问:
-你们打算结婚吗?
这样的话来看,情况很蹊跷。
朴模建的生父究竟是谁?往后看。话题回到宋佳景的麻烦这里,是没错,张会长在行动。因为宋佳景一句要离婚,要拿到精神赔偿以后堂堂正正地出去的话,周围的一切都动了起来。说来也是,在子女婚事问题上,吴宋两家的家长都很失败,UN的家长原本只是想要吓唬一下媳妇,亲家老人则是继续来苦肉计,劝说女儿听话,却没曾想积怨已久,这回翻桌的是子女。如果累积太多负面情绪的子女要到中年才爆发,不当宠物,拒绝再玩,家长们这回可被动了。
对照宋佳景的话:
-我要拿到精神赔偿以后再堂堂正正出去。
-我这里的证据可多了。
张会长愣神的状况来看,家长有可能已经意识到宋佳景所说的精神虐待究竟是什么。当然,这里还有别的话,在吴振宇对母亲张会长提出离婚要求的时候,也曾说过:
-眼见她被您精神虐待十年的这种怜悯之心,又怎么是喜欢这话可以形容的?
看到这里,问题来了,财阀两口子说的精神虐待是一回事吗,他们各自所认为的精神虐究竟是什么?
对照吴振宇每次看到妻子与母亲对话时,郁郁不快的神情来看,他认为妻子处处受母亲挤兑,每次全家人聚会时,提到妻子娘家时,都要提要求,时不时要拎她一下,就是母亲给的精神虐待,所以,吴振宇对母亲张会长所说的意思是,妻子总是被安排做不想去做的事,每回都挨骂,处处被婆母抢白,每次都伤心难过却说不出来,这就是精神虐待。可是宋佳景说的是她这里证据很多,这就不是相处不快所能解释的事了。正因为理解这一点,张会长当时就愣住了,但她没有问,而是自己去找了原因。
看到这里,可能不少观众都理解了,搞不好宋佳景是误会了,她所认为的精神虐待不是婆母给的,而是来自其他人。
宋佳景认定的精神虐待是什么?答案在这里:在新住处跟吴振宇讨论照片问题时,她曾说过:
-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伤处(伤口)。
-我有时会这样想,只是偶尔会,我是一个人了。
对于她的态度,吴振宇马上就道歉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用这种很不绅士的办法,不,(应该说)这十年来都用这种很不绅士的方法(去做)。
如本剧开局所示,宋佳景始终都在介意不时收到照片的事。因此,她所认为的精神虐待是不时收到的照片,是定期都在确认丈夫在跟什么样的人来往,是吴振宇不但笑得开怀,还牵手的样子,因为那不是跟她在一起的样子。如此一来就能解释,宋佳景为什么会在楼道里见到疑似快递人员的黑衣人当时会那样警觉,一旦发现办公桌上有照片信封,马上就认定对方一定是来送照片的人,于是急忙追入电梯,还沉着地唬弄了对方,迫使他说出发信人究竟在哪里。可是,当她赶去该处,了解到的情况却令她大吃一惊。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负责人的情况,此人见到宋佳景却不吃惊,与中文字幕解释的宋理事的称呼不同,负责人称呼宋佳景为:
-喔唷,我们理事您来了啊~
这说明负责人早就见过宋佳景的样子,对她较为熟悉,说是认识她,并不为过。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负责人早就知道宋佳景一定会来。既然这么多年来都悄悄送照片,从来没有被发现过,怎么会在十年后两人要离婚的当口突然露馅,还被女方找来这里?这个时间点真的很微妙。比起上回宋佳景看完电影,打算跟吴振宇一起吃晚饭当时,突然接到娘家母亲打来电话的巧合,此时以负责人的态度来看,也有可能是故意安排的事。这就意味着,送货员是故意出现在宋佳景眼前,也是特意等在电梯里,等她追上来问话。再看宋佳景说明来意就更是令人诧异,她冷冷地说:
-能送这么久的照片,肯定有后援的吧?
跟着丢出一叠照片,逼问说:
-就这种质量,也敢给客户送货?
对方继续以那种“就要糊弄你”的表情拿起照片,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对付说:
-喔,这是我们吴代表您最近经常出入的apartment(公寓),可是我们怎么都拍不清楚那女的正脸。
听到这里,宋佳景更气了,略微侧身说:
-那就拍罢~
对方还是一点都不吃惊,继续假装在意,看看照片,再看看眼前生气的人,再感叹老半天,然后有了意外之喜,因为生气的人扔下一只白色信封。
这里需要特别解释具有韩国特色的给钱方式:白信封。无论是红白喜事,或是凑份子,还是交付价款或酬金,韩国人一概都以白信封放置。在本剧当中,宋佳景扔下了白色信封,证明她在来此之前,也准备好了酬金,为的就是弄清楚征信所究竟为什么拍照再送照片。因此,之后的情况,有可能都来自负责人的交待:
在十年之前,吴振宇曾在自己办公室里接待过负责人,问他说:
-你没想过会死吗?想死吗?
看到对方愣在当场,马上敛起杀意,问他:
-你打算要多少?
可是对方说了:
-我原打算要两张。
不过吴振宇似乎更为慷慨,马上就对他说:
-我给你四张,送到这个地方。
说罢就写下地址,但对方一看就愣住了:
-这不是您妻子吗?
-……为什么要给妻子送……?
可是吴振宇很镇定,给了一句:
-(离婚)越早准备越好。
所以,这一句“越早准备越好”就成为宋佳景始终在意的话,这是对方跟她说的实话,可是丈夫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还是有点不明白,但见丈夫诚恳道歉,这事就暂时搁下了。
此处需解释的是韩剧中经常出现的俚语“某张”或是“几张”,通常在韩国民间,由于大额现金给付不便,资金拥有者都是交付印有自己姓名和印鉴的支票,通常每张面额为千万韩元。在少数情况下,也有单张金额为亿元的期票,但这种情况较少,除出现在金融题材的连续剧中,还有若干律政剧中可见,出现时还有台词或相关镜头专门说明。在本剧当中,吴振宇和相关机构负责人都未作解释,可见两人对话中所说的“两张”或是“四张”是以千万韩元为单位,写有吴振宇姓名的支票。这就意味着,吴振宇是以每年肆仟万(韩元)的价格,买起该机构全程跟拍,拍完就送去妻子宋佳景的办公室。
可是现在,跟拍的人们居然发现了为他们出钱的吴代表居然经常去妻子在的住处,要怎么办?对照收钱的负责人当时的表情来看,他深受触动,但说不出别的话,看来心情很复杂,既惭愧也感动,这也说明,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么做不对,但为生计,不得不如此,如今拍到吴振宇跟妻子交流频繁,要怎么处理?
最值得关注的细节不是负责人在宋佳景面前装模作样,而是这个办公室里另有他人在关注宋佳景的举动。除此之外,照片质量存疑。对照本剧开局之时,宋佳景见到的照片效果,都是高清画质,所拍人物极为清晰,离得再远也有办法拍得清楚,可是现在,只一个小公寓,怎么可能拍不清与吴振宇接触的女士?所以,送上不清楚的照片,故意泄露行踪,都有可能是该处负责人的安排。十年收益,受之有愧,无论是否有人指使他们告诉收照片的客户妻子,他们都有义务这么做。可是泄露客户信息是犯规行为,一旦传扬出去,在这行就混不下去,他们也只有出此下策,作为对吴振宇的感谢。
那么,究竟是谁安排了这一切,如此周密,又妥帖到让为人谨慎仔细的宋佳景也看不出异样?有这样智慧的人,到目前为止,在本剧当中,只有张会长能做到。但是否就是张会长安排,或是负责人内心有愧,希望这么做,此处存疑,往后看。值得注意的是,宋佳景是在了解照片相关情况之后,就接到了张会长发来地址,要谈谈的短信。和之前的情况一样,收短信的时间点也很微妙。
平心而论,宋佳景这样任性又自我,看起来学历好,事业成功,举止高雅得体的女性,脾气却坏得吓人,注重细节,凡事力求完美,根本容不下一点错处,她自己也承认:
-因琐事完结,也会因琐事开始。
还好,朴模建因裴朵美的恳求成了例外。要在平时,除了吴振宇,还真没有人能包容她的所有。直到住在秘密基地,宋佳景才显露出不擅长家务的另一面。只要看她做家务就知道,财阀女宋佳景确实没怎么做过家务。
○ 使用独角兽搜索引擎现场搜索海带汤做法,戴化学用实验的手套做家务。
○ 不看是否免淘就倒米下锅,为除腥气,擦洗洁精清洗鲜鱼。
○ 汤锅干烧牛排,又滋滋煎鱼。水发七十人份海带。
就为那份涨发的海带突然顶出了锅,把专心做家务的宋佳景吓了一大跳……宋佳景做家务最大的麻烦,还不在于她因没做过家务,缺乏常识,而在于误解和偏见。情况就像吴振宇问的那样:
-那你觉得,真干酱(酿造酱油)是什么?
-……就不是有名嘛~
-(是)真的酱油。
-那国干酱(韩式酱油)又是什么?假的嘛?
问到这里,吴振宇忍不住大笑。处处都被母亲责备的他,终于发现妻子不擅长的事,原来全校第一,奥数金牌获得者也不会做饭。可是女方却感到丢脸,看他进屋帮忙送行李,又坐下来打算吃饭,赶忙对他说:
-不要坐(下来)!
-不要吃!
-不准说!
语气一次比一次虚弱,到后来简直是哀求了,其实还是觉得做了这么糟糕的饭,很是狼狈,可是男方却毫不介意,喝过一口汤,甚至还说:
-那也还是好的,饭做得还是好的,那就行了。
-吃吧~
于是,不好意思的宋佳景赶忙打开吴振宇带来的打包食物,说了句圆场的话:
-还是吃你带来的饭。
对当下的宋佳景来说,没有婆家人介入,没有收到照片,和吴振宇在一起的日子,就是快乐的一天。
十年学艺,历经艰辛,受尽苦楚,放弃婚姻和家庭生活的乐趣,并尽量无视这一切带来的失落感,除了不时收到照片,时常感受被因缘合伙人吴振宇背叛的痛苦之外,还需接受类似如此严苛的灵魂拷问:
-你为什么要有自我?
在决意挣脱的刹那,宋佳景终于释然了。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秘密基地过得如此安然自在,甚至可以放下介意,跟吴振宇和睦相处。可是,她的师父张熙恩女士既不答应也不接受,不,其实是她舍不得,所以在面临儿子离婚危机之际,还要给媳妇上一课。
◆ TEST HER
在解释误会,让儿媳知道照片是儿子每年花费肆仟万韩元的“杰作”之后,张会长还有其他安排。比方说,在了解照片真实缘由之后,宋佳景立刻就收到通知短信,要她去某处谈判。可是来到该处却发觉,那是日式会所,简言之,就是议员和财阀们议事之地。在那个包间里,坐定一众议员,都是从前在大宅见过的议员老伯。
是没错,这就是城北洞50后校花的派头。哪怕嫁给财阀,成为UN当家人,张会长也有一众粉丝。看,之前宋佳景对婆母怎么说来着?
-母亲,独角兽倒了,对您有什么好处?您以为还会有那么多议员围着您,巴结您,求您办事吗?
而今,老人用行动告诉她:
哪怕没有你,我也有粉丝,这些人来找我,可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
看议员老爷爷们的白发和笑容,粉丝对爱豆的心意不言自明,虽然年龄加起来快有几百岁了,可是眼神还是很真诚,知道张会长要介绍儿媳给大家认识,纷纷来为爱豆打电话。如果说,城北洞80后校花的派头是让两位年过四十的男士在赛车场休息室外当众为她打架,四周站的是某瓦台的警卫和财阀家的随扈。那么50后校花的做派就是把饭局定在从前大家喜欢的老饭店,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叙叙旧,看看我儿媳是不是跟我一样厉害。然后,还有方言说话:
-我儿媳办事就是干净利索。
-这孩子往后肯定,肯定能当上代表。
-快!哥哥们赶紧讨好她一下。
此处需要专门解释韩国相关圈层的特定用语。由于人口较为单一,自古就不存在宗教和民了那个族之间的争斗,地域性是韩国政局最为显著的特征,几乎体现了该国政局最大的特点。
韩国的政局地图大致可以划分为:
● 首尔圈。
● 湖南圈,包括全罗南北道、光州等地。
● 岭南圈:
○ TK是指庆尚北道、大邱;
○ PK是指庆尚南道、釜山和蔚山等地。
● 忠清圈,包括全罗南北道、大田等地。
在韩方军人当政时,前后共有三位大统领全部出身TK,而强调要自由,凡事必谈德先生的反对派金氏大统领则出身PK,此后另一位金氏大统领则出身湖南圈,后任金氏大统领则出身忠清圈。因此,按照选票来划分,大邱地区一直都是象征着权威保守势力的票仓,在韩国保守旧出身的政界要员还未能完成权利交替的当下,大邱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大邱出了排名第一的财阀家族,又能出得了三位前任大统领这样军界背景的权威人物,可见就是政商两大保守势力的根据地。所以,张会长的方言对话一出口,对方这位老人肯定是出身保守势力的议员首领。
议员阵营虽有地域或是派别之分,如今在包间里吃饭的情形却成了首尔圈和湖南圈的议员闲聊,岭南圈和忠清圈两地议员频频碰杯,TK与PK两大圈层议员老爷爷们坐下来把酒言欢的情况,这是老徐或是老李无论是否当选都无法办到的事。即便此前几位大统领在世,也未必能把人找得这么全活。这情景不是出现在国会定期举办的恳谈会,也非同一派别议员聚会,而是诸位都在张会长的召集之下来看她要当门户网站代表的儿媳妇宋佳景,这不能不说是天大的面子。解释到这里,不少观众可能已经明白了,张会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派头:
原来,UN集团吴氏财阀开的是有求必应屋。
但凡来到这里的人们,都得有价值,才能被利用。有需要的人们,来到张会长治下的有求必应屋,必须说出请求,也要拿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用作交换,这才能得偿所愿,偏巧UN现任主人是位特别任性的老年女性,既有品味也有脾气,自打年轻时候起,跟随她的人们就不计其数,她也习惯被人们仰视,因此对人对事有着特别的坚持。可见,即便没有宋佳景,张会长也办得成饭局,有办法的不止她一人,而张会长会安排儿媳办事,还非要她办成不可,其实是在暗地里为儿媳累积人脉,她要的是日后由儿媳来收这份人情。为难之处已经以行动解释过了,其他事也安排过了,当众夸奖儿媳宋佳景,已经是最有诚意的道歉方式。可是,对方已灰心,坚决不肯接受。正因为如此,老人看出这一点才说出了:
-40青春期叛逆,也差不多得了罢~
这样的话,摆这么大阵仗,张会长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真如宋佳景所说,婆母想要显示力量吗?
从老人的话来看,并非如此。也许子女还意识不到,这是在进行权力交接。UN有求必应屋的主人打算退休,离开之前要把自己拥有的人脉交给信得过的子女。如此郑重其事,如此骄傲自豪,这是在跟行事者介绍自己最为得意的子女,也在推荐UN有求必应屋的后任主人。不用问,张会长心目中最理想的子女还是宋佳景这样回回考第一,学历好,举止优雅得体,工作体面,靠自己力量力争高位的奥数金奖获得者。
在张会长的年轻时代,女性受到忽视,不但受教育程度有限,就连所学专业都受到限制。即便是财阀女,也只能学习绘画美术艺术史,甚至是博物馆学。因为她或她还有她,她们毕业后要成为另一家族的女主人,通常娘家持股的财阀女出嫁后担任的职务往往是美术馆馆长或是财团理事长,她们甚至不被允许学习经营学相关科目,只能学画画。所以,这就是张会长一生气就画画的缘故。因为早年经历和所受教育,她只能画画,也只会画画。可是新一代财阀世界的女性继承人,如宋佳景这样,却可以学习数学,管理,甚至网络营销诸如此类的课程,并进入互联网企业任职。她们甚至拥有工作和成长的权利,这不能不说是社会进步为韩国女性带来的至大福利。
毫无疑问,如果可以再来一次,还生在财阀家,张会长愿意成为宋佳景这样的女性,所以这才是她始终严苛要求,督促其成长的缘故:
她钟意的继承人始终都是宋佳景。
介绍过人脉,老人又对媳妇求情说:
-老婆子都做到这程度了,就当拗不过回来吧。
-不想当代表嘛,说了要让你当代表。
可是,宋佳景不乐意,也不肯接受,她以叛逆少女的倔强表情回应道:
-代表不是会长您让我当的,是美国本社和理事会选出来的。
这么说来,对于担任代表这件事,宋佳景不是不愿意,而是问题和阻力太多,一下子解决不了,这才让她望而却步,然而她并没有灰心,还在想办法找出空隙,意图上位,但她不愿意凭借UN的力量上位,尤其不愿意依靠婆母张会长,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恳求张会长帮忙办事,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她,现在好不容易就要摆脱这位家长,可千万不要再靠近。可是,拒绝之后,婆母不依:
-(你)以为,会这样跟你协商吗?在一起都住了十年,还这么不懂我,真是很伤心。
-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我(也)会正式地做点事。(让你看看)厉害。从前是对别人这样做,现在这股力量冲你去了,究竟会发生什么。看着罢~
正如张会长所说,如果这股力量朝向宋佳景,她能扛得住吗,别的不说,就以她的方式方法,能应付得了吗。或者,这是一次另类考试,考官集中自己手中拥有的权力,财富和人脉,把宋佳景所需的一切都停滞,展现给她看,她能承担这一切吗?对这次考试,后来婆媳二人还有说道:
-你不怕我吗?
-会长您不寂寞吗?四面楚歌,亲者背离,珍重的东西在逐渐消失。这样的岁月,您怎么挺过来的?
-哼哈哈~没挺着,(我)在一旁看着那些挺住的人。你怎么就没发现呢,这十年以来,我在看着的主人公就是你。
不说不知道,张会长是真的在关注宋佳景的成长,由她亲口证实,这十年来宋佳景为事业所做的种种挣扎和努力一直都在被婆母看在眼里。原来,就在痛苦失落,想要消失的时候,她却早已被肯定了。
这答案来得太迟了。
◆ WOW STALKER
不过,对照吴振宇的话,确实能够发现一些有趣的事。当时站在气急用刮刀作画的母亲面前,总是沉默的吴振宇却说出了惊人的话:
-哪怕就为保护她不受 stalker 婆婆(伤害),也要让她离婚。
这里要解释的是stalker这话。该词常在韩语中出现,外来词汇,源自英语,意为跟踪狂。由剧情可知,吴振宇很早就被家族送去海外留学,他自行选择就读于纽约视觉艺术学校,这就意味着他的行为方式与思维方式较之于传统韩国人来说,更接近美式做法。他说母亲是媳妇跟踪狂,张会长就真有可能是宋佳景跟踪狂。最有意思的是,张会长居然在儿媳面前坦白自己一直都在注视着她,可见对于儿媳闹离婚这件事,她真是很伤心。
……张会长是儿媳跟踪狂么?这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宋佳景发生所有事都在张会长的注视之下,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要问张会长到底关注了哪些事,有哪些是旁观了解,哪些是亲自过问,得看本剧相关剧情当中,有哪些镜头是旁观视角,远景拍摄。相关画面,都有可能是张会长以旁观者角度,从旁查看得来。本剧播出至十二集为止,与宋佳景相关剧情当中,有远景拍摄的相关场景如下:
○ 宋佳景在收到照片以后,拿着文件袋,找去吴振宇喝花酒的地方,要求他转交资料都场景,几乎都是镜头跟随,甚至是保持距离跟拍,除室内场景之外,都是旁观视角。
○ 宋佳景在联系过娘家母亲以后,步行去电影制作社,当面感谢吴振宇送去新的彩电,冰箱和空调,却被男方抱怨有各种各样的切割办法当时,除室内两人交谈对话之外,也是旁观视角。
○ 热搜砸车事件当晚,从宋佳景来到电影制作社,去找吴振宇,却意外见到裴朵美当时,也是远景拍摄。到朵美电话联系车贤,带她一起砸车的时候,还是旁观视角。
最绝的是,视频事件发酵,韩民圭赶来求情,在地下停车场下跪当时,相关场景仍是旁观视角。
当然还有,张会长的秘书带着吴家随扈,来“请”宋佳景回家时,巧遇朴模建帮忙,宋佳景特意致谢,又提醒对方多关心裴朵美的时候,相关情况更是以旁观视角拍摄,而且角度很偏,更像是坐在停车场内其中一辆车里看到的事。
可是现在,在跟踪狂婆婆的眼皮底下,居然出现了儿子儿媳两人暗地里深爱对方,却不能融洽相处,因跟踪狂婆婆闹到要离婚的地步,这还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是没错,张会长当时就已经意识到了,她所倚赖的跟踪控制已经失控了,她最心疼的儿子和她最喜欢的儿媳之间正在发生一些她察觉不到,也无法左右的事。
对照吴振宇与张会长的对话可知,他对母亲的所作所为很清楚,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他想要维系与宋佳景这份来之不易的因缘,就一直沉默,为的是维持现状,但出于为对方着想的心意,必须予她打开锁链,离开的钥匙。到了摊牌的时候,他也毫不客气地揭开了母亲的心思。说来也是,就跟在赛车场VIP室外揭穿徐俊锡心事一样,沉默观察的吴振宇,才是洞悉所有事的人。
看,我们之前怎么说来着?张会长最满意的继承人选是儿媳宋佳景,她就是以她自己为标准,找到了一个对脾气的女孩子当儿媳,预备把权力,位置和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都交给她。对于严厉的婆母而言,宋佳景才是绝对的主人公,大事由她操心,至于吴社长和吴代表这二位,可继续当UN的吉祥物和宠物。说到底,UN的风水真的非常特别,女强男弱,却长盛不衰,那是因为以张会长为标准,每代都会出一名城北洞的校花级人物与吴家子弟结婚。可眼下,这样的麻烦究竟要怎么解决,儿子儿媳都不肯回家,坚决要离婚,离婚原因不是因为感情破裂,无以为继,而是为了反抗家长无理干涉。但家长,却是真心为他们安排的人,这又该如何应对?
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的不是父母的心意值得怜悯,而是在说父母的心意很可爱。至少,在宋佳景几乎忘记的那一天,她被停职了。就像张会长说的那样,从前是看别人受苦,现在轮到宋佳景她自己了。所以,直到那时,宋佳景才算真正理解了裴朵美的感受。情况正如吴振宇所说:
-名份就是记者会那件事。
-不过还没给解雇,应该是短时间的。
-母亲她,(对)您真是很喜欢,给这么多机会,结果(我们)还是要离婚。
当然,被忘记的这一天,不但有停职这类惊吓,也有惊喜。比方说,回到秘密基地,就见到正在尝味道的吴振宇,正把一棵菜往嘴里送。这是在干什么?据吴振宇的解释,这是在做饭,因为这一天是结婚纪念日,然后他又给自己找了个拙劣的理由:
-感觉会是最后一次,头一回庆祝一下。
可是,对于敏感的女性来说,查探情况不需要智商,凭直觉就行了。她问:
-可是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玫瑰花?
就像宋佳景那天决定去赛车场支持丈夫却不肯说实话那样,吴振宇面对妻子,也说了句玩笑话:
-(让您)丢起来不方便。
嗯?结婚纪念日花这么多钱买花是为让人为垃圾分类烦恼?数一下玫瑰花有多少就会发现,若非九十九朵,花的朵数似乎与收到花的女士年龄相当。就像吴振宇所期待的罗曼蒂克喜剧故事那样,结婚纪念日当天,他还是想要送上与妻子年龄一样的花。
时光,看似无声无息地流逝,却是最有力量的存在。就在不知不觉中,吴振宇待宋佳景的尊重和爱护已经成为标准,让她看待其他异性格外苛刻:娘家所用家电总是最新型,无论何去见他,都会为她放下手中事,旁人还请回避;总能尝到不加糖的柠檬茶;为保护她,总是一掷千金,毫不吝惜,每回翻看收回的账页资料总是感慨不已;为她,电影回放,出入接送,他说为她是义务的;她哭着说想要消失,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有他在看顾,他说怕她真去死。感受过吴振宇这样不惜代价,只为最爱的做派,宋佳景又如何能够接受完全不同的人?宋佳景衡量爱情的标准是活的,就是吴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