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大路,死在大路
这篇影评可能有剧透
电影的一开头,两双踉跄的脚步映入画面,一对苦难的夫妻和他们尚在怀中的婴孩,在逃难,不知道他们从何处来,也不知道他们能逃到哪里去。母亲已经坚持不住了,倒在地上,在弥留之际说的也是让他们父子两个一直向前走,别回去,回去就是死。可是向前走就能活吗?只是没有选择的选择。父子在路上走,在路上活,父亲也在一年年以后死在了正在修筑的大路上。在幼年父母双亡的情况下,金哥就这样成长了起来,不仅自食其力,而且乐观向上。 在影片的前半段主要来刻画人物的形象,把金哥兄弟六人的大致轮廓勾勒了出来。剧情以他们在失业之后只得去乡下修路为中点逐步展开剧情。 在修路的过程中,金哥人等认识了茉莉和丁香,并于他们结下了非凡的友谊。其实在我看来,两位女角色的名字也很有意思,两朵花儿在绽放。 电影中在饭馆里,茉莉坐在桌子上,在众人的起哄之下唱起了《凤阳歌》每一句歌词都扣动着人们的心弦,带领着人们的记忆,导演借助电影让更多的人看到了更多在战争流离失所的人。于此同时,电影中的反派也没闲着,汉奸头子看上了茉莉和丁香,这也是一个巧妙的伏笔,为营救金哥留下了铺垫。 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电影的一个片段,就是丁香问茉莉喜欢谁,茉莉说出了金哥的勇敢,老张的铁臂(我觉得是力量),郑君的聪明,章大的粗莽(粗中有细,有缺点,却善良可爱),小罗的志气(还有傲气),小六子的千奇百怪(机灵),随后也切过了每个人的特写。这不仅仅是他们自身的特点,这也是当时中华人民的特点。 在之后,汉奸被收买,想办法要把工人都赶走,但因为当地还有驻兵只能用委婉的办法。导演作用了一个镜头的切换,从工人们的粗茶淡饭转到汉奸宴会的大鱼大肉,不仅实现了空间的转换,这何尝又不是一组对比蒙太奇。 汉奸也想收买金哥他们,结局自然不言而喻,汉奸把他们押到地牢,对他们用刑。尤其是对金哥用刑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各异,有悲伤,有难过,而最吸引我的是郑君的表情,他的表情是欣慰。 最后金哥得救,把路修好,但却遭受了敌军的扫射,包括茉莉在内的都被杀死了,金哥的母亲死在路上,金哥的父亲死在路上,金哥长在大路上,最后也死在大路上。他们的死是美好的破坏,更能激起我们的愤怒,更能表达当时导演的进步思想。在结局的时候,导演诗意的让每一个死去的又活了起来,让每个人又唱起了《大路歌》,又开始向前方行进。这个结局我觉得可能也是符合我们大众另类的“大团圆”。 这部电影我觉得因为当时的政治因素,很多导演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能运用隐喻的办法,比如从开头到结束从来都没有日本的字样,只有敌军,诸如此类,对电影肯定造成了一定得影响。当时这部电影正处在电影从无声到有声的跨越阶段,导演也进行了尝试,在影片中加入了歌曲还有一些其它的声音,歌曲在电影中与画面结合起来,给观众也造成了冲击,而且有很多的唱歌镜头是由聂耳进行指挥帮助完成的;但也有一些声音的出现让我觉得突兀不适,感觉有点乱,但在当时的条件之下,这无疑是对导演的苛求。 在剧情上,有许多巧妙的情节,比如前面说到的汉奸在饭馆看到茉莉和丁香以后,他的狗腿子跟他说有机会让丁香去府上做菜,为后面营救金哥留下伏笔。还有在狗腿子与工人起了冲突,汉奸在高处说过已经记住了金哥他们,也为后面收买金哥做了铺垫。乃至最后让丁香活下来可能也是另有意味。还有我觉得工人和汉奸其实也形成了一种阶级对立的感觉。但我也觉得在老张临死之时,周围的环境却没有沉重的氛围,让我感觉有点遗憾。 电影并不沉重,里面的搞笑镜头总是让我能开心的笑上一笑,包括让狗腿子“坐飞机”,还有时常出现把手从脸上往下一抹,再轻轻的拿拳头往上一敲,就可以把愁容都赶走。导演用乐观的方式给我们讲了一个悲壮的故事,在几十年后的今天,这样的影片依然让我振奋不已。 今年是孙瑜导演诞辰120周年,伟大的“银幕诗人”,诞辰快乐。